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敏失神地看一眼銀星熠遠去的方向,回頭又去看柳辛。柳辛果然已經醒過來,溫敏過去扶他坐起來,關切地問「你感覺怎麼樣?」
柳辛四下看看,疑惑地道「我沒有什麼?我們怎麼會到這裡的?」
溫敏還沒有回答,白俊和秋山哲也一起從地洞中走出來。白俊也很驚奇,同樣在問「溫敏?柳辛?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星熠呢?」
溫敏淡淡地道「我們遇見陶長淨和王帆,打不過他們,是柳辛的戒指神背著我們過來的。星熠回去找羊崴了,讓你帶我們回去。」
白俊看出溫敏和柳辛都受傷了,愕然問「星熠怎麼丟下你們,自己就走了?」同時柳辛也在問「我沒有呼喚戒指神啊,他怎麼會出來?」
小華卻拉著白俊的衣服,不管不顧地在一邊大聲嚷嚷道「白大哥,你出來就好了!你快點來告訴溫小姐,銀大哥是不是承認自己喜歡她了!溫小姐還不相信!」
柳辛大吃一驚,立刻將戒指神拋在腦後,臉色又變了,衝著小華吼道「臭小鬼,你知道什麼?不准胡說!」
小華很不服氣,拉在著白俊氣呼呼地道「白大哥,你說我有沒有胡說!」
白俊正要回答,溫敏一眼瞥見秋山哲也衣服上的血跡,搶著問「秋山,你怎麼也受傷了?」
秋山哲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低頭蒼涼地一笑,自顧自地朝回走去。白俊替他回答道「我們遇見安倍光枝,秋山是被她刺傷的。」
這回是柳辛不肯罷休了,狐疑地問「白俊,星熠是不是真的承認他喜歡溫敏?他這人怎麼這樣?一會兒喜歡,一會兒又不喜歡,把別人都當成什麼了!」
小華非常維護銀星熠,立刻嚷道「銀大哥是一直喜歡溫小姐的,只是他以前自己也不知道!」
這回連溫敏的臉色也變了。白俊知道溫敏不願意再談論這個話題,且這也的確不是一個適合當眾討論的話題,急忙打岔道「小華,我們又要回水月農莊,你要不要回到星熠那裡去?」見秋山哲也精神委頓,溫敏和柳辛都深思恍惚,便發出一團柔和的勁力,帶著大家升上半空朝水月農莊飛去。
小華笑嘻嘻地搖頭道「現在我不怕見我爸爸了!我就不回銀大哥那裡去了!嘻嘻,免得他本來是想和溫小姐說說悄悄話的,卻因為怕我聽見而不敢說。」
白俊見柳辛的臉色越來越白,溫敏的神色同樣也不好看,輕聲斥責道「小華!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
小華也不生氣,湊近白俊的身邊,貼著白俊的耳朵,神秘地小聲道「白大哥,你不知道,這可是銀大哥的師傅,給我天根鏡的仙人當年特別交代給我的任務。讓我幫銀大哥找一個紅顏知己。我看銀大哥自己是不會對溫小姐說什麼的了,我不幫他多嚷嚷幾遍,溫小姐不是不知道銀大哥心裡真的有她!就算是銀大哥知道,也不可能說我的。」
白俊失笑,因知道楚平雖然很想讓銀星熠再發展出一段感情來,但他一向不喜歡干涉其他人的私生活,絕對不可能給小華佈置這樣的任務。不用問,這也是小華在假傳聖旨。忽然間也好想再見見楚平。搖頭莞爾道「就你精靈了!喂!你怎麼又不怕見你爸爸了?」
小華看看排在眾人最前面的秋山哲也,依然湊在白俊的耳邊,以低無可低的聲音道「我早就知道安倍有一個情人,開始還以為是冒充我的那個西貝貨。怕我回去以後,萬一和那個西貝貨碰頭,被安倍知道,拿我爸爸和媽媽撒氣就糟糕了,所以不敢回去。現在我知道她的情人是秋山哲也了,就不怕了!」
說得白俊反而更加糊塗了「小華,你說清楚一點。」
小華又看一眼秋山哲也,卻有點猶豫了。白俊微笑道「你不用擔心,儘管說出來好了,除我以外,沒有人能聽見你說話。」
