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白俊和柳辛等人一回到波舒市西北郊區外的阿舒山上的山洞中,溫敏就迎出來,眼淚汪汪地淒然道「白大哥,我終於聯絡上星熠了。」
白俊一見溫敏的神色心中就是一緊,擔憂地道「他是不是很不好?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溫敏點點頭,帶著哭腔道「他是被羅妙瑩和王帆劫走的。現在雙腿被王帆用鎯頭打得所有的骨頭都碎了,後頸部又被羅妙瑩植入一塊微晶,除頭以外,全身都不能動了。白大哥,我們趕快去救他啊。」
眾人一聽就炸了鍋,紛紛叫嚷著要去救人。白俊最是關心銀星熠,卻知道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勉強保持了冷靜,舉手等大家都安靜下來,道「大家冷靜一些,我們肯定是要救星熠,但也要好好計劃一下。羅妙瑩那裡我去過很多次了,一直沒有發現星熠,先找到星熠的具體位置是最關鍵的。我們先進去,再慢慢說。」
離開溟洲以後,他們一直都是住在這個山洞中的。白俊早搬來各種物品將山洞改造得適合居住了。山洞中十分方便,除每一個人都有單獨的房間以外,還有一個會議廳。
溫敏相當著急,等大家來到會議廳坐下的時候,已經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白俊皺眉道「這麼說星熠只能肯定他目前是地下,但並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麼地方。溫敏,你知道這麼多事情,那和星熠聯絡上已經很久了,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們?」
溫敏委屈地道「是星熠不讓我通知你們的。說是早通知你們也沒有用處,我又想多瞭解一點他的情況,就和他多說了一會兒,也是剛剛才和他中斷聯繫。他讓我告訴你們,立刻停止對蜃樓星的一切破壞行動,不要再去擾亂蜃樓星的正常秩序。」
眾人都是一愣,白俊激動地叫起來「他都被折磨成這樣樣子了,還要替蜃人說話?」
米宏介驚奇地問「他還能知道我們的情況?是你告訴他的麼?」
溫敏搖頭道「我什麼也沒有說,只顧著問他的情況了。」
柳辛看大家一眼,囁嚅道「可能是羅妙瑩和王帆告訴他的。也許我們在報復蜃人,而他們就在報復星熠。在救出星熠以前,我們是不是該停止所有的活動?」
石可欣憂心忡忡地道「那他們會不會也這樣折磨應濟和秋山呢?」
班恩amp;#822;金沉吟道「現在已經好幾天了,鳳凰城和貝殼蜃人都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就停一段時間也好。」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看著白俊道「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白俊搖頭道「我好像是不太冷靜了。米船長,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米宏介道「目前最重要的當然是想辦法把星熠救出來。要把他救出來,首先自然是要找到他的位置,這個大約也只有白俊你能想想辦法。柳辛的話也很對,我們在報復蜃人,而他們也可能就在報復星熠和應濟、秋山,我們暫時還是停止活動比較好。」
白俊聽米宏介說的也還是老一套,知道他也沒有好辦法,沉吟半天,緩緩道「我一直覺得星熠的失蹤和羅妙瑩有關係,曾經多次去她那裡察看過,但一直沒有發現星熠的下落。星熠也說,他那裡深入地下達一百五十米,出口又有三層護罩保護,我再去找,也可能還是找不著。我們現在既然知道事情和羅妙瑩、王帆有關係,我看也不用去找星熠了,直接去找羅妙瑩和王帆也可以。他們只是兩個普通人,難道我們還對付不了?」
