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道 脫鞘 第二百零五節
    就在雲楓打算要喊出那無奈的話時,古君揚把武器扔到了一旁,調轉過頭去說道「我認輸,輸得心服口服,」一時間正一座小樓裡的人都露出訝異的神色,一瞬間就恢復過來的開仁欣賞地點了點頭說道「古掌門此戰收穫不少吧,起碼找回了武者應有的精神,雲楓你有個好徒弟,這一仗你們贏了,下一場誰來。」

    不知所以然的雲楓呆呆地笑了起來,摸了摸頭明顯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然而就在此時一名持雙劍的獨眼中年男子從樓上跳下,一臉的冰冷,腳恰巧踏在吳德所吐的血水上,腳滑,摔了個四腳朝天,見之阿依瑪笑得花枝亂顫把雲楓的魂都勾去了,等到雲楓想要阻止修文讓阿依瑪上的時候卻已無奈地發現那兩人已經擺出了一幅戰鬥的姿態,而且兩雙眼睛瞪起,就像那王八看青蛙對上了。

    首先移步的是修文,兩拳握得緊緊地,直泛白青之色,一聲大喝後立即衝上,甩手便是一招大浪淘沙,雙劍士聚氣於劍削挑,十字形劍氣對上氣牆,對消,仿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同時發出一聲吭聲的兩人衝到一線,劍出,拳出,當然,修文還沒有蠢到用拳頭去和刀劍碰。

    他可不是雲楓,沒有那鐵錘不爛、鋼壓不扁的左拳,只見那拳頭才出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腳閃踢而出,直擊向雙劍客的腿,雙劍客經已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那會不知道怎樣處理最好,雙劍合夾,上斬下削,假如修文之腳要踢中他勢必要被他的劍斬離身體。

    見而收腳的修文落入了雙劍客的套中,兩把短劍如兩張靈活的虎口咬向修文,突然遇襲的修文唯有選擇閃躲,一次閃避就牽連了許多的破綻出現,連連躲閃起來,幾乎沒有反擊的機會,就像那說謊一般一次後就是無數的掩飾。

    面對一退再退的修文,雙劍客的雙劍也叼轉起來,專找腋窩、肘部、膝蓋、手腕、小腹之處戳,儘管修文大罵無恥但也無濟於事,那雙劍客還是定了心一般一定要廢了他,好像受了什麼命令一般,而且那兩把劍越來越賤,一連三劍對著他的寶貝轉插,如果他閃錯一步那可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和男人這一個光榮的行業說再見了。

    抬腳、跳閃、彎身、昂頭成了修文動作的主流,那兩把『賤』根本就不給他出手的機會,漸退向牆壁的修文露出了抉擇的難色,只要貼近牆就能緩解雙劍客的出劍速度有脫身的機會,但也許就是他的墳墓,沒有多餘的閃躲空間,差錯一點時間就是死期的到來。

    深知兵器缺點的雙劍客更狂地猛攻,使得本來看起來就可憐的修文更加危險,那衣服已成了布條裝,可以和乞丐去爭飯吃了,兩條豹子一般的劍準確而迅速地在雙劍客手中削挑砍刺,還插上了翅膀飛旋過後,前後夾攻修文,躲閃範圍進一步縮小的修文有了抽身機會卻無法抽身,誰讓他不是左撇子,那他就可以抓住那極端危險的飛劍,萬一抓不住那可就要和手說拜拜了吃了啞巴虧的修文含著淚怒瞪著雙劍客喊道「賤人,有本事就不要讓我有機會反攻。」

    大概是被修文的挑釁激怒了,雙劍客大聲喝道「天人一線,」雙肩猛然加速上下挑削,劍氣從上下左右偏至,被劍氣劃傷了少少皮膚的修文暗想到「只要挨過這一劍就有機會脫身了,」就在大家滿以為雙劍客會用這招重傷修文之時,劍如閃電般從手飛出,恰好修文滑了一下腳偏到了一邊,劍劃過脖子,而另一劍從另一邊猛刺而出,對之雲楓苦笑道「還雙劍客,雙賤客,做得夠賤的,如果挨中了,死了不單止可能還沒有全屍剩,殺人鞭屍一起做了。」

