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疏風驟之後,室外清新的空氣因為那一扇不太緊閉的窗而撲入室內,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我的臉上,我頭疼欲裂的睜開眼睛,只感覺到渾身疲憊而又酸痛,最近身體似乎狀況不太好,總是貪睡,不小心便會睡過了頭,好在夏之勁並不計較,不然我可能早被炒魷魚了。昨夜,那如暴雨般的纏綿彷彿侵蝕著身體和神經,讓醒來的我還感覺到疲憊和心驚,我轉臉尋找那個最近一直給我溫暖胸膛的人,可是身邊一襲薄涼,枕邊空空如也,他去哪裡了?昨天的一切猶如倒帶的電影一樣一幕幕飛過,我不敢樂觀的認為我們就此平息了怨懟,彌補了裂痕。那麼他現在應該在哪裡呢?我忍著頭疼準備起床洗漱,然後去上班,畢竟我要過著正常的規律的生活。「醒了?」晨光中,凌乃鍖端著托盤,身著睡袍,一臉清新,烏黑的發上似乎都染了早晨的氣息,連那一向冰冷的口吻都變的清新了許多。我的心裡一喜,難道是他好了,他相信我了,他不再因為自閉而無端的緊張了?「好困哦--」我慵懶的伸著懶腰,朝他送上一個明媚的笑容,撒嬌的口吻裡有著些許的幸福,若能如此過著往後的生活,那該多好?因為看到我的賴床而臉上掛了一抹寵愛的笑,只是我總覺得他的眼睛裡有一份隱匿的寒光,他的轉變太快了。難道就像傳說中的狼人一樣,每到夜晚他都會變的暴戾而且瘋狂野性麼?我癡癡的看著他,癡癡的想。「起來洗漱,吃點早餐,然後去一個地方。」語氣正常,目光溫柔,連那隻大手都多了一份輕柔,只是脖子上點點的吻痕證明了他昨日的瘋狂,當他的目光落到那裡時,我本能的想扯著毯子遮住,卻不料他一把扯開,連胸前的紫痕都暴露無遺,我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抬頭,凌乃鍖的眼光變得旖旎,因為他正注視著被他暴露在外面的半邊酥胸。「快穿上衣服。」沙啞的聲音裡透露著情慾的味道,但是他克制了自己。呼,我鬆了一口氣,雖然愛他,雖然不害怕他的觸摸,雖然不拒絕他的佔有,但是,我不想他只是愛上我的身體。手忙腳亂的我來不及趕人,便在他的灼灼目光下穿上了睡袍,臉紅心跳的我正準備奪門而逃,卻不料剛沾到地毯就險些站立不穩而暈倒。凌乃鍖有力的大手和溫暖的懷抱是我不能夠受到任何傷害的有力保證,所以倒在他懷裡的我,並不擔心自己,但是被依靠的他卻是緊張莫明。「還好嗎?」溫柔的近乎可以讓我沉溺的聲音,酥酥軟軟的吹在耳際,讓原本臉紅的我更抹了一層紅暈。「沒事,只是有些頭暈。」我抬眸,甜甜的笑。「我去叫黃醫生。」關心而焦灼的話語又響。「不用,我現在好了。」我的頭雖然疼,但還不至於暈倒吧,我搖了搖頭,果然一片清醒。卻不料腦袋被他扣住,嘴角被他吮吸,貪婪的吮吸到瘋狂的侵略,比昨晚更瘋狂,更熱情,更細膩的啃嗜著我的點點滴滴,彷彿最後的纏綿一樣帶著極濃的留戀和貪婪,剛剛著上的睡袍已經在他的扯拉下錯位,已經瞭若指掌的他熟悉的撫摸著他想要佔有的地方,**帶來的戰慄和熱火將我燃燒,融化在他濃烈的愛撫之下,不可抑治的呻吟像早晨的陽光一樣溢出唇角,卻換得他更多的滿足和熱情,原本明亮的清晨裡充斥著濃濃春色,室外鳴叫的鳥兒無法叫醒纏綿的人,時間就這樣流失。……也許我真的適合做個小鳥依人的情婦,至少我習慣了凌乃鍖寬廣結實的肩頭,至少我習慣了纏綿後他將我抱起放進那暖暖的浴池,至少我習慣了他迷戀的眼光,至少我習慣了他留給我的氣息。可是,為什麼我還不滿足呢,為什麼我感覺到恐懼呢。「我已經準備了婚禮,待會兒就可以開始了。」咬住我耳垂的人似乎在告訴我待會兒吃什麼樣的早餐一樣簡單的來宣佈我們即將被縛一生的事實。「啊?」我抬眼推開了異常溫柔的他,不滿意的瞪了一眼道「怎麼這麼突然?」「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不理會我的問話,而是著迷的盯著我,我依舊感覺到他溫柔之後那一絲寒意,心底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擔心,他似乎還不解氣的吻著我因為吃驚而微張的嘴,那腫脹的感覺因為他的嗜咬還沒有消退,他的索求多到了我已經無法承受和惶恐。「不--」含糊不清的我使勁所有力氣試圖推開他,卻不料被他固執的鉗制在懷裡,直到他認為這個吻已經滿足為止,才放任我在那裡喘息。凌乃鍖彷彿垂死的人在汲取最後的一縷陽光的貪婪的佔有,讓我心底慼慼和心疼。「我不會離開你,也請你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我們結婚,然後好好生活,一輩子,彼此信任,一輩子,好嗎?」我主動的摟住他雄健的腰,然後抬首仰望著他,認真的近乎虔誠的承諾和祈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愛情癌變。更不能任由他這樣下去,那樣誰都不會幸福。也許是我眸子裡的堅定影響了他,凌乃鍖表情震動,定定的看著我,然後緊緊的擁抱著我,濕漉漉的臉貼在一起,緊緊的,像心一樣,可以相偎一生的感覺。只是,看著我輕快的洗洗刷刷,並且神情飛揚的模樣,凌乃鍖的臉上出現了複雜的情緒,他從早上到現在都這樣,難道結婚只是像一個任務一樣,他只是在履行一下形式而已?我小心的看著他,然後吃了一口他親自準備的蛋糕,可是剛吃了一口,噁心的感覺就泛了上來,胃裡一陣翻騰,我臉色蒼白了許多,急忙衝向衛生間。一陣乾嘔之後,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只是胃裡舒服了很多,鏡子裡的我額頭泛起了細細的汗珠,身邊凌乃鍖的臉上擔憂而又焦灼。「怎麼了?」「沒什麼,可能是昨天受了風寒,頭疼,噁心而已。」我有氣無力的說,身體相當疲憊,因為他的索求我的力氣已經基本被耗盡,此時只能軟軟的倚在他身邊,兀自找著理由。「一定要叫黃醫生過來檢查。」凌乃鍖不由分說,似乎已經忘記了婚禮這檔子事一樣,小心的把我埋在柔軟的被子裡,然後出去打電話了。而我因為找到舒適的位置之後腦袋突然間一個激靈掃過。難道是,我懷孕了?一種奇怪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充斥了整個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