溫敏遲疑道「可是普通人並不會佈置護罩,星熠還提到一個叫劉儀彪的神秘人,要是我們貿然抓住羅妙瑩和王帆,那個劉儀彪會不會對星熠下毒手啊?」
白俊這些日子一直充滿挫敗感,不覺又有些急了,煩躁地大聲道「那你們誰有好辦法,快點說出來啊!我們總不能看著星熠受苦,卻不去救他。」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出聲,顯然是誰也沒有好辦法。白俊長歎一聲道「大家都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明天才有精力去救星熠。我再去羅妙瑩那裡看看。」
白俊在羅妙瑩那裡轉了半天,依然沒有找著銀星熠的位置,只看見羅妙瑩似乎很煩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最後還是靠安眠藥才睡著的。奇怪的是,白俊找遍整個波舒市,也沒有發現王帆的影子。最後白俊也只好失望地回去了。
白俊無可奈何地回到阿舒山時,只差兩個小時便要天亮了。白俊進山洞巡視一下,見所有的房間門都關著,估計大家都睡著了,也不去打擾眾人。他的心情怎麼有沒辦法平靜,信步又走出山洞,在一棵倒掛著石斛蘭的大樹下停了下來。
石斛蘭紅色的花朵像一串倒掛的彩蝶,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淡淡幽香,撩撥著一些夜間活動的昆蟲。離此不遠的地方一株綴滿玫瑰色花朵的三角梅,費力地攀上一棵枝葉婆娑的小葉榕,將小葉榕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雖然是在夜晚,也非常迷人。但小葉榕似乎並不領情,奈何不了三角梅,就把氣全部撒在腳下的一棵跳舞草身上,擋住了跳舞草頭頂的所有陽光。跳舞草顯得面黃肌瘦,搭拉著橢圓形的葉片,再沒有跳舞的精神。
從這裡眺望遠處,山腳下的波舒市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光,完全隱藏在黑暗中,倒是遠方的大海還隱隱泛著波光。白俊抬頭仰望星空,幽幽長歎一聲。這裡的大部分景致都和地球一樣,只有星空不同,總是讓人有疑真疑幻的感覺。
深藍色的夜空中只剩下兩個月亮,一個是永遠都是半圓形的風月,一個是渾圓無缺的劍月。劍月雖然不是最大的一個月亮,可卻是最靠近蜃樓星的一個月亮,所以看起來是最大的。因為表面相對光滑,劍月反射的陽光比較多,也是最亮的一個月亮,如寶劍的光輝。其餘的月亮不是被雲遮住,就是已經沒入地平線下。蜃樓星月亮眾多,這個不圓那個圓,應該是無法讓人產生月有陰晴圓缺的感慨,但白俊依然悲從中來,將一闋古詞改了兩個字,悵然低吟道
「清溪咽。霜風洗出山頭月。山頭月。迎得雲歸,不送雲別。
不知今是何時節。蜃樓望斷音塵絕。音塵絕。帆來帆往,天際雙闋。」
「白大哥,你怎麼一直沒有休息?」石可欣走出來問。
離開溟洲的這段日子,石可欣變得要比以前大方,對白俊主動很多。但白俊知道這只是她察覺到自己的心情不好,有意來安慰自己的,一直頗覺心酸,也覺得離她的距離更是遙遠。見是她出來,白俊回頭笑笑,輕聲道「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怎麼也不多睡一會兒?又想起了應濟?」
石可欣點點頭「是啊,我知道了星熠的遭遇,也很擔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受著同樣的折磨?我一直睡不著,你一回來我就知道了。白大哥,你還是沒有找到星熠的下落?」
白俊搖頭歎道「我的道法比星熠差遠了。我昨夜其實是去監視羅妙瑩的。星熠說羅妙瑩一直在照顧他,我本來以為跟蹤羅妙瑩,就能找到星熠,可昨天我看了一夜,羅妙瑩竟然沒有動靜。」
石可欣道「別著急,也許羅妙瑩昨夜根本就沒有去星熠那裡呢。等一會兒,她該給星熠送早餐了,你再去看看,一定會有收穫的。」