    側站的修文張口大罵道「操你奶奶的胸,成名高手了還用哪些騙人的把戲羞不羞啊,把自己的第二生命都扔掉,幸虧本少不是女的,不然那最後一劍非被你給割了去,」一轉身修文的胸前出現了有劍寬的空白,那布條的衣服都不見了,只差在上面寫幾個字就可以扔進監獄去當臥底了,鄙視的眼光不斷投向雙劍客。

    臉皮厚的令雲楓自歎不如的雙劍客高聲喊道「在下袁偉明多謝大家了,現在就讓元某清楚這個敗類給大家看,」怒起的修文一腳甩出,袁偉明大笑遞劍而出,心頓時一寒的修文冷靜下來想要縮腳,但已不可能了,然而就在這時鞋脫腳而出,劍光閃爍間那鞋就被分解成一塊一塊了,鞋佈滿天飛就像那秋楓齊下而被旋風所捲一般以雙劍客袁偉明為中心而轉,一個「酷」字湧上雲楓的心頭,然而那得意的樣子維持了沒有多久就讓雲楓吐出了三個字「遜極了。」

    一隻鹹魚腳從側面印上袁偉明的臉,使得其扭曲的很搞笑,秉承了雲楓一貫作風的修文自然喜歡痛打落水狗,一時失手的袁偉明什麼事都沒有搞清楚,那應該被砍掉了的腳就已經連連踩在他的頭上了,剛想反擊,一個拳頭就讓他暈了過去,一番凌虐後雲楓汗然地喊道「夠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不用站起來了,你小子怎麼比我還狂。」

    一臉不爽的修文挺胸喊道「第三戰我們贏了,你們那一邊還有那個人想要來打,本少爺接著就是了,」在樓上眾人雖然不滿修文勝利時的神情,但贏了就是贏了,沒有人願意下去和比自己小兩輩的後輩打,贏了也沒有光彩,萬一輸了那可就……

    「既然,諸位前輩都不願意以大欺小,那晚輩只好代勞了,那邊的那個小魚蝦,敢不敢和我一決高下啊」李陽夢拔出戮魔劍直指修文,臉氣紅了的修文一轉身走到雲楓的身後說道「李賤人,本少爺不和你打,免得髒了本少爺的手,你還是和我師傅打吧。」

    見劍指,心中甚是為難的雲楓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出招吧,我先聲明,如果我贏了你可不要賴帳死要臉不認輸,」輕一震劍,那戮魔劍立即發出「嚶嚶」之聲,臉明顯黑了下來的李陽夢喝道「囉嗦,有本事就別用那些旁門左道,否則你能打得贏我,開玩笑,來,我先讓你一招。」

    受了內傷的雲楓不敢動,那李陽夢也沒有動,各自找尋對方的軟肋,兩股無形的氣勢拼撞在天空,殺氣糾纏處恨火滔天,大戰一觸即發,在場的一干人都聞到了重重地火藥味,只要一點火勢必引發一場生死大戰,不死不休。

    都找不到好的攻擊路線的二人定住在原地,誰耐得住心誰就最能得到最後的勝利,一分鐘,兩分鐘……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那雲楓垂下的頭始終沒有抬起,怒火更勝的李陽夢氣得心燥不已,但身體卻依然沒有動。

    漸漸的雲楓的殺氣完全消散了,剛想去進攻,李陽夢就起了疑心,以為是疑兵之計,強定心神,半個時辰過去了,場中兩人依舊,有些急性子的人開口大罵起來,忽然間一聲不合時宜的打鼓聲傳響到在座的武林高手耳中。

    一臉困意的雲楓打著哈欠抬起頭說道「依瑪可以吃飯沒有,我的肚皮快要餓扁了,睡了一覺真香,」一大堆人為之絕倒,氣得李陽夢臉都白了,揮劍一招地動山搖斬向雲楓,木質地板尚未觸劍經已凹了下去。

