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
當賀蘭進轉身來看後一瞬間如同身處冰窖，一臉邪笑的雲楓正揉著拳頭，笑道「既然你想把我砍成十九段，那我就先把你砍成二十段好了，昨天還真是救錯了人，不過很快我就可以把他送回他應該去的地獄裡去了，對吧，那種刺激的感覺一定很爽，我想某個人一定會感到滿意的，對不對啊狂地搖著頭的賀蘭進不情願的說道「不滿意，也不爽，你不能那樣對我，你可是我未來的姐夫哎。」嘲意滿面的雲楓笑道「或許是吧，但是現在你必須要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依妮在哪，否則就算是神仙來到也沒有情講，說，如果有一個地方讓我不滿意，哼哼，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到那時你可就別怪我事先沒有給你說明」頓時賀蘭進的心裡刮起了蕭瑟的秋風。「呃，依妮當然在，依妮當然在枯結爺爺身邊啦，枯結爺爺怎麼會願意讓依妮跟我回中原來，你多心了，如果你不信大可回草原看看啊」賀蘭進呵呵一笑道。盯著賀蘭進一舉一動的雲楓大笑了起來，怒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了，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吧，不過我不保證你死後你的屍體能夠入土為安。」看著逐漸走近的雲楓，賀蘭進的心裡又下起了冰雹，但雲楓卻沒有因為他的臉色轉為鐵青而回心轉意，一手卡著他的脖子將其提起，感受到痛苦的賀蘭進想要掙扎但是卻有心無力，手臂疼痛異常，眼看賀蘭進就要魂歸黃泉了的時候，在門外偷看著的南宮星秀瞬間衝了進來點了雲楓手臂上的麻穴，手一鬆，賀蘭進掉到了地上狂喘氣，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事的雲楓奇疑地看著自己的手，略有愧疚地說了聲「我太激動了，對不起」後衝出了房間，樓梯處響起了重重的踏板聲。自下樓來雲楓就不斷往嘴裡灌茶想藉以平緩心情，雖然現在表面上看去緩和平靜，但心中卻仍是波濤起伏，黑色的烏雲籠罩著心靈的上空。「怎麼會，我怎麼會兩次對他動了殺機，怎麼會這樣的」痛苦的呻吟聲迴盪在心海中，一把奸笑而尖銳的聲音響起「歸來吧，殺戮才是你的最愛，把塵世間那些所謂的虛情假意通通扔掉，殺戮，殺戮，殺死一切傷害你的人，殺殺殺，殺戮的快感可以讓你感受到真正的快樂。」一個個仇人的形象在雲楓心中浮現，漸漸狂暴的雲楓再也忍不住大吼起來，客棧中的人紛紛從客棧奔出，一臉愁容的南宮星秀憂心忡忡的看著雲風，抓狂的雲楓隨便抓起東西就扔，好好的一間客棧不一會兒就成了個垃圾場，儘是碎片。瘋狂之下是深深的悲傷，狂暴的獅子突然間成了一隻脆弱的蝸牛總是令人難以相信的，雖然南宮星秀知道現在的雲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雲楓，但她始終在心底裡埋下了一份能化鋼為繞指柔的情意，看著雲楓眼中傷魂的哀痛，不由得緊緊地抱著雲楓的身體，越發悲哀的雲楓身上透出的死寂之氣越發濃烈，忽然間雲楓使力朝地撞去，心疼的南宮星秀不自覺的把身體墊在了雲楓的頭所撞之處，這一刻南宮星秀心中那早已有裂痕的假面具化為了細粉飄向到不知道到何處的碧岸。這一刻雲楓的心靈空間依然是那麼的黑暗，狂妄的笑聲合著雲楓的嚎叫在心海不斷的迴響，心裡最脆弱的一面被狠狠的挖開並加以踐踏的痛使得無盡的悲傷腐蝕起那僅剩的一點清明，悔恨成為了心中的獨奏，當殺盡所有的敵人後才發覺所殺的是自己最親的人，不悲不哀唯有二人，霸道而無情，正道而忘情，很可惜雲楓不是這兩種人的其中一種，否則也不用這麼的痛苦，但是也恰恰是這樣雲楓才會對世間有所眷戀，「來吧，所有的障礙都已經被清除，來，加入殺戮的世界，天地將會因你而顫抖，來吧，所有的痛苦都會被忘記，沒有傷痛的回憶只有快樂的將來」面對著心靈中最盼望的引誘，失去了支柱的雲楓緩緩步向那最黑暗的地方，一聲聲溫柔的召喚從遠方傳來，被黑暗籠罩的雲楓緩緩轉過身來望向遠方，聲中帶有的意映吸引了雲楓走去，黑暗再次傳來誘惑之音「來吧，這虛假的一切都會在你的手中幻滅，不要再猶豫了，來吧來吧，來這快樂的世界，不會再有壓力感和責任。」