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一陣,白俊的情況還是沒有絲毫好轉,銀星熠沒有想出突圍的辦法,范明藍又因為連續利用激光斬攻擊,功力消耗太大,已經漸漸跟不上銀星熠的身法,迫使銀星熠也不得不降低速度配合她。周圍的鬼影密度越來越大,大有將他們困死的勢頭。
銀星熠幾次想支援一些真氣給范明藍,又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不大,等到他的真氣也用盡的時候,他們還是只有死路一條。最讓銀星熠頭疼的是,安倍光枝用來包圍他們的鬼影完全是一種侵擾人心的幻影,而非一般意義上的攻擊,他能吸收各種勁力,對這種幻影卻是毫無辦法。自從銀星熠學會吸收敵人掌力以後,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他一邊閃避一邊在心中感慨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學海無涯,藝無止境。
白俊心中也還保持三分清醒,眼看自己不僅無法幫忙,還成為拖累,低聲對銀星熠道「星熠,勝敗兵家事不期,你放下我,自己走吧!佈置好再來對付安倍,你一定帶溫敏和卡路爾回地球。」
銀星熠強烈地思念起溫敏來。他被秋山哲也帶回來以後,怕溫敏追問他當時的情況,一直有點不敢面對溫敏,連話也沒和她說兩句,就埋頭去處理其他事情了。他知道溫敏非常失望,而且有很重要的話對他說,可他還是沒有給溫敏機會說出這些話。難道老天爺真是要如此捉弄他,送了一名靈慧的女子給他,卻最終還是不肯讓他們相守在一起?
銀星熠看看周圍,也知道帶著白俊他絕對無法突圍,而范明藍也早成強弩之末,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再不改變,他們只有死路一條,狠心一咬牙,對范明藍大聲道「明藍,照顧一下白大哥。」運力將白俊朝范明藍拋過去。
白俊卻也不想連累范明藍,奮起殘力,自己朝一邊翻滾著飛遠了。安倍光枝顯然看見這一切,發出一陣刺耳的獰笑聲。原本已經要離開的銀星熠怎麼可以眼看白俊去送死?大急下什麼都忘記了,又放棄自己的逃離計劃,不顧一切地朝白俊追去。
白俊失去銀星熠的護衛,情況還更是糟糕,連隨身攜帶的物品也無力保管,原本帶在身上的一下小玩意兒全部掉出來。其中就有當初羊崴送給他的玉珮以及銀星熠拿給他的天根鏡。銀星熠更是心情激盪,用攝法把玉珮和天根鏡都抓在自己的手中。
銀星熠還要繼續去追白俊,范明藍飛過來,拉住他冷靜地道「星熠,你察覺沒有,安倍光枝的笑聲是從鬼影後面傳來的,她人也一定在鬼影的後面。我在這裡牽制她的注意力,你用隱身術溜到外面去攻擊她的本體。」
銀星熠呆瞪著范明藍,驚奇地發現自己比起范明藍來還是要差不少,她才是真正的「魔鬼」,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情緒波動。上次羊崴犧牲,看見銀星熠銷毀小行星卻沒有和宗主一起回來的巨大失望,以及這次惡劣的情況,她都能保持一貫的冷靜。銀星熠木楞楞地點點頭,卻忘記使用隱身術。
范明藍又發出一大片激光斬,推他一把,急道「星熠,枉羅醫生還不斷的誇你!這時候你發什麼呆?你能快點偷襲成功,白大哥說不定還有救。」
銀星熠冷靜下來,知道他們要是失敗了,蜃樓星上所有的蜃人和地球遊魂都是命運可憂,覺得范明藍說的不失為一個圍魏救趙的好辦法,當即隱身朝下方溜去。不過他可一點也不相信范明藍的話,暗忖羅妙瑩只要不罵他,他就該去拜菩薩了。
范明藍早吐出蜃人特有的煙氣,凝結成銀星熠的樣子,吸引住安倍光枝的注意力。安倍光枝果然沒有發現銀星熠,被銀星熠順利溜出鬼影陣中。
銀星熠出來以後就看見,安倍光枝果然是在鬼影陣的後方,她還是包裹在閃亮的光球中。由於分神控制鬼影,光球的體積比開始的時候小很多,但依然非常巨大。