    在劍即將到來時雲楓才拿出瓏玲大笑道「李陽夢,你再一次中計了,明年今日我會多燒一點元寶蠟燭給你的,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聽到雲楓的話後李陽夢驚而強收劍吐血飛退笑道「雲楓,你想不到我還有這招吧,你精心所設的局已經被我所破了,再吃我一招天意,歸西去吧,」見李陽夢劍泛金光雲楓緩而退後,低頭不語,練瓏玲都放了回去,就在李陽夢即將發出天意之時雲楓一攤手故作無奈地說道「,李兄,不好意思,這一局我投降了,你可不要洩恨於我,」趁李陽夢心神一鬆的瞬間雲楓脫離了天意的範圍,逃得遠遠的。

    運招至末的李陽夢又氣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地將威力強大的一劍發洩到地面,為了維持他苦心經營的形象那到喉頭的鮮血被他硬逼回肚子力去,在那威力強勁的一招下以其為中心三米之內的木質地板連同少量鋪墊摧毀之後成了粉末纏繞在其身上。

    「哈哈,笑死我了,李陽夢你真的有去做當家花旦的潛質,這一招下來比易容術還要好用,恐怕現在你老媽來都很難認出你這個樣衰衰的兒子」雲楓倚著偏暗的牆壁笑道,手中的瓏玲翻轉不定,胸口血氣翻湧的李陽夢憤恨地瞪了雲楓一眼後把劍收回鞘中拂袖而入樓,哈哈大笑的雲楓立時拋開那副笑嘻嘻的神情換上了嚴肅的表情說道「依瑪,加油,到你上了,你夫君我的小命就在你的手中握著喔,可不要隨便開玩笑,一定要打贏,你一定可以。」

    吱吱唔唔幾聲後阿依瑪在雲楓鼓勵的目光下走到客棧地面的中央,一臉陰笑的雲楓喊道「上面的前輩誰夠厚臉皮的就下來吧,我的妻子可是個極厲害的暗器高手,高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以兩層功力發出的氣勁都能震暈,要打敗她對於你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樓上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願意上,誰會專往自己身上抹黑,或許有,但上面的那一群愛名如命的一群人絕不是,領會到雲楓意思的修文走近對雲楓豎起大拇指說道「高,果然是高,師傅就是師傅,卑鄙都遠遠不是我能追上的,現在我敢打包票,上面那一群老傢伙是絕對不會對師母這樣柔弱的女子出手的,如果有一個萬一,哼哼,他們這一輩子的威名可就白維持了。」

    掩蓋住修文大拇指的雲楓淡淡說道「修文,你真是聰明,等到有信來要回信的時候你就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嘲笑我罵我,哼,你死定了,不過這一次你猜錯了,我寧願有一個人下來出戰,那就可以醫治你師母的心病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如果你師母動起真格來,在一瞬間就能把這間小樓給摧毀。」

    一臉不相信的修文笑道「是是是,師傅說得全都對,這裡所有人都不是師母的對手行了吧,寫信的時候可以把那些話刪除了吧,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讓人鄙視,在別人面前說別人的壞話更使人討厭,你說對不對啊,師傅。」

    對之雲楓陰笑道「你認為就憑你幾句奉承的話可以改變你師傅我的決心嗎,你死定了,除非你師母願意幫你吹枕邊風,不然,想都別想,遲早你會明白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先去催催那些大蝦先,遲則生變,」走上前兩步後雲楓高聲嚷道「既然各位前輩無心出戰,那晚輩就數十聲,十聲後還沒有人來應戰,那就當晚輩這一邊贏了咯,如果各位前輩沒有意見那晚輩開始數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慢著,我來應戰」一把熟悉的女聲傳來,抬頭一看後雲楓苦笑道「果然是白小姐,我就猜到他回去找你的了,我不死他怎麼都不會心息,只是想不到白小姐會在最後一刻才出現,讓雲楓空歡喜一場,既然是白小姐,那就請看在雲某的面子上對雲某的妻子手下留情吧,說到底白小姐你還欠雲某不少的人情。」

