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磨盤在這沒落的漢國國土上收割著生命,鋪就英雄前進的道路。
經過十餘天趕路的雲楓再一次來到斷情谷,這明顯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抬頭望了望那狹窄的谷口後雲楓長歎了一口氣,泛著微笑在臉上,緩緩走入,柔和的太陽光灑在身上就像是披了一層金色的外衣。
絲毫陰冷的氣息從兩旁漫出,隨著雲楓腳步的深入,那些獐頭鼠目開始探出頭來,手中淬毒的利箭瞄準了雲楓的小腿,泛青的箭頭寒氣森森,那一顆顆緊張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就像是一面鼓般,那發出的聲音震撼著本人的心智,因而鼻間呼氣的頻率也快上了不少,如同周圍的空氣被抽空了一樣,那喘息聲音在雲楓的耳朵裡一清二楚,雖然上有弓手埋伏,但是這能夠撼動雲楓要救人的心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在魚肚子裡的九死一生都讓雲楓給跨過了,這幾十個不是神箭手的弓手如何能夠被他放在眼裡,但他也不想被人當作箭靶。
為了盡量減少危險雲楓打算好好和那一批弓箭手玩玩,於心估摸好齊射的最佳位置,快步前行,弓手拉慢滿了弓,感覺到殺氣的雲楓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抬腿邁前,即將踏下的時候又收回了腿,弓箭手們放下了箭,這是雲楓又再次抬高了腿向前邁步,在即將踏下的時候又收回了腿,弓箭手們再一次放下了箭,恨得牙癢癢的看著雲楓,一跳,弓箭手們緊張地拉滿了弓卻無奈地發現雲楓還在原地。
於心問候著雲楓祖先的弓箭手們又拉了幾次滿弦後便任由雲楓在那裡蹦達,試探了幾次發覺沒有了殺氣籠罩雲楓露出淡淡的笑容,暗暗運氣於腳,深呼吸了一口氣,做起了起跑姿勢,被耍了幾次的弓手們對雲楓的古怪動作甩都不甩,塵揚,聲至,這時弓箭手們才反應過來,但是雲楓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空氣中殘留著那嘲笑的聲音「豬,我先走了。」
人影飛入谷中,數十把劍從後追殺,但是雲楓的速度明顯要比他們快,距離一點點地拉遠,很快雲楓便感覺到百餘股強者的氣息逼近,懊惱的雲楓苦笑想到「天未下雨,群魔已亂舞,看來韓清的話也不能夠盡信,看來那正道與黑道大戰的日子將會因為我而提前,隱藏的門派也應該全部浮出水面了吧,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追得上我就追來吧。」
隨著雲楓的深入,身後所追的人越來越多,並且有些人的速度和他不相上下還尤有過之,但是由於他佔領了主動權,在房前屋後穿梭,那些速度比他稍微快上一點的人就不得不降下速度來遷就他了,等到人群穿過後那些房間完全變了樣,本來就破舊的了,在他們的腳的不留情下變成了廢棄千年的古屋。
穿過房屋群落的人群又隨著雲楓的腳步闖入竹林,那些竹子再被留下一個個腳印後折倒了,雲楓得意的笑聲縈繞在林子內部,而在雲楓身後的人可就笑不出來了,一方面要緊跟著雲楓的腳步,一方面又要閃避擊來的竹樹幹。
不一會兒雲楓便掠出了竹林奔向那條激流的大河,由於沒有阻礙,數名武功境界進入調和的人追上了雲楓,從旁用掌風擊向雲楓,但是雲楓那一套雲影風身在風中才是最能夠發揮的,他們的掌風所造成的螺旋氣流不但沒有掀翻雲楓而且還讓雲楓的速度變得更快了一點。
