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寸步難行
「蕭天遠」,毒童子惡狠狠地說咬著牙說到,「我知道你已是散仙之身,尋常法器毒藥根本無法奈你何……可是……哈哈哈」,他冷笑數聲,說到,「不知到毒王精研的噬仙鬼霧散,你是否仍然不怕呢,哈哈哈哈」,他話音剛落,忽然縱聲狂笑起來。
「什麼?」蕭天遠忽然低頭望去,只見白衫之上,隱約有一小洞,慢慢滲出紫黑色的液體來。
「我趁毒王不注意,偷了一點點,可惜這毒藥只對散仙的虛體有用,所以一直都沒有機會試驗一下,今天終於遂我心願,哈哈哈哈」毒童子肆無忌憚地狂笑著,神態得意至極,「我的劍速雖然比不上你,修為更是與你相差萬里,但是你刺我十劍只是重傷我,可我只要刺中你一劍,你就得死」。
眾人這才發現一小圈黑色液體滲出他的白袍,顯得特別清楚。
「倏……」蕭天遠忽然猛吸一口,右手虛空一抓,五彩之色再此出現,光芒開始映照四周,他右手微微灌注真元,那五蘊珠慢慢縮小,約莫有指尖大小,他忽然將五蘊珠向傷口上移去,只見五彩光芒齊齊攏聚在傷口之上,不斷有黑色的液體如細線般被引入五蘊珠之內,化作五彩光芒。
「啊」毒童子見他用五蘊珠療毒,知道若是讓他成功,自己非死不可,也不顧忌四周之人,劍人合一,一道白光激射向蕭天遠。
蕭天遠正在療毒關頭,無法抵擋,而蓬萊三仙則急忙喚出法器,可惜毒童子身法極快,也來不及阻擋,這時紫風忽然躍起,當他看到蕭天遠取出五蘊珠之時,便知道毒童子絕對不會允許他療毒成功,便早已暗中續勁,雙掌忽然在桌上一撐,斜身撲向蕭天遠,這時毒童子才出招。
就這一前一後,紫風恰好擋在蕭天遠之前,只見長劍貫胸而過,紫風忍不住一口黑血噴將出來。飛濺的黑血在經過五蘊珠身旁之時,竟然有縷縷黑絲被五蘊珠吸走,鮮紅的血液這才濺落在蕭天遠的白衫之上,染紅了一大片。
這時五蘊珠已經將他傷口的黑血全部吸食殆盡,蕭天遠雙眼冒出火光,盯著毒童子一字一頓地說到「你背師滅祖、殘害無辜、**婦女、墮入邪道,這四大罪狀,你認是不認?」
「不認」毒童子雖然面色毒惡,手卻在不自主地顫抖著。
「方纔我刺你七七四十九劍,卻饒了你性命,只是不想造過多殺孽,如今你既然死不悔改,就別怪師傅無情,今天我要清理門戶」說完五蘊珠擎起,光華四射,在空中不斷滴溜溜地旋轉著,陣陣光芒直射毒童子。
毒童子只覺眼前數道光芒不斷變化,極其眩目,忙提起右臂遮擋。
就在他手臂抬起的一瞬間,蕭天遠劍光已動。
白色閃電掀起一陣巨風,呼嘯的風捲走四處懸掛的燈籠,將酒內內的一切碟碗都帶的丁冬作響。瞬間風勢落下,酒樓內又恢復平靜。毒童子依然以右臂遮住眼睛,直挺挺地站著,而蕭天遠卻早已蹲在紫風面前,雙手連點他數處穴道,右手揮舞,五蘊珠返回到紫風身前,光韻流轉,一絲絲黑氣自紫風的傷口處逸出,紛紛被吸入五蘊珠之中。
蕭天遠也不回頭望向毒童子,只是全神貫注地幫助紫風療毒,赤煒見此急忙抽出赤炎刀,一道火焰光華沖天而起,火光映得他臉上通紅,雙眼中火光更熾盛,毒童子連傷紫風,這又如何不讓他心痛,更何況其中一次是因為就他而受得傷。
毒童子依舊直挺挺地站著起,右手臂護住眼睛,卻不再說話。
赤煒忽然喊到「何必裝神弄鬼,接爺爺一刀」,說著刀鋒捲著一團火焰撲向毒童子。
赤炎刀夾帶著熱浪,直襲到毒童子面前,忽然他被氣浪捲過,如同一具木頭般向後倒去,赤煒急忙收刀回氣,站在原地打量著,提防他使詐。
眾人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時忽然聽得有人喊到,他死了!