    「雲公子請放心,素清不會做出過分之事的,只求勝而已,可惜雲公子不是正道中人,否則素清就不用被逼至如此,公子之恩素清永世難忘,只是,哎,不說了,越說越使得素清慚愧」白素清無奈地歎道,然後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從臉上看不出喜憂的雲楓站出喊道「比賽暫停一會兒先,待會就開始不會阻礙大家多少時間的,」顫慄而心慌的阿依瑪將目光投向雲楓,走過去抱著說了幾句話後雲楓再一次走回,對那泛著陰狠笑容的李陽夢比出了中指,臉一片通紅的阿依瑪再看了雲楓一眼後沒有了剛才那一副膽怯的樣子,直奔上樓梯。

    在一片不解的目光中衝入了房間並狠狠地把門關上,片刻之後一支光滑白嫩的長腿從半開的門伸出,接著出現的阿依瑪使得許多『熱情』高漲的男士獻出了他們的鼻血。

    下穿短裙上穿吊帶露肚裝長髮捆綁起來的阿依瑪簡直就是少男殺手,不斷擦拭著鼻血的修文貼近雲楓說道「師傅,你這招美人計好像用錯了地方,如果和師母打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那師母站著不動都可以贏,流鼻血也夠流死他了,別說是動手,但師傅這場是女的打啊。」

    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看著阿依瑪的雲楓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一身裝備牛得很,威力已經被南宮星秀試過了,一直被當作是她專屬的瘦身機器,身上每一件東西都有各自的威力,那裙子就是讓他自己來扯都扯不爛一丁點,至於其他,哼哼就更不用說了。

    臉上掛著笑容的阿依瑪從欄杆上跳下,看得修文心驚肉跳的,阿依瑪的武功他可是知道的,一百個就不是他的對手,但終究是平安著陸了,心中充滿信心的阿依瑪爽利地從大腿兩旁的綁套中拔出手槍,整一個古墓麗影娜拉的形象,娜拉憑的是自身的技巧,而阿依瑪所憑借的是那一套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高科技衣服,從頭上撥下墨鏡後看到許多數據的阿依瑪中氣十足地說道「開始吧,那邊的姐姐,依瑪要在半柱香的時間內打敗你,」一時間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人滿佈於樓。

    對此沒有反應的白素清拔出了清心劍不語,笑了笑後阿依瑪沖步而上,清心劍迅斬而下,就像是一道狂雷擊向衝來的綿羊,『人』分開兩邊,知是假影的白素清反身砍削,就在這時飛在空中的阿依瑪的槍柄直擊而下,知道中計的白素清轉手側舉劍而擋,在後腦勺位置的槍柄一觸立即離開,右腳起踢,而打鬥經驗不少的白素清只是輕一抬腿就止住了阿依瑪的攻勢。

    當白素清運氣一震,手持著手槍的阿依瑪立時被震開,見之白素清追擊而上,這時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繡花鞋露出了真面目,凹入鞋的兩個輪子被放下,四道火舌從兩鞋後噴出,快如火箭一般的阿依瑪輕易地躲過了白素清的劍招,拔匕衝上,見之白素清急擋,將清心劍舞成幾片劍幕的白素清成功地阻擋了阿依瑪螞蟻般的攻勢,但這是以消耗許多體力為代價的,跳躍而起的白素清俯視地面不斷思考恰當的辦法,就在其快要落地時阿依瑪衣後突出的那一塊裝飾起了作用,沖飛起來,如同一隻敏捷的雄鷹以其爪手衝擊起白素清的劍幕,平生所學之招在那鬼魅一般的『身手』下顯得蒼白無力的白素清急得額汗橫流,多出一招即多以破綻,故而白素清出劍異常謹慎,不多一劍不少一劍,以求在安全落地之前不受傷。

    一直居於下風的白素清很快就把阿依瑪的打法摸清了,心中暗自想道「只要限制了她的速度應該就可以輕易地解決其它問題了,可是該怎麼限定呢?」靈光一閃,一樣被遺忘的東西被穿在了手中,冰蠶手套,輕如蟬翼堅韌比之千年寒鐵也不遜色。

