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鍖,我想喝水。」黃醫生來的時候我找了一個很爛的理由支開了凌乃鍖,突然間有了一種幸福的惡作劇的感覺,我想親口告訴他我有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會離開他,請他不要再為過去的陰影而折磨自己。對於這份感情我負的起責任。所以凌乃鍖非常懷疑我是不是簡單的風寒感冒時,我馬上毫不猶豫的送給了一個可以解去他疑惑的親吻。此刻的我穿著由丁一一親自為我挑選的法國設計師丹尼爾的經典之作,藍色海洋,一襲淺藍的婚紗猶如天空飄下的白雲,染了天空的顏色,顯得脫俗而且美麗,我不敢相信我還能夠擁有這樣的婚禮,更不敢奢望今生還能遇到一個像凌乃鍖這樣的男人,愛我如此之深,竟然真的給了我婚姻。愛情的最美好的結局莫不是修得正果,和心愛的人相守一生,和心愛的人有愛情結晶來印證我們今生癡纏的痕跡,來期盼明日那份塵埃落定的平淡人生。如今,這些我竟然都擁有了,我的脖子上的是當初的#39;冰之淚痕#39;,耳朵上是博允冷專門吩咐人從他的珠寶行裡取得的精品-藍色物語,只是淺淺的兩滴鑽石,卻是和婚紗同樣的色系,映襯了我的皮膚更顯得明亮,頭頂那名副其實的水晶冠更是使我憑空尊貴了許多,此刻我像是一個接受王子求婚的灰姑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走進了這水晶宮。婚姻,我不是沒有經歷過,曾經若吾給了我小女生想要的純真的夢境,曾經若吾讓我相信天長地久。可是,那婚姻埋葬了我所有的青春和真情之後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仔細體會當初的情誼,也許我和若吾的結合便早已注定了這樣的結局。如今,另一個男人執起我的手願意與我白頭偕老,他就那樣高高的立在哪裡,他從一開始就不按照常規的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裡,他霸道的擁有和愛都讓我寧願再次投入這場愛情的賭注中。人生要賭的太多,而這一次我又押付了我的一生,也許錯,那就讓它錯下去吧,誰讓我依舊相信愛情呢。他就像一個王子,當他偕著我穿過鎂光燈時,當他面對那些大眾媒體依舊忘情的親吻我時,當他帶著我面對朋友顯示那份認真時,我發現我毫無理由的被感動了,我知道他要給我的正是當初我們約定裡完全相反的。只是情婦而已,卻一躍龍門,喬茉蕾成了大眾眼裡一個踩了狗屎運的幸運兒,但是誰又明白這份感情走來我是多麼的殫精力竭,誰有知道即使最尊貴即使最顯赫如凌氏家族的繼承人也有殘缺的愛,也有不為人知的傷痛。無論你是貴族還是平民,愛情她不會因為出身而決定了你可以少一點努力。不經歷風雨,那彩虹將是輾轉即逝,經歷風雨,那彩虹也未必永遠掛在天際。望著凌乃鍖深邃而且溫柔的眼神,即使前去的路依舊風雨無數,我依舊選擇了風雨無阻,即使我還需要用雙手的鮮血來撥去那荊棘我依舊無怨無悔,曾經你給了一份珍貴的呵護,如今我也要用心的回報。曾經我失敗的婚姻,讓我痛到心扉,但是曾經的失敗的婚姻也一夜成長了我的天真。我能給與的是我用心經營的一份愛,我和凌乃鍖之間的這份情,怎麼能讓她夭折。我幸福的微笑,我真誠的註釋,我毫不猶豫地答應,我認真地親吻。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趕去凌乃鍖眼底的那份不安,為了讓他不再絕望。凌乃鍖也許吃驚於我的平靜,也許滿足於我的熱情,也許珍惜我們的愛情,但是他還太緊張,緊張的像是一個孩子,緊張的像是一個不肯相信天長地久的傻瓜。如果我的愛可以撫平你所有的傷,我願意付出我所有。我看到了凌乃鍖的朋友,我看到了荷蘭遇到的那個銀髮帥哥,凌邵陽,我甚至看到了那個喜歡凌乃鍖的男人,也看到了凌乃涵的祝福和夏之勁的緊張,他一直在凌乃涵的身邊唯恐她走掉一般,與其說他來參加我和凌乃鍖的婚禮,更不如說他是來尋找凌乃涵的特工,整個眼神都充滿了高度的警備。我的注意力不集中遭來了凌乃鍖的不滿,所以當我的唇被他吻住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懲罰,感受到了他用力的啃噬。但是我的眼底是一片笑意,我嘲笑著凌乃鍖的小心眼,這讓他吃驚。從婚禮到現在他都過於平靜,雖然這婚禮高調的不像是一個二婚女人應該擁有的,雖然這婚禮集聚了上流社會的多半名流,但是我依舊感受到了凌乃鍖的平靜,那讓我一直擔心和害怕的平靜。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凌乃鍖真正的相信我愛他呢。蒼天,請告訴我喬茉蕾我還要怎麼做。此時,已經奔出外環的轎車不像是去國外蜜月,更像是找一個無人的存在躲起來,抑或凌乃鍖還有更好的安排。我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地轉臉看著凌乃鍖安靜至極的臉,他似乎一直在掙扎,掙扎著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而我一直在等。他身上依舊是新郎的禮服,我身上依舊是新娘的禮服。我們更像是逃婚的夫妻,有著背井離鄉的滑稽,卻又有著意味不明的動機。「我們要去哪裡?」我依舊甜甜的笑,作為今天的新娘我沒有不開心的理由,看著流著眼淚的父母我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罪過,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他們省心過,如今他們又亟盼著我能夠握住這份幸福,我自然會去努力。而貂嬋對於我能夠如此短時間內修成正果也是非常開心,她的祝福就是比凌乃鍖差不了多少的讓凌乃鍖不滿意的擁抱。人生總有年少輕狂,而年少輕狂時總有幾個無所不談,割頸相交的朋友,貂嬋就是這麼一個。「無論我去哪裡,你都要陪著我。」凌乃鍖伸出的大手執拗的抓緊了我,而我皺眉道「安心開車了,我又不會跑掉。」「你跑不掉的。」凌乃鍖的笑,在觀後鏡內折射著寒光的魅惑,讓人失神,也讓人膽寒。我的心裡一突,感覺可怕的事要發生了。「鍖,你怎麼了,還好麼?」我不怕影響他開車的湊過去撫摸他的額頭,有些驚愕的他看到我的關心迅速把視線移開了。似乎我的溫柔他不敢面對了。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膜,我看到了早已經接收到了他的命令而候命在那裡的貼身司機,臉上異常怪異的看著我們的到來。心底裡,似乎明白了凌乃鍖要做什麼,想到了那張發黃了的報紙上報道的內容,我的心一陣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