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沒有民宇的家裡已經一個多月了。妊娠3個月的恩真,妊娠反應嚴重的恩真可憐地瘦了下去,為了不顯出沒有了民宇的那個空位置,嫂子妍喜經常來恩真的家,真的是快要把門檻都磨平了。但是,儘管妍喜對她非常地好,儘管朋友們隨時來看她,但是沒辦法,還是總是心痛。昨天來的舒賢最後又是大發脾氣離開的。理解不了……江世妍的問題已經告一段落了,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錯誤了……再加上彼此的心都沒有變,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呢。舒賢又把扔下懷孕了的人獨自一人、不在家的民宇大罵了一頓,然後生氣地走了。是啊……別的問題……別的什麼問題,是沒有了。但是,只有一個!歪得不能再歪了的我的心……還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我的那些話……他因此而受了傷害。但還是一樣……愛著他的我……看著一如既往地充滿了幸福感的結婚照片,恩真噗地笑了。還能……這樣嗎?我……和我的孩子……和他……還能再幸福嗎?他……按時好好地吃飯了嗎。在哪裡呢。怎麼能,連一個電話都不打呢。恩真又把頭埋下抬不起來了。因為,阻擋不住眼裡湧出的淚水。「弟弟!」「沒說想吃別的東西嗎?真的除了這些沒有別的?」買了滿滿兩手的草莓和香瓜的民宇,見到了妍喜,抱歉地笑著,把水果都交給了妍喜。妍喜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婆家弟弟。「弟弟和弟妹兩個人真的都是傻瓜!真的……氣死我了。你這樣不如自己直接去!不要每天使喚我!」「哎呀……嫂子,又怎麼了!我就再稍微拜託您一下。是我自己討厭去嗎?您是知道的。」「弟弟……現在弟妹,因為妊娠反應什麼都吃不下,一直在越來越瘦下去。因為怕你擔心,所以沒跟你說。那次從樓梯上掉下去……並不是沒有一點影響的。子宮也變弱了許多,孩子也很虛弱。所以弟妹更吃力了。這樣的話,丈夫更應該在旁邊陪著她呀……你不知道嗎?」「……」「所以……要是弟妹一個人時,出什麼大事的話,你又會非常生氣了……上次從樓梯上滾下來的事,還沒有讓你們兩個人注意嗎?真是的……哎呀,傷心啊。」「會出大事嗎?真的?」「孕婦,任何時候都要小心再小心。你在電視劇裡不是看過很多嗎。摔倒了也會流產的女人……比你想像的多得多。還有晚上睡著睡著覺,突然抽筋全身痙攣的人也很多。如果連心臟也跟著痙攣的話……就會死了。」「您說什麼?」「啊,所以你還是回家去吧!一個人在公司幹什麼?」「真的那樣嗎?真的會那樣嗎?嫂子……你去我家住,每天都和恩真在一起不行嗎?」「喂,我把我的丈夫扔下,把我的兒子扔下,去那裡!應該是弟弟你回家才對嗎!」「我擔心她如果見到我……會更不好的……所以不能回去。」「啊,不明白!行了!我今後不去了!哎呀……傷心。」「啊,嫂子!」「雖然這些東西每天都是從弟弟這裡得到的,但是面子都是我的……孩子都看到聽到了。把吃力的媽媽一個人丟下的爸爸,小孩會喜歡嗎?」「……」「我,走了。弟弟,這些東西,弟弟你自己拿上去。」看見就要這樣離開的嫂子,民宇像被釘在了這裡似的,只是坐著不動。時間真的可以解決嗎……如嫂子所說,扔下她一個人確實不行……自己也受不了……非常非常想回去……但是擔心給她不好的影響,所以不敢隨便回去。不知不覺,民宇感到自己眼裡滿是淚水,好像覺得自己很荒唐似的笑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淚這麼多了呢……「媽的……」「是,教授……沒有。是,我會去的。是,一會兒去拜訪您。」