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禪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又轉過臉看凌乃鍖,那樣子有點滑稽,我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你!」貂禪有些口吃的對著凌乃鍖說「你,你和她,早就認識?」「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凌乃鍖。」伸手,握手,很奇怪,我和貂禪都有點沒有辦法適應,他怎麼還能這麼從容。「你好,我是茉蕾的朋友,我叫焦蟬。」貂禪有點受寵若驚,大概不能接受凌乃鍖出現在她面前的事實,我卻是感覺到這次見面會破壞了我原來的生活軌跡。「焦小姐幸會,你們有話慢慢聊,失陪。」凌乃鍖把花放好,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了,他眼裡的那份奇怪的笑意,我沒有忽略。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也許是我的想法太過天真了吧。當初接受凌乃鍖,一半的無奈,一半的逃避,如今看來錯與對都沒有改變結局,我是不是該想開一點。「這一下,你要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轉過臉的貂禪可是惡狠狠的模樣,我還能說什麼。「你要為我保密,這件事情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如果問題已經出來了,我也要讓它的破壞性降到最低。「嗯哼,我洗耳恭聽。」貂禪的樣子實在是可怕,彷彿是捉姦在床一般。我娓娓道來,貂禪聽得很認真,眉頭也隨我的描述皺的越來越緊。「沒有想到文若吾這個偽君子這麼可惡,原來就是他,成了那個柏曉晴的未婚夫。」貂禪此刻恨透了若吾,而我感覺到突然之間離若吾很遠很遠,再也沒有當初那份感覺,再也沒有當初那份心碎。也許,愛過,恨過,念過,怨過之後,心便會平靜,便成就了滄桑這個詞語。「不過凌乃鍖用這麼錢來包養你,手筆也太大了。」貂禪還是丟不掉拜金的嘴臉。「什麼叫包養,什麼叫手筆大?」真難聽。「呵呵,不要生氣嘛,這是事實,我看這樣吧,你就趁機嫁給凌乃鍖得了。」「我看你是被錢給砸壞了腦袋,我和他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沒有婚姻的可能。」「為什麼沒有可能,難道你就真的這麼傻,一年之後和他分道揚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人想要還要不到呢,如果他喜歡你,你就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有些人想做他的情人都沒有機會呢。」翻了白眼,沒有好氣的道「只因為他有錢,我就嫁給他?嫁了之後呢,婚姻,現在看來還有那麼美好嗎?他愛的人不是我,是曉晴,你應該明白的。我只是個替身而已,我看不是你幼稚,就是我幼稚了。」「你的樣子很激動唉,你很在意的,對不對,所以你不敢再去愛?」貂禪看出了我的情緒很是激動。「哪裡有,還不是被你氣的。」「我只是個人意見嘛,你剛才可是臉都白了。」「講不過你啦。」「不過,憑我的觀察,你好像情緒很不對勁哦。」貂禪笑的神經兮兮的。「我哪有。」我轉臉不看她探索的眼。「也許上天冥冥之中,有一個男人他是屬於你的,茉蕾,不要那麼悲觀嘛,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不要動歪腦筋了,這種事情,你應該明白的,我和凌乃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我應該實際一點,知道嗎?」「這一下鍾睿慘了,我看他這輩子要做光棍了。」貂禪撇撇嘴無奈的看著我,我無奈的望著她,感覺我生了癌症一般,沒有辦法可以拯救,沒有辦法可以解決。「他會遇到適合他的女子,那個人絕不是我。」貂禪看了我許久,不說話,我也看著她,突然她笑了。「笑什麼?」「我要做一個試驗。」貂禪的笑很奇怪。「做什麼試驗?」「哎呀,茉蕾,茉蕾,你醒醒啊,茉蕾,你還好嗎,快來人哪。」貂禪突然大叫,嚇了我一跳。瞬間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有些猶豫的配合了她的手勢--我閉上了眼。我聽到凌乃鍖的聲音「怎麼了?」急促的聲音響在耳邊,我被他抱在了懷裡,這一動,頭好疼啊,但是在心裡某個東西被觸動了,竟然暖暖的,讓我想哭。「茉蕾,茉蕾,你怎麼了?」第一次聽到他這樣急切的叫我的名字,竟然很窩心很感動。「凌先生,我來看看。」是醫生的聲音。「不是說做過了全面的檢查,沒有什麼問題了嗎?這是怎麼回事?」責備的口吻,讓人無法忽視,簡直要殺人的強調讓我有些怕。「咦,奇怪,一切正常呀,怎麼會?」醫生說著就掐了我一下。「哎呀吃痛的睜開眼,看見貂禪一邊陰謀得逞的笑,看到了凌乃鍖一張比包公還要黑的臉。這一次,他肯定生氣了,怎麼辦?「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喬小姐?」喬小姐?他的臉冷的像是凍結了一層霜。剛才那聲#39;茉蕾#39;只是錯覺,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那份抱歉的情緒被他此刻的樣子給掃蕩得乾淨。「這不關茉蕾的事,是我--」貂禪一看凌乃鍖那張臉,也緊張了。「出去,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和喬小姐單獨談談。」這樣的玩笑開不起?還是他從來沒有被人耍過?貂禪擔心的出去了,醫生也出去了,病房裡只剩下我和凌乃鍖,氣氛有些詭異。「你想玩什麼花招,我奉陪。」逼近的臉裡看不透的表情,我的心涼涼的,一點一點的下沉,我在他心裡是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