小華這才道「以前玄牝之門裡不只有我一個鬼,和我們在一起還有一個叫桂蘭的女鬼。安倍更喜歡桂蘭一些。我們經常聽見安倍睡著的時候,呼喚一個叫阿修的人。而且只要安倍在夜裡呼喚了這個阿修,白天她的情緒往往非常不好,總是會拿我們出氣。有一次我還看見她在流眼淚。開始我桂蘭和一直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都很好奇。有一次桂蘭給安倍梳頭,見她的心情非常好,就多嘴問了安倍一句。她告訴桂蘭,阿修是她的情人。可是,我除在那天夜裡還見過桂蘭以外,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桂蘭。我這才知道安倍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安倍不知道我也知道她的這個秘密,還要我為她辦事,才一直沒有處理我。可我如果回家遇見那個西貝貨,萬一不小心走漏的風聲,或者被拿西貝貨看出我的異樣,被安倍知道了,我爸爸媽媽又不像你和銀大哥會法術,豈不是就危險了!」
白俊讚許地道「看不出來,你考慮問題還滿周到的嘛!但你開始為什麼不明說呢?」
小華得意地道「那當然了。我要是不夠聰明,當初仙人也不會把天根鏡放心地交給我來保管了。」然後又道「我曾經聽見過安倍讓那個西貝貨對付你們,安倍還特別提到秋山。我當時也沒有聽得很清楚,不知道安倍提到秋山是什麼意思。而你們就是為救秋山和邰應濟才來的這裡。我怕我說出我自己都沒有弄清楚的事情,你們會怪罪我。」
雖然小華沒有說得很明白,白俊還是瞭解他的意思,他是怕秋山是安倍的眼線,去給安倍通風報信,現在總算的弄明白秋山和安倍的關係,才肯說實話。白俊只覺得小華的心眼真是不少,莞爾道「是你保管的麼?天根鏡應該一直是安倍保管的才對!你怎麼會認為鳳凰城的常秋華會是安倍的情人呢?」
小華搖頭晃腦地道「這太簡單了!自從我被安倍抓到玄牝之門,就只看見她和常秋華接觸得多一些。只要常秋華一來,他們就會把門關起來,躲在房間中半天都不出來,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當然以為那個西貝貨是她的情人了。」
白俊忍不住怕小華的腦袋一下,笑罵道「但你還是弄錯了,有什麼好得意的?」心中卻在想著常秋華和安倍光枝到底是什麼關係。常秋華實際是沒有性別的,根本就不可能是安倍光枝的情人。
柳辛自從知道銀星熠喜歡溫敏以後,一直悶悶不樂的,也不與溫敏多說話了。溫敏很無聊,又忍不住要想小華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加之又好奇想知道秋山哲也是怎麼了,見白俊和小華已經說完話,便對白俊招招手。
白俊正好也想問問溫敏情況,當即丟下小華,來到溫敏身邊。誰知道,他才剛剛一動,柳辛也湊過來,劈頭就問「白俊,小華說的是不是真的?星熠究竟是人還是蔦蘿?你為什麼會說他是蔦蘿?」
小華立刻大聲道「當然是真的!銀大哥當然是人!」白俊被柳辛問得有點尷尬,只好找小華下台階,瞪他一眼「小華,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溫敏倒是沒有什麼表現。柳辛失神地搖搖頭,喃喃地道「看來是真的了。」
白俊實在不願意再討論這個問題,急忙岔開問溫敏「你們是怎麼遇見陶長淨和王帆的?羊崴不是在黑石堡的教堂中麼?怎麼會出現在水月農莊中?」
溫敏笑笑,說出他們的遭遇。當時羊崴先就發現陶長淨和王帆,拉著他們朝水月農莊中逃跑,但溫敏顧慮農莊中全是普通人,爭鬥起來,難免會傷及無辜,又不敢肯定羊崴的態度,反而停下來應戰。柳辛自然是唯她馬首是瞻,也停下來。如此一來,羊崴也不好獨自離開,搶在溫敏和柳辛的前面首先發動攻擊。