格外喜歡恩真的崔教授,說有事要拜託恩真,讓恩真去一下學校。雖然有些吃力,但是恩真想起醫生說過的運動也要適量地做一些的話,就開始做準備。好……隨便做些什麼……就不會那麼想他了。恩真簡單地與崔教授談話後,起身告辭。「我先告辭了,教授。」「好。經常來吧。每天在課堂上喧嘩的傢伙消失了,還真有點兒寂寞!」「哎呀教授!我什麼時候那樣了!」「好了……保重身體……」「是,下次見。」出了教授的屋子,恩真在久違了的學校裡隨意地走來走去。還有……接著到達的地方……正是見到他會笑,見不到他會哭……同時給自己幸福和絕望的……噴泉前。這裡既是他們在很多人面前熾烈地親吻的地方……也是淋在雨裡幾個小時等著不來的他的地方。無論是好的記憶還是不好的記憶,都是珍貴的。因為在所有的這些記憶裡,總是有……叫徐民宇的這個人。但是他的面孔正在漸漸被遺忘。為了不遺忘,看了多少遍他的照片……但是為什麼每張照片裡面他的樣子看上去都不一樣呢。再一次見到他時,也許已經不是以前熟悉的那個樣子……而是成為別的人了。這時,學校裡面的大喇叭開始播音了。雖然是久違的校園,但是恩真作為喜歡聽校園廣播的人之一,還清楚地記得廣播時間。早晨、中午、傍晚,這樣每天3遍,但是現在是下午2點啊……不會是正常廣播。僅僅是偶爾……當教授們有特別的通知時才會出現。但是現在播送的內容和正常廣播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的。是什麼廣播呢……好奇的恩真靠近喇叭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即使是不靠近喇叭,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的很大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愛你……以前愛你……將來還是一樣愛你……不足之處很多,但是這是為我的愛人而創作的曲子。希望她……正在噴泉前聽這首曲子。請就那麼站在那裡……一直聽到完……」這男人是誰,還有這個男人所說的愛人是誰……那個男人讓女人去聽的場所為什麼偏偏是噴泉,覺得真的是太巧合了,不會是我……恩真搖了搖頭,打算離開學校,邁開了步。但是這時聽到的旋律。曲子已經播完了一半,正進入後半部分。太耳熟的旋律……離開他前,在他的工作室裡見過的樂譜中的旋律。那時,雖然是沒有其他別的樂器,僅僅是用鋼琴彈出來的曲子,但是它比世界上的任何曲子……都更刻骨銘心。當曲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時,又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是啊,為什麼要裝作不知道呢。到死都聽得出來的聲音……「在留下了我們的記憶的地方……有我們最重要的東西在那裡。如果能原諒我的話,就請到那裡去。」恩真的目光向圓形噴泉的中間掃去。在噴泉中央,水刷地噴上去又落下來的地方,他給了自己難忘的吻。恩真小心地靠近那個地方,地上有一個紅色的盒子。彎腰把那個東西撿起來,打開蓋子……「就這樣……又奔著你的手而去的東西,為什麼扔下它就走呢……」眼淚不停地湧出來。自己扔下後離開的、他給她戴上的戒指。還有它旁邊,靜靜地發光的……應該是民宇戴上正合適的一枚男式戒指靜靜地放在那裡。「為什麼……為什麼哭呢……首先扔下它離開的人是誰……」民宇用手擦拭著恩真的眼角說。但是民宇的眼裡也滿滿的都是淚水。「嘁……男人還哭……你哭什麼呀!」「呀……我自從認識你之後就只有眼淚越來越多了!你以為我原來就是這樣嗎?你把我變成這樣的!你要負責!」他就是個非常真摯的……又很會捕捉氣氛的人吧。民宇忽然像小孩子似的一邊說一邊靠近恩真。