    匕首再一次與劍相擊,耀眼火光劃彈,在匕首即將離開劍身之時一隻手把它握住了,理氣明顯不夠的阿依瑪見清雨劍回斬歸來,心中抉擇不定,但終是選擇了放棄匕首,想等到之後再搶回來。

    周旋了幾個回合後還是沒能搶回來,憤怒的阿依瑪掏出了兩把手槍,「彭彭」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白素清有冰蠶手套保護手但那極強大的穿透力還是讓她的手吃不消,槍聲再響,兩把武器掉落插入地板之中。

    「我認輸了」白素清縮起雙手道,慘白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中氣十足的語氣,把雙槍插回原處的阿依瑪快步走至白素清的身前說道「白小姐,你的手已經受傷了,可以把手伸出來讓依瑪替你療傷嗎,」看了看阿依瑪後白素清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透明的手套內血跡斑斑,光潔動人的肌膚上多了幾處瘀腫,一臉不安的阿依瑪小心謹慎地為白素清除下手套,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變』出一支噴霧劑,一按噴頭,一道紅氣噴出,那腫瘀之處神奇地消了下去,只是傷口處還是有血冒出。

    在偏門站著的李陽夢瞪大了眼看著阿依瑪手中的噴霧,臉色黑得不能在黑,恨恨地瞪了雲楓一眼後匆匆跑入後院。

    「好了,基本上可以了,只是白小姐要小心不要碰到髒水在傷口完全癒合之前」阿依瑪一副專家模樣地說道,「謝謝,素清還有事要做先行告辭了」白素清朝兩方各做了一個萬福後衝入了偏門,任阿依瑪怎樣呼喊還是喚不回她,走過將其擁入懷中的雲楓笑說道「依瑪你好厲害喔,一下子就把她給擺平了,對了,你為什麼要喚她回來,你不像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啊?」

    揚了揚手中帶血的冰蠶手套後阿依瑪笑道「她忘了這個,看來要在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才可以還給她了,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怎麼叫她都叫不回她,你知道嗎,大笨熊。」

    對此雲楓淡笑不語,抬頭望去,樓空人去,僅有幾縷白煙升起,太陽的光芒從窗戶透入,穿過桌縫椅痕,掛在窗旁的山水畫在投入的風吹下揚起,閑靜的感覺剛回到雲楓的身上便又讓喧鬧祛除了。

    「啪」的一聲,一間房的房門破倒,一個臉被揍得扁腫的男人緩緩站起,朝雲楓露出了勉強的笑容,霎時間阿依妮憤怒的臉容出現在其後,那男人立即閃得遠遠的,氣嘟嘴的阿依妮縱身從樓上跳下,那男人立時以比閃開時更快的速度接住了阿依妮,殺豬般的慘叫聲在阿依妮向其耳後傳出。

    看起來十分淒慘的賀蘭進哀求道「依妮,你放過我吧,我知錯了,就算你不放過我,也要放過那還沒有出生的寶寶吧,他怎麼可以一出世就沒有了父親。」

    打扮唯美的阿依妮仍舊扭著賀蘭進的耳朵怨恨地說道「我寧願寶寶沒有父親,也不願意他有一個貪生怕死的父親,草原上沒有怕死的野狼。」

    看著阿依妮那越握越緊的小拳,意思到危險的賀蘭進捂著臉蹲下,雨點般的拳頭打下,見而淡笑的雲楓和阿依瑪擁得更緊,雷鳴般的聲音從肚子裡傳出,眾人齊齊把目光投向廚房……

    月上枝頭,一臉興奮的修武拉扯著修文以及阿德衝出客棧,在後的雲楓見之直搖頭,從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憂,然而在這時一雙細嫩的手兒抓住了他的手拉往客棧之外。

    「哇,好多的花燈,好漂亮喔」阿依瑪墊高腳笑看道,見其可愛模樣雲楓忍不住將其往自己的懷中緊了緊,燈火燦爛的街道一掃白天的荒涼,賣糖的、賣涼果的、賣花燈的……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高興得不得了的阿依瑪掙開雲楓的懷抱在那些小攤前轉了起來,買了兩盞花燈和一個風車,笑著吹動風車順便將一盞花燈遞給雲楓,對此雲楓欣然接受,擺弄著花燈與阿依瑪並肩而行,一陣香風襲來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味源,煎得香香的蘿蔔糕使得阿依瑪直嚥口水,在旁看著饞樣的雲楓差點就把持不住將其摟入懷中愛憐一番,但終是忍住了慾望,和阿依瑪一起加快速度跑去。