陶長淨和王帆果然在安倍光枝那裡學會一身邪術,比以前還要厲害很多,溫敏三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溫敏本來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但羊崴和柳辛都拚命保護她,一人替她擋住一下攻擊,結果羊崴和柳辛都昏倒了,她卻沒有受傷。在最危急的時刻,柳辛的戒指神不等柳辛呼喚,自己跑出來,丟下羊崴,背著柳辛和溫敏逃出來,正好遇見銀星熠。
銀星熠隔著很遠就看見羊崴倒在血泊中失去知覺,急忙落在他的身邊。檢查以後發現羊崴受的僅僅是外傷,對於可以任意換一個身體的羊崴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鬆一口氣,將羊崴救醒。
羊崴一清醒就把白氰和范明藍提到的三件事情告訴銀星熠,然後求銀星熠幫住攔截小行星,找回范明藍,再解決白氰的問題。
銀星熠聽得直瞪眼,又好氣又好笑地道「羊崴,你當我是什麼?范明藍變成猴子已經回蜃樓星了,你完全可以自己回去找她。白氰的事情我已經說過,就算是找到辦法也不會告訴你,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至於小行星撞擊蜃樓星的事情,我還不是神,請恕我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何況你們蜃樓星建立了這麼多的大型激光站,有什麼東西來了是不能解決的?也用不著我去現醜。你的傷很重,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去想想辦法解決你的問題,順便再換一個身體。」說完丟下羊崴,掉頭就回了水月農莊。
羊崴一看自己根本跟不上銀星熠的速度,情急之下只好又用一招魂魄離體,變成一個墨綠色的圓球,追著銀星熠去了水月農莊。
銀星熠回到水月農莊便看見米宏介正和常友信在一起。原來柳辛和溫敏離開小教堂以後,常友信不放心,和溫敏他們前後腳也離開小教堂,找到米宏介。米宏介也不放心,和他一起回來找柳辛和溫敏。回來以後沒有看見人,正擔心呢。
銀星熠也不寒暄,直接說明白氰的情況,和他們一起商量著組織人手去消滅白氰。羊崴也不管銀星熠是不是討厭他,厚著臉皮在一旁出謀劃策。他們正說到一半的時候,白俊等人也回來了。
大家又商量片刻,想到白氰在酒月這個特殊的環境中為害不烈,最後決定由常友信回去組織人手消滅白氰,銀星熠和白俊去玄牝之門找安倍光枝和陶長淨、王帆,省得在清除白氰以後,他們又拿一些來種。
銀星熠和白俊離開水月農莊去玄牝之門,路上邊走邊交換情況。羊崴也不用他們招呼,自動地跟在他們身邊,一起去了玄牝之門,路上也不多說其他事情,只是討好地道「安倍在她的臥室中修建有一個密室。我離開玄牝之門的時候,安倍正在密室裡面練功。你們要找的陶長淨和王帆多半正和安倍在一起。」
他們的速度非常快,玄牝之門離水月農莊又不遠,幾句話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羊崴輕車熟路地帶著他們直接來到安倍光枝的臥室,搶先掀開地上的塌塌米,果然露出下面的一個地洞來。羊崴道「這下面我也沒有進去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你們小心一些。」
銀星熠理也沒有理他,直接跳下去。白俊立刻跟下去,好笑地道「你說那些廢話幹什麼?說點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吧。你知不知道安倍和你們的長老常秋華是什麼關係?」
地道很窄小,僅僅容兩個人並排通過,坡度很陡地通向下面,沒有一點光線,伸手不見五指。銀星熠一進來就發現這裡流動著他熟悉的,能自動卸去真氣的能量,使他無法瞭解裡面的情況。也難怪他來玄牝之門好多次,卻一直沒有發現這下面還另有玄機。他提高警惕,放慢速度,默默念一個發光咒語,好觀察周圍的環境。說也奇怪,銀星熠的咒語威力強大,要是在其他地方,咒語必定會把周圍映照得纖豪畢現的,但在這裡,他的咒語就和電池快用完的手電筒一般,只能發出昏黃的光芒來。
