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熠知道眼前的門看似普通,但能自動卸去他人的攻擊,特意在掌力中加入一股粘勁,掌力果然沒有被全部卸去,還留下大部分作用在門上。就見門隨著銀星熠的手掌軟下去,現出一個完整的手掌印來,可是卻不破碎,門還是沒有打開。
銀星熠一呆,這門摸著十分堅硬,竟然還真是一種柔性材料,好在他的真氣真的能作用在門上,比起天堂研究院的門還是好對付多了。銀星熠先用一個氣罩裹住門的一部分朝裡面擠壓,然後再次一掌印在被他擠壓的部分上。堅硬的大門砰然碎裂,掉下許多大大小小的碎塊,現出一個橢圓形的大洞來。一股薄荷一般好聞的清涼味道從密室中透出來,讓大家都覺得身上一爽,心情也好起來。
羊崴呻吟道「這是什麼味道?真舒服!」好奇地從地上撿起一塊門的碎片自己觀察。這下看清楚了,建造這道門的材料乃是一種類似麝香的生物腺體分泌物,而那股薄荷的味道,也是從這種分泌物中傳出來的。
銀星熠微微詫異,正要帶頭進去,一團白色的粉末從裡面揚出來。銀星熠認出粉末乃是貝貝最害怕的白劑,護體真氣向外一漲,將白劑全部擋回去。裡面頓時傳來兩聲慘叫,聽聲音正是陶長淨和王帆的。
銀星熠終於走進密室。
整個密室四面牆壁、加上天花板和地面,都是用和大門一樣的材料建造的,但在地上卻破開一個洞,露出下面黑色的泥土。陶長淨還沒有來得及重新找到身體換上,正裹在一片白色的粉末中哀號掙扎。雖然在用力抖動,也無法把那些白色的粉末抖下來。但王帆卻不見蹤跡,也沒有看見安倍光枝的影子。
銀星熠進來就發現王帆是利用土行術從那個洞裡逃跑的。片刻也沒有耽擱,也從破裂的洞口穿入下面的泥土中。羊崴打定主意要跟著銀星熠,連考慮都沒有考慮,也穿入土中。就只剩下不會土行術的白俊,站在密室中對著洞口輕輕歎氣,開始打量起安倍光枝的密室來。
這個密室中也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傢俱。有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櫃子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估計是安倍已經把裡面的東西帶走了。說明她很可能是有意放棄這裡的。
陶長淨忽然滾過來,抱住白俊的腿哀求道「救……我!我……我告訴你一個……一個安倍的……秘密。」
白俊回頭看著陶長淨,緩緩道「說吧!」
陶長淨掙扎道「安倍光枝……是……鳳凰城的吳……吳葉湘長……長老。快救我,我快不行了。」
白俊失聲道「不可能!吳葉湘明明就是一個蜃人!而且我們與他多次交手,他的法力比安倍光枝差遠了。」見陶長淨確實快不行了,一直不停地在顫抖,原本墨綠色的魂魄已經變成淡綠色的了,揮動袖子扇扇,將他身上的白劑全部扇了下來。
陶長淨似乎舒服一些,說話也不再斷斷續續的「是真的。吳長老是被安倍光枝附體了,說話做事都不是他自己的意思。」
白俊一愣道「你是說吳長老被安倍光枝鬼上身?但安倍光枝似乎沒有離開過這裡啊!」
陶長淨道「安倍光枝不願意離開這裡,只有在酒月的環境中,她才能保持她的法力。可她會分身術,最多可以分成九個化身。不過她的一個化身只有她本身法力的九分之一。她怕分散實力,輕易不肯多用化身,只用一個化身去控制吳長老,吳長老表現出來的法力便不很高。你們要是找到安倍光枝,一定要注意這一點,防止她利用化身逃跑。現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一定要救我。」
白俊甚是鄙視陶長淨的為人,冷笑道「你與安倍又是什麼關係?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現在安倍又是去了什麼地方?」