武功好的人勉強跟上了雲楓的腳步,到了河邊後雲楓停了下來,那七名超一流高高手封住了雲楓所有在陸地上的逃跑路線,冷盯著雲楓的一舉一動。
本來就不打算從陸地上逃跑的雲楓淡淡笑道「這麼多位前輩來追我這個晚輩幹什麼,難不成我要跳河自殺你們也要跟來?」一名手執金算盤的老者冷笑道「雲楓,你就算是想逃,騙開注意力也要編出個好一點的合理的呀,跑老遠來這裡就是為了跳河自殺?說出來誰信啊,大家說對不對。」
一名手拿硯台的中年人笑道「莫兄說得有道理,今天你若不交出魔道輪迴的秘籍,你就別想從這裡離開了,」其餘五名老者也說出類似的話。
邊掏著耳朵邊耍著千轉槍的雲楓緩緩說道「魔道輪迴?又扯到我的身上?不是吧?是誰那麼和本公子過不去啊,如果說貪狼玉脂我還知道在哪裡,這魔道輪迴秘籍我碰都沒有碰過,如果我學了,你們現在還能夠安全地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七個被人當作刀子來使得白癡,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借刀殺人?」
「哼,你不用狡辯了,若不是學了魔道輪迴,你年紀輕輕就能發得出刀罡?能有那麼好的輕功?能有一隻不畏任何兵器砍擊的拳頭?能從天揚的手下活命?天道宗的人會暗中監視你?開玩笑,拿出來吧,身外之物難道還重要過你的命?」一個拳上套了爪子的老者冷冷笑道,一副欠扁的樣子。
「唉,一個個不調查清楚就來追殺我的笨蛋,知不知道這回殺錯好人的,那李陽夢能夠借那把戮魔劍發出劍罡,你們又不去找他,輕功是我自己創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我有九雷天脈的命?有這種命格的人領悟力比常人高的事在武林史上已經屢見不鮮啦,真是煩人,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這拳頭,得到它的代價太高了,你們自己慢慢思考吧,我可不奉陪了,絕別,我要殉情自殺了,你們好好看著吧」話說罷雲楓一躍跳向河中間,七人衝上欲抓雲楓回岸,但是那千轉槍的鋒芒使得他們的意圖落空,劃斷了的線緩緩飄到河裡,隨水而去。
回到岸邊的七人無奈地看著那激流失望地歎氣起來,後來追上的人問及,七人齊說到雲楓跳河殉情的事,和他們初時的反應一樣,那後來的人當然不相信,逼問七人關於魔道輪迴以及貪狼玉脂的下落,七人惱怒回應,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上功夫,但是論起實力……
令到發生了血流染紅河水事件的雲楓毫不知情繼續著他們水下之旅。
避開一些障礙物之後浮上水面的雲楓馬上見到那刀尖一般銳利的岩石突群,雲楓開始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如果沒有錯那他那次昏迷從這裡過的時候幸運指數一定是高得嚇人,說不定去買一賠九千萬的百位彩票都有機會得獎,右手持槍格擋左手用力推的雲楓一邊隨水而流一邊旋轉,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危機彎道從而頭暈眼花的雲楓才脫離險境。
漂流浮轉的雲楓在半個小時後終於靠岸了,那寒冰還在,那個血字還在,一切都沒有變,但是雲楓的心情卻變了,變得很激動很興奮,連同手也在不停地顫動,就像是被電流電過一樣,整個人充滿了能量,快要爆炸的樣子。
人言道「近鄉情怯」而如今的雲楓則是近愛心顫,短短的一小段路竟然走了五分鐘,以手觸摸寒冰,感到手寒,但是心暖,惶惶然從懷裡掏出那盒子,開盒,藥丸完整並無濕爛,喜笑顏開的雲楓享受著那烈火燃脈之痛看著極寒的玄冰在那左手透出的至陽真氣下逐漸融化,化水而流。
