局勢在孫玉燕流失的生命裡得不到任何好轉,朱啟正的面孔凝重,縱然孫玉燕惡毒,但是畢竟最終她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他的安慰,也許是他虧欠別人太多,才會變成今天這番局勢,劫數。「牧仁!」劍如虹一聲呼喚,意在提醒馬牧仁莫要錯過時機,耽誤了大事。金在禪進來後看著已經嚥氣的孫玉燕,臉上的表情一直是怔怔的,他只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甚至連報復她都沒有他的份,因為他不重要,所以無所謂了。哈哈,哈哈--張狂至極的笑,飛奔出去,似乎恩怨情仇剛剛看透,那是淒涼的悲歌,所以他出去之後亂箭飛來時竟然沒有逃避,硬生生的變成了刺蝟,連吃驚的表情都沒有,張狂的笑聲嘎然而止,生命瞬息間停止了。局勢明顯的很,若是再挾持著劍如虹則朱啟正將成為對方最有力的砝碼。該不該放了劍如虹而幫助皇帝呢。「湛雅,你們撤離。」劍如虹擔心翁津浦會放棄挾持自己而幫助皇上,那樣的話,局勢就大不一樣了,而馬牧仁豈不明白。但是劍如虹在對方的手裡,怎麼能置她於不顧呢。「翁公子!」韓靜蕊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她的眼神裡是請求翁津浦無論如何要幫助皇帝,那份堅決裡有著不顧生死的情義,使她的眸子明亮而又迷人。也許正是這種堅定讓翁津浦無法猶豫,他放棄了劍如虹,則意味著湛雅必須放棄韓靜蕊,如此以來則勝算在握,想及此,翁津浦已經放棄了再挾持劍如虹,而是去幫助朱啟正,這樣以來,原本還佔據上風的馬牧仁,和這樣身手的兩位決鬥已經是吃力太多,長此以往,勢必敗下陣來,想到這裡馬牧仁不由著急,這個時候怎麼能夠分心,翁津浦招招逼來,馬牧仁已顯不支。「虹妹,快走!」馬牧仁倉促之餘提醒劍如虹。劍如虹一步當先衝向密室的另一端,另一端有出口?所以從原來的入口再出去的人,會被亂箭射死?想及此,朱啟正快速來到了劍如虹旁邊。湛雅放下韓靜蕊,幾個轉步已經來到了劍如虹身邊,朱啟正不得不和湛雅打鬥起來,如此以來,剩下韓靜蕊和劍如虹處於閒置狀態,韓靜蕊自襯可以力敵劍如虹,所以準備過來幫忙,卻見得劍如虹快速跳到牆角,伸手一按,轟隆隆,一個鐵籠子剛剛好落在了韓靜蕊的周圍,這一下,出乎意料的局面讓翁津浦和朱啟正先是一愣。朱啟正和翁津浦心中也是一凜,若是剛才站了那個位置,此刻是不堪設想。「牧仁,湛雅,準備。」劍如虹邊說邊旋轉著機關,一扇門緩緩升起,外面的世界是?容不得多多思考,翁津浦和朱啟正都是亦步亦趨的跟著馬牧仁和湛雅。眼看到了門口,翁津浦和朱啟正都不由一陣猶豫,看了被困在鐵籠子裡的韓靜蕊,只見她表情明確的叫道「你們先走,莫錯過了時機。」若是因為她而耽誤了這個機會,那是萬萬划不來的,所以韓靜蕊非常堅決的命令--就是命令的口吻,讓那兩個猶豫的男人離開。那種勿容拒絕的眼神,映射在朱啟正的眼中,有著震撼心魂的魅力,她果然有著一般女子少有的勇氣和聰明。此刻,那門響了起來,看來要落下了,韓靜蕊不由著急。「皇上!」一聲呼喚讓朱啟正清醒,也讓翁津浦清醒,這不是他的燕兒,他喜歡的那個女子已經消失在這世上,而眼前這一位心中所繫的亦不是他。來不及猶豫了,門已經開始落下來,朱啟正和翁津浦出去了,打鬥中出去的。密室內一片安靜,而且旁邊還有一個剛剛逝去的生命,在一個法制國家的公民眼裡,眼前的生命似乎有些廉價。