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和徐氏已經是二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然而穿越而來的朱棣對徐貞靜卻懷有一種異樣的激情不管怎麼說,這種情況畢竟有著類似「淫-人-妻」的禁忌刺激。
對於朱棣突然間變得激情似火,徐氏哪裡猜得出其中的奧秘?雖然高興,但她一時之間也無法習慣,結果每次都是欲拒還休、嬌羞呢喃得如同新婦一般這便反過來更加刺激了朱棣的。
當朱棣快步走進皇后的寢宮時,徐貞靜立即從他的神情中猜出了等會兒將會發生什麼事。結果,原本一副高貴端莊表情的她,只剎那間的功夫,臉頰就變得一片酡紅。負責侍候皇后的宦官宮女們都是人精,見到這種情景,一個個立即躡著腳悄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皇后那近乎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於朱棣而言,根本就是一味烈性催情劑!
好不容易等宦官宮女們退了出去,朱棣立即衝到皇后身旁,將她半摟半拖地弄到床邊,然後將她推倒。像前面幾次一樣,皇后只是閉著眼睛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全身散發出全然無從抗拒的誘惑力。
朱棣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她的外衣,用雙手充當先鋒,在那具美妙的上來回游移著。待先鋒探明地形後,他便用嘴唇充當攻堅主力,不停地親吻著撫摸過的地方。當朱棣的手從渾圓的股際重新回到充滿彈力的高峰時,她發出了微不可聞的呻吟聲,朱棣停了下來,問道:「難受嗎?」
皇后緊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朱棣嘿然一笑,解開她胸前的束縛,一雙挺秀的立即彈了出來。接著,朱棣把臉埋進去,深深地呼吸著那沁人的,然後心滿意足地將一粒葡萄含入口中貪婪地吮吸起來。
朱棣含著那粒葡萄,用舌頭不停地逗弄著,不一會兒,皇后又哼了起來。朱棣問:「還難受嗎?」
這一次,皇后半閉著眼睛不肯說話,只是抱住他,貼緊他的身體,緩緩扭動著。見皇后這樣的表現,朱棣便不再逗弄她,而是迅速進入了後面的程序。接下來,朱棣也逐漸迷失了。事後,他只記得自己在那令人血脈賁張的嬌喘聲中,一次
又一次地感到了爆炸,覺得身子分裂為無數碎片,每一個碎片之中都充滿了快樂,然後,快樂使所有的碎片上升,直到雲端。
除了性生活的和諧美滿之外,朱棣在皇后這裡還能得到心靈上的撫慰。因為激情之後,待兩人恢復了清醒,朱棣還可以和皇后卿卿我我絮絮叨叨地聊天,除了與穿越相關的事不能說之外,別的煩惱基本上都可以向皇后傾訴。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朱棣十有都就宿於皇后寢宮。落在外人眼中,朱棣和皇后簡直可以說是恩愛夫妻的模範代表了。
好好睡了一個覺。四更更末。一個小宦官站窗前高呼:「起床早朝了!」一聲比一聲高。把人聒得起來算完朱棣雖惱。卻也沒辦法發火。因為這是他自己立下地規矩。朱元璋規定五更早朝。他自己精力充沛。五更上朝毫無問題。按道理說燕王也自小打熬得一副好筋骨。起早床自然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穿越之前朱棣卻喜歡睡懶覺。這個習慣也被帶了過來。因此每次都拖著不願意起床。然而朱棣也知道不起床畢竟不妥。如果下旨將早朝時間延後。那便是違反了祖宗家法。必定會惹得御史們今天一個條陳明兒一個諫章地聒噪朱棣並不介意在必要地時候做個暴君。但是為了這點兒小事就去做暴君實在太不值得。