「我怎麼了……嗯……」但是就在這時。在恩真說出什麼之前,民宇已經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恩真的嘴。已經有多久沒有感覺過了的……恩真的嘴唇。已經有多久沒感受過了的她的香氣……「停……啊……停下!」雖然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恩真想要推開他,但是民宇好像根本沒有要放開的意思,珍重地抱著她的頭和腰,瘋了似的吻她。好長一段時間後才離開的他的嘴裡……低聲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們……在一起吧。不管多吃力……不管多困難……都要在一起。不要分開。」為什麼會那麼做呢……這麼好……這麼好,我為什麼會那麼做呢……沒什麼可猶豫的。也沒什麼可考慮的。恩真直接把頭埋在了他的懷抱裡。寬恕啊或是什麼啊,都不需要了。就像民宇的話一樣,只要在一起就行了。只要在一起……「我們……今後能在一起了嗎?會這樣嗎?是嗎?」民宇輕輕抓住恩真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睛問。恩真好像不用再考慮似的,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把頭埋在他的懷抱裡。但是他把她從自己的懷抱裡推開。然後,用強有力的胳膊把恩真抱起來,要從噴泉裡面走出去。「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行了吧。那樣你是不是又要逃跑了?」「逃跑什麼呀逃……」瞬間噴泉裡嘩地噴出水來,兩個人一下子都濕透了。被民宇抱著的恩真,看著被水蒙頭澆下的民宇,呵呵地笑了。「你……笑什麼……」「不,沒什麼。」「不過你……怎麼會瘦了這麼多呢?哇……抱了這麼久,還是這麼輕鬆。」「什麼呀!」「嘻嘻。本來做孩子的媽媽就是很吃力的事嘛。再忍耐一下。我們一起……」「嗯……」「嘻嘻。趕快回家去看看,我們的大媽到底瘦了多少?」「你說什麼!」「啊哈!這種事,當然是我應該最清楚了。胸變大了!哈哈哈。」「啊!這個變態!」「哈哈哈哈哈!」「放下我!放下我!」我們一定要像現在這樣……相愛。永遠互相更珍重更愛惜。沒有我,只有我們……在我們裡面……永遠在一起。到死……也愛你,由恩真。父親,您贏了。您最終還是給了我最大的禮物後……離去了。現在才明白了。愛情……是用錢或用任何東西都不能買,也不能賣的東西。我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有過的那些想法,所有的都是錯誤的……我們不是買賣彼此需要的東西的人,是平生少了彼此就活不下去的……人生的伴侶。永遠感謝您。終於又讓我們在一起了,感謝您。愛就要像民宇那樣()「啊!啊啊!」「恩真……!」聽見產房裡恩真痛苦的聲音,民宇坐立不安,咚咚地跺著腳。「女婿,鎮定一點坐下吧。你比恩真還痛苦……」「是啊民宇,先坐下吧……嗯?」雖然岳母和自己的媽媽都讓民宇鎮定一點,但是民宇真的帶著像哭了似的表情開始大喊起來。「岳母,這樣恩真會不會死了啊?已經8個小時了。媽媽,您怎麼能這麼太太平平地坐著呢?啊?」「民宇,叫你鎮定一點。」民宇認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的兩位老人非常冷酷無情。她那麼痛苦,那麼吃力,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時哥哥和嫂子氣喘吁吁地跑到了產房門前。「弟弟!」「民宇!」抱著兒子赫跑進來的兩個人,看著像要哭了似的,不,是已經滿眼淚水的民宇,大吃一驚。