陶長淨猶豫片刻,才道「我一直在為安倍辦事。其實我做的研究都是在安倍的授意下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也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她迷惑的。安倍現在去蜃樓星了。我今後一定幫助你們對付她!快救我啊!」
白俊越發看不起他,搖搖頭問「那常秋華又和安倍是什麼關係?」
陶長淨道「常長老也是被安倍迷惑的,才幫她做事的。求求你,快點救我!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白俊不忍心,皺眉問「我怎樣才能救你?」
陶長淨道「讓我離開這裡,找一個身體給我。」
白俊聽得直皺眉,歎一口氣,還是押著陶長淨離開了這裡。陶長淨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銀星熠變成了一堆肉泥,白俊一時也找不著合適的軀殼給陶長淨用,便將羊崴留下的身體給了陶長淨。
陶長淨很不願意,還要哀求,白俊冷冷地道「你愛要就要,不愛要就保持你現在的樣子吧。這裡可沒有多餘的身體給你用。」
羊崴的外傷很重,陶長淨猶豫半天,還是進入這副身體中。進去以後他越發覺得難受,連行動都顯得十分困難,但看白俊臉色十分不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白俊心中還有很多疑團,押著陶長淨慢慢地朝回走,接著問他「這次我的飛船一離開地球,就遭受你們攻擊,是不是也是安倍光枝是背後搗鬼?」
陶長淨遲疑道「可能是吧。安倍非常恨地球,認為她所受的一切磨難都來自地球,也是地球消耗掉她的法力,讓她滯留酒月的。她恨不能毀滅地球。她一直想挑起蜃樓星和地球之間的爭鬥。本來地球已經沒有派飛船來蜃樓星了,安倍在她的能力恢復一些以後,就指使吳長老派出好幾艘從前地球的飛船去造訪地球。結果是美國的飛船被美國人最先發現以後,帶回地球,引起地球的恐慌,緊接著就把你們派出來了。」
白俊問「那當時地球怎會死那麼多人?」
陶長淨囁嚅道「你們地球人的魂魄不夠強大,讓一個普通的地球人魂魄離體對我們來說很簡單,高明一點的傀儡人就能做到。當時飛船上的都是最高明的傀儡人,那些美國人又不知道抵禦,自然一下子就死去一大堆。只是那些傀儡人雖然沒有動作,可也需要補充能量,但他們都被當成死人,也沒人給他們補充能量,後來傀儡人自身的能量用完,就沒有再死人了。」
白俊越聽越冒火,皺眉道「這麼說,開拓九號最開始遇見的開拓二號飛船,是和美國飛船一起到達地球附近的了?那後來開拓二號後來又為什麼不跟著我們了,而是去了你們老家天龍四號行星?安倍既然想挑起蜃樓星和地球之間的爭鬥,就應該讓我們能到達蜃樓星,把從前的宇航員救回去,挑起兩邊的仇恨才對,為什麼又一直不要我們到達蜃樓星?最後甚至讓吳長老親自出馬,帶領鳳凰城所有的長老來攔截星熠?」
陶長淨忽然停下來腳步,低頭道「我一直是在做研究的,太空中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你去問羊崴,可能還要清楚一些。羊崴在鳳凰城的地位比我高多了,知道的事情也比我多。就是我們曾經派飛船去地球的事情,也是我在無意中聽吳長老提過才知道的。」
白俊剛問到關鍵的地方,怎麼肯輕易相信他,瞪眼道「那你這次怎麼肯放棄你的研究工作了?快走,你怎麼不走了!」
陶長淨怯怯地道「鳳凰城也是實在沒有人,才會讓我也出來。再說,現在我的各個研究所都被你們毀了,我也沒地方去做研究。我是真的不知道太空中發生的事情,你還有其他什麼問題沒有?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不會隱瞞。等你問完了,放我走可不可以?」
白俊拉著陶長淨就走,搖頭道「我放你走,你好回去又弄白氰來害人?你省省吧,在我們離開這裡之前,我是不會放你走了。」