無冰固定的趙雅芝的屍體直向前倒,見之的雲楓趕忙摟接,皮膚仍舊光滑細嫩如同嬰兒,激動得幾乎要掉下眼淚的雲楓以兩指輕夾而起,其速度比之蝸牛爬的速度還要慢,為空一個不小心弄碎這難得九轉續命丹。
用兩隻手指輕輕撬開那兩片皓齒,那九轉續命丹漸漸移向桃唇,湊觸而放,那藥丸順著上唇落下,壓在桃唇之上,搖晃終究跌向外,緊張的雲楓馬上用手掌接住,微微呼出一口氣,頭頂巖尖的寒水滴下散開在丹藥上,正當雲楓打算把那但要重新放到趙雅芝的嘴裡之時藥丸泛黃消融,惡臭之氣冒出,見之的雲楓感到疑惑因而不敢將那左手濃液傾倒向趙雅芝的嘴,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後雲楓想要試探一下它是否有毒,於是從懷中掏出一錠白銀,觸之,及黑,感覺到被騙的雲楓怒甩出手中的液體。
被儂液撒中的岩石立即被腐蝕出一個洞孔,並冒出黑煙,失望而又沮喪的雲楓冰封起趙雅芝的屍身,冰雖寒,冷不及其心,哀歎一口氣後雲楓站起,落寞地走向出口之路,絲毫沒有感覺到手臂不再有發熱的感覺,那冰中泛布起龍紋,一道細微的紅光遊走在那略勝九絕陰氣的皮膚上。
陰暗的道路根本不在雲楓的考慮當中,如今他的身體僅僅是依靠腦中的記憶引路,被挫敗感覺環繞在心頭的雲楓在腦海中搜尋起受騙的前因。
從開始到現在記憶不斷在腦海中回放,漸漸的雲楓理出了疑點,那告訴他消息的老婦腳步沉穩不似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而那假姬正勳給他的感覺也不多像那在絕影山莊的感覺,氣息上也天差地別,再加上被屠戮的村民以及準時出現的李陽夢,將之與後事串聯,腦中靈光一閃氣上心頭兼悲恨攻心,進而噴出一口血,撫胸歎道「李陽夢,我真是小看你了。」
聚氣於掌推破堆住洞口的石頭,樹葉間透過的陽光直射到雲楓尚帶血絲的嘴角上,深呼吸一口氣後雲楓回身搬起堆塞起山洞以防其他動物進去。
十日後,月夜下,一條狼狽的人影捂著傷口快跑,生命的血液從其手指之間流出,逐漸虛弱的雲楓衝至村口一看,村牌上寫著「善心村」於心大喜的雲楓匆忙跑入,及至村子裡的小客棧,剛抬頭想要說話,那客棧老闆便大喊大叫道「救命啊,來人啊,屠夫雲楓啊,」暗道「不妙」的雲楓趕緊逃出客棧,才剛剛出到村口便聽到身後村民的喊殺聲音,於心對李陽夢祖宗十八代所有男性親屬連聲問候的雲楓加快了奔跑的速度,毒素迅速在其身上蔓延開來,神志恍惚起來的雲楓病急亂投醫竟然跑向山上,腦亂心未亂,至少他還記得這十天來追殺他的人的模樣,對於他來說黑與白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反正都是要來追殺他的。
毒素攻心,一麻,雲楓暈了過去,倒向地而腳恰巧滑向一旁,側滾而下。
不久之後一隊人馬從山路口穿過,一個時辰之後又急匆匆地衝回到路口,折上,沿路而搜,見沒有發現,便沿著山路搜了過去,這一夜,又有其餘一批武林人士上了來後又離開了。
冰涼的感覺使得全身燥熱起來的雲楓感到很舒服,出於本能對水的需求雲楓呼喊道「水,水,水啊」冰涼的液體順著枝條而下,灌至雲楓的嘴裡。等到在醒過來的時候雲楓已好了一些,能睜眼看東西了,見並非在囚牢之中,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布簾挑開走入一極臭的女人,雖然那身材為極品,但那一張臉足以讓很多男人望而生畏了,當然雲楓就是其中一個,見醜女向他走來,出於本能雲楓選擇了後退,但是他也只能夠想一想而已,被扎得結結實實如何掙脫得了。
