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握手,一旁看熱鬧的人可都愣了:這哪裡像賭局啊,這分明就是老朋友之間在砌磋賭技啊。
不過很快,眾人看出這兩人只不過是先禮後賓而已,兩人都怒視著對方,緊張的氣氛開始呈現了。
「怎麼樣?打算怎麼賭?」兩人注視了良久,終於還是司徒靜沉不住氣來,首先問道。
「你決定啊!」鬼僕的語氣很無所謂。
他無所謂,一旁的藍月亮可急了,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的終身的事啊。可偏偏這小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兄弟果然是夠爽快,這樣吧,咱們賭三局,三局兩勝。撲克,麻將,骰子,兄弟你看行不行?」
「好,就這麼定了。」鬼僕爽快地道。
「不過,這位兄弟,臨賭之前,咱們是不是該加下賭注?」司徒靜笑嘻嘻的看著鬼僕,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這場賭局,只是為了藍月亮而賭,現在看來,司徒靜想加注。司徒靜動一動,鬼僕都知道他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便笑道:「好啊,不知道賭王先生要加賭什麼?」
「之前的賭注已經說好了,你是為了要贖回這小娘們的,但是現在我想加注,你贏了,可以帶走這小娘們,但是你輸了,這小娘們不止歸我,而且,你白天在我賭場贏的錢,要全部吐出來!」司徒靜道。
「好,一言為定!」鬼僕說完,身邊的藍月亮氣死了,這只是司徒靜單方面的增加賭注,對他百利百無一害,這個鬼僕傻不愣登的,居然不會趁機提出自己的要求。不過藍月亮心中氣歸氣,倒也不好說什麼,因為賭之前兩人已經商量好了,既然這場由鬼僕來賭,那就什麼都聽鬼僕的,她沒有說話權。
「第一把,咱們賭骰子!」賭桌上有一個精緻的筒子,純金打造的,筒子裡裝著三粒骰子,司徒靜一把抄起骰子,說道:「咱們今天賭點特別的,咱們比點,但不是比點子的大小,而是我搖了多少點,你來猜,你猜中了,算你贏!」不待鬼僕說話,司徒靜猛的將筒子拋向空中,待筒子下落之時,一把將住,順勢將筒子壓在桌上。他甚至連搖都沒搖。
這就是司徒靜的聰明之處了,第一,他快速說起比賽規則,讓鬼僕半天反應不過來到底該是如何賭法,等鬼僕反應了過來,他擲骰子已經完成了;第二,他知道一些高手從小就訓練耳朵,骰子在筒子裡搖了搖,高手們便能聽出骰子的點數來。而他擲骰子的手法很特別,幾乎骰子在筒子裡沒什麼搖動,無論再好聽力的高手也聽不出來。
不過對於鬼僕來說,司徒靜大可不必如此費周折,鬼僕可是個地地道道的賭術盲,就算將骰子擲得震天響,鬼僕也不會聽得出來。只是