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蔡老闆處,我坐在沙發上想著心事,悶悶不樂。
蔡老闆還沒有回來,蔡夫人正在看電視,看到我的表情,關心地問道「兄弟,你怎麼了?怎麼今天從醫院回來變得這麼消沉呢?」
「今天公孫燕吐血了。」我看著這位美麗而又溫柔的嫂子,擔憂地說,「不知道她能不能度過這次劫難。」
「兄弟,別這樣。公孫姑娘那麼善良,她會好起來的。」蔡夫人安慰我。
我笑了笑,知道自己這時的笑是很勉強、很悲涼的。我沙啞著嗓子說「謝謝嫂子的祝願,但願如此。」
我喝著劉媽煮的咖啡,默默地想著心事。
蔡老闆很晚才回來,我們又聊了一陣公孫燕的事情,我就去睡了。
之後的幾天,我一直是白天在醫院陪公孫燕,晚上回蔡老闆家。那幾天,我看著越來越消瘦的小燕,痛不欲生,常常一個人在偷偷掉淚。
公孫燕越來越消瘦,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深地陷了下去,而且常常被全身的疼痛折磨得坐立不安,不能入睡。公孫夫人明顯憔悴了,幾天之間好像老了很多。
這天,公孫軒回來了,風塵僕僕,滿臉疲憊。
他看到我,愣了一愣,問妻子「他是誰?」
公孫夫人看了看我,說道「他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過的那個小燕結識的朋友,名字叫吳銘。」
公孫軒看了看我,皺了皺眉,但是沒有說話。
「你這些天跑得結果怎麼樣?」公孫夫人問。
「唉!」公孫軒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太理想。省院的院長是我的老同學,他盡了最大的努力,目前正在和國外的一些醫療機構聯繫,讓我回來等消息。」
我心裡一涼,公孫夫人也低下了頭,眼淚落在地面上。
公孫軒到病房裡去看望女兒,我和公孫夫人跟在後面。
病房裡,公孫燕靜靜地躺著,沒有一點聲音。這時候的她,如果不是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如果不是胸部還在起伏,跟一個沒有生命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看著女兒的樣子,公孫軒的身體晃了晃,又穩住了。
「燕,你感覺怎麼樣?」公孫軒悄聲問道。
公孫燕慢慢睜開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勉強笑著,微弱地說「爸爸,你回來啦?「
「燕,爸爸回來了。你放心,爸爸已經給你找到合適的骨髓源了,你再休息穩定幾天,我們就轉院去做手術。」公孫軒對女兒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我理解他的心情。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女,做父母的都會有幾個善意的謊言。
公孫燕笑了,看了看周圍的人,說道「真的嗎?我有希望了是嗎?」
我們都點了點頭,我的眼裡滿是淚水。
公孫燕看著我,臉上出現了潮紅,目光裡充滿了希望,說「吳銘,我有希望了,我會好起來的!你等著我,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我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攥著。
公孫燕說了幾句話,呼吸就急促起來。我對公孫軒說「叔叔,她累了,讓她休息一會吧。」
公孫軒看了看我,低聲對女兒說「燕,你好好休息,我去跟院長商量轉院的事。」
公孫燕閉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
公孫軒扯了我一下,轉身出了病房。
我跟了出來,隨他走進了一個房間,公孫夫人也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比較狹小的房間,裡面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張小床,看起來好像是值班人員休息的地方。公孫軒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指著床對我說「你坐吧。」
我在床的一頭坐了下來,公孫夫人挨著桌子也坐下了。
「你叫吳銘是吧?」公孫軒見我點頭,又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我只能實話實說「叔叔你好,我是搞創作的。」
「哦?」他有些驚訝,仔細地看著我,「你搞創作?」
「是的,除了給一些報刊雜誌撰稿之外,我現在在從事文學創作。」
看起來公孫軒對這方面比較有興趣,繼續問道「那現在有作品發表嗎?」
我臉有些紅,不好意思地說「前一段時間和一家出版社簽訂了出版合同,第一部作品明年二月份可能會出版的。我現在正從事第二部的創作。」
公孫軒點了點頭,連連說道「不錯,小伙子(手機wap,,更新最快)不錯。今年多大歲數了?家裡還有什麼人?」
「馬上就二十八了。家裡父母都在,還有一個妹妹在上初中。」
「能告訴我你和小燕是怎麼認識的嗎?我以前只聽你阿姨提起過你,具體情況我不瞭解。今天在這兒看到你,我感到有些詫異。」
我感覺公孫軒和他的夫人不同,說起話來比較溫和,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並沒有絲毫董事長的派頭。