眼看醜女的臉靠近而動彈不得的雲楓急得快要掉眼淚了,只見那手摸向臉,立即把雲楓快要冒出的眼淚逼了回去,當那手摸上他的額頭之時雲楓已經決定誓死保衛自己的貞操,但是現在別說是用力咬,就是要他再吐出一個字來也很難。
在醜女收回手去的那一刻雲楓感覺到一股重生了的感覺如同春風拂面,那已經不能夠叫做風意的特殊內功再一次發生變化,在丹田里融合分散時產生的痛感沒有那麼疼了,雖然本來也不怎麼疼,但是那變換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氣脈中的不良反應也沒有那麼敏感了,想了無數名字都不適用的雲楓再次發揮出性格特點,不再想了,乾脆不改名了,小半炷香之後醜女再一次走入,這一次還端了東西。
嘴被撬開的雲楓多麼想念剛才無聊的時間,那張黑痕凹布的臉逐漸靠近,一顆委屈的淚珠滾落在雲楓的臉龐,這時布簾再一次被挑開,一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俊朗非常的男子一臉慍色走入,喝止道「淑賢,別管他了,我看他也好的差不多了,餓他一兩日也死不去,明日讓他自行離去吧。」
「夫君,他傷成如此又感風寒內有殘毒,如若不飽食如能得了,阿休今天中午才會回來,淑賢不忍心,待賤妾餵飽他吧,之後的事賤妾定不再管」女子那醜陋的臉容在雲楓此刻的心中頓時上升到聖母的高度,而那俊朗的男子就成了帶有書香味的魔鬼。
四天後才解除掉布帛的雲楓得到自由後就像一條得到了香蕉的猴子,蹦的不停,到一番洗刷後精神奕奕的雲楓哼著不知名小曲大邁步而行,直向那較大的草廬走去,及門,見那培淑賢細心紡紗,不想打擾的雲楓故而提步輕身轉回,未及半步便聽到「貴客既然醒來了又到了,為何轉折,」聽之雲楓不由得苦笑道「看來我的潛藏能耐又退步了,這樣都讓她發現了。」
轉身折入,抱拳說道「多謝夫人救助,雲楓才得以活命,特來拜謝,」「雲公子不必客氣,妾身只是略盡綿力而已,救治之人是我家夫君並非賤妾」培淑賢淡淡笑道。
「他?那個冷冷無情的書生?夫人不是和雲某開玩笑吧,按雲某的看法除夫人高義,這裡再無他人願意救雲某了」雲楓淡淡說道,培淑賢於紡紗車旁站起說道「雲公子這麼說真是折煞了賤妾,賤妾何德何能配得上『高義』二字,救公子的人的的確確是我家夫君並非賤妾。」
一臉不解的雲楓問道「聽夫人的口吻似是不假,但他不是一直都想趕我走的嗎,怎麼會?」輕撫了撫頭上的簪子後培淑賢才說道「賤妾的夫君乃是刀子嘴豆腐心,口中雖對公子無禮,但是心中『可惜』之語已不下百遍,私底下的小事僅有妾身一人知道,對公子破除匈寇之事他時常歎腕不已。」
「可惜什麼,那一戰雖然犯了一點點大錯誤,但是總體上應該不錯才對啊,不對,夫人如何得知我事?」雲楓緊張起來,「非生死關頭不靜,及小利小禍躁動,性情多變,好色下流,時而嚴正時而奸邪,常被人妒,身懷寶物而不自珍,重信重義故而每每在危急關頭有人出手相救,有王霸之資而無王霸之氣,可為上將而不可為帥」邊揮羽扇邊說道的丁傳文緩緩走向培淑賢。
「老是數落我,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否則一定恨恨地揍你一頓,少說兩句死得你去啊,拿著把雞毛扇就以為自己是豬哥亮」雲楓很是不爽地說道,丁傳文不怒反笑,雲楓驚而後退,這兩天他就是在那古怪笑容下被折磨得很慘,他那根長長的針在雲楓的心裡烙下了印記。
「嗯,不錯不錯,中氣很足,足以證明你的外傷已經好了,這樣最好,阿休送客」丁傳文一邊理著羽扇一邊說道,「喂,我才剛剛好,你就讓我走,太不夠人情了吧,起碼也要讓我吃完早飯再走啊」雲楓不滿地說道。