陶長淨腳步踉蹌地跟著白俊,看他一眼,囁嚅道,「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知道的事情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白劑對我們來說是致命的,針對的又是魂魄,我在沒有身體的情況下沾上那麼多,不趕快去找藥的話,一定會死的。」
白俊一愣,記起羊崴也說過白劑是針對魂魄起作用的,想來陶長淨也沒有說謊,停下來,鬆手放開他,點頭道「白劑的毒有藥物能治療?是什麼藥物?你只要能詳細告訴我解毒的方法,我就讓你走。但假如日後我發現你在撒謊,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
陶長淨急忙道「我不敢騙你!治療白劑的損傷其實是很容易的,只需要吃一些以前天龍四號行星上最不起眼的火藻就行了」
白俊一把揪住陶長淨,怒道「還說沒有騙我?現在天龍四號上除你們蜃人以外,那裡還有其他生物生存?」
陶長淨嚇一大跳,聲音又開始發抖,生怕白俊不相信他的話,長篇大論地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天龍四號上雖然沒有火藻了,但火藻在天鮑星系上到處都是。我聽蔡子芙說,你們還曾經帶回過一些火藻到飛鯊號上去。後來銀星熠就是在火藻上面畫符,貼在蜃貝上,把蔡子芙整治得死去活來,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要不是貝貝和溫敏好心,她就被銀星熠整死了。我以前曾經讓人從天鮑星系給我帶了一些回來,一直養護在海底的拾貝院中。上次銀星熠雖然把那裡的病菌全部毀滅掉,但沒有動那裡的大部分其他生物,火藻也留了下來。」
白俊又是一愣,皺眉問「既然你知道火藻能解白劑的毒,你這次出來,怎麼會沒有帶一些火藻在身邊?」
陶長淨恨得牙癢癢地道「怎麼沒有帶?但銀星熠的反擊來得太快!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用,火藻就全部被王帆那個狗雜種帶著逃跑了。枉我在他身上用了那麼多珍貴的藥物,才終於幫他擺脫了羅妙瑩的控制,每次只要一到關鍵時刻,他就不管我!白大仙,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你讓我走吧。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去找那個雜種算賬,也算是幫銀星熠報仇了。」
白俊沒好氣地道「你以為王帆還有機會從星熠的手裡逃走麼?最後再回答我兩個問題,你就走吧。你和王帆是什麼關係?王帆和羅妙瑩又是什麼關係?」
陶長淨點頭哈腰地道「王帆一直就是我的助手,以前羅妙瑩也是我的助手,他們原本就是認識的。王帆最開始去羅妙瑩那裡是為探聽情況,但他去了以後,很快就被羅妙瑩給控制住,變得完全離不開羅妙瑩,情報沒探聽出來不說,還幫忙羅妙瑩做了很多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俊聽得糊塗了,喝道「你急什麼?是不是聽我說只有這兩個問題,就想敷衍了事?那我如何還能放你!羅妙瑩不過是一個離開鳳凰城的上士,有什麼情況值得你們去探聽?」
陶長淨又嚇一大跳,「撲通」就跪下來,用力磕一個頭,顫聲道「不敢,絕對不敢。皇后娘娘范明藍一直在和安倍光枝作對,經常派人破壞我的研究所。羅妙瑩就是的娘娘手下,專門負責研究對付病菌的藥物。所以你們這次生病了,娘娘還專門讓羊崴把羅妙瑩送到你們身邊,好幫你們治病。羅妙瑩的脾氣大得很,好幾次都被她潛入我的拾貝院中,弄壞那裡的很多東西,討厭得很。我惹不起娘娘,只好找羅妙瑩下手。」
白俊聽得有氣,冷喝道「你又胡說!你那裡本來就應該毀滅!我看你才討厭得很呢!羅妙瑩以前和范明藍從來也沒有私下接觸過,連你們娘娘的真偽也不太分辨得出來,怎麼可能是她的手下?」