銀星熠脫離鬼影以後,腦筋清明很多,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假如一擊不成功,勢必被安倍光枝察覺,再次陷入鬼影陣中不能自拔。他估計自己的「月墜花折」銀球並無法包裹住安倍光枝。但這是他威力最大的招式,同時也是他唯一能對安倍光枝有效的招式。他心裡非常著急,又不敢輕舉妄動。正在苦思對策的時候,訝然發現他手裡的天根鏡突然開始發光。
銀星熠不明究竟,回頭一看,才知道他們在鬼影陣中不辨方向,四處亂逃,不知不覺中竟然又回到蜃樓星附近。光彩奪目的酒月此刻正在他的身後。天根鏡感應到酒月的光芒,也開始發光了。其實白俊還曾帶著天根鏡深入發光的酒月內部,但那時候天根鏡一直被白俊妥善收藏在身上,並未暴露在酒月的光線中,此刻卻是被銀星熠拿在手中,裸露在太空中,對酒月光線的感應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天根鏡的光線十分強烈,連銀星熠的隱身術也無法遮擋。躲藏在千疊浪氣泡中的安倍光枝已經察覺這邊情況有異,正在凝神朝這邊看過來。要是銀星熠不拋棄天根鏡的話,勢必連累他一起被安倍光枝發覺。儘管天根鏡是銀星熠師傅楚平留下來的東西,銀星熠心中有一千個不願意拋棄它,他還是不得不用力拋出天根鏡。
離開銀星熠控制的天根鏡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還光芒中還出現一對飛舞著的巨大閃著光龍和鳳。龍和鳳完全沒有理會正在交戰的敵我雙方,自顧自地在廣袤的星空中盡情起舞,可那些鬼影陣中的鬼影卻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消散。敵我雙方同時看呆眼,停止互相的追逐,誰都忘記應該做出一些應對措施,失去所有反應。
一直昏昏沉沉的白俊沒有察覺天根鏡的變化,只是因為鬼影的大量減少,忽然覺得身上輕鬆許多,腦筋也變得清晰,最先採取行動,飛離鬼影的範圍,抓住天根鏡來到銀星熠的身邊,心中一片清明,不再感覺絲毫煩躁,才忽然明白天根鏡的變化。看一眼閃閃發光的天根鏡,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喜得他抱住銀星熠,像一個孩子一樣連翻幾個跟頭,手舞足蹈地道「星熠,公子沒有不管我們,留下了克制安倍光枝的法寶!」
銀星熠回過神來,看著星空中飛舞的龍鳳,和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幾乎消失殆盡的鬼影,熱淚盈眶,裂嘴燦爛地一笑,喃喃道「天底下哪有師傅不管徒弟的道理?」又見包裹在安倍光枝身體外的千疊浪氣泡也變小很多,哪會跟她客氣?雙手推出,一道巨大的銀芒直奔安倍光枝而去。
范明藍興奮地大叫道「宗主,你到底還是出手了!安倍,這下該你逃跑了!」一記超大激光斬朝安倍光枝飛去。
飛鱘號的控制室中,石可欣不滿意地問駕駛台前的邰應濟「你想出接溫敏他們離開花月的辦法沒有?」剛才她眼睜睜地看著安倍光枝和王帆也降落在花月地表,一顆心直提到嗓子眼上放不下去,自己想不出好辦法,只好催逼邰應濟。就在邰應濟即將被她催瘋的時候,他們又看見安倍光枝和王帆相繼離開。石可欣的一顆心總算是回到肚子裡,聯絡米宏介等人以後,她還是心有餘悸,生怕王帆去而復返,依然一個勁地逼迫邰應濟想辦法。
邰應濟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任何有用的辦法,實在被石可欣催得急了,只好來一招聲東擊西,大叫道「好長時間沒有看見羅醫生了!她是這裡土生土長的蜃人,對花月比我們熟悉,可能有辦法也不一定。」