「不行,你馬上要走」丁傳文不帶一絲感情說道,一股氣湧上心頭,氣惱的雲楓耍起了無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說道「好,你讓我『馬』上走,那馬呢,你不給我馬,我怎麼『馬』上走呢」說罷還那一起旁的茶杯喝起茶來。
馬已經在外面了,你的那一桿槍也在外,自己看著辦吧,還有以後請不要隨便動別人家的東西,尤其是我家的茶杯我喝過的茶丁傳文淡淡說道,聽之雲楓立時噴出茶來。
「夫君,你就這麼自信他會回來」培淑賢脫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淡淡笑道,面對培淑賢的天人之資,丁傳文面帶微笑地說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在馬上承受著道路不平而起的顛簸,雲楓一邊在心裡數落著丁傳文的吝嗇一邊詛咒著地下的路,坐在那劣質馬鞍上的雲楓覺得兩腿側火辣辣的。
時間推移到黃昏,飽受折磨的雲楓完全沒有了早上的神采,一個病怏怏的老頭兒模樣,彷彿被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但至今不知道已經受了多少次大風的吹襲雲楓愣是沒有向後倒去的勢頭,只是趴在了馬背上而已,內傷未癒的他硬撐著痛苦沒有吐出來,不過從他臉上的蒼白中略微看得出他現時的狀況。
再也忍不住肚裡翻江倒海感覺的雲楓大吐特吐起來,胃裡不斷抽搐的雲楓嘔個不停,費力地拉住馬韁正準備踩馬鐙而上馬時,肚子裡忽然傳來一股雷鳴般的聲音,空虛的感覺罩在心上,體力的下降速度明顯增加,雲楓彎腰捂著肚子。
「靠,才剛剛吐完,就想要吃了,今天準是撞上了瘟神,搞得我身體神神化化的,好餓,好空」雲楓於心歎道,慢行的雲楓拽起了包袱,一打開便咬,乾巴巴的饅頭使得雲楓胃口都沒有了。
肚子餓而沒有食慾的雲楓感到乾渴,一提起水桶雲楓便知道沒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失望地低下頭去,想了想後雲楓還是決定先行去找水。
沿著小道走的雲楓終於在心中燥火爆發之前找到了一條小溪,正準備裝水的時候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了雲楓的耳朵,感覺到自己快控制不了身體的雲楓深呼吸一口氣躲到一旁的草叢中,無奈地想到「沒有儷的日子我就像是被瘟神附了身一樣,慘啊,儷寶貝,你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理我。」
緩緩抬頭偷看的雲楓見到了兩個紅巾賊抱著一頭死鹿來到溪邊,雖然刀技差了點到還是讓他們從鹿身上剝下了一張完整的鹿皮。
儘管雲楓的心不斷地催促兩人快點兒離開,可是那兩人愣是沒有走的樣子,去除了內臟的鹿被刀架起,兩名強壯的紅巾賊一起走入林內搜集起柴枝,好幾次兩人都從雲楓的身邊走過但是都沒有發覺到雲楓。
見兩條腿豎在一旁的雲楓見那紅巾賊解起腰帶便知道他想要怎麼樣了,忙挪了挪身體。
避免被尿射中的雲楓得意不到兩秒臉色就變了,原因可以從他那兩根泛著紅色且在不斷顫抖的手指尖看出,憤怒到極點的雲楓起身就是一拳,還不知道什麼回事,那被雲楓打中脊骨的紅巾賊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了,不爽的雲楓拳打腳踢將心中的壓抑一次過發洩出來,等到雲楓冷靜下來的時候才發覺那個男子已經成了死肥豬一條了,全身腫脹到他媽來恐怕都不能夠認得他出來。
