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野史 正文 杜先生介入了國際交涉(3)
    這一席話不但說得慷概激昂,義正詞嚴,而且,針對日本海軍方面的心裡弱點,用關東軍的備受指責,直搗日軍心臟,折衝尊俎,攻心為上,也許這便是杜月笙無師自通的外交天才。總而言之,斯語一出,使日軍代表為之語塞氣沮。李擇一連忙出來打圓場,他陪著笑臉向杜月笙說

    「杜先生,今天談的事情很多,讓我們坐下來,從長計議,好嗎?」杜月笙卻仍然不假辭色,避而不答,他注視日軍代表的反應,直等那幾名便衣軍官全都面現尷尬,無可奈何地先坐下去,他才傍著法國總領事甘格林,和日軍代表隔一張長會議桌面對面坐著。日本軍官的臉色好像島國多變的氣候,他們疾顏厲色唬不倒杜月笙,反被杜月笙抹下臉來訓斥一頓,隨即變為謙遜恭順,杜月笙不是初次與東洋人交手,他懂得他們的心理,李擇一是土肥原系下的角色,他比杜月笙更為瞭然。於是,他不吝越俎代庖,借助為籌,站在中間人的立場,說了一大堆話,用意在彌補一碰即僵的局面,重新挑成話題。雙方以緘默表示同意。「杜先生是以上海市民生命財產為重,勉為其難,當仁不讓,到法國領事館來會晤日軍代表,聽一聽日方停戰的意向,然後以私人友誼,代為轉知上海軍政當局,『試探』一下可否借此重開恢復談判之門。」李擇一長篇大論,侃侃然說完了這一大段話,頓一頓,見日軍代表並無不懌的反應和駁斥的表示。杜月笙方面他不必考慮,因為這一席話正是為了杜月笙所說的。於是,李擇一先請杜月笙發表意見。「我今天只帶了耳朵來,」杜月笙語驚四座,不疾不徐地說,「我既跟李先生說的一樣,我是來聽聽日方有沒有誠心停火的。」李擇一搶著回答「當然有,當然有,否則的話,他們這幾位代表就不會來了。」日軍首席代表又趕緊補充一句「不過,日方停火是有條件的。」杜月笙機警地一語不發,他彷彿沒有聽見。甘格林眼看場面又要鬧僵,他命翻譯為他傳言「杜先生方才說過,他今天來此,就是為了聽取日方的意見,貴方如有條件,請提出來,讓杜先生衡量一下,可否代為向華方轉達。」於是日軍代表又施展他們慣用的伎倆,極盡威脅利誘之能事,一連串的提出許多停火方案。首先,日軍代表要求華方「遵照」日本海軍司令部,在月28日深夜時20分,向市政府和公安局所致送的最後通牒,請9路軍撤出上海,以免肇致兩國軍事衝突。杜月笙聽了,哈哈大笑,他說「衝突老早造成了,結果是日本軍隊傷亡不小,飛機被打下來,鐵甲車也被9路軍活捉,現在要避免衝突,照說應該是日本海軍撤出上海吧。」日軍代表老羞成怒,怫然色變,悍然地說「日本海軍陸戰隊的行動完全合法,我們在事先曾經獲得上海各國防軍的諒解,進駐閘北,保護經常受到攻擊的日本僑民!」杜月笙別轉臉去問甘格林「這倒是新鮮事了,閘北是中國地界,各國防軍有權准許日本軍隊進駐?」甘格林笑著搖了搖頭。於是,杜月笙冷冷地說「這就是了,依我說,還是日本軍隊開回公共租界去算了。」「華方也要撤兵,」日軍代表強詞奪理,「否則,那就不公平。」「華方撤兵,」杜月笙高聲地問「閘北地方秩序,由啥人來維持?」日軍代表抗聲答覆「可以商請中立國家,如法國、英國、美國派軍警暫時駐防。」杜月笙再進一步地問「包括那些地區呀?」「包括日本皇軍現已佔領的華界地區,和9路軍駐守的防線。」「這便是日方的條件嗎?」「最低限度的條件。」日軍代表回答得斬釘截鐵,這使杜月笙很生氣,他站起來以手作勢地說「日本人強佔了中國的地方,立刻撤退是應該的,中國軍隊在自己的地方上駐防,為什麼也要撤退呢?再說,日本軍隊在打仗之前已經進駐越界築路區域,再加上戰後占的華界,拿這一大塊地方請法、英、美軍隊暫時維護秩序,把中國和日本的軍隊分開,難道還嫌不夠呀?為啥還要把9路軍的防線也讓出來?」李擇一不等日軍代表開口,插嘴進來說「杜先生,今天會見日軍代表,主要是為了傳達日方的願望,方才日軍代表已經把這一點說得很清楚了。」他委婉地提醒杜月笙「杜先生是否可以跟有關方面商量過後,再由官方採取外交途徑解決?」與此同時,甘格林也附和地說「李先生說得不錯,正式的交涉,原應由官方辦理。」至此,杜月笙無話可說,只得應允。日軍代表辭去,他匆匆回到家裡,耿嘉基和王長春已在客廳裡等候,他很詳盡地把交涉經過告訴了他們,耿、王二人回楓林橋市政府向吳鐵城覆命。當天,吳鐵城採取兩項行動,其一,是下午在英國領事館召開調停戰事的會議,他改變初衷派員出席。市政府代表當著各國領事的面,質問日本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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