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的空間,四周一片雲海,寂靜中透著絲絲涼意。“你……”“你……”紫風正要說話,卻與上官雨煙同時說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你先說吧”紫風尷尬地笑一聲,說到。“我……”上官雨煙臉上依舊紅霞飛,用一根手指繞著烏黑發稍說到,“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吧?”紫風這才想起自己有傷在身,將真元力在體內回旋,一股奇異的熾熱之氣自紫府沖出,如同火焰般升騰,開始在全身游走。紫風原是青木體的真元力,卻在這股火焰的催化下燃燒起來,火焰愈燃愈烈,焦灼地痛感開始在全身蔓延。紫風剛開始感覺到氣脈之中有熊熊火焰在燃燒,然後靈脈、氣脈中都燃燒起來,焦灼的苦楚讓他痛不欲生,但是天生的倔強讓他牙關緊咬,臉上豆大的汗珠滴下,這已經到了他的忍耐極限了,可那股痛楚還是不斷在蔓延,五髒六腑都感受到了烈炎的沖擊,慢慢雙手、雙腳、大腦裡也感受到了這火焰的焦灼感。上官雨煙剛問完話,沒想他突然會如此痛楚,急忙從懷間掏出一方淡綠色絲帕,想給他擦干臉上的汗珠。沒想到手剛接觸到紫風的臉,忽然一股火焰自手掌心傳來,心神震蕩,如同被炙烤一般,半條手臂都已麻木。她眼見紫風如此痛苦,卻無能為力,不僅有些焦急。紫風雙眼通紅,血管如青色蚯蚓般曲折,布滿整張臉,使他的臉看上去怪異無比。他雙手上也暴滿了蚯蚓般的青色血管,只見他雙手在身上胡亂撕扯,碎了的衣服如落葉般墜落。赤裸的上身被抓出一道道血痕,鮮紅的血液順著血痕一滴滴往下落。上官雨煙見他如此痛苦,也是一樣的揪心痛楚。紫風緊咬牙關,咯吱作響,聲音之響讓人以為他的牙齒都快咬碎了般。不管以前受過什麼磨難,他沒有喊過;師父為他洗髓伐骨,他也沒有喊過痛,可今天這種痛仿佛是在經歷煉獄般的磨難,那種灼熱的疼痛和融化身心的恐懼感實在無法忍受。那是種無處不在的,鑽心般的疼痛。這鑽心的疼痛讓他的牙關緊緊地上下咬合,眉間湊成一團,嘴巴也扭曲成一團,整個臉仿佛被女媧捏碎的泥人,難以置信的怪異。上官雨煙從未見過疼痛可以使一個人的面部可以扭曲到如此程度。紫風次刻幾乎進入崩潰的邊緣。“如果實在痛得受不了,就喊出來吧,會舒服些”上官雨煙手臂已經恢復了知覺,看見紫風如此忍耐,不禁關切地說到。紫風環顧四周,搖搖頭,說到“我們……還……還不知道,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不能……大意”。上官雨煙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奇怪少年,心裡充滿了疑問。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進入修真界?他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她雖然知道紫風和四魔的事情,但是卻不了解究竟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忍耐力,他是否經歷過太多的苦難?紫風覺得體內兩股截然不同屬性的真元力在不斷的沖突,互相排斥。一種是青木屬性真元力,也就是木體本源屬性,另一種卻是赤火屬性真元力,是火體本源屬性。這兩種不同的真元力在他體內不斷翻騰咆哮,如同搶奪地盤的兩條巨龍。不斷有轟鳴聲在腦海中撞擊,如雷擊一般,體內則是木火兩種屬性的巨龍不斷翻騰撞擊,讓他痛苦不堪。兩種屬性各有占上風的時候,但也只是壓制對方,很快形式又轉變過來,如此輪回,直到第九次,他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痛苦,昏厥過去。當紫風醒來之時,一股灼燒後的涼絲絲的感覺在心裡蔓延,青木真元力突然變得非常的豐盈,而且奔騰不息,仿佛在慶祝自己的勝利一般。而赤火屬性則消失地無影無蹤。紫風暗自苦笑,自己怎麼會遇上這等怪事,如果師父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告訴自己究竟發生來什麼,可是……他慢慢睜開眼睛,忽然看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湊在自己面前,眼神裡充滿了關切之情,他心中驚喜,失聲喊到“雲師妹”。那人正想看看紫風的情況,卻不料他張口一句雲師妹,急忙向後退去,卻是上官雨煙。紫風連忙說抱歉,上官雨煙卻是沉默不語。當她見紫風醒來無恙,原來眼中蘊涵的關切又換成了淡淡然,如同一座直聳雲天的高峰,隱藏在飄渺虛幻的雲霧之中。紫風見她不語,也不再說什麼。當他心沉紫府,突然發現自己體內的火真元已經消失不見。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什麼體內會無端地出現了火屬性的真元力?為什麼又會消失不見了呢?紫風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放棄不想。當他回頭看見上官雨煙冷冰冰地站在一旁,忙微微一笑,直起身來表示謝意。上官雨煙臉上毫無表情,冷冷說到,“你有傷在身,還是不要亂動的好。”紫風明顯聽出其中的關切之情來,也不好點破,只是點頭稱是,又坐了下去。這時他才發現他們在一個石台之上,共有五根焦黑的圓形石柱,散列在四周。中心有一根稍大一點,居於正中。所有石柱都好象是被火焰灼燒過一般。石台上雕刻有六個區域,分別刻有不同的鳥獸形象,飛入雲端的鳥兒展翅欲飛,咆哮的虎獸張牙舞爪,憨厚的怪獸咧嘴傻笑,功法相當精細,鳥獸栩栩如生。除此之外,便是一片迷蒙雲霧,沒有其他特異的地方。他看了一眼上官雨煙問到“這是什麼地方”“不知道”上官雨煙依舊一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淡,她張著一雙眼睛,望著雲海出神。“那我們怎麼來的”紫風問到。“你帶我來的”仍舊是淡淡的,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口氣。“我帶你來的?”“是”“我不是昏迷過去了嗎?”“你昏迷的第二天就醒了,卻渾渾噩噩地帶我來到這裡”“第二天就醒?帶你來這?”“是”“真的是我帶你來的?”“……”紫風忽然對此地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估計是自己在昏迷之下胡亂跑來的吧。以前在流浪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他渾渾噩噩中竟然跑了四十余裡,想來應該是一樣的道理吧。可轉眼想來也不對,此處周圍均是雲山霧海,如何自己會獨獨跑到這個圓台之上來?還有,自己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究竟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