陶長淨磕頭如搗蒜,道「是,是,我討厭!拾貝院是該毀滅,銀星熠毀滅得好。可是我真的沒有騙你。羅妙瑩以前的確是沒有私下見過娘娘。娘娘的身份不同,做事情必須要顧忌方方面面的關係,又不知道吳長老其實是被安倍光枝附體的,一直在暗中搗鬼,不願意與他把矛盾表面化,與整個鳳凰城的人為敵。娘娘也一直是在暗中活動的,與羅妙瑩都是通過電腦聯繫的,羅妙瑩實際一直不知道她是在受娘娘的指揮。安倍開始就只知道羅妙瑩在搞破壞,也不知道主使羅妙瑩的就是娘娘,還想通過羅妙瑩找出幕後的主使者,才一直沒有動羅妙瑩。不過羅妙瑩狡猾得很,沒有給安倍任何線索。也是直到此次安倍光枝在天堂研究院中遇見娘娘,才知道與她作對的原來一直是娘娘。現在安倍去蜃樓星就是去對付娘娘的。白大仙,你讓我走吧,我真的沒有時間了,要不你就押著我回蜃樓星去拿火藻。等拿了火藻以後,你有什麼問題,我們再慢慢地說。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俊一愣,皺眉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招?」
陶長淨哭喪著臉道「我哪裡還敢玩花招啊?剛剛我攻擊溫敏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羊崴會擋在她的前面,替她硬接了我的掌力。我一直專攻毒掌,任何掌力都是帶毒的。這次我就怕你們能給溫敏解毒,特別用上一種很不好察覺的毒素,開始的時候沒有一點異樣,可一旦發作就是要命的。羊崴的這個身體上有毒,馬上就要發作了。我真的是沒有時間耽擱啊!」
白俊聽得一樂,陶長淨的毒看來相當恐怖,這才明白為何羊崴看來僅僅有一點外傷,卻昏迷在草地上失去知覺,又沒有使用他們一貫愛用的魂魄離體術,要等到銀星熠救醒他以後,他才恢復行動能力。他們才來蜃樓星的時候,一直是羊崴在佈局對付他們,可現在羊崴因為知道銀星熠是宗主的徒弟,又想讓他幫忙化解蜃樓星目前的危機,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拚命討好起他們來,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幫溫敏抵擋掌力,卻讓陶長淨自食惡果。造化弄人,以此為甚。白俊哈哈大笑道「這才真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滾吧!」
陶長淨如遇皇恩大赦,爬起來忙不迭地飛走了。
白俊搖搖頭,轉身正要回去,忽然聽見陶長淨又發出一聲慘叫。回頭一看,剛剛才飛走不遠的陶長淨從半空中掉下來。白俊一驚,急忙過去察看,還沒有靠近,就見又一個蜃人的鬼魂從陶長淨身邊的地下竄出來,一出來就給陶長淨一掌。
陶長淨眼看自己也沒有救了,大叫一聲,臨死反撲,不知道用了一個什麼邪門的方法,整個身體都爆炸開來,爆出一蓬血霧,不僅僅是將周圍的草地染成紅色,還將那蜃人鬼魂墨綠色的球形影子也染成一片血紅。蜃人鬼魂一頓,掉頭看白俊一眼,倏地又鑽入地下。
白俊看得一呆,王帆的魂魄樣子和人類異樣,這鬼魂肯定不是王帆,那又會是誰呢?急忙加速追過去。
大概是聞到血腥味,幾隻禿鷹朝這邊飛過來,然而它們只飛了一半,看見地上並沒有死屍,又全部掉頭回去了。陶長淨是完全不見蹤影,被他的鮮血染紅的青草在這短短的時間中,全部變成焦碳一般的黑色。白俊蹲下仔細看看,確定這些小草都是被炭化了。陶長淨最後這一下噴出的血霧一定帶有強烈的火毒,那蜃人鬼魂也不過就是稍微停頓一下,身法還是相當迅捷,一定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最少也是一個具有鳳凰城長老功力的人。