白俊眺望波舒市的方向,心煩意亂地道「你不知道,癱瘓的人氣血不暢,對養傷非常不利,需要靠別人的定時按摩來活動筋骨。要是羅妙瑩真的像星熠說的那樣關心他,在他傷勢如此沉重之際,就不可能一夜都不去看他一眼。要是羅妙瑩不關心他,星熠沒有人照顧,說不定會落下殘疾,那就是我的罪過。」
石可欣一愣道「白大哥,你怎麼這樣說?星熠不是說有一個傀儡人五號在專門照顧他麼?」
白俊仰首長歎一聲,道「傀儡人能有什麼用處?我明明清楚星熠比不得以前,當初就不應該把他和溫敏單獨留在波舒市中!我……」白俊看看石可欣,到底沒有把話說出來。當初他要不是也想盡快救出邰應濟,肯定不會同意銀星熠冒險。「可欣,我是不是很沒用?明明知道星熠在羅妙瑩那裡,可就是找不著他;明明知道應濟有八成的可能是在酒月上,我也找不著。我既無法為好友分擔,也無法為……妹妹分擔。」
石可欣黯然搖頭道「白大哥,你……」只說了一句,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岔開道,「其實戒指伸不也沒在酒月上有發現麼?他還是神靈呢,你到底是凡人啊。」
白俊心中一痛,苦笑道「可欣,你對神靈的事情知道得太少了。神靈也分很多種的,戒指神也各不相同。柳辛的這一個只能算是一個低靈。其實凡是這些會受人役使的所謂神靈,本領都是十分有限的,比起人類來是大大的不如,要不如何還會受人的役使?我還沒有發現過有比人更高明的生物。」
石可欣一愣,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白俊搖搖頭,避開石可欣的目光,看著遠方的天空,緩緩道「可能再過一會兒,羅妙瑩就要給星熠送飯去,我還是要去看看。等米船長他們出來後,你和他們說一聲。唉!要是我能直接和星熠聯絡上就好了。」
白俊剛剛說完,就聽見銀星熠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想起來,竟然是傳音的手法「月色當空,美人相伴。白大哥,你好逍遙啊!我本來都不想打擾你,但見你似乎很著急,就來和你打個招呼。不過,白大哥,你也太偏心了,只顧著和妹妹說話,把知己都冷落了!」
白俊又驚又喜,大聲叫起來「星熠,你恢復功力了?那你怎麼沒有逃出來?」
銀星熠道「我還沒有恢復功力呢,這是電力給我的假象。我還是要等著你們來救我才能出來。還是師傅說得對,壓力是最好的催化劑,我又提高了一些,目前沒有危險,你們不用擔心。」
白俊不可能不擔心,急忙道「星熠,那你快說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身邊的石可欣什麼也沒有聽見,聽白俊一再大叫銀星熠,嚇一大跳,一把拉著白俊的手,關切地道「白大哥,你沒什麼吧?」
銀星熠嘖嘖地道「白大哥,有個妹妹關心也真不錯呢,可你把知己都氣走了,還不快去解釋一下。可欣這裡,我幫你解釋啦。」
白俊一愣道「星熠,你說的知己不是指你自己?」
銀星熠哈哈大笑道「我是一個男人,和你只是哥們兒。我說的是卡路爾。可欣還沒有出來,她就先出來了,聽見你在吟詩抒情,就沒有打擾你。這麼體貼的紅顏知己,你到什麼地方去找?還不去追她。」
白俊不免又是一愣道「星熠,我們這裡的情況你都能看見?」
銀星熠似乎有點生氣了「白大哥,你怎麼回事?還不去找卡路爾。我的事情等一會兒再說,有的是時間。」
白俊此刻哪有心思去找卡路爾amp;#822;杜巴戈,急道「星熠,你還是先說說你在什麼地方,我們好來救你啊!」
銀星熠道「都告訴你要等一會兒再說,你急什麼?現在羅醫生正在我的身邊,我不能和你說了。你去找卡路爾吧。這女人要是傷心了,可是很難哄的喲!」
石可欣顯然同樣聽見了銀星熠的傳音,也在一邊道「白大哥,你還是去看看卡路爾吧。」
白俊搖頭道「我現在沒心思去敷衍卡路爾。」大聲呼喚著銀星熠,但銀星熠竟再也沒有消息了。
石可欣在一旁好笑地道「白大哥,我看你最好還是去敷衍一下卡路爾。星熠說,他會把情況都告訴卡路爾的,讓你去問卡路爾。」
白俊又好氣又好笑「星熠這算是什麼?做了人家的俘虜還是這樣霸道。」看石可欣一眼,忍不住又道,「可欣,你有心情笑了!」