當另一名紅巾賊來尋找的時候躲在一旁樹上的雲楓一跳而下,重擊在其背上而未殺死他,等到紅巾賊醒過來的時候那一頭瘦鹿已經被雲楓給擺平了。
力量恢復到正常狀態的雲楓邪邪笑道「你想不想死啊,如果不想就告訴我你是屬於哪一支紅巾賊的,」險些被雲楓猙獰笑容嚇死的紅巾賊結結巴巴顫顫抖抖地說道「大俠別殺我,我只是一個被逼加入紅巾賊陣營的獵人而已,求求你別殺我,我只是張大賢良師手下的一名嘍囉而已。」
冷笑一聲後雲楓冷冷罵道「你這狗養的東西,想要騙我是不是,張松的軍隊已經讓那些朝廷的討伐軍給擊潰了,哪裡還敢反攻,你敢騙我,看我不宰了你,難不成是張松派你來當替死鬼吸引討伐軍的注意?」「小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紅巾賊而已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求求大俠發發慈悲放我走吧,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不滿週歲的嬰兒,如果我死了,他們就活不下去了」紅巾賊啼哭述說道,心中冷笑的雲楓假裝長歎而轉身,就在這時紅巾賊竄起,一拳打向雲楓的後心,早有準備的雲楓抓其手,轉身一扭,骨斷之聲響起。
想了近半炷香後雲楓終於決定了,要去通知丁傳文夫婦躲避戰火,對他來說丁傳文死了就最好,而那有恩與他的培淑賢就不同了,對他好的人,他是不會忘記的,於是粗粗喝了幾大口水後沿著原路折返。
上馬揮鞭使得胯下白馬飛奔起來,有過經驗的雲楓倒不覺到有什麼痛感和不適了,星馳踏草,孤單的一騎的雲楓於深夜回到了草廬,竟發現那草廬裡燈火通明,不敲門強催真氣,一跳躍過,直奔丁傳文夫婦的房間。
直視而入竟見兩人一點兒緊張的感覺都沒有,邊品著茶邊下棋,非常的淡定,喘氣如牛的雲楓喊道「紅巾賊明日就殺來了,還不快點收拾行裝避難去。」
「夫君,你贏了,他果然回來了,你是怎樣猜到的?」培淑賢笑問道,「很簡單,張松不是蠢人,如今戰況對他來說越來越失利,他需要速戰速決,張羽、徐連,田中三人為其大害,兵精將強,要想打敗他們就必須扼緊他們的喉嚨,只要攻下紅梁城守他半個月,那時討伐軍無軍糧而又心懷鬼胎,定然不戰自敗,到那時勝利垂手可得,進攻紅梁城選擇近路必定要經過善心村,而那來報信的傻冒肯定探聽到了或者遇到了紅巾賊,擔心你這救命恩人會遭毒手,自然就會回來,否則他就不是他了,對吧,傻冒雲楓」丁傳文淡淡笑道。
想到自己一番辛苦換來的是譏笑的雲楓憤恨地瞪了一眼丁傳文後轉身飛跑而出。
一夜後,惱怒的雲楓靜下心了,暗想到「既然是他們不仁先的,那麼我的不義也不算什麼了,那些村民那麼兇惡差點兒就把我給殺了,他們的生死也就不關我事了,那麼也就是說無論紅巾賊是否宰光了他們,自己也不用發愁,但是又不對啊,那些村名是無辜的,如果自己明明有能力去幫助他們又不去是不是有點兒冷血過頭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後會怎麼樣想呢?這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不停地給她們的心製造痛苦,她們雖然沒有明講,但是心中一定會有些恨自己,這回的事情應該怎麼樣解決才好呢?煩死了煩死了,要是儷寶貝在這兒就好了,儷,你到底怎麼了,哎。」
沉思了一番後雲楓站起身握緊槍身淡淡地說道「他對我不仁,但我不能對他不義,死就死唄,唯有硬著頭皮上了」心急的雲楓踩著馬鐙跨上,繩斷,雲楓跌倒在地,憤怒地吼道「丁傳文你這賤人盡給些便宜貨,你給我等著,等一下你就知道死。」