按道理說。永樂皇帝制定地內閣制度。其行政效率比早朝要高多了。但朱棣畢竟篡位不久。為了睡懶覺地事遭受大臣們地詰難太不划算了。迫不得已。朱棣只好安排了一個人工鬧鐘。讓小宦官到了時辰便開喊。
見皇后面帶甜笑雪肩微露合眸。依舊睡得沉酣。朱棣示意小宦官收聲。悄悄扯過褂子自己穿上。能夠貼身服侍皇帝皇后地宦官和宮女全都長著一副玲瓏心竅。見朱棣不欲吵醒皇后。其中兩人便躡手躡腳走到朱棣近前。幫他穿上龍袍。而另一人則悄聲無息端來早點。
吃過早點擦過嘴後。朱棣親了一下皇后地臉頰。見皇后臉上升起一片紅霞。朱棣輕輕一笑。卻也不說破。而是轉身走出宮門。然後乘著明黃亮轎朝乾清宮注1)而去。
皇帝參加早朝時並不走大門。而是從西暖閣這裡走側門。在朱棣進入大殿之前。隨堂太監黃儼先走進去。「啪啪啪」地甩了三下靜鞭。殿外廊沿下站著地供奉們一齊奏起了鼓樂。在黃鐘大呂。瑟箏笙篁聲中。朱棣從西暖閣門跨步走了出來。向著殿中央地御座走去。大殿裡地官員們人人肅穆莊嚴。沒有一點聲音。朱棣走上雕龍黃袱面地天下第一座上坐下。擺出一副至高無上地尊嚴和權威。鳥瞰著下邊地臣子們。
黃儼走上前前高喊一聲:「樂止!向吾皇行三跪九叩大禮!」
滿殿的臣子三番揚塵舞拜,「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呼聲高遏雲天。
朱棣參加早朝已經好多次了,每次都有一種大喊一嗓子「有事出班早奏,無事捲簾退朝」的衝動可惜這只是惡作劇的想像而已,真要這麼做,只會白白招來御史的批評。所以,朱棣仍舊像往常那樣雙手平伸,著示意大家免禮平身。
兵部尚書忠誠伯茹瑺滿臉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皇上,征南將軍韓觀捷報:五日前韓將軍擊斬理定諸縣山賊千一百八十有奇!」注2)
朱棣接過太監遞過來的捷報奏折,漫不經心地瀏覽的同時,腦海裡不由地浮現出韓觀那副「性鷙悍,誅罰無所假」的形象。
韓觀此人在1386年出任桂林右衛指揮僉事,因「討平柳州、融縣諸蠻」而升任廣西都指揮使,1394年「討全州、灌陽諸瑤,斬千四百餘人」,翌年「捕擒宜山諸縣蠻,斬其偽王及萬戶以下二千八百餘人」,因此晉陞至征南將軍。他在洪武年間的最大「戰績」是在1395年「移兵征南丹、奉議及都康、向武、富勞、上林、思恩、都亮諸蠻,先後斬獲萬餘級」,這個「戰功」使他在1396年晉位都督同知。
按現代醫學觀念,韓觀肯定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他太過嗜殺,而且所殺之人並不拘泥於少數民族,尤其是酒醉之後。有一次,慶遠的諸生們去看望他,這本是一種禮節性的訪問,他卻一口咬定對方是「賊覘我也」,竟全部殺害。而他對待造反者的政策為「得賊必處以極刑。間縱一二,使歸告諸蠻,諸蠻膽落。由是境內得安」。也就是說,凡是被他所捕獲的少數民族俘虜,除了留下一、兩個活口之外全都難逃一死。韓觀之所以會將少數活口放回,是為了讓倖存者將自己親眼目睹的殘忍殺戮向部落內廣為傳播,造成心理恐懼感。
後來,韓觀「嗜殺」的名聲終於傳入朱元璋的耳中。朱元璋本人是中國歷史上排名遠遠超過韓觀的大殺人狂,但他愛殺大臣包括大臣的親戚),不愛殺百姓,因此對韓觀的「嗜殺」並不欣賞,於是親自下旨告誡韓觀:「蠻民易叛難服,殺愈多愈不治。卿往鎮,務綏懷之,毋專殺戮」。大約是有了這樣的命令,之後韓觀的屠殺行為大為收斂。
朱棣登基後,先是令韓觀練兵江西,節制廣東、福建。不久理定諸縣叛亂,於是朱棣任命韓觀為征南將軍,鎮廣西。
朱棣任命韓觀為征南將軍,本意並不是欣賞他的嗜殺,而是考慮到韓觀的名聲在廣西苗、瑤、壯等土民當中有著「止幼兒啼哭」的效果,對穩定廣西局面能夠起很大作用。可惜韓觀多半是會意錯了,看到新皇登基後很快就啟用他為征南將軍,喜不自禁。為報聖恩,韓觀便再次大開殺戒了。
根據歷史記載,有明一朝中央和少數民族的關係總體而言還算不錯。