石可欣點點頭道「星熠剛剛才告訴我,應濟和秋山目前都只是被人工冬眠,沒有任何危險,也沒有受到任何折磨。」
白俊不禁又是一愣道「星熠怎麼會知道應濟他們的情況?我們想盡辦法都打探不出來。」
石可欣推他一把道「我也很想知道,但星熠沒有說。白大哥,你還不趕快去找卡路爾,等我們把星熠救出來,問他不就明白了?」
在銀星熠的沉默和石可欣地催促下,白俊無奈地回到山洞中去找卡路爾amp;#822;杜巴戈。回去後才發現,儘管天還沒有亮,但所有人都起來了。柳辛告訴白俊,卡路爾amp;#822;杜巴戈去了溫敏的房間。
白俊於是朝溫敏的房間走去,還沒有到門口,就聽卡路爾amp;#822;杜巴戈夾七雜八地在問「你說得明白一點嘛,音塵絕不是說我們得不到星熠的消息麼?可你為什麼會說俊是想回去了?星熠不是和我們聯絡上了麼?我們都還沒有把星熠和邰應濟他們救出來,他怎麼就會想回去了嘛?」
溫敏無奈地道「卡路爾,你們直接,講究張揚自我;我們含蓄,講究中庸之道。你對我們的文化知道得太少了,和你說不清楚,而且我也不是很懂詞中的意思。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白大哥?」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黯然道「他正在和可欣談心事,我不要去打擾他們。」
白俊在門口停下來,遲疑片刻,才伸手在虛掩的房門上敲了敲「卡路爾,星熠是不是告訴你他的情況?」
溫敏正被卡路爾amp;#822;杜巴戈纏得心煩,立刻跳起來拉開房門道「白大哥,你來了就好。卡路爾正好有事情要問你呢。」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一臉驚詫地道「我又不是溫敏,怎麼會知道星熠的情況?俊,你是不是弄錯了?」
白俊自己找個地方坐下,苦笑道「是星熠說會告訴你的!」
溫敏卻是明白點什麼,心中竟然莫名地湧起一股惆悵,低聲道「星熠還有心思管這樣的事情?他和你直接聯絡上了?」
白俊連忙搖頭道「星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恢復了不少能力,剛才是用傳音術和我通話的,他還和可欣也說了話。他那人就那樣,天塌下來也不急,又霸道,不准我干涉他的事情,卻喜歡干涉我的事情。不過從這點你也可以看出來,他真是很溫情的一個人。」
溫敏的心事被白俊看穿,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的心也很細,卻不喜歡轉彎抹角的,一時不太明白,大聲道「可是我沒有聽見星熠的聲音啊!」
她的話音剛落,房間中就響起銀星熠的聲音,卻是三個人都能聽見「白大哥,你才是一個很溫情的人,不過你的溫情用錯地方了!卡路爾,我剛才本來是要告訴你的,但看你正和溫敏談得高興,就沒有打擾你們。山洞中有護罩,我說話比較費力,過半個小時,你到山洞外面來,我們再詳談。」
白俊急道「為什麼要過半個小時?我們現在就出去。」然後對溫敏道,「你看,我沒有說錯吧?他真的很霸道。以後,你要多管一管他。」溫敏低頭一笑。
銀星熠道「白大哥,你有完沒完?我不是告訴你羅醫生正在我身邊麼?我現在還要應付她,等她離開了,才方便說話。」這回卻是只有白俊一個人能聽見。
白俊忍不住嘟囔道「傳音有什麼關係,羅妙瑩又聽不見。」然後又對溫敏再接再厲地道,「你一定沒有發現星熠這麼囉嗦吧?以後要好好管一管他。」
溫敏低聲道「我哪裡有資格去管他?」
銀星熠果然是提高不少,在電力的下,天眼通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知覺能逸出護罩,將周圍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還能和遠在阿舒山的白俊等人直接通話。