恐懼,是正常的,韓靜蕊此刻有些無奈的看著著鐵籠,屋子裡昏暗的光線更添了幾分鬼魅的味道,韓靜蕊又一次感覺到除了死亡之外的另一種恐懼,這種恐懼更折磨人的神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了,他們是不是已經成功逃脫了,而自己是不是還可以活著走出這地方,成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而外面,剛剛險而退出的翁津浦和朱啟正發現外面正是祠堂的地方,這個地方比較幽靜,很少有人過來,那麼他們成功離開的機會將會很大。但見湛雅,吹了一聲口哨。發出了求救信號,朱啟正和翁津浦只得爭取速戰速決,不然的話,不僅沒有機會逃出去,更沒有辦法救助關在密室的韓靜蕊了。劍如虹先行一步,顯然是想去發號施令。朱啟正一邊和湛雅拆招,一邊試圖攔住劍如虹。這個時候,但見得萬馬奔騰之勢的灰色狼犬,四處圍了上來,不僅朱啟正龍顏一震,連傲視天下的翁津浦也是一震,和畜生對敵,實在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劍如虹此刻已經藉機離開,狼犬正呼哧呼哧逼近,朱啟正和翁津浦本能的靠近,形成一個背對的姿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馬牧仁和湛雅飛身離開。眼前,成了一個人犬大戰的局面。「翁公子,若肯效勞於我馬家--」馬牧仁藉機拉攏勢力,翁津浦的功夫讓他佩服,也讓他忌憚,這種人,可做朋友,而不可做敵人。「免了。剛才劍如虹借翁某之手挾持皇后,翁某已經是悔恨萬分,此刻若助紂為虐,翁某無顏行走於江湖。」翁津浦邊說,邊尋找著逃跑的機會,那些灰色狼犬,高大,凶狠,想必是飼養已久,訓練有素。「既然如此,休要怪馬某沒有給你面子。」但見狼犬個個嗚嗚的走近,圈子越來越小,朱啟正英俊的臉上出現了慣有的嚴肅。不知道貼身侍衛到達了南方四省總督那裡沒有?而這四省總督即使借兵給他,怕是為時已晚。京城那邊,沈憐星請命幫助,應該一切順利,若是他不能全身而退,只能另立新君了。「皇上,翁某起身引開這些狼犬,皇上伺機離開。」翁津浦低聲道。「朕不是縮頭烏龜,閣下的好意朕領了。」這個時候怎能犧牲自己的戰友而自己脫逃呢,他有著帝王的血統和高貴,但也有著男兒的義氣和豪情,翁津浦佩服皇帝的同時,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皇上,莫忘記了韓姑娘還被困在密室之中。」「這--」想到了韓靜蕊,一個女子被困在那種地方,心頭的柔軟的神經莫明的疼了起來。牽掛,是那種讓人緊張的牽掛,拉動著他的神經,使他陷入了沉思。「皇上,猶豫不得,若是失去這個機會,你我怕是都要獻身於狼犬爪牙之下。」情勢危機,翁津浦打算捨身救人,朱啟正銘感在心,知己相知於危難之中。馬牧仁沒有料到翁津浦竟然不怕死的飛了出來,那狼犬群擁而上,任憑他飛的快,還是被犬群飛快的追上,幾隻高大的狼犬已經到了翁津浦的身邊,眼看就要喂身於狼犬,朱啟正不敢猶豫,卻在馬牧仁控制之中,馬牧仁和湛雅起身攔截,正是前無進路,後有追兵。翁津浦被兩隻狼犬追上,胳臂上已經著了一口,瀟灑的他多少有些狼狽,更可怕的是,其他的狼犬已經撲了過去。難道這是命中的劫數,想到身陷密室的韓靜蕊,朱啟正的眼眸,深深的印了一層陰影。嗖,一聲胡哨,劃破緊張的網,那些狼群彷彿是中了邪術一般,停了下來,馬牧仁和湛雅也是一驚,聽到了御犬的聲音,卻不見來人。「果然是一群聽話的畜生。」淳郡王嬉笑的面孔出現在眾人面前,但是看見受傷的翁津浦時,臉色倏然緊了一下,又恢復那慣有的笑,悠然道「馬牧仁,窮途末路,還不快快束手就擒?」「無稽之談。」馬牧仁悠悠的說,因為他眼角已經看到,帶領人馬過來的劍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