「什麼呀……嫂子,生孩子時本來就是這樣嗎?本來就是這麼疼嗎?是嗎?」「弟妹非常虛弱嘛。所以會更吃力……」「大兒媳!」正說著,忽然媽媽叫了嫂子一聲。妍喜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民宇,想「原來我說錯話了……」趕緊閉了嘴。天哪,彷彿被刺傷時都不會流一滴血似的我們的民宇,竟然哭成這樣……聽了恩真非常虛弱,所以會更吃力這一句話,民宇的眼淚嘩嘩地湧出來,哭著。「弟……弟弟。」「嗚!恩真,恩真!嗚嗚……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嗚嗚……嫂子,怎麼辦,媽媽,岳母,哥,怎麼辦!恩真要是死了怎麼辦?」「女婿,恩真沒這麼容易就死的。雖然稍微有一點難產,但是醫生都說不用擔心呢。」「岳母!嗚……」民宇現在向岳母撲過去嗚嗚地哭著。岳母和民宇的母親好像已經勸不了他了似的轉過頭,哥哥鎮宇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弟弟的這副樣子,也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女婿,沒關係。沒關係的,所以鎮靜點……嗯?」「岳母,我得進去。」「什麼?」「我得進產房去!」民宇突然一下子站起來,任性地敲著產房的門,大叫著乞求讓他進去。所有人一起按住民宇讓他坐下的剎那。「啊!」隨著恩真的一聲充滿痛苦的叫聲傳出產房,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然後,一會兒之後,產房外的電子告示牌上,表示是兒子的辣椒燈,還有表示產婦平安的大笑的燈都亮了起來。「是兒子!」「弟妹也沒事!」所有人都了了一樁心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管怎麼說,也是將近0個小時啊。心想現在民宇該沒事了吧,鎮宇走進民宇的瞬間,天哪,鎮宇不知所措地定在民宇面前。民宇正抓著產房的門把手,嗚嗚地哭著。「讓我進去。嗚嗚……恩真,恩真……我得親眼看看。哥,讓我進去。我要親眼看看恩真。哥……哥……嗚嗚……」「民宇,弟妹沒事的。表示沒事的燈不是亮了嘛。嗯?快起來。孩子也很快就可以出來了。要到新生兒室去嘛。」「不需要那個小崽子!恩真……嗚……讓我看看恩真。嗚……哥……求你……」哇,徐民宇竟然會說出求你這個單詞。鎮宇簡直是在用近乎敬仰的表情看著民宇了。真的是哭得洶湧澎湃波瀾壯闊,似乎比恩真還要累。這時,護士抱著包在白色包裹裡的孩子出來了。這種時候,一般的父親當然是先去看孩子了,是不是?但是民宇趁著產房門打開的機會,趕緊跑到裡面去了。「產婦家屬!不許進去!」但是護士的喊聲不起任何作用。恩真感覺到了生與死交錯的瞬間。太疼了,實在受不了了,啊地大叫的瞬間,感覺到整個身體一下子解脫了出來,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痛快的一瞬間。然後緊接著,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好像聽見外面有什麼聲音,但是眼睛也無法隨意地睜開,勉強看了孩子一眼,緊接著胎盤出來了。老練的女醫生清理了一下她的肚子,然後又是感覺什麼東西出來了。一會兒,醫生說現在好了,好好休息吧,這時恩真才好好地把頭放在枕頭上,舒了一口氣。「恩真!」恩真以為自己在做夢。在夢裡,聽見了民宇的聲音,他正在靠近自己。可是這時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臉上已經成了眼淚的天下?重新揉了揉眼睛看民宇時,護士們都撲過來了,正在拉民宇。對,不是夢。「產婦家屬!