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恩真……你睡了嗎?」「……」「睡著了?已經睡著了?不會吧……頭一碰到枕頭就睡著了。」「……」恩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一句話也不說。俊錫在沙發裡坐起來,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呼出來,卻忽然想到恩真正在懷孕,不禁一驚,趕緊掐滅了煙。「呀……你做媽媽了。我有外甥了?嘻嘻……是這樣啊。我要有一個……長得像你的外甥了。但是……呀,由恩真。人的心裡面……可以同時裝下兩個人嗎?我……分明有喜歡的其他的人……為什麼眼睛總是追隨著你呢。為什麼……羨慕民宇哥。為什麼只要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就要發瘋呢。「為什麼……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的父親不能是我呢……「呀……我怎麼好像愛上你了?可笑嗎?可笑嗎?可笑嗎?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來我的心一直這樣提醒我,可我卻不知道……今天知道了嗎?呵呵……崔俊錫到底是瘋了。去死,去死,去死吧,精神病小畜生。真像塊石頭。恩真!呀,由恩真……可是……你愛的是民宇哥,是不是?如果不是這樣……如果你和民宇哥彼此並不相愛……」俊錫的心在哭泣。為什麼聽了剛才醫生的話,自己就再也鎮定不下來……現在才好像明白了。接到士俊的電話的瞬間,馬上向恩真的家跑去的自己的樣子,現在終於理解了。說愛著別的女人……那不過是費力地設了一個光鮮的包裝。自欺欺人而已。非常早之前開始的……高中年級時已經開始了……已經年了……讓所有人都知道,民宇對一個現在已經移民美國的中學同學動了心,單相思她。他……對朋友們這麼說的。那女人拋棄了我去了美國……但是還是因為我愛她,所以關於她的事不許人提起……所以任何人都沒有提到過俊錫的她。還有民宇也吃力地想讓自己相信這些。愛的是別的女人。不是恩真。不是……不是……一直這樣認為不是……忽然一天恩真告訴他要結婚了。說是雙方家裡強制執行的……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賣了,哭著跟他抱怨。還記得那時幾天來好像掉到酒缸裡生活的自己的樣子。還記得什麼也做不了的自己的樣子。愛過她。是愛過她。還有……現在這一瞬間……正在愛著她。是……這樣的。打開大門進去,民宇用腳光地踢上門。所謂的第二天的重要會議根本不存在。不要被看到。醜陋的嫉妒心……不要被看到。應該跟著就放下了……因該這樣的……但是忍不住了。更後悔的是……把他們兩個人留在那裡就回來了,這個更後悔……民宇直接又打開門,瘋了似的向車跑去。為什麼把他們兩個留在一起就出來了……!再加上……我……說把恩真托付給他了……說拜託了……從我的手裡放開……交給他了……不安襲擊了全身。如果要發生什麼事的話,現在應該已經發生了……瘋了似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