我把和公孫燕相識的經過又重複了一遍。公孫軒一邊聽一邊點頭,等我說完,他沉默了很久。
「小伙子,我沒有想到你對小燕會這麼癡情。看來你阿姨前一段時間誤解你了。感謝你能在這時候來安慰小燕,來陪她。唉,牛斌要是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公孫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說道「昨天牛斌過來了。不過不是來看小燕的,是來離婚的。」
公孫軒一愣,咬了咬牙,罵道「這個畜生,當初我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他了呢?」
這時候我說出了我的擔心「叔叔,阿姨,昨天小燕簽協議的時候看也沒看,我擔心會不會讓牛斌鑽什麼空子。」
公孫軒讚賞地看了我一眼,說「你考慮得很對。不過,他不會得到什麼好處的。當初小燕和他進行了婚前財產公證,我公孫家的財產他一分也得不到。他現在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這個包袱給甩掉,還敢來動其他心思?再說了,他就是有這個心思,也得好好想想,我公孫軒究竟是何許人也。」
這話不錯,公孫軒如果沒有特別的本事,也不會在濱南站穩腳跟。
「小伙子,看來是我公孫軒對不起你了,更對不起小燕。唉,現在她前途未卜,我實在不好對你說什麼。」公孫軒歎道。
「吳先生,看來我對你的誤解很深,真對不起。不過,小燕成了這個樣子,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生子了,再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父母一定在家等著你,你還是忙你的事情去吧,不要再為她耽誤你自己了。」公孫夫人說。
我忽地站起身來,腦筋一跳一跳地繃著「公孫先生、夫人,你太小覷我了!小燕都成這個樣子了,我們怎麼還會想到結婚生子?怎麼還會去想那些無聊的東西?」我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也不再喊他們叔叔阿姨,「我來陪小燕,是因為我愛她,是讓她開心、高興,是要她能夠鼓起勇氣!她現在是一個病人啊,需要的是親人的呵護,是親人的愛!愛的力量是巨大的,或許能讓小燕從病床上站起來。如果能讓小燕健康活潑地站在我們面前,要我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公孫先生、夫人,如果小燕的病已經沒有希望了,那我們也應該讓她不再有什麼遺憾,讓她的生命不再有什麼缺陷。我們能做到的也只能有這些了,怎麼還能說這些呢?」
我激動不已,淚水圍著眼圈在轉動。
公孫軒唏噓不已,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頭,看著妻子說「雅茹,你不應該再這樣說了,吳銘說得不錯。雖然我們都希望小燕能好起來,但是我們也要做最壞的打算,我們現在只能盡人意而已,希望小燕能健康起來。」公孫夫人張了張嘴,不再說什麼。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看了看號碼,是南京打來的。
我對公孫夫婦點了點頭,說「我接個電話。」走出了房間。
電話是蘇倩打來的「書生,你好嗎?」
「我很好。倩倩,你怎麼樣?」
「我沒事,別擔心我。公孫燕怎麼樣了?」蘇倩關切地問道。
「情況不是很好,昨天又吐血了。現在她父母正在給她尋找合適的骨髓。希望上天能保佑她。」我只能這樣說。
「哦,她真可憐。書生,你要好好陪陪她,不要再想我。告訴你一件事,昨天有兩個人來找你,你不在,鄰居就告訴了他們蘇青的電話號碼。蘇青跟他們見了一面,他們是一個影視製作中心的,來找你談點事。」
我點了點頭,說「倩倩,他們是為了《家有浪漫》的改編而來的,只是我當時沒有時間回去,要不你代我跟他們談吧。」
「書生,你還是抽時間回來一次吧。一方面是最好你跟他們談,另一方面,公孫燕看起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你回來把自己的東西整理整理,再回去陪她。我現在能體諒到公孫燕的心情,有你在身邊,她會好起來的。」
蘇倩真是一個好女孩,為我、為公孫燕想得這麼周到入微,唯獨沒有想到她自己。
我沉吟了一下,說「好吧倩倩,我盡量抽時間回去。你讓蘇青告訴那兩個人,明後兩天我就會回去的。」
蘇倩答應了一聲,又安慰了我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剛要動,只見公孫夫人站在我身邊,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
我笑了笑,說「一個朋友的電話,是為了合作的事。」
她盯著我,冷冷地說「我聽別人說,你在南京還認識了一個女孩子,是不是?這個電話就是她打來的吧?」
我一驚,心想,她怎麼知道蘇倩的事呢?我連忙辯解「阿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我的一個朋友,同時還是我的房東。」
「你不要解釋了,你的心思我心知肚明。前一段時間我聽倫主管說了,你在南京的一切我瞭如指掌,我心裡明白。剛才守著董事長我沒好意思說什麼,其實你現在腳踏兩隻船。如果小燕康復了,你就傾斜到小燕這邊;如果小燕有什麼事,你就會回到那邊,是不是?剛才還跟我們大談什麼愛情!整個一騙子,既騙了小燕,又騙了那個女孩子。我根本就沒有看錯你!我最討厭你這種人,道貌岸然,假惺惺的!」
