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何,也沒有選擇,野野和奈奈,只有被迫為求活而死戰。
死火和飛索,攻向雷怖!
他們是第二批直接衝擊雷怖的。
結果是:
奈奈死。
野野也死。
雷怖就像是死神,一旦接近他的,只有死。
飛索已套入雷怖的喉管,但還未索緊,「殺傷力」已「殺?」死了奈奈。
野野的「死火」也已發了出去。
但他也「死」在「殺傷力」下。
第三批「接近」雷怖的是他「身前」的「追擊」。
那是一名「風雨樓」和一個「象鼻塔」的子弟:
這兩個人,一個使刀,一個叫周不時,外號「刀色青青」,他的刀,真的是青色的。一個舞棍,名叫柴可夫,綽號「一級棒」。
他們都及時追上了雷怖。
他們剛到,還未正式「見識」過雷怖的厲害。
他們也年輕,更未聽聞過雷怖的殺人「業績」!
他們更勇悍,既然已追上了目標,他們就全力出手,初生之犢不畏虎,要把雷殺戮一擊殲滅。
勇者無懼。
——但無懼不等於無敵。
但他們之力,當然還敵不過雷怖。
所以他們馬上、立即,同時受到重挫。
———齊受傷。
但要注意的是:是「受傷」,不是「死」。
雷怖並沒有一擊「殺」了他們,只「傷」了他們。
雷怖當然不會留情。
也不會留手。
——這兩人只「傷」不死的原因,只有一個:
「殺傷力」大耗體力,雷怖現在只能「傷」,對「殺」,已有點無能為力了。
——之所以能有強大的「殺傷力」,主要原因,是因為集中。
集中全力。
可是雷怖現在不大能集中:
他驟嘗夫利,精神已不大集中。
他的敵人太多,出手更不能隼中。
他已經幾度衝殺,力道也不如先前集中。
是以,「殺傷力」已大減。
對雷怖而言,這是件不妙的事,但對攻擊他的敵手來說,這可是件大大的好事!
攥著這個時機予他狠命打擊的,第一個當然是:
魚姑娘。她的趁手兵器是琵琶。
——她的琵琶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兵器,原名「餘韻魚」,但江湖上給它起的別名卻很長:「鐵騎突出蜂擁蟲動銀瓶乍破蝶舞蟬鳴千軍蟻兵萬馬奔騰魚躍龍門鐵琵琶」,又可簡稱為「琵琶魚」。
它的別稱那麼繁、那般長,那是因為它的確有多種功用,發出了如同它名稱一般詭怪而複雜的暗器。
不過,為了對付雷怖,魚好秋已砸碎了琵琶,全力一搏。
但還是沒有用。
——要不是孟將旅與何車及時出手,魚天涼只怕早已命歿在碎瓷四濺下。
她沒有死,何火星卻死了。
她跟何都頭本來交情就非同凡響,何車幾乎可以說是為她而死的,她心中發了狠一定要為何車報仇。
何況,雷怖還殺了那麼多的人。
剛才,她就幾次要揉近格殺雷怖。
但也沒有用。
她只見刀光。
刀光飛起。
刀光落下。
飛起的是血。
倒下的是人。
她近不了他的身邊。
——就算靠近了,一樣沒有用,不等她出手,刀光已起,她的身邊一定有人血光飛濺,或倒地而段。
就算她來得及出手,但候她攻到時,那兒(原來雷怖所處之地)不是已變作一片刀光,就是一個死人(她的同僚,同道),不然便是只剩下了一個空。
她也擊了一個空。
有時,她甚至不小心傷了自己人:
——敵人只有一個,自己人卻「太多」,一旦擊不著目標,很容易便會殺傷了自己方面的人。
敵人雖然只有一個,可是這敵人太可怖了。看來,雷怖是無意要先殺她,所以她才能活下來。
所以,魚姑娘雖然急於殺敵,但又得要審慎出手。
她可不想誤傷了自己人。
然而現在,機會來了。
雷怖退了回來。
——一面退,還一面殺人。
(老王八蛋!)
可是他手上已無刀。
他的「殺傷力」好像跟他的退卻一樣,也在減退中。
魚姑娘自後迎了上去。
比她後發而先至的是孟將旅。
孟將旅是「名利圈」的主事人:這店裡每死一個人,就等於殺了他一個親人。
在剛才的沖激中,他三次出擊,都傷不了雷怖。
可是雷怖亦曾還他兩刀。
這兩刀也殺不了他。
甚至亦傷不了他。
——這對雷怖刀法的殺傷力而言,已極少數的例外。
這次孟將旅再也不容情。
他大喊一聲:「好!」已出拳!
出拳一擊。
左拳。
這一拳,他打得甚為奇特。
他不是打向雷怖的背。
——雷怖正背向他疾退而至!