連打三個噴嚏的丁傳文揉了揉鼻子說道「肯定又有人在罵我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雲楓那痞子,這段時間和我有仇的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了。」
兩個時辰之後,浩浩蕩蕩的紅巾賊軍隊出現在大道遠處,每一個村民的心都繃得緊緊的,手中的可燃物抓握得白了手指,那紅巾賊一點兒防範意識都沒有,隊行間沒有規律,步伐也不整齊,如果說有兩百正規軍那丁傳文的心中得勝的把握就可以達到九成九,如今心中勝算不及一成,如果那人不來,或許這一仗就不用打了,大排長龍的軍隊進入了包圍圈,如入火口還不知道的師航列仍抱著酒罈打著瞌睡,懷中的酒罈彷彿成了美女。
一聲號令,火把舉而易燃物拋出,不准的火矢也碰巧射到填塞於道兩旁的雜草,簡陋的火籐球滾下,火矢飛射,意識到中計的師航列立時醒了一半酒意,立即組織起混亂的軍隊,見兩側烈火布而不得上,師航列命令極速前進,未及半里路便看到數十條『火牛』頭頂尖刀從前方衝至。
被嚇喪了魂的師航列馬上掉轉馬頭而回,迅速奔到後方,護糧的賊兵已經和糧草一起燒焦了,火勢漸弱,一腦怒意吹散了酒意,師航列聚齊身邊的紅巾賊直衝向那火勢不大的緩坡,民兵見賊來勢洶洶,嚇得連箭都不敢放了,眼睜睜地看著紅巾賊即將衝上奪其性命,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賊兵後方傳來。
被慌亂的情緒消耗了大量體力的紅巾賊完全抵擋不了內憂外患的雲楓,如同用手捅薄紙一樣奪取阻路賊兵的性命,死了接近百號人馬之後千餘的賊兵竟然更加慌亂起來,戰場上是最能夠體現連鎖反應的地方,一個人逃能然十人逃,十個人逃能使百人逃,當千餘人逃亡時整一支賊軍竟然集體散逃,師航列喚也喚不停,疑為敵人援軍的他順路而撤,五百親兵緊護著他。
等到雲楓追至的時候師航列愣了,明顯沒有想到敵人的援軍僅有一個人,又惱又喜的師航列高呼道「來者何人,我的刀下不斬無名之將。」
勒馬舉槍直指的雲楓冷冷吼道「我是雲楓,今日特來取你性命,受死吧」勢如萬人斬的雲楓強壓著傷勢放出驚天殺氣,雙目怒瞪側槍而上,親兵齊齊護上擋接,一聽雲楓之名便慌了三分心的師航列在親兵的保衛下頻頻後退,舊傷剛愈內傷又復發的雲楓不願意和那些殺不盡的狼犬打,衝殺而去,縱使雲楓勇武,在那些親兵的拚死攔阻下雲楓消磨了不少的時間方才脫身而去。
滿身是血的雲楓揮鞭策馬而去,追了小半炷香後雲楓便不再追了,因為不遠處就是師航列的馬,倒在地上,那刻獸紋的偃月刀倒插在一旁,一個結實的網將那想要掙扎的而出的師航列困住,丁傳文搖扇說道「你果然來了,方才真是令我心驚膽戰,幸好幸好,我沒有看錯人,」雲楓聽到自己的行動已經在丁傳文的計劃當中,又驚又怒,掉轉馬頭冷哼了一聲後策馬而去。
「夫君果真是神機妙算,這次又讓夫君給說准了」培淑賢淡淡笑道,「淑賢,莫要再取笑為夫了,你的才能本就在我之上,恐怕早已知道,否則也不會為天下雨後做準備,下次再見之時,你是否會用你的槍分裂出一片淨土呢?主公大人」丁傳文淡淡笑道,那在袖子中署名南宮星秀的紙緩緩飄出……
怒氣一消雲楓拉穩馬匹,就在這時數不清的暗器群集而來,後仰拉槍舞轉如同一台高速電風扇,將那些將要到來的小蟲蟲打飛,但是還有防不到的地方,比如馬頭,密密麻麻的暗器陷入肉中,如果不小心看還以為馬戴了頭籠。
馬死身倒,感覺到危險的雲楓踢馬的屍身蹬飛而走,長刀短刀齊齊從一旁的樹上劈砍至,見沒有特別厲害的人云楓的心立時大定,揮槍爆刺,狂龍亂舞,偏暗的夜晚忽然亮了起來,血染長槍,哀嚎聲不絕於耳,此情此景仿如地獄中的兇惡場景。