我剛要解釋,她已經氣憤憤地走了。
我愣在那兒,好久才上來這口氣。
我的胃一陣陣地抽搐,為自己憤憤不平,怎麼在她的心中,我一直就是這種人呢?不可理喻!如果不是為了小燕,我豈能受這樣的窩囊氣。
我回到病房,公孫燕已經醒了過來。看我進來,她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你醒啦?」我坐在床頭,看著她。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柔情似水「你怎麼了?我看你氣色不對。」
「沒什麼。小燕,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小心翼翼地說。
「什麼事?你說吧。」公孫燕柔聲說道。
「南京那邊打來電話,有一個影視製作中心的人要和我談劇本的改編問題,另外我也想回去把我的東西全部拿來。所以,我想回去一趟,來回頂多三天。」我看著她的眼睛說。
公孫燕笑了,那是開心的笑「你的作品要改編成電視劇啦?真為你高興。你去吧,我沒事的。只是這幾天又見不到你了。」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放在嘴上吻了吻,說「我處理好問題就立刻回來。今天晚上我就走。」
「嗯,我等你回來。吳銘,我怕。」公孫燕顯得那麼嬌弱。
「你會沒事的,不要亂想,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我看著心愛的女孩,心如刀割。
「我知道了。吳銘,你再給我吹奏一遍《梁祝》吧?我怕,我怕以後再也聽不到你吹琴了。」公孫燕的眼睛裡發出了哀傷的目光。
我心痛極了,沒有說話,從兜裡掏出了口琴,坐在公孫燕床頭,輕輕地吹起了那首哀婉淒涼、纏綿動人的東方古老故事,一個家喻戶曉的東方愛情故事。
我不知道自己吹了多少遍,只是覺得淚水已經沾濕了自己的衣襟,只覺得自己與公孫燕化作了兩隻蝴蝶,飛到了窗外,在陽光的照耀下,映著奼紫嫣紅的鮮花,翩翩起舞。
當我把口琴從嘴邊放下的時候,公孫燕面帶微笑,眼角含著淚花睡著了。當我轉回頭,發現病房門口圍著許多人,都在靜靜地看著我們。
這些人中,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幾個病人,他們臉上平和寧靜,沒有痛苦,沒有幽怨,也沒有責怪。
公孫軒夫婦也站在人群中間,臉上莫名驚詫。看著入睡的女兒,看著我手中的口琴,他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看了看小燕,站起身,來到病房門口,從人群中間穿了過去,離開了醫院。
來到蔡老闆家,我對蔡夫人說了自己的意思,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打車離開蔡家,直奔火車站。
路上,我給蔡老闆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今天的事情,說自己要回南京一趟,估計兩三天就會趕回來。
下午兩點十二分,我坐上了去南京的一列特快,給蘇青和蘇倩打過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到站的時間,然後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這幾天我實在是太累了,主要是自己心裡太難過。小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有著一定的責任。即便自己沒有責任,但是她是我心愛的女孩,想到她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我肝膽欲裂,痛不欲生。
晚上十點半,列車在南京停下了,我走出車站,遠遠就望見了蘇青和蘇倩站在出站口旁邊的一輛警車跟前。
天氣很冷,他們都穿得很厚。我揮了揮手,快步走了過去。蘇青憨憨地看著我,說道「兄弟,很冷吧?抓緊上車。」
蘇倩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們上了車,蘇倩緊緊靠著我,不住地打量。我問她「倩倩,你怎麼沒去學校?」
蘇倩看著我,說「看來你忙糊塗了,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五,學校早放寒假了。」
我如夢方醒,這才記起,馬上要春節了。
蘇青發動汽車,回頭問道「兄弟,去哪兒?」
我看著凍得臉色通紅的兄妹倆,說道「去酒店!幾天沒有在一起吃飯了,真彆扭。另外,我太累了,想喝點酒。」
蘇青看了看蘇倩,後者點了點頭。汽車一陣鳴笛,順著街道飛奔而去。
半個小時後,汽車在距離蘇倩家不遠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我從車裡出來,瞅了瞅,這個地方熟悉,正是簽約和請小蝶、蘇倩吃飯的地方。
利用上菜的功夫,我沒有等他們兄妹倆問,就把濱南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酒是普通的沱牌特曲,口感不錯。一杯酒下肚,身上感覺不是那麼冷了。
蘇青沒有說話,眼睛裡流露出的是同情和失落。