白俊也察覺這裡有問題,輕輕碰銀星熠一下,利用他心通道「看來我們的老朋友多半就是安倍光枝了!真是奇怪,當初在玄牝之門剛遇見她的時候,她連天根鏡也護衛不了,這裡卻是如此高明。」
銀星熠也利用他心通道「其實我剛才在烈火湖下面的時候,就很懷疑了。九變五芒印也同樣很高明,但從前小華身上的晴明桔梗印也是一點也不成氣候。我不相信秋山的話,安倍可能並不是因為那樣就能夠壓制小華而沒有用更高明的法術。我有一個奇怪的直覺,安倍是在我們拿走天根鏡以後,想要對抗我們,才用一種特別的方法,迅速提高自身法力的,而且她用同樣的方法幫王帆和陶長淨也提升不少功力。只是我很奇怪,我們與安倍素不相識,她怎麼會想到要對付我們呢?她如果真像秋山說的那樣,只是習慣性地在蜃樓星興風作浪,放我們也來這裡搗亂顯然對她還有利一些。她又是從什麼渠道瞭解到當初我們的情況的呢?」
羊崴沒有察覺到他們的交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還在回答剛剛白俊的話「這我就不很清楚了。但我們鳳凰城的人也有派別,陶長淨和常秋華是一派的,一直積極地主張對付地球,長老團的團長吳葉湘長老是他們的。我是另一派的,主張聽宗主的,不與地球為敵,娘娘一直是我們的。星熠,好歹我也算是宗主的弟子,與你也可算是師兄弟。」
銀星熠冷冰冰地道「綵衣小姐可從來也沒有承認過我是她的徒弟,我與你也不是師兄弟!」原來銀星熠的一身功夫雖然是跟楚平和綵衣學的,但他們之間並沒有真的拜過師。儘管銀星熠口口聲聲叫他們師傅、師母,但楚平也就是無可無不可的沒有反對而已,綵衣卻是說什麼也不承認。這在後來就成為銀星熠的一件憾事。此刻他本來就很生氣楚平和綵衣不肯出來見他,又聽羊崴提起來,他的氣就更大了。
羊崴一愣,看著銀星熠說不出話來。白俊莞爾,岔開問「究竟羅妙瑩和你們鳳凰城是一個什麼關係?王帆和羅妙瑩又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和陶長淨在一起?」
羊崴的態度極好,知無不言,立刻道「羅妙瑩是鳳凰城的上士。她以前和姚慶長老的關係最好,也是最喜歡醫學,還曾經給陶長淨幫過一段時間的忙,對陶長淨的研究所也很熟悉。在陶長淨的研究所出亂子以後,她因想到後果的嚴重性,大力反對陶長淨繼續研究下去,為此不惜和吳葉湘長老鬧僵了,自己離開了鳳凰城。離開以後,她還不罷休,私下又好幾次去研究所搞破壞。吳葉湘長老很生氣,將她列入黑名單,命令所有的人,發現她以後就要把她抓回來。此後她的活動減少很多,我們都找不著她,一直到星熠找她解毒,我們才因為王帆的原因又發現她的蹤跡,知道她化名羅妙瑩,一直躲在波舒市當醫生。說到這裡,星熠,我不佩服你們也不行,你們來蜃樓星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怎麼就知道羅妙瑩能解若真散的毒呢?除若真散的發明人姚慶長老以外,唯一有可能解開若真散毒性的人就只能是羅妙瑩了。」
問得銀星熠和白俊也是一呆,心中同時泛起古怪的感覺,誰也沒有搭言。因為實際上是羅妙瑩找到他們的,而不是他們找到羅妙瑩的。當初銀星熠去波舒市的時候,最開始羅妙瑩本不是他的主治醫生,但當銀星熠後來去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就換成羅妙瑩。
羊崴原本也沒有想讓他們回答,接著道「至於王帆和羅妙瑩的關係,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王帆是在羅妙瑩離開以後才來的鳳凰城,來了以後就和陶長淨的關係很好,還義務幫助陶長淨做試驗。有一次在試驗的時候出了岔子,他喪失掉作為蜃人的大部分特徵,連魂魄也變得和你們地球人一模一樣了。然後他也失蹤了。不過吳葉湘長老卻沒有讓我們找他。同樣也是這次我們才知道,他竟然一直是和羅妙瑩在一起。我其實是很奇怪羅妙瑩怎麼會和他在一起的。」