四個小時後,白俊根據銀星熠提供的資料,領著所有人悄悄潛入羅妙瑩的家裡。羅妙瑩的家也是一棟帶花園的兩層小洋樓,此刻羅妙瑩已經去醫院,院子中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他們沒有在其他地方多耽擱,直接來到地下室,找到銀星熠說的壁櫥打開。這裡和一般人家的壁櫥一樣,裡面堆滿雜物,表面上看根本沒有容身之地。
溫敏失望地道「這裡怎麼可能是出口?」
白俊卻察覺到這種景像是因為這裡有一層幻術的保護,笑道「這是惑人耳目的障眼法。」白俊以前只是沒有想到才沒有發現,這種低級幻術還難不住他,他立刻發出一道黃芒,消融掉幻術。
壁櫥的真面目就露出來,變得空空如也,大家立刻在壁櫥的後壁上看見一個按鈕。白俊按下按鈕,壁櫥的後壁從中間分開,分別朝兩邊滑動,又現出裡面一道金屬的門戶來。
班恩amp;#822;金探頭一看,皺眉道「是最麻煩的密碼鎖!這個羅妙瑩究竟是做什麼的?家裡居然會有這樣一個地方!保護得如此嚴密。」
白俊冷笑道「樣子貨!」根本就沒有管什麼密碼鎖,上前一掌就將金屬門打出一個大洞來,現出後面一條左右走向的通道。白俊片刻也沒有耽擱就走進去。
眾人都很少看見白俊做事情如此霸道,一愣之際,銀星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白大哥,火氣那麼大幹什麼?王警官在通道的左邊,不許你傷害他!」
眾人進入通道,看見白俊早跑到前面去了。王帆大約是聽見動靜,提著一支激光衝鋒鎗衝出來。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白俊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劈手就奪過衝鋒鎗,手上暗中用力,將衝鋒鎗扭曲成一團廢鐵後,扔在一邊。
王帆這才反應過來,駭然道「你是誰?」接著他便看見隨後過來的溫敏和石可欣,明白過來,尖叫道「你是白俊!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白俊早恨透王帆,也沒理會銀星熠的話,一伸左手便將王帆倒提起來,冷冷地道「先讓你也嘗一嘗被人敲碎骨頭的滋味。」右手抓住王帆的腳踝,用力一捏,卻被一股力量擋了一下。白俊一愣,怒道「星熠,是不是你做的?」
銀星熠道「白大哥,我什麼也沒有做。你不趕快來救我,和王警官囉嗦什麼?把他弄昏就可以,不要傷害他。」
白俊不相信銀星熠,不甘心地道「這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怕銀星熠再阻止,運起功力,一掌擊在王帆的身上。王帆渾身上下筋骨全碎,立刻變成一灘軟泥,再沒有任何氣息。這還是白俊怕掌力太大,波及這個地下建築的結構,一個不好,會將他們全體都埋葬在這裡,只用了很小的力量,不然王帆連身體也不會剩下。
白俊隨手將一灘軟泥樣的王帆扔在一邊,才繼續朝前走去,同時問「星熠,現在你能看出去你那裡的電梯在什麼地方麼?」可此次竟然聽不到銀星熠的回答了。原來銀星熠知道外面的情況,也知道裡面的情況,唯有這一段甬道的情況始終無法明白,與白俊約好隨時互通消息的。
白俊正有些奇怪的時候,卡路爾amp;#822;杜巴戈突然尖叫起來「俊,那個王帆跑了!」
此話十分突兀,大家一時都沒有明白卡路爾amp;#822;杜巴戈的意思。班恩amp;#822;金回頭看看還軟在甬道上的屍體,愕然道「王帆已經死了,跑到哪裡去?」
白俊卻是心中一動,反應過來道「卡路爾,你是不是說王帆的魂魄跑了?他朝哪個方向跑的?」
卡路爾amp;#822;杜巴戈連連點頭,指著出口方向,惶急地道「朝外面跑的!我攔不住他!他很強!」
白俊一愣,正要去出口察看,銀星熠的聲音又響起來,但卻有些有氣無力的,顯得十分疲憊「白大哥,晚了!他已經把出口堵上了。原來王帆就是劉儀彪。你幫他擺脫掉王帆軀殼的限制,我用盡全力也無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