蘇倩的眸子裡是留戀和牽掛,是擔憂和柔情,她已經明白,在我的心裡,已經很難容下第二個女人了,雖然蘇倩同樣優秀,雖然她是那麼愛我。
我仍是默默地飲酒,蘇倩和蘇青相互補充著將兩個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我放下酒杯,看著這兩個肝膽相照的朋友,說道「倩倩,蘇青,看來我要在濱南呆上一段時間,無論公孫燕的病情會怎麼樣。這幾個月來,我們一起度過了那麼多美好的時光,感謝的話我不說了。在我心裡,你們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就和親兄妹一樣。倩倩,我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對不起!「
蘇倩笑了,那笑容裡飽含著淒涼和祝福,飽含著真摯與無奈「傻書生,別這樣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早就說過,你和公孫燕有著很深的誤解,現在她病成這個樣子,如果你在這時候離開她,而來找我,我反而看不起你,這正是你人品和性格的表現。我祝願公孫燕能早日康復,也為你們倆的幸福而祈禱。來,為了過去美好的回憶,也為了公孫燕,乾杯!」蘇倩一飲而盡。
我看著眼前的蘇倩,望著手裡的酒杯,感慨萬千。美好的回憶,甜蜜的時光,與蘇倩結伴回家的溫馨,房間裡的春色旖旎,蘇倩的笑靨如花、千嬌百媚,此時此刻都在眼前飄過。但是,面對這善良美麗的女孩,面對這份柔情,我只能珍惜珍藏。
我悄悄轉身,偷偷地擦去了腮邊的淚水。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因為我而給這兄妹二人帶來低沉和淒慘。我和蘇青大口喝酒,大聲喧嘩,而蘇倩,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悄悄地看著我。
從酒店出來,蘇青回去了,臨別,我請他與那兩個人聯繫,約定明天還是在這個酒店洽談。
我和蘇倩回到家,坐在客廳裡,我們默默地注視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吳銘,」蘇倩打破了沉默,她沒有再喊我書生,「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你說是嗎?」
我看著蘇倩,既感到不安,又感到慚愧,也感到抱歉。我坐在她的身邊,說道「倩倩,對不起。」
她看了看我,輕輕地偎依我的身邊,低低地說「別說對不起,只能說我們認識得太晚了。我真羨慕公孫燕,她多麼幸運,能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愛。我們不能成為伴侶,那就成為朋友吧!不過,你要知道,在我心裡,永遠都有你的位置。」
我撫著她的已經留起來的秀髮,說「倩倩,還是忘了我吧。你以後還會有更美好的生活,還會遇到比我更優秀的人,那樣對他的不公平的。」
蘇倩看了看我,搖了搖頭。她低著頭說「書生,再抱抱我吧!」
我把蘇倩抱在懷裡,她把頭藏在我的懷裡,我們就這樣互相擁抱,互相依偎,整整坐了一夜。這個夜晚,我們都沒有入睡,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第二天,在蘇青和蘇倩的陪同下,我見到了那兩個人。他們是XX影視製作中心的,與我洽談《家有浪漫》的改編事宜。
我本來抱著一種遷就的態度與他們協商。我的想法是,只要不改編作品的原意,只要條件合理,就讓他們進行改編。
哪兒知道,這兩個人提出的條件非常苛刻,不但要對作品中人物的性格進行改編,而且還要加上一些比較露骨的**場景。這是我絕對不能應允的。
同時,他們提出,對於改編後的作品署名,不能出現我的名字,因為作品不是我改編的,在改編權的協商上,他們壓得很低。
我忍無可忍,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我還有著更重要的事,哪兒有時間和他們在這兒扯皮。但是他們緊緊纏著我,一個勁地絮叨,喋喋不休。
蘇青和蘇倩看出了我的不耐,在勸說我的同時,也對那兩個人委婉地進行了說明。
直到我要拂袖而去,那兩個人才滿臉堆笑地答應了我的條件,不改編作品原意,不出現**鏡頭。
等簽完了協議,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我以每集四千元的標準答應他們將《家有浪漫》改編為一部二十四集的電視連續劇,劇名答應他們可以另外擬定。
晚上,我在一家高檔酒店宴請了蘇青和蘇倩,作為告別儀式。整個晚上,我們都很少說話,悶悶不樂,只是悶頭喝酒。中間,蘇倩又說了一句「這不是最後的晚餐吧?」結果,我和蘇青都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四天,我提著蘇倩早已給我收拾好的行李,滿懷著悲涼與不捨,告別了蘇青和蘇倩,離開了南京。
臨走,我對這兩個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朋友說「以後不管公孫燕會怎麼樣,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和困難,可以給我電話,也可以去濱南找我。因為我們是親兄妹,好朋友!」
我不顧他們的推辭和拒絕,將一張存有三萬塊錢的銀行卡塞給了蘇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