銀星熠皺眉道「不對啊!王帆曾經去過格拉山找箬竹的種子,據說是和桑昀聯繫過。我聽羅醫生說,桑昀和你的關係還很好呢。」
羊崴立刻道「不可能!王帆心腸歹毒,行事狠辣,除陶長淨以外,沒有人願意和他交朋友。桑昀和我的關係的確一直很好,那次去太空中告訴你們飛鯊號位置的就是桑昀。他也相當鄙視王帆的為人,絕對不可能和王帆有聯繫。王帆如果真的回過格拉山,就只能是去找過陶長淨。」
銀星熠聽得很迷惑,記得以前羅妙瑩曾經說過羊崴和王帆的關係很好,是羊崴沒有說實話,還是從前羅妙瑩在撒謊?他們幾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地道在前面出現一道門。看材料像是用一種蠟,呈現出沒有光澤的土黃色,摸上去的感覺很滑,似乎很軟,用手就能劃出印子似的,但實際上比蠟堅硬多了,並不是輕易能破壞的。門上沒有任何鎖具,銀星熠試著推一下,並沒有能推開。又感覺一下,還是感覺不到門後面的動靜。停下來靠門聽一聽,也沒有聽見動靜。一邊研究著開門的方法,一邊緩緩問「當初你怎麼會想到找羅醫生去假扮煙兒?」
羊崴歎息道「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羅妙瑩的做法雖然偏激,但也不能說就錯了。她被抓回鳳凰城以後,吳葉湘長老就要處置她。我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她被處置,就去找娘娘想辦法。是娘娘讓我給吳葉湘長老獻計,後來吳葉湘長老才沒有處置羅妙瑩,而是讓她假扮雲姑娘去刺激你的,等於是變相把她給放了。」
白俊愕然道「居然又是范明藍的主意?她似乎是很瞭解我們,記得我們剛來的時候,她就在御花園中給我們準備過一道盛宴,似乎並不是從貝貝那裡知道星熠的往事的?」
羊崴道「貝貝稀里糊塗的,又有些怕星熠,從來也不肯多說星熠的情況。再說他也不過就是見過一次雲姑娘的樣子,其實知道得並不多。娘娘當然不是從貝貝那裡知道的,我以前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但現在我估計她是從宗主那裡知道你們的情況的。宗主真的是非常喜歡她。」
銀星熠沒有見過用來做門的這種材料,一時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在專心的研究著面前的門,聽了羊崴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白俊卻是非常疑惑,問「但是我們在天堂研究院中遇見范明藍的時候,她提出要我們幫助她除去宗主,這又是什麼意思?」
羊崴失聲道「娘娘要除去宗主!這不可能!」
白俊笑笑,輕描淡寫地問「你們是不是一直認為宗主想控制你們,所以想擺脫她?」
羊崴沉默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其實在我去地球之前,還沒有人是這樣認為的,你們也應該察覺,我在飛船上的時候,一直對你們非常友好的。但我這次回來,就人人都這樣講。我開始還不相信,但眾口鑠金,宗主又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來過蜃樓星了,也沒有人來替她解釋,這漸漸就成為大家的共識。」
銀星熠聽得火大起來,又始終找不到開門的辦法,脾氣便上來了,遂決定硬闖,淡淡地笑道「眾口鑠金,這到真是一個顛撲不破的好理由!」一掌印在看似柔軟的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