石可欣也知道自己有點過分,對邰應濟歉疚地笑笑,才起身去找羅妙瑩。她先去的羅妙瑩的艙房,敲了半天門也無人應答,就猜羅妙瑩一定是在實驗室中,轉身朝實驗室走。
實驗室的門本身就是打開的,石可欣剛來到門口就發現羅妙瑩暈倒在椅子上,大吃一驚,還以為是又有敵人來到飛鱘號。此刻她的應變能力也提高不少,先站在門外仔細觀察實驗室中的情況,未雖然沒有發現異常,還是又用身上的通訊器聯絡邰應濟後,才提高警惕走進實驗室中,來到羅妙瑩的身邊,抱著她大叫道「羅醫生,你醒醒!」
羅妙瑩原本不過是興奮過度,就算是石可欣不來,她也會自己醒過來,被石可欣一叫,自然就清醒了。但她的腦袋中的興奮點還在發揮作用,雙手抓住石可欣的一隻右手,指甲已經深深掐進石可欣的皮膚中也不覺得,喃喃道「它們活了!可欣,它們活了!活了!」
石可欣莫名其妙,手又被羅妙瑩掐得非常疼,加之本來對羅妙瑩就沒有多少好感,用力摔脫她,怒道「什麼活了!你說清楚一點!」
羅妙瑩兀自沒有察覺石可欣的不滿,又抓住她的手要拉她去顯微鏡下觀看,剛一低頭,就見原本塗在載玻片上看不出顏色的橘黃色的澄清液體數量增加很多,已經佈滿整個載玻片,還流出一滴在顯微鏡上。羅妙瑩不覺一呆道「啊,繁殖的速度好快!」頓時忘記身邊的石可欣,自己坐下在顯微鏡下觀察這種生命體。
石可欣不耐煩地問「什麼繁殖的速度好快?羅醫生,你什麼時候看你的顯微鏡不可以?溫敏他們現在無法離開花月,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離開?」
羅妙瑩這次比剛才鎮靜很多,全神貫注地湊在顯微鏡前觀察。只見載玻片上的蛋白酶全部變成一個個長條狀的微小生命,根本就沒有想石可欣的問題,隨口答道「那就用一根繩子把他們拉上來。」
石可欣不滿意地道「可是我們又不能在花月降落,去哪裡找那麼長的繩子?」
羅妙瑩為能看清楚新生命的內部結構,伸手調整顯微鏡的放大倍數,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用降落,讓他們自己飛上來。」
石可欣一醒,大叫道「對啊!他們可以飛高一點,我們再飛低一點,繩子不是就夠長了嗎?」轉身興奮地去找邰應濟。
羅妙瑩一心都在新生命上,沒有察覺石可欣的離開,答道「不夠長,不夠長。你看,它們最多也只有700~800m長,要不是在電子顯微鏡下,我們根本無法看清楚它們。可是它們是活的!而且它們和我們已知的生命都有本質區別。雖然它們連一個細胞都沒有,但它們有一個保護核酸的蛋白質外殼,能夠進行自我複製,的確是一種生命。這實在太奇妙了!可是它們是從什麼地方獲得能量進行生長繁殖的呢?難道是光線?難道它們和天龍四號上的蜃人一樣,可以直接吸收陽光?難道這是屬於我們蜃人的生命形式?可是它們是怎麼產生的呢?難道是那場伽馬射線爆的結果?」
石可欣沒有聽見羅妙瑩的嘮叨,早已經來到控制室。邰應濟一見她進來就招手道「可欣,你快來看,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石可欣道「什麼奇怪的現象待會兒再說,我找到帶溫敏他們離開的辦法了!」對邰應濟說出自己的想法。
邰應濟還是覺得這辦法根本就無法實現,但他已經被石可欣纏怕了,還是決定試一試。於是他把飛船交給計算機自動駕駛,自己和石可欣來到飛船的下層。
因為不需要儲備很多燃料,飛鱘號的燃料艙很小,騰出空間建造出一個大貨艙。裡面本來停放著小型四輛登陸車,現在有一輛已經被柳辛開走,只剩下三輛。不知道是不是這艘飛船也可能去天龍四號捕捉那裡的貝殼的緣故,每輛登陸車都配備了一條長達千米的鋼索,三條加在一起就有三千米。可惜這個長度對於從一個星球上救人來說,還是短了一些。
石可欣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先穿好宇航服,拉著邰應濟一起指揮飛船上的維修機械人將三根鋼索牢固地連接起來,打開登陸車離開飛船的出口,指揮機械人緩緩放出鋼纜。然後他們設定好機械人的程序,留下機械人照顧鋼纜,又回到控制室。聯絡米宏介後,他們試驗兩次次,都因為鋼纜實在太短,米宏介堅決反對飛鱘號太接近花月而無法成功。