赤煒忙向前一步,低頭往去,只見毒童子眉心處一點血紅,點點黑血沿著眉宇直流到窗台之上,看上去頗為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赤煒一下子愣了起來。難道說……赤煒忽然覺得心中一涼,蕭天遠哪一劍去勢太快,自己根本沒有看清楚,還以為並未傷到毒童子,沒想到竟然在那一劍之下,毒童子已經死去。
好快的劍!眾人都不忍呼叫出來。
這時紫風身上的毒已經被五蘊珠清除出來,由於噬仙鬼霧散對於散仙虛體有極強的腐蝕作用,對於身為修真人的紫風來說,卻也並無大礙,只是那一劍動穿紫風的身體,半根肋骨裸露在外,看上去觸目驚心。
紫風緩緩直起身來,向蕭遠天道謝之後,望著赤煒感激地微微一笑。
赤煒也報之一笑。
「紫風」蕭遠天忽然面色一凜說到。
紫風很是詫異地回頭望去,不知道蕭遠天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
「前途凶險,多加小心」蕭遠天說完這一句話,望著毒童子的屍體,忽然轉頭向酒樓外飛去。
「他為什麼叫你小心一點?」赤煒摸著頭,問到。
「不清楚」,紫風說完,用手摀住胸口,慘然一笑說到,「他不僅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似乎還知道一些別的事情,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問」
「你現在的傷勢如何」
「不要緊的」紫風環顧四周,心中卻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慢慢滋生出來。
「什麼事?」赤煒發覺他眉頭緊皺,急忙問到。
「我感覺有事情要發生」紫風扶起被撞翻在地的凳子,輕輕坐下。
赤煒回頭望著四周,只見眾人都緊緊地盯著自己二人,心中也一陣慌亂,忙低頭說到「看來事情並沒有結束。」
紫風點頭,拿起桌上的酒杯。
今天發生的事情頗為奇怪,毒丐伏誅、毒童子身亡,一連串的變故讓他應接不暇,甚至沒有時間好好想一下,如今仍舊有這麼多人聚在此處,接下來究竟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風師兄,你怎麼了」雲倩兒忽然上得樓來,看著杯盤狼藉的地面,又望見紫風臉色蒼白,手捂胸口,急忙跑到他身前問到。
上官雨煙也步上樓來,滿眼關懷地向紫風走來。
紫風眼睛卻緊盯在她身後跟著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極肥,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矮得又極瘦,如同一根被折斷的竹竿。這兩個人身上都帶著極強的殺機,令人不寒而凜。
兩人走到旁邊一張桌旁,扶起跌倒的椅子,緩緩坐了下去。
「沒事」紫風望著雲倩兒微微一笑,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還說沒事」雲倩兒自懷中掏出一方錦帕,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血跡。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我們走吧」紫風忽然站起身來,低聲說到。
雲倩兒手拿沾滿鮮血的錦帕,前後左右打量了一番,甚是奇怪。她低聲問到「雨煙姐,師兄讓我們走」
上官雨煙始終臉色平淡,轉身向樓梯口走去。
「想走,沒那麼簡單」原本坐在角落裡的一個絡腮鬍忽然喊了起來。
幾人不禁一愣,這裡果然令有文章,當即也不理會,直向樓梯走去。
「站住」絡腮鬍忽然自手中飛出一把丈餘長的鐵矛,雙腳自地上輕點,人已如飛燕般躍出,矛尖帶著厲風,向紫風刺去。
「膽敢」赤煒喚出赤炎刀,橫切向來人腹部。
然而一切更出大家所料,絡腮鬍忽然尖叫一聲,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死去。
赤煒刀身倒轉,硬生生將刀勢收回。
誰也沒有看到他為什麼會突然尖叫一聲,倒地身亡,四人忙回頭向他望去。
這時聽見一聲大吼,震得屋簷劈啪作響,一位跟他一般絡腮鬍的男人突然站起來,大聲吼到「是誰殺了我大哥!」
「除了蜂后,誰還有這麼毒的刺」旁邊靠窗的白衣男子笑著說到,他頭帶綸巾,彷彿一位書生模樣,忽然「啪」一聲打開折扇,扇面上寫著兩個墨字——「南宮」。
「南宮俊,你莫血口噴人」這時自他身旁的一桌站起一位婦人,腰纏軟帶,雙手揚起,怒斥道。她的身邊還坐著一位手著煙桿的老婦人,在哪裡悠然地抽著旱煙。
「我只是誇蜂后的九靈玉蜂刺而已,您又何必動那麼大怒……」南宮俊輕搖折扇,笑著說到。
「一派胡言」站起的那位婦人罵到。
「坐下」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那婦人才慢慢坐在桌旁,可任誰也沒想到,這一聲嬌滴滴的聲音竟然於手持煙桿的老婦人。
「是不是你們殺了我大哥」絡腮鬍忽然大吼一聲,雙掌間泛起一道銀光,他也並不上前,而是雙手揮出,兩道斧光脫手而出,帶著風聲向紫風劈去。
「叮……叮」兩聲響後,兩把板斧忽然墜落在地,如同斷了翅的紙鳶。
幾人這才低頭望去,打落板斧的竟然是兩粒花生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