您怎麼能進來呢!」「我就見她一面就行了!恩真!恩真你沒事吧?是不是沒事?」「不能這樣!產婦感染細菌了怎麼辦!」聽了這句話,民宇好像害怕了,趕緊跑到門外。打開門的瞬間,民宇看見與自己目光相碰的恩真平安地笑了。這時民宇的被淚水模糊的臉也皺了起來,像笑了似的,然後出了門。呵,那算是笑嗎……民宇看見恩真的安寧的表情,又嗚嗚地哭了。「哇,哇!徐民宇,你真的那樣嗎!嗯!」「呀,李民宇!你這傢伙,你不能安靜點嗎?」「嘻嘻嘻……漢傑,嘟啦啦啦啦!哎呀,真可愛。漢傑,看看你爸爸。你出生時,你爸爸看都沒看你呢!嗯?」好久不見的李民宇來到民宇和恩真家裡,聽著漢傑出生時的事,一邊瘋了似的笑,一邊看著小孩。一直看著自從認識了恩真以後就有很大變化的朋友的樣子的李民宇,按理說應該有免疫力了,但是不是。那時民宇的樣子,不管什麼人看到,都會吃驚地。「呀,不要總跟漢傑說我的壞話。你不說,由恩真還要每天說我呢,小孩都聽得到。」「那麼。有什麼樣的父親會連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都不看一眼,就直接奔向產房的。」「叫你住嘴!」這時恩真拿著水果從廚房出來,搭話說。「哥,沒聽說嗎?他在那天是真的哭了很多。,」「由恩真。」民宇用有力的聲音叫了恩真一聲,但是恩真看都沒看一眼,繼續說。「什麼?你說徐民宇哭了?」「都說了不是開玩笑。聽媽媽說的,說他一直哭呢。光光地砸著產房的門,大叫著馬上把門打開,我一邊生出漢傑,一邊還奇怪是什麼聲音這麼大,那麼吵……」「呀,這傢伙沒把最重要的給我看啊。喂,沒把那些拍下來嗎?」這時民宇的臉糗起來。「呀……李民宇!你回家去吧。」「怎麼這樣!你以為我是來看你的嗎?我是來看我們漢傑的。嘟嚕嚕嚕嚕嚕!」「呀,這是我兒子?能不能放下?」「哥,吃點水果吧。最近飯吃得不好嗎?怎麼瘦這麼多?」「嗯。最近這傢伙只待在家裡,所有的事都要我來做嗎。呀,徐民宇,你把社長的位置讓出來了是吧?」「瘋傢伙。」「兔崽子,這孩子是你的兒子,你總這樣對孩子的教育可不好。總之你自己的兒子,在教育上要多費心了。」「哦,你別說話了!你這麼能罵人,漢傑真的大了以後,都會學去的。」民宇抱著胳膊,看著嘮嘮叨叨的恩真和李民宇。由恩真,真是如魚得水啊。兩人瘋了似的戲弄民宇。但是都是對的話,又沒辦法反駁。媽的,平時兒子這個小崽子就把我的老婆搶走了,李民宇這個傢伙怎麼又跑到我的家裡獨佔我的老婆來了?李民宇傍晚時才走。一直到晚飯時,一直在捉弄民宇。把睡著了的漢傑放在床上,恩真坐在梳妝台前擦乳液,民宇盯著恩真看。「漢傑,睡了?」「當然。睡得好好的呢。你就在旁邊,怎麼還問?」「你不會還要說今天因為漢傑不行吧?」「什麼?」「什麼,什麼!你明知故問吧?」大喊一聲的民宇,一個人不停嘮叨著。媽的,生下孩子已經00多天了,這個女人光知道照顧這個小崽子,卻一點兒也不關心老公。即使餓了,也要先給漢傑餵奶,絕對不會給自己準備飯菜。不止這些,以孩子在同一個屋子裡睡覺為借口,一次也沒有做過愛。說什麼孩子聽到了對他的教育不好……「漢傑醒了。你喊什麼呀?」「媽的,我應該把這個小崽子給扔了!什麼呀!現在這算什麼呀!」「沒道理地亂發脾氣……」「你真是的,你知道我們最後一次做愛是在什麼時候?」「怎麼說呢,大概個月左右吧……」「喂,你怎麼能用這麼滿不在乎的表情說個月呢?個月什麼呀個月!7個月都多了。」「嗯……是這樣啊!」「你沒什麼感覺嗎,師母?嗯?」「民宇,你不累嗎?我整天都在照顧漢傑,又要做家務,所以都累得癱軟了。請等到漢傑稍大一點的時候再說吧……嗯?」「這和疲勞有什麼關係?」「一個是疲勞,再一個漢傑還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呢,怎麼能那樣呢?真是沒道理。」「那麼其他的夫妻都怎麼辦!」