雲楓再次調轉腳步走向黑暗，彷彿一切皆成了定數，很快的雲楓的身體就沒入了三分之二，在黑絲纏繞的黑暗中，一聲驚恐的尖叫從心靈的上空傳來，僅剩的清明劇烈的擴大起來，苦惱的雲楓掙扎地從黑暗中脫出，黑暗中再次傳來深深地誘惑，看著那無盡的黑暗雲楓發出了感歎「不能，你不能再誘惑到我了，我還有未完成的事要做，我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既然你這麼喜歡殺，那我就先殺掉你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樣脫出儷的封印的，但是現在，心魔，去死吧，我一生最大的障礙。」一拳轟出，黑暗之處裂散崩析，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塊舊的不能再舊的鏡子被人從高空拋下摔落於地一般，尖笑之音響於心靈的天空「我會再次回來的」雲楓比出中指對向天空說道「像你這種不入流的心魔，來多少個本公子都照砍不誤。」沒有血肉橫飛的場面，沒有兵器交擊的刺耳聲，兩根手指就穩穩地夾住了劍尖，四聲驚叫一聲歡叫同時響起。喜極而泣的南宮星秀抱著雲楓的頸說道「你終於回復清醒了啦，人家剛才好擔心你，傷心的快哭出來了。」用手沾了沾那眼角中溢出的美人淚放在嘴邊嘗了嘗之後雲楓才笑說道「鹹的，現在禰不就已經哭了出來了嗎，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愛哭鬼」正處於歡悅之中的南宮星秀用手擦了擦臉後笑說道「現在漂亮了吧」輕吻了一下那帶有絲絲血跡的櫻唇後雲楓才滿懷歉意的說道「漂亮極了。」「就她那副醜樣，虧你也說的出口，她漂亮？我看她連邊都差十萬八千里，真是沒有眼光的採花賊，白姐姐與她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沒得比較，要是我長的這麼醜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在這裡倒人胃口」一把尖如雀鳴的聲音傳入雲楓的耳朵，抬頭一看雲楓才發覺不遠處正站有了五個天姿國色的女子，為首的就是白素清，鬆開了白素清劍尖後雲楓抱起南宮星秀頭也不回就往樓上走去，於此時，一條鞭子如疾飛的毒蛇襲向雲楓的左肩，一個虛晃之後微向左走了一小步雲楓就躲過了鞭擊，隨即轉過身大罵道「哎，禰們幾個，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又有一點姿色就可以隨便欺負人，這一次我看在內人的面子上再忍禰們一次，下一次可就別怪我辣手摧花到雲楓的話後白素清又看了一眼在雲楓背上那臉紅如花的南宮星秀一眼後露出一副慚愧的表情說道「方纔多有得罪，素清在此代為賠罪，請少俠海涵。」剛才的那把尖銳的女聲再次響起「白姐姐，用得著給這種有眼無珠的人賠罪嗎，我看他的樣子像極了在江湖上引起風雨的惡人云楓，不如我們抓起他交給官府處置，如果他真是雲楓，那我們可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了。」看著那發出聲音的女子臉上的臭美神情雲楓不由得厭惡起來，重重地哼了一聲之後再次走向樓梯，紅衣女子縱身一躍跳到雲楓身前不遠處，指向雲楓的鼻子說道「本姑娘都沒有讓你走，你竟然敢擅自離開，走，跟本姑娘去官衙，我看你就是那個大惡人云楓，你逃不掉的了。」看著這盛氣凌人的女人云楓心底的怒火再次燃起，就在雲楓欲動腳步之時，除白素清之外的其餘三女一躍而至紅衣女子身旁，望向紅衣女子說道「佘妹妹，我們來幫你。」久忍不耐的白素清看向四女說道「四位小姐，素清就此告辭，在此素清奉勸四位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隨即轉看向雲楓，微微一福後說道「公子可否看在素清的面子上只加以懲戒而不傷她們姓名呢？」雲楓搖搖頭說道「只要她們不對我出手，我絕不傷害她們，但是她們一出手那雲某可就不敢保證她們有沒有機會見到明日的太陽，」白素清長長地歎了一句後看向四女，一眼後轉身離去，在空氣中留下一句「禰們好自為之吧。」感到被蔑視的四女朝著白素清離去的方向譏諷道「虧禰在江湖上名聲這麼好，這一路對那些惡人畏首畏尾，今天就讓我們豪門四秀懲惡楊善，還公道於人間。」這時雲楓才露出不屑地的神情說道「就禰們這幾手三腳貓功夫，江湖上普通的一名二流好手足以毫髮無傷地擺平禰們了，不知恩還不圖報，若不是有白素清在，禰們幾個早就被人搶去做壓寨夫人了，我看那白素清的心情修為必定很好，不然也不會忍得住禰們的大小姐脾氣來保護禰們，如今禰們的保護符走了，我看還有誰來保護禰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