石可欣又氣又急,找不著米宏介出氣,還只好用力抓住邰應濟,大聲道「應濟,你不要聽船長的!再靠近一些,鋼纜就夠長了!我敢肯定,只要我們不在花月降落,飛鱘號就不會受到任何損害。」
石可欣已經有一定的基礎,邰應濟基本上還是屬於一個普通人,被她抓得十分辛苦,慘叫道「放手,可欣,我的骨頭都要斷了!」
還在花月上的溫敏完全可以想見石可欣此刻的樣子,莞爾道「可欣,你別難為應濟了。現在花月也沒有任何危險,我們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沒關係的。」
米宏介也道「算了,應濟,你們先離開吧!」
邰應濟忽然道「米船長,你有沒有覺得奇怪?蜃樓星的所有飛船都在花月上,可是你們在花月上看見過一艘麼?」
所有人都是一愣,他們的確是沒有看見過花月上有任何飛船。邰應濟又道「我剛才就發現這個奇怪的現象,已經探測過了,所有的飛船全部在鎵湖泊的底下,被液態鎵淹沒了。」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興奮地大叫「你的意思是,只要飛船不接觸鎵湖泊就沒問題?你們真的可以再降低一些!我們可以離開了!」
秋山哲也不太放心地拉著柳辛一起朝王帆走去,面無表情地道「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將斷裂在紅耀石中的神羽劍取出來。」
王帆的面部同樣沒有什麼表情,點頭道「施展土行術需要知道媒介的性質,可紅耀石太特殊,我無法分析出它的性質,沒辦法進去。」
柳辛已經冷靜下來,神情也顯得相當冷漠,淡淡道「那就是說,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先紅耀石從牆壁中取出來,然後利用酒月本身的重力,把神羽劍從紅耀石中倒出來。」
王帆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已經仔細地勘察過紅耀石的情況,紅耀石的體積還不到一立方米,本來從牆壁中取出來並不難,可是安倍卻在紅耀石的四周佈置了很多禁制。我對她的手法很不熟悉。」
秋山哲也疑惑地道「可我並沒有看出這裡還有光枝的禁制啊!」
王帆提起功力,雙掌一起擊打在裸露出泥土的牆壁上「這樣你能不能看出來?」他的掌力十分猛烈,一掌擊出,密室其他地方的泥土也撲簌簌地掉下來,連他們頭頂的天花板也不例外。
柳辛向上擊出一掌,排開落下的泥土,看見王帆的掌力就是對以紅耀石為圓心,半徑.7m的範圍沒有絲毫作用,那片區域和他發掌前一模一樣,而密室的其他地方全部變得坑坑窪窪了,地上至少堆積有一尺厚的泥土。
秋山哲也一言不發,默默脫下宇航服,旋下左手小手指,再次取出藏在裡面的小扇子,手舞足蹈地開始做法。
王帆緊張地注視著秋山哲也的一舉一動,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柳辛卻看也沒有看秋山哲也一眼,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緊盯著王帆握著半截神羽劍的右手。
秋山哲也又跳又唱地十分吃力,不過手掌大小的扇子也似乎有千斤之重,他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舞動一般。他的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睛中又閃動出綠芒,堆積在腳下的泥土被他一點一點地踢開。時間不長,他的腳下已經沒有一點浮土,裸露出來的泥土地面還被他踏出一個淺坑來。
