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就是要掏一個估計著該有幼鳥了的鳥窩。我們出發時天就顯得陰森森的,要下雨的樣子。幾個人還是堅持趕了過去,途中遇到俊魁,這傢伙現在和我同一所學校,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叫發戶,而我們都叫他寡婦,當時看到這傢伙時他就在牽著一頭驢要去麥場幫忙。當時要下手的是小濤,當我們站到那棵樹旁的時候天刮起了風,小濤有點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想放棄。我就鼓勵他說別怕你一定能行之類的,我想若是換作現在我一定不行,最起碼碰到傷亡事故之類的事情算誰的都還是個問題。不過當時在我的鼓勵下小濤終於還是勇敢地爬上了那棵絕對稱得上參天的大樹,並順利拿下了鳥窩。當他在樹上說窩裡有兩隻小斑鳩時,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直到狂風夾雜著塵土大有要席捲一切之勢,幾個人在風中狂奔,隨後樹枝樹幹的斷裂聲是不絕於耳,又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一座果園的看園人用的茅草屋,就一起躲了進去。風勢稍減,又下起了幾十年不遇的冰雹,狀如單晶冰糖的冰粒,很好看。後來據本地氣象站發佈的消息,那次大風的級數是八到九級,天氣轉晴後天際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我們回到家才知道那天發戶被一棵攔腰斷下的大樹給砸到,暈了過去,好久都還沒醒來,他家那頭毛驢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而且再沒回來。那次帶回來的那兩隻斑鳩就由我給養著,我還弄了只木製的箱子給它們作巢,整天有空就喂,對它們是愛護有加,幾乎把它們給喂成了鴿子。最後估計它們是對這個新家有了依戀,該放飛的時候是趕都趕不走。直到那次我家房屋翻新,斑鳩一時沒了住處,就整天在附近亂飛,一天鄰居拿氣槍打下來兩隻,我疑心就是它們,但沒敢過去看,怕得到證實。初中一年級時,有個長得很難看的女生向校長打報告說有個省姓男生老愛騷擾她,而問題是她又實在說不出那個省姓男生的名字。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說很難,我們這個姓比較特別,全部姓省的加起來也就那麼幾個,全都叫出來讓她來認也就是了。只是當時學校採取的措施非常極端,就是把我們一個一個地找出來單獨審問。結果是沒有結果,校方惟一的收穫是弄斷了兩條桌子腿,致使包括我和發戶在內的一大幫子人好幾天體會不到坐的感覺。事後發戶就說他們當我們騷擾人就把我們給整成這樣那我們不真去騷擾兩個豈不是虧了。這個提議很好,我們就這麼做了。於是此後人們就常常可以在橋頭那一帶看到一群流氓樣的人走來走去。現在在那裡隨處可見的也就都是些像我這般歲數的孩子,會唱劉德華從《忘情水》到《踢出一個未來》的所有歌曲,卻不知道周傑倫林俊傑孫燕姿,更別提傑克遜布蘭妮奧斯什麼汀了。他們是那種夏天裡會光著個膀子穿條短褲哼著小曲在街上閒逛的人,見到有漂亮的女孩子出現會吹很響的口哨,都是很滿足的樣子,是那種純粹的感覺。女孩子一個個也都特害羞的樣子,會邁著小碎步在街上慢慢走路,看到有成群的男孩子會臉一紅把頭埋得很低地匆匆走過。不會像城裡女孩子這樣見你穿件新T-shirt都要拉著後領看到底是以純邦威抑或是Jeaswest。而每次看到他們我總會思緒萬千,一次又一次重新拾起那些我捨不得放下的記憶。當文學遭遇歷史恭小兵恭小兵男,982年生。被媒體譽為"80後五評論者"之一。著有長篇小說《雲端以上,水面以下》《無處可逃》《我曾深深愛過誰》,雜文集《草根時代》。不可否認,很多文學作品常常可以讓我們在閱讀之後浮想聯翩。想像中,詩人一般都是很浪漫的,或者很是灑脫。只是有時候也不盡然,只要稍微翻翻歷史文獻學家的那些刨根問底的東西,我們就不難發現其中存在的漏洞。據說被後代稱之為"文起八代之衰"的文人韓愈,在當時的社會裡,卻瀕瀕給擔任高官的宰相寄過很多內容曖昧的信件,強烈要求貴人向皇上引薦自己。像韓愈這種情況的,在現在看來當然無可非厚。絕大部分現代人的意識裡,成功不就是不擇手段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然後還有另外一個詩人,大名王安石,曾經寫過"茅簷常掃淨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假如我們僅僅從這麼一句詩來判斷他日常的行為舉止的話,那麼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據其直系親屬反映,王安石不僅心胸狹窄固執己見,而且還常常垢頭污面不修邊幅。意思是說這傢伙常常不換鞋襪內褲,髒得像頭豬。其實這更沒什麼,現代很多詩人,普遍也都那樣打扮,髒得其所嘛,還顯得與眾不同。藝術尖兵嘛,當然得長髮披肩長歌當哭。豬一般的生活那才叫時尚,藝術的尖端體驗。著名的李白是個偉大的詩人,同時又是個吹牛大王。出現在他的作品裡,有無數證據可以判斷出他是個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傢伙。譬如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等等,都是瞎掰。不說別的,就是現在的輪船也難以一日千里呀,至於桃花潭有多深我想去過那裡的同學都知道。當年革命領袖說了,要3年趕美帝,5年超英法。可現在30年50年也過去了,咱們還在拆解著人家的芯片,還在組裝著aasoi。發展到後來更是搞笑,連農民兄弟也毫不客氣地擠進了文學的吹牛領域,說自己學會了科學種田,畝產百萬斤,產業報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