血玫瑰的開放令到那些圍在雲楓身邊的黑衣刀客緊張得不得了,唯恐走錯一步浪費了自己的生命,專注於找雲楓身上的破綻,以求一刀必殺。
已經料到他們想要幹什麼的雲楓露出淡淡的笑容,右手凝出冰刃,緊夾,待他們分心之時給予他們致命一擊,於是乎兩方人馬就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點兒進攻的意思都看不出,緊張的氣氛瀰漫罩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把神經繃得直直的,或許只要一彈那神經就會斷了一樣,不耐煩的情緒顯現在雲楓的臉上。
風捲塵舞,使得視線更差,見此良機雲楓的冰刃毫不留情地發了出去,刀破塵而斬,以槍一擋雲楓便感到不安,側刀從上削來,雲楓連忙縮頭向前彎腰,一柄明亮亮的刀便閃著寒芒從雲楓的肚皮出發,槍難使力轉起,就在這時靈光閃過腦海,暗笑的雲楓以右手一拉拔槍的中間,那千轉槍立時化為兩截,一擋。
長而利的唐刀挑削而上,眼明手快的雲楓好像在玩土撥鼠遊戲一般踩過刀面避開危險,一個全中還來不及笑,那短刀掃掠向下身,跳起的雲楓以槍為軸旋踢,千鏢發而雙槍旋,如同打棒球一樣擊返暗器。
慘叫聲不絕於耳,雲楓冷笑而看那渾身是傷的刀客說道「就憑你們,哼,現在本公子找到順手的武器了,看你們還不死,敢追殺我,嫌命長。」
一聲大叫從遠傳來,那語言雲楓聽不懂,但見黑衣刀客們分兩隊繞圓而轉,一隊順時針一隊逆時針,逐漸縮小範圍,圍近急衝揮刀,有過類似經驗的雲楓分拆兩槍,甩擊而打,那快速的槍尖就像一條瘋狼不斷在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添加傷口,但那些黑衣人像是不畏死的狂犬圍沖而上,見之雲楓也不能不避開其鋒芒,躲閃的時候也不忘記揮動槍,攻勢一減,那黑衣刀客迫近的速度越增,不多時便衝到雲楓的身邊。
想要跳起脫險,但是那手執長刀的刀客們快他一步跳上空中劈刀而下,而手執短刀的刀客則貼著地面掠行,被上下夾攻的雲楓唯有選擇小跳,如同兩座山壓來,而雲楓就是那兩座山之間的肉,等待被切成無數塊。
不想那麼快就和世界說再見的雲楓被逼的爆發潛力,兩槍分刺而擋打,如同兩根擎天柱一樣減緩了兩座刀山合併的速度,但這仍不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頭一冷,想起了這槍的另一種形態,強催真氣注於槍上並吸納天地靈氣,泛著微弱的金光,千轉槍散分,絲線一樣的刃條帶著淡金色彈刺。
黑衣刀客不擋不避直揮刀向雲楓,無所阻礙的刃條直刺過黑衣刀客們的身體,微有彈勢的刃條劃開骨肉放出血來,這時黑衣人們想要脫逃開來,但是那銳利無比的刃條又怎麼會由得他們,他們想要逃脫有掙脫不了,想要宰人,但是那刃條已經把他們的刀開花了,無奈得痛苦。
刃收,從中間以梯雲縱彈出的雲楓笑容滿面,心中卻是想吐,那刃條過後留下的是一堆堆的爛肉碎骨,而此時的黑衣刀客們則帶著恐怖的面容去到了另一個世界,鮮血從槍尖緩緩地落。
「出來吧,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追殺我,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防一戰,你不來,那我可就走了咯」雲楓偏過頭側著槍說道,回應的聲音沒有。
氣爆從遠襲來,塵土飛揚迷惑視線,陰冷的月光穿雲射下,寒風下吹,冷徹身心,千轉槍下,氣灌以地,兩處氣爆相遇,激起土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