他打的是雷怖的胸前!
——他人在雷怖身後,怎會拳打雷怖前身?
能。
原因很簡單?
他出拳的時候:(一)他的手曾陡然「長了起來」,(二)他的肘部一折、再折、三折,就變成可以從後傳前,擊打雷怖的胸膛。
這一拳打出來,連雷怖都大感意外。
敵在身後,拳打身前!
——不愧為「七好拳王!」
雷怖的前面,也佈滿了敵人,主要是「金風細雨樓」和「象鼻塔」的子弟、高手。
雷怖不但要顧後應敵,當然也對前面嚴加防範。
但這一記自後而前的打法,仍令他一時窮於應付。
不過他是雷怖。
他是「殺戮王」。
他立即把「殺傷力」運往,全力封架、反擊孟將旅那一拳!
「波」的一聲,「殺傷力」形成了一個「勁網」,罩在來自死角的那一拳,眼看就要「爆發」開來,卻「炸」了一個空。
拳不在那兒。
那是一記空拳。
但雷怖的「力」卻發出去了:
卻「發」了一個空。
這記「空拳」引發了雷怖正處於「強弩之未」的「殺傷力」。
真正的一拳卻打雷怖的背心。
那是右拳:
——真正的「七好拳!?」
好個雷殺戮,待發現來拳虛實已遲,但他倏然返身,左手一提,把孟將旅的來拳抓個正著!
他空著的右手,卻在指揮時沉間,化解其他敵人其餘的攻勢。
與孟將旅發動攻襲的同時,大概有十一種不同的兵器,下一樣的攻勢一齊向他攻到!
但雷怖只用一隻手就化解了一切來襲。
他還每個人還了一招。
空手還招,依然將敵人迫退。
——他要不是空手,又豈止將人逼退而已!?
可是只有一招他卻不能徹底化解。
那是孟將旅那一拳。
「七好拳」。
雷怖的確是接下了那一拳。
——那一拳,給他一把捉住。
雷怖也接不下那一拳。
——那一拳雖然給他一手抓實了,但蘊力之大,簡直到了令雷怖也覺畏怖的程度,餘力之矩,亦令雷怖為之怖驚。
因為這一拳一接,雷怖只覺一股大力衝來,他立即運祭內勁,及時將之消解。
但第二股力量又告反彈。
雷怖即時運「殺傷力」,將之急挫。
第二股力道剛消,第三道餘勁又至!
雷怖怖然。
他硬吃了這一道餘震,已全身麻痺。
可是第四道勁道又至!
「格、格」二聲,他左手拇,食二指,已給震斷!
雷怖悶哼一聲,仍緊抓孟將旅的手腕不放!
——實際上,他要放也放下了!
因為孟將旅第五道勁又己攻到,他要是放手,這拳勁就會直接打入他的胸膛裡!
他不放。
刀已斷。
——五指指骨,全給震斷!
這是孟將旅蓄力已久,生死一搏的拳!
這一拳他全力以赴!
這一拳已祭起他的生死大力!
——這一擊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這一招不生即死!
發出這一拳的時候,平常斯文、淡定,文質彬彬的孟老闆、還發出了一聲大吼:
厲嘯!
——似泣,又如訴!
到底,成了鬼哭神號!
這一聲呼嘯,就像歷史長城上所有戍守築造過的冤魂,一齊厲喊長號起來。
淒聲刺耳,足以哭倒長城。
——至少,這一聲吶喊也「哭」倒了雷殺戮心中本來防衛森嚴的長城。
或許、孟將旅本身不叫「孟將旅」,因為他一聲大號足以哭倒「長城」,一如古代「孟姜女」一樣,所以才稱之力「盂將旅」也許他本來就叫「孟將旅」,正好,在他武功全力運聚之際,發出的那一聲大喊,真有孟姜女哭倒長城的淒和厲。
如果不是極淒極怨,極悲極怒,又何致於要大哭大號?長城長城、又何至於要坍要塌、要毀要倒?
——萬里長城也不能永不倒。
更何況雷怖心目中那一座!
第六道潛勁已發了出去!
雷怖再也箍不住孟將旅的手腳。
「蓬」地一聲,這一拳就打在雷怖胸膛上。
雷怖胸前的肋骨立即斷了三條。
雷怖悶哼一聲,鼻、耳、嘴一齊溢出血來。
但這只是第六道拳勁。
還有第七道餘力。
這是孟將旅的看家本領。
這也是「七好拳王」的拚命一擊:
——「七好拳」,有七重潛勁,一重比一重勁,拳力一道比一道強,一記比一記好!
易強大殺力最猛的一道!
孟將旅就是要憑這一擊,必殺雷怖!
可惜孟將旅發不出這最後一道勁。
因為他右手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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