北方,不論是邊外羈縻衛所的首領軍士,還是腹地的韃官韃軍,大都忠於明朝並為之效力。那些蒙古人對明朝授予的封號官爵十分重視,把它看作是極高的榮譽和統轄本部屬的依據。他們將朝廷頒發的璽印誥命輾轉相傳,世世寶之。直到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蒙古土爾扈特部掙脫俄國的羈絆重歸祖國時,仍保有「伊祖所受明永樂八年漢篆敕封玉印一顆」,並將其獻給清政府。事實上,不少蒙古部落直到明朝大廈將傾才完全倒向滿人。
四川的白桿兵為了保衛中央政權更是盡心盡力。按道理說,努爾哈赤的「七大恨」和四川的「白稈兵」根本就扯不上關係,後金軍對遼東等地燒殺搶掠也沒礙著遠在四川忠州的土兵什麼事。然而歸化苗人女宣撫司秦良玉以「國家有難,理當挺身而出」為由,派遣兄長秦邦屏率3000「白桿兵」勇赴遼東戰場。天啟元年三月,秦邦屏和千餘「白桿兵」在渾河邊上戰死,由此獲得了「遼左用兵以來第一血戰」的褒譽。得到兄長戰死的消息後,秦良玉不僅沒有膽怯退縮,反而毫不猶豫親率第二批「白桿兵」3000人再次北上赴援。秦良玉受命鎮守山海關時,在她守關期間,後金軍未能逾山海關一步。
當然,明朝中央與地方少數民族的關係倒也沒有達到如膠似漆的程度。整個明朝期間,少數民族叛亂騷擾的事情不曾斷絕。但考慮到封建社會中漢族農民起義造反也屢見不鮮,僅《太祖洪武實錄》記載,洪武一朝的農民起義就達一百八十餘次之多。因此,地方上少數民族偶爾的叛亂暴動也完全屬於正常範疇。
明朝中央對地方少數民族的政策並不嚴苛相反,很多時候明朝中央對少數民族比漢人明顯更優待一些。只不過,中央的政策再好也需要地方官員來執行。拿西南一帶來說,那裡太過窮鄉僻壤,沒有一點兒油水還事多任繁,官員們都不願意去那些地方上任。朱元璋當政的時候還好,除非有著強烈自殺傾向並且毫不在意家人妻子遭受殘酷牽連,否則官員們絕不敢違背那個殺人狂的意志。但明朝中後期,皇帝要麼更加尊重官員,要麼不理政事將權力交給內閣和太監,結果有些官員為了不去邊遠地方當官竟然以辭官相威脅。這樣一來,許多州縣衙門裡就沒有主管而只有衙役了。吏員求名無望,只能一門心思盯在求利上,因此總是上下其手,無事生非地敲搾苗瑤百姓。苗瑤等少數民族在忍無可忍之時,往往會選擇反叛。
朱棣揉揉太陽穴,想了想,緩緩說道:「太祖皇帝曾經告誡過韓觀『蠻民易叛難服,殺愈多愈不治。卿往鎮,務綏懷之,毋專殺戮』……不過,祖制也規定應該對那些夷狄威德兼施。如果禁止以強大的武力來達到威攝和剿滅的目的,那麼威德兼施也就談不上了。更何況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什麼時候應該懷柔什麼時候應該施威,在當地的韓觀最為清楚。罷了,解縉。」
「臣在。」
「你來擬旨。」
「遵旨。」
「覽奏喜甚,所謂漢書下酒,朕竟為浮一大白!卿如此用心辦差,可謂不負朕恩。卿此次處理理定諸縣山賊一案,詳慮而謀遠,遵命而機斷,身入險地大獲全勝,剪惡逆於須臾,朕心不勝喜悅,卿實乃朝廷一佳臣也。即著爾派人監押首凶解京嚴懲。所有有功人員報部記名議敘。」
一會兒之後,解縉將寫好的聖旨交給朱棣。朱棣草草掃了一眼,順手拿過黃儼遞過來的玉璽蓋了印,然後又說:「你再擬一道密旨。」
「愛卿平定民亂無需王都憂心,然血腥太甚,傷的終究是我大明的國體,無益於蓄積國力。剿撫相輔更宜,可競全功。」
官員們根據這段日子的接觸,覺得朱棣是一個比較容易伺候的皇帝。可是今天聽到大捷的消息,朱棣所下的明旨倒沒什麼問題,畢竟是「覽奏喜甚」但他面上卻只是一副不喜不怒、不鹹不淡的神情,這便令熱衷揣摩皇帝心思的大臣們深為迷惑了。緊接著,皇上居然當著大家的面又擬了一道密旨密旨的基本要素是不為他人所知,這樣當著大家的面擬寫的旨意怎麼能稱為密旨呢?從密旨的內容看,皇上又似乎對韓觀的所做所為並不欣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著大臣們面面相覷的精彩表情,朱棣哭笑不得。如果什麼時候中國的官員不以揣摩上司心思為第一要務,恐怕行政效率提高十倍都不止。