    捧著紙袋的雲楓插了一小塊糕點就往阿依瑪誘人的小嘴遞去,與中原女子完全不同的阿依瑪根本就沒想到什麼適當不適當,張嘴就將整塊給含入嘴中咬了起來,等到雲楓再插一塊打算放入嘴裡時阿依瑪又將那楚楚可憐的目光投向雲楓的手,心立時軟了下去的雲楓將手中的竹籤遞向阿依瑪。

    拿著兩盞花燈以及風車的雲楓受到無數不友好的目光注視,不多時那紙袋裡的糕點就讓阿依瑪給消滅了,對之雲楓怨道「你啊,晚飯又不認真吃,專門吃糕點,開始時就已經漲得飽飽的了,現在又吃這麼多,小心肚子不舒服。」

    心滿意足的阿依瑪完全沒有把雲楓的話掛在心頭,看了看雲楓後笑道「大笨熊,你的頭髮上沾了東西,」應聲雲楓低下了頭,阿依瑪伸出手,嘴唇一濕軟,阿依瑪地下了那紅著臉的頭,明顯地雲楓被這突襲給擊呆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幸福的感覺湧上,泛著笑意雲楓將風車塞到另一隻手後牽上了那軟嫩的手兒。

    心中被甜蜜包圍的二人在不知不覺中走過了許多的街道,突泛於心的警兆將雲楓從喜悅的感覺中扯回到現實,詭異的氣氛充斥著這不知名而表面和他處熱鬧無二的街道中,不安的陰霾佈滿在雲楓的心靈上空。

    不知道敵人是誰躲在哪處的雲楓仍舊裝出一副無所警戒的樣子牽著阿依瑪的手慢悠悠地走著,走了好一段時間後雲楓才感覺到淡淡的殺氣,氣源動,心中略定的雲楓環視起四周來。

    感到異樣從幸福中脫出的阿依瑪不解地看著一臉嚴肅的雲楓,突然間一種微妙的感應提醒了她,二人齊齊往頭上望去,花燈齊齊墜下,二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彈去,心中緊張無比的雲楓一想到阿依瑪的武功,立時調轉方向,逕直衝向阿依瑪,木條壓到雲楓的背上,折損的花燈頓時露出特製的燈油,雲楓的後背燃起了大火,兩批人從兩旁的房屋上跳斬而下。

    驚呆了的阿依瑪連躲避都不會了,見之的雲楓馬上掙脫背上之物站了起來,將其緊摟入懷,但是那刀實在是太快了,於是乎雲楓想到了用自己的北部去擋,升冒的火舌並不能夠阻止那劃斷黑夜亮過皓月之光的銀刀破風斬下。

    雖然雲楓奇怪背上沒有灼燒感覺,但沒有遲疑,運氣震碎衣服,帶火的碎布沖湧而上,爆發的強大氣流使得黑衣人的衣物瞬間著火劇烈地燃燒起來,迫不得已那些黑衣刀客回刀以除焰火,被火光照亮的街道號角聲大起,那些無辜的百姓因為被花燈砸到而身體燃火,一時間逃命的百姓更慌了,衝錯方向立時成為刀下亡魂,火海中黑衣人圍聚而集,在雲楓的眼中他們是一群奪命的強盜,而且是一群惹到自己的強盜,就算他們不找雲楓的麻煩雲楓也不打算放過他們,只因為他們碰來了阿依瑪的眼淚。

    逆鱗被觸的雲楓雙手夾滿冰刃,臉上的怒容就像是廟裡的夜叉,傷心而哭的阿依瑪停止了哭泣一臉堅強地看著那些發出殺氣壓迫她的黑衣人。

    一把、兩把、在月光下銀鷹透出了異樣的迷離,緊握雙槍的阿依瑪也能發出淡淡的殺氣了,這殺氣雖然小,但是卻引發了一件大事,在那種殺氣中雲楓進入了狂暴狀態,身背的火紅龍紋之輝瞬間蓋過了烈火之光。

