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學著做飯燙衣,每個晚上等蕭成回家給他熱湯。他通常回來得很晚,而且越來越晚,我知道他們的工作是不定時的,亦不會多問。只是他會用很奇怪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把我抱在懷裡,深深地歎息。我還是不太習慣跟他親密,也許親人般的相處慣了,也許只是找不到感覺,除了小兵,我似乎從來沒有找到過感覺,我想,我是不可救藥了。我的熱情,小野貓般的熱情隨著那年那月漸漸走遠。現在,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妻,做著平凡的事,沒有太多的**,也沒有太多的抱怨,依賴著身邊這個強壯的男人,過著平凡的日子,我很滿足。大多數的家庭就是這樣的吧。有的時候我看著熟睡中的蕭成孩子般純淨的表情,心裡就會有一種柔軟的感覺,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吻一下,我喜歡看沉睡中的他,安靜的,平和的,甜蜜的。他不知道。一個深夜,一身酒氣的蕭成使勁地拍著門,打開門,他撲在我的身上,把我重重地壓在了沙發上。我聽到他急促的鼻息,一股濃重的酒氣迎面撲來,我使勁推開他,可他轉身又壓了上來,狠狠地抓著我的兩手,我感覺到他渾身的霸氣和力量。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急促地吻著我,撕爛了我的睡衣,我們滾到了冰涼的地面上。下面是冰涼的地面,上面是蕭成火熱的身體,在水與火的交融中,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飛天的感覺。我開始呻吟,指甲開始陷在蕭成的身體裡,在他重重的呻吟中,我感到了他在我體內的躍動,我們同時達到了頂峰。第一次,我沒有想到小兵,第一次,我沒有閉上眼睛,第一次,我看著蕭成,看到了他的性感。蕭成的酒還沒有完全清醒,他把頭埋在我的懷中,我感覺到溫暖的液體順著我的胸口流下。我聽到蕭成自言自語地說,藍藍,我還在這裡麼?我曾經在這裡麼?胸口一陣絞痛。可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來。看著沉睡中的蕭成孩子樣的表情,常常問自己,這麼俊美的一張面孔,這麼善良的心靈,為什麼我就無法去愛呢?心裡就悲涼起來。人和人之間前世一定是有著某種因緣的,若非如此,大家皆不必心甘情願地忍受這樣的折磨。日子波瀾不興地過著,我不再隨意和蕭成發脾氣,或是把自己的情緒強加於他的身上。有時候我想,或許是過了**的年齡,和蕭成竟是連吵架的**都沒有了。努力地想改變什麼,可一切還是徒勞。在別人眼裡,相敬如賓都是一種幸福,可是,我幸福麼?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樣的狀態對我來說是不正常的,吵架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交流方式,連嘴都不願意絆了,我們都變得疲懶,變得不再苛求。蕭成工作越來越忙,甚至週末,我們面對的時間越來越少,我也樂得,更覺得了一個人的自由,不必敷衍。人們常說,生活無非就是搭伙過日子,讓自己不再孤單,切不可苛求太多。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就會不孤單了麼?是的,也許是不孤單了,可心裡仍舊孤獨。我知蕭成盡了全力,卻仍是走不入我的內心,我也盡了全力,所以選擇沉默,選擇接受這樣的生活。但心底裡還有什麼在蟄伏著,不息地倔強著,沒有愛情,我會枯竭。看著沉睡中的蕭成孩子樣的表情,常常問自己,這麼俊美的一張面孔,這麼善良的心靈,為什麼我就無法去愛呢?心裡就悲涼起來。人和人之間前世一定是有著某種因緣的,若非如此,大家皆不必心甘情願地忍受這樣的折磨。我很寂寞,是的,我很寂寞。我又開始迷戀網絡。我的文字變得落寞而又平淡。卓說,冰藍,你不開心麼?我不知道,開心不開心又要怎樣界定呢?卓,你開心麼?生活就是這樣,看得簡單些會快樂很多。如若不能讓思想變得簡單,快樂就不會來得容易,可是思想是已定的,如何能變簡單?以平常心吧。如何是平常心?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熱則取涼,寒即向火。多少人能夠做到呢?我們活得太辛苦。人一旦作為社會的個體便不能太自由了。你之所以不快樂就是看得太明白,聰明反被聰明誤。快樂的人大多糊塗。我斷了線,開始構思一部小說,是的,我開始喜歡上小說這種體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借由其中的人物來表達自己的情緒,管他是對是錯是好是壞,那裡的人是自由的。常常把自己想做卻不能做的事交由筆下的人去肆意地做,把想愛卻不能愛的人交由故事裡的人去盡情地愛。蕭成看著我的故事,輕輕蹙眉,他說,冰藍,你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他不知道,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很久沒有和蓓蓓好好聊天了,像在學校那樣的,無所不談。懷念那樣的日子,懷念那樣一個可以無話不談的人。生活給了我們太多的負載,連朋友都遠了。我們將自己隱藏,不讓別人看到眼中的無奈。年齡越大越明白,生活是自己的,多說無益,解決不了問題。可我們需要發洩。蓓蓓的表情是落寞的,若干年了,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氣色。兩個人畢竟不是一個人,太多的東西需要磨合,有時候覺得很累。蓓蓓有些許的憔悴。我沒有說話,點一支煙,透過煙霧看著蓓蓓。各人有各人的煩惱,幸福有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