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消失在時光機場 正文 第39節:那時花開3
    很意外地,老蛋告訴我說他家裡人已經在泉州幫他找到了一份工作。走的時候,老蛋沒有留下可以聯繫到他的工作地址和電話。打電話去他家裡的時候,他的父親操著正宗的閩南話讓我聽而卻步。對老蛋的最後印象是簽畢業留言冊時他在班上唱的那首歌"問我從哪裡來,要去什麼地方,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問我為誰流浪,要去什麼地方,是不是那日出的方向。我離開我的家,獨自尋訪天涯,沒有淚沒有愛沒有她。離開古老的叢林,來到年輕城市,我扛著未知的命運。""霓虹燈在閃爍,照著我的落寞,那心情實在無法甩脫。像是漂泊的雲,伴著冷冷的風,在風中是叢林的回憶。我離開我的家,獨自尋訪天涯,沒有淚沒有愛沒有她。離開古老的叢林,來到年輕城市,我扛著未知的命運。"蛋蛋在唱的時候是用一種悲愴的聲音,並且撕心裂肺。他的頭髮散落在臉上肩上,零零亂亂。老蛋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首歌不錯。老蛋在我留言本寫的是一年前我不該霸佔你的床。之後老蛋便走了,走得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2003年5月3日,癸末年四月大,初三日。宜祭祀、出行、上官、結婚、嫁娶、納采、問名、開市、交易、開倉。忌移徒、遠回、取魚、乘船。我做好了求職材料。告別了我迷戀多年的校園生活,正式步入了所謂的社會。不知道不覺中我們都走過了做夢的年紀,夢醒了,朋友們都離開了。那就說再見吧!5月4日,青年節。姝妍的生日。她應該會守著那個朝西的窗口等待著那遙遠山上的大片大片紅色花朵開放。太陽落下去了。天暗了。而那些花兒卻在暗地裡獨自開放。"花非花,霧非霧,緣起一處,緣滅一處。"後記:寫完這一篇的時候,電腦裡的謝霆鋒唱片剛好唱了三遍。都是謝很早期的歌曲。諸如《估計錯誤》、《非走不可》、《點歌》、《舊傷口》、《夜裡醉了就想哭》等。一直在不停地聽著。那些都是自己在早前喜歡的歌曲。就如文上所說的那樣"喜歡,但是已經不常聽了。"但它們也確實是存在自己的生命裡。它們安靜棲息著。就在那裡停著。這點文字是送給我的朋友們的。雖然他們早就已經離開了,但我一直在想方設法地記憶他們。小白、紅豆、聽翽、流氓中的公子、三年前的襪子,和所有停留著我四年記憶的朋友們,如果他們看到的話他們會知道的。我們都已經走出了校園了。對於校園留戀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表達方式。同學們都分開了,同學們都離開了。有些是什麼也沒有留下的,就像鴨子一樣,連在我的留言本上也沒有寫下什麼。回到了家裡,我才想起了我還欠我的兄弟們一屁股的人情,這些都是沒有辦法還的。他們去了上海,去了廣東,去了深圳。我想這輩子可以看到他們的機會是微乎其微。說是2008年再聚,但那是將來的事了。我們都不是先知,對於未來沒法詮釋。我們所做的也只能對現在的自己負責。記得對瓊說過人活著是為了對得起附著在自己身上的責任和使命。責任是自己給自己的,使命是週遭給自己的。這也就是所謂的人要對得起自己。有時候會自高為是某哲學家的身份。其實不然。我也只是一個傻小子罷了。對於過去,我會記憶。對於現在,我會拚搏。對於未來,我卻無從知曉。人生如夢。夢樣的人生。我們真的是過了做夢的年紀了。在不知不覺中,人長大了,思想也就變得複雜。我已經不再做夢了。因為應該是夢醒的時候了。於是,我開始學會說再見。再見,那些花開的日子。月亮忘記了甄苾甄苾,女,7歲。喜歡各種音樂繪畫和建築以及四處遊玩。甄苾是洛神的前生。生命中,不斷地有人離開或進入。於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記住了。小孩子抱著凍僵了的月亮,一路狂奔,奔過那些草叢,那些街道,那些人群,那些歲月。她和月亮是這麼敏感的拍檔,她對著月亮微笑,月亮送給她一夜的溫柔。她過了十五歲生日,也許不能再稱作是小孩子了,可她喜歡這三個字,還帶著淡淡鮮奶香的味道。她想對月亮說,我們都不要再長大了,好不好?好不好?於是時間把記憶定格在十五歲,她和月亮的日子。她每天都想給月亮說這一天的故事。比如她在學校裡遇見了像林和平一樣的男生,卻遠遠地看著他,沒有一句話。她總想像月亮在晚上會發出迷人的蛋黃色的光芒,可愛極了,她總是想著月亮沉沉地睡去。做甜美的夢,香香的,有巧克力味道的融化,一絲一絲,是屬於十五歲的滋味。有時躲在被子裡看短信。她看到他說,我從現在開始冬眠,開始麻木,太敏感了反而容易受傷,我等著冰期過去,我期待著我醒來的時候春暖花開。春暖花開,多好的詞。你看,她的生命裡出現過那麼多脆弱敏感而又善良的孩子,她是何其的幸運。她謝謝月亮,謝謝月亮的恩典。月亮給她造了個小小的熱水袋,她溫暖了。溫暖了。溫暖了。看不見的,是不是就等於不存在?也許只是被濃雲遮住,也許剛巧風沙飛入眼簾,我看不見你,卻依然感到溫暖。小孩子在學校依舊乖乖的,天涼了,她在白襯衫外套了藍色的毛衣,她喜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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