    殺氣對碰了一番後雙方都動了,那來至雲楓手中的冰刃飛轉而出,突破了的怒戰八方循著玄妙的軌跡而射攻,刀光頻閃,冰刃立時化為碎片散落,氣勢一滯的黑衣人們停了一下,在那一小段的時間內拔出了瓏玲衝上,貼身飛削而襲一突出的刀客,「叮叮噹噹」擋削挑踢,圍攻的黑衣刀客們再一次看開,凝望著雲楓,注視每一處可能出現的破綻,而阿依瑪那邊的情況卻旋然不同,還處於熱戰之中,原先的雙槍改成了現在的一刀一槍,「崩崩」的槍響後是子彈被刀身擋住時發出的「叮叮」聲音,殺氣後湧而至,收到眼鏡提示的阿依瑪立時按命令去做,斜刀擋拉藉以洩力,一腳踢出,襲來的黑衣刀客急忙拉刀而斬,帶著殘酷笑容的阿依瑪拉刀引下,又一刀斬來,橫劈之刀恰好砍在下斬的刀身之上,槍再開,那空綻之處突然飛出一把刀,射出的子彈被切裂彈開,一部分還是穿過了一個黑衣人的手臂。

    在跑鞋的幫助下打著運動戰的阿依瑪充分利用了在地上的貨物,腳一踢,貨物立時飛起,趁著這障眼法連連開槍,彈頭一顆顆地落到了地上,黑衣人人數眾多每每能夠用刀擋下槍射出的子彈。

    刀一劈地,刀氣潛地而至,見之阿依瑪趕緊退避換子彈,追逐而來的氣爆從一道變成十六道,阿依瑪只剩前衝之力無力反擊,勇猛的雲楓反握瓏玲如同一隻飢餓的豹子,連連進攻一改開始時被壓制的局面,刀影閃,拼刀之聲不斷,十把長刀各以不同的方向斬擊向雲楓,但以雲影風身為步法的雲楓豈是那麼容易就讓人砍中的,作勢後退才半秒就又向前揮刀而上的雲楓以其古怪的進攻方式保持著進攻的先機,因而每把長刀上佈滿了缺口就是沒能夠在雲楓身上劃上一道。

    見長刀經已報銷的黑衣人剛想要換武器子彈便已飛至,十個黑衣人紛紛以刀擋,齊斷,後退幾步,見聲勢浩大漸漸合成一線的氣爆衝來,聚氣於拳後雲楓瞇起了眼喊道「破山擊,」一招普通的拳招擊於地,「轟」的的一聲雲楓身旁三尺之處皆被塵霧所迷,濺飛的油火讓周圍的房屋燃得更加大火。

    大風起兮火蝕天,枯草飄兮雪蓋地,塵埃消降,不斷喘著氣的雲楓眼中血色不變,肌肉上的青筋暴漲,和那抽搐而動的肌肉一起表現雲楓此時心中的憤怒。

    一聲怒吼後兩伙人再一次對撞起來,悠閒降落的小雪在兩兵相接處化為了水,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但卻如有靈犀互補不足,如同一個大鐵球一般各處可放。

    進攻無利的黑衣刀客們統一了武器,一把短刀,如柳葉流水般流暢柔和的刀身,鋸齒所為的刀鋒。再一次衝上,攻速驟增的黑衣刀客打了雲楓一個措手不及,幾把刀幾乎同一時間破開了兩人的防守,為保佳人的雲楓帶上了鮮紅的色彩,躍起,眾黑衣人追擊而上,二十餘把刀接連砍上了瓏玲以及雲楓的左手,怒到巔峰的雲楓奇跡般地可以使用百分之百自身的力量,奮力推開刀,受了強力作用的眾黑衣人揚舉起刀,中門大開,忙回刀以擋,一閃,刀斷而胸膛噴血,以手撐在雲楓肩上的阿依瑪旋踢一周那周圍的黑衣人齊被踢飛,眾黑衣人於空一翻而落,單膝跪地,異常的綠色血液從他們的胸膛冒出。