「不知道,我的朋友們中,沒有結婚生了孩子的,所以不知道。」「喂,你別裝蒜!」民宇把一邊擦護手霜一邊說話的恩真一下子推到了床上。「今天不能就這麼算了。」「漢傑睡……嗯……」民宇急切地靠近了恩真的嘴,恩真還沒有好好地說出一句話,就像塊石頭似地了。隨著他的手的深入,兩個人的衣服被一件件地脫下去了。正在這時。「哇……」聽到孩子地哭聲,恩真不可抗拒地起了身。即使是睡覺時,只要孩子一哭,都會馬上起來看。這是恩真新生成的習慣。「啊……這小崽子……」「漢傑啊!漢傑啊,怎麼了?快睡吧。」恩真抱著孩子哄著。這時民宇皺著眉頭過來了。這個小崽子,只要是重要的瞬間,他就會這麼哭。「好像有股臭味兒?快放下。看看尿布。」「哦,是嗎?」磨磨蹭蹭。民宇不停地嘮叨著,給孩子換了帶屎的尿布。當然一邊給他擦乾淨,一邊沒忘了在這個該死的小崽子的屁股上打了一下。這樣孩子又哇地哭了。「你幹什麼!」「啊,不知道!媽的……」恩真重新給孩子穿上衣服時,民宇又歪歪斜斜地坐在床上,看著他們兩個。剛才一邊擦一邊想,最鬱悶的事就是這個小崽子雖然是我的孩子,但是……是的,徐民宇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一種叫「嫉妒」的感情。看著衣服都穿好了,民宇想這回該可以了吧,於是躺在了床上,可是,天哪,這個女人!她竟然抱著孩子向床走過來了!「干,幹什麼呢?啊?」「能有什麼呀。現在得哄漢傑睡覺。得抱著他一起睡嘛。你明明知道不這樣他就睡不著……」「哇……真是不想活了……」「嘻嘻……安靜點兒,漢傑又哭了的話怎麼辦。」真是雪上加霜,一張床上躺了3個人。緊緊抱著孩子的恩真,今天看上去真的格外地漂亮。哇,就像剛才所說,真是死了算了。孩子呼呼地好像睡著了時,恩真可能是累了,也一起睡著了。但是一直睡不著的正常人徐民宇苦悶了好長時間,終於搖著恩真,小聲地喚醒她。「呀,恩真!由恩真!」「嗯……」「起來呀!嗯?」「啊……幹什麼……」「讓你起來嘛!」「……」恩真想回答,但是又進入夢鄉了。怎麼辦,這事怎麼辦,民宇想了想,終於一下子抱起恩真,出了臥室的門。這時本來睡得正香的恩真,感覺到客廳的冷空氣,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干,幹什麼?你現在要幹什麼?」「你不是說漢傑睡在臥室裡,所以不行嗎?」一邊說民宇一邊向工作室走去。瞬間恩真後悔把工作室的簡易床給收拾了。雖然沒有拒絕他的意思,但是最近太累太吃力了。打開工作室的門,將恩真放在簡易床上。民宇讓她連起身做點什麼的時間都沒有。他自顧忙著,但是實在太累了的恩真沒有任何反應,於是民宇輕聲說「脫衣服,嗯?」「嗯……可是太累了……」「就做一次。求你了!」他連很少用的求你這個單詞都說出來了,恩真嘻地笑了,然後在他的手掌下交出了身體。是啊,他忍得也夠辛苦的了。一下子像魔術似地脫光了衣服,民宇和恩真都成了裸體。生了孩子後似乎稍微胖了些的恩真,又開始瘦起來。民宇似乎很可惜似地,一邊愛撫她的身體一邊感歎似的說。「怎麼瘦了這麼多……真是要瘋了。」「怎麼,瘦了好吧。不是嗎?」「就算你的身體變得像大媽似的,我也不在乎。」「嘁,說謊!!」這時民宇撲哧笑了,溫柔地吻了恩真。「大媽,你不這樣嗎?如果我變成了大肚腩,頭髮也禿頂了,你就不愛我了嗎?」「呵呵……不好說。走著瞧吧。」「哦!你說什麼?」這時他用力地咬住了恩真的乳頭,然後說。恩真好像投降似的用兩隻手抱住他的頭說「永遠……愛你,你知道的。」可能因為太久沒有這種關係了,下面很疲憊很吃力。但是民宇不理睬,繼續推進。「啊……疼……」「啊……啊哈……疼?非常疼嗎?」民宇雖然關心歸關心,但是疼歸疼。恩真露出吃力的表情,民宇不停地吻著恩真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