可惜白俊對於蜃人魂魄還是不太能分辨,無法看出來的究竟是誰。白俊起身遊目四望,這裡已經是水月農莊的外面。離開人類活動的範圍,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水草肥美。
清風吹拂下,不遠處一隻獵豹正在用無可比擬的速度追擊一隻倒霉的角馬。獵豹真可算是草原上最出色的獵手,成功地一撲就將獵物撲倒在地上,給了獵物致命的一擊。角馬又掙扎著朝前跑幾步,最終還是倒了下去。其他的角馬只在獵豹撲出來的瞬間慌亂片刻,看見獵豹的目標不是自己,就又安靜下來,再不關心同胞的狀況。
獵豹心滿意足地開始享用自己的勞動成果,但它只吃了幾口,就看見一大群飢腸轆轆的鬣狗朝它圍過來。獵豹考慮一下,大約是覺得自己不是那群鬣狗的對手,無奈地放下角馬離開了。來到一旁的灌木叢的後面伏下身體,耐心地等待另一次機會。
鬣狗們撲到角馬的身上,心安理得地開始享用別人的勞動成果。
這大自然中十分平常的一幕讓白俊看得傷感起來。除了死寂的世界以為,似乎有生命的地方就有爭鬥,在這個小小的人造生物圈中也不例外。恐怕與世無爭的桃花源只有能存在於人們的幻想中。由於他們的到來,原本看似平靜的酒月恐怕也要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了。
不知道米宏介他們剷除白氰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白俊搖搖頭,輕輕一歎,朝著他們的臨時居所水月農莊的庫房飛去。
白俊剛剛到門外,就發現庫房的情況不正常,大門不知道被誰打了一個粉碎,客廳裡面更是一片狼籍,桌椅板凳全部成為破爛。白俊立刻想起剛才看見的那個蜃人鬼魂,大吃一驚下也顧不得忌諱,沒有進門就利用天眼通察看屋裡的情況。
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人,東西也整整齊齊的,只有秋山哲也的房間中有人。邰應濟連著椅子一起倒在床邊,嘴角還掛著血跡。秋山哲也俯臥在他的身上,一隻大腿還搭在床上,背上插著他曾經用來切腹的那把花紋華麗的青銅短劍。兩個人都失去知覺,地上有大灘的鮮血。床腳下躺著鳳凰城的長老常秋華的身體,旁邊是兩顆顏色鮮紅的一方珠。
白俊知道其他人此刻都出去消滅白氰了,庫房中只有邰應濟因為生病,秋山哲也因為腹部的外傷沒有離開。白俊哪裡還不明白他剛才遇見鬼魂就是常秋華,料想常秋華是聽了陶長淨的招供,怕他說出更多的秘密,才下手除去陶長淨的。看來,常秋華也是對安倍光枝死心塌地的了。
白俊惶急下直接穿牆來到秋山哲也的房間裡,察看他們的傷勢。他先把秋山哲也搬上床,也來不及細看,接著把邰應濟也抱上床,見他雖然也受傷了,但估計是秋山哲也幫他擋了一下的原因,他的傷勢並不重,只是受到震動昏迷了,稍微調理一下就沒有關係了。
白俊松一口長氣,拿出一顆從仙界帶來的藥丸給邰應濟吃了,讓藥力慢慢行開,又去察看秋山哲也的傷勢。
秋山哲也受的致命一擊並不是在背心的青銅短劍上,臟腑也被常秋華的掌力傷了,不盡快救治,性命肯定是保不住的。白俊先幫他拔出青銅短劍,止住血,包紮好外傷,也拿出一顆藥丸給他餵進嘴裡,但秋山哲也受傷太重,已經不會吞嚥了。
白俊只有在相應的穴位上推拿,同時從向他的嘴裡輸出真氣,讓真氣推著藥丸進入他的腹中。秋山哲也的傷勢極為嚴重,白俊怕自己的力道用大了,反使他傷上加上,小心翼翼地弄了很久,把自己弄出一身大汗,才不過將藥丸成功送入他的喉嚨裡。正要加一把勁的時候,秋山哲也猛烈地一陣咳嗽,不僅噴出大口的鮮血,還將藥丸也吐出來。
醫術原非白俊所長,見此情況束手無策,又不敢離開,正彷徨無奈的時候,小華帶著威切特一起走進來。
白俊大喜,也來不及問小華怎麼能及時帶著威切特出現,急忙給威切特讓開位置。誰知道威切特只粗略地檢查一下秋山哲也的傷勢,就道「白先生,他需要的不是醫生,而是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