    訝異的雲楓並不認為這群來襲的高手會這樣就掛了,比之落到臉上之雪還要寒冷幾分的氣息從一干黑衣人的身上透出,一時間雲楓將戒心提到最高處以迎接這來至黑衣人的絕招,周圍的兩條火舌在這寒氣作用下壓制了吐出的火舌長度,手心冒汗的雲楓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瓏玲,微淡的聲音從黑衣人的嘴裡傳出「真影絕殺,」瞬間眾黑衣人『消失』了,於心感應到危險的雲楓揮出了刀,有雷達系統的手槍動擋。

    一剎那閃光後兩人被黑衣刀客們所製造的龍捲風所帶開,兩股黑衣人從其後出現,被風勢壓制的兩人看似根本就沒有能力去對身後之人反擊,刀無聲而近……

    靜,靜得連雪被火燒成水蒸氣的聲音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偶爾火屋裡傳出木頭斷裂之聲,風一吹,二十六具屍體倒下,眼裡儘是不甘心,而額頭上的破洞卻已將那不甘心消除在地上,看著順排成一線的彈殼又看了看滿地狼藉的街道,碎瓷斷木,仍有些許熱氣透出的爐子,在旁的斷筷沾血的糕點,仍有血流融雪的屍體,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和之前的景像一對比不禁使人淚下滿襟,傷感的阿依瑪撲在雲楓的懷裡哭了起來,而雲楓僅能緊抱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被綁以紗布的雲楓回到了客棧,阿德和修文所以然地就圍著雲楓說所見決鬥的精彩,身疲心冷的雲楓即將要發火的時候修武從外跑入,懷裡還抱著一包看起來頗重的東西,不小心腳一絆,包裡之物跌出小部分,閃閃亮的銀錠映散了銀光,一些人投以不懷好意的目光……

    深夜,幾條人影經過了雲楓的房門,深思的清醒過來想要起來的雲楓卻無奈地發現臉上還泛著**之色的阿依瑪將他壓得嚴嚴實實的,嗅著那誘人的體香雲楓收起了去觀看一番的意思,緊抱著柔若無骨的阿依瑪,翻身壓下……

    不久,凳子被壓爛而發出的聲音伴隨著駭人的奸笑聲以及老鼠被燈油燒時發出的聲音傳至,聽之雲楓趕緊以手摀住阿依瑪的耳朵,聽著那帶著滿足笑容的小嘴微張發出呢喃的聲音,雲楓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心中的慾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漸響的慘叫聲使得雲楓聯想起那幾個賊人被虐待的場景,修武的一肚子火足夠他們受的了,做賊就要有被抓的覺悟。

    公雞報曉,懶洋洋的太陽從地平線上蹦起,一夜沒睡運功療傷的雲楓睜開了閉上一夜的眼睛,一看,阿依瑪那灰溜溜的眼鏡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不解的雲楓好奇問道「怎麼了,我的臉上又長什麼了。」

    「有,和昨晚不一樣了,昨晚的那個樣子好討厭,星秀妹妹告訴過依瑪你會變各種的臉,依瑪昨晚看到了一種,剛才又看到了一種,快變,快變給依瑪看」阿依瑪扭動著身體對雲楓撒嬌道,結果可以想到……

    洗刷後雲楓剛離開面盆就讓阿依瑪纏著要變臉,不會的雲楓只好裝作沒有聽到,一打開門徑直走出,立時見到五個被打得不**形的黑衣人在吵嘴罵娘地掛在修武門前近欄杆處,再一轉頭賀蘭進躺睡在阿依妮的房門前仿似乞丐的樣子進入了雲楓的眼簾,偏側轉角之房門旁一雙通紅的眉目憐惜地關注了那在地睡香了的人。

    (S;希望大家給點,給票票就不用了,至少給點兒書評一下吧,不然流嵐可真的是太孤單,可太憐了……一個人的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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