秋山哲也漸漸加快動作的頻率,王帆的呼吸越加急促,柳辛就只是盯著他的右手,見他的右手在不知不覺中用力,青筋爆現,還開始微微顫抖。
突然,秋山哲也大吼一聲,雙手一起抓住小扇子用力一扇,然後呼出一口長氣,渾身虛脫一般坐在地方。王帆早就在等待這個時刻,不等秋山哲也坐下,他已經快如閃電地行動起來,猛地朝正前方的土壁中鑽進去。打算帶著紅耀石一起利用土行術離開這裡,就可以隨便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別無干擾地吸收紅耀石的能量。
可惜柳辛早就在防備他這一手。他的身形甫動,柳辛也行動起來,右手快速準確地一指點在他的右手脈門上。王帆右手發麻,不得不鬆開神羽劍。柳辛左手早將神羽劍抓在自己手中,飛身後退。王帆又急又怒,回身就去搶奪神羽劍。
而此刻疲累不堪的秋山哲也才不過剛剛坐在地上,知道柳辛根本無力對抗王帆,見此變故,也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的力氣,飛身撲上去,把手指已經搭上柳辛衣角的王帆撲倒在地上。
柳辛趁機退到牆角,左右手分別抓住半截神羽劍的兩端,一起用力,已經將半截神羽劍再次撅斷成兩截,柳辛將兩截斷劍合在一起,再次抓著斷劍的兩端,作勢又要用力撅斷。還在地上沒有起來秋山哲也和王帆異口同聲地大叫道「不要!」
柳辛雙手依然抓住神羽劍的兩端,微笑道「我也不想。青銅非常漂亮,就是脆了一些,做出的寶劍都不長,還很容易折斷。一把寶劍要是不小心保管,斷成十七八截也有可能。王警官,你說我們要不要小心一些呢?」
秋山哲也放開王帆從地上爬起來,氣喘吁吁地來到柳辛身邊。柳辛自己留下半截斷劍,遞給秋山哲也半截,淡淡道「王警官,麻煩你去把紅耀石拿出來放在地中間。」
王帆冷哼一聲,才極不情願地緩緩爬起來,沒入旁邊的牆壁中。片刻後,他雙手抱著紅耀石從牆壁中鑽出來,按照柳辛的話,把紅耀石放在地中間。離開土壁後的紅耀石光芒四射,是一個整齊的六面體。
秋山哲也還沒有恢復,對王帆依然很不放心,搶著道「取出神羽劍。」
王帆氣得直瞪眼。柳辛作勢又要折斷神羽劍。王帆又冷哼一聲,才翻轉紅耀石雙手高高舉起,用力抖了抖,神羽劍並沒有掉出來。他扭頭看看柳辛和秋山哲也都沒有一點要過來幫忙的意思,只好自己發出吸力,再用力抖動紅耀石,可神羽劍還是沒有出來。王帆放下紅耀石道「你們不幫忙,我也沒有辦法了!」
秋山哲也將半截斷劍又還給柳辛,走過去道「我們一起試試。」
王帆點頭,再次舉起紅耀石抖動。秋山哲也沒有動作,只是道「吸力。」王帆無奈,也只有再加上吸力。秋山哲也這才躍起,一掌猛力拍擊在紅耀石的頂部。神羽劍終於掉出來。王帆這次準備充分,眼明手快已經將斷劍搶在手中。
失去神羽劍的紅耀石光芒立刻暗淡下來,連原本在發光的密室也迅速暗淡,四周變得一片漆黑。幾個人一時都不適應這種光線的極度變化,密室中靜悄悄的。
須臾,一束光線從牆邊射出,卻是柳辛開啟了宇航服上的頭頂燈。
秋山哲也道「我們現在要把神羽劍重新接合起來。」帶頭朝密室外面走去。柳辛和王帆一左一右地跟在他身邊。
地面上的酒月基地已經基本上恢復正常。說是基本上是因為這裡雖然不發光,但由於紅耀石被取出土壁,破壞掉這裡的原始動力,基地變成一個普通的大地洞,再不像從前那樣有陽光或者星光透下來。原本和地球一樣的重力和氣壓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酒月的質量相關,只有地球十分之一還不到的微弱重力。氣壓也僅僅直剩下原來的一半。而且氧氣還在迅速消失,酒月地面的氫氣、氮氣和甲烷卻迅速湧進來,使這裡的空氣變得非常糟糕,完全無法呼吸。
酒月已經失去它神奇的魔力,變成一顆平常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