「你們大概是在奇怪,朕為什麼要給韓觀發一道明旨一道密旨吧?」
這個問題大臣們並不好回答,所以底下只稀稀落落傳來「臣愚昧,請皇上明訓……」的回答。
「打了勝仗的將軍自當撫慰,因此朕以明旨嘉獎,給予韓將軍體面。朕又接著以密旨訓誡,則是因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太祖皇帝曾說過『華夷無間,一視同仁』,因此,那些夷狄也是朕的臣民……」
底下的官員們開始拍馬屁。
「皇上仁德如天度量汪洋……」
朱棣不耐煩地擺擺手。
「夷狄雖大多未受教化,但也知道趨利避害的道理。我堂堂大明威震四方,那些土民部落少者僅數百人,多者也不過萬餘人,若無特殊緣故又怎麼敢輕易冒犯天威?歸根到底,還是地方官吏處事不當激起兵變。」
吏部尚書蹇義奏言道:「聖上,不如規定:地方上如果發生民變,則對地方官吏嚴加處罰。這樣一來,地方官吏或許便不敢對夷狄百姓太苛。」
朱棣想了想,問道:「諸臣工認為蹇尚書的建議如何?」
大臣們相互交換了眼神,然後紛紛說道「臣認為此建議可行……」、「臣附議……」、「若如此,當可保地方不生民變……」
朱棣眉頭一皺,正準備反駁,卻見翰林院修撰楊榮站了出來。
按道理說翰林院修撰只是從六品,本該連參加早朝的資格都沒有。不過由於楊榮入值文淵閣,能夠參預機務,雖位卑卻權重,因此能夠參加早朝。
「臣認為不可如此。如果為了制止地方官員苛待少數民族宣佈『一旦少數民族反叛便嚴懲地方官員』,那麼當雜居地區少數民族與漢族百姓發生糾紛,或者是少數民族與地方政府產生矛盾時,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地方官員就會竭盡全力安撫少數民族。這樣一來,少數民族就會慢慢滋生驕橫之氣。隨著時間流逝,當地的民族矛盾就會愈演愈烈,最終會來個總爆發,同樣避免不了流血事件而且後果或許會更為嚴重。」
朱棣不動聲色地問道:「這麼說,你認為應該維持原狀?」
楊榮瞟了朱棣一眼,正色道:「如果放任不理同樣不妥,地方官吏清廉有能力便好,若地方官吏上下其手,無事生非地敲搾夷狄百姓,終究會迫使百姓們揭桿而反。」
朱棣饒有興趣地望著楊榮:「那麼,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楊榮斟酌著說道:「小臣認為,整頓吏治是一篇大文章真文章,也是長文章,要一步一步去辦,才不致干礙祥和之氣。」
「廣西、貴州、四川、雲南等地苗、瑤、壯、白、彝、納西、哈尼、僳僳、傣、普米、佤等狄夷,很多都是參錯而居。這裡很多地方,名義上說是歸朝廷管,其實山高皇帝遠,各自佔山為王,相互之間不時爭地盤打冤家火並。或許,可以在以夷治夷上做些文章。譬如說,讓夷狄之間相互管理,實施保甲制度。若是有小股夷狄反叛,可責令附近土司全力剿滅。這樣做,一方面可以節省軍費,另一方面,當地土人比官兵更熟悉當地環境,剿匪時比官兵的戰鬥力也強些。」
朱棣不禁用欣喜的目光看了楊榮一眼。歷史上的楊榮「謀而能斷,老成持重,尤其擅長謀劃邊防事務」,在朱棣的印象中,楊榮一生中最大的貢獻在於處理蒙古問題上,想不到他對西南事務的想法上也有如此見地。
想到這裡,朱棣微微笑道:「難得你如此年輕,有這種見識已經很不錯了。」
朱棣之所以認為楊榮的想法不夠完善,只不過是作為穿越者,他能夠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因此能夠有針對性地做出預防措施罷了。
注1:見過南京皇宮的平面圖,主殿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少,所以借用北京紫禁城內的宮殿佈局。
注2:為情節需要,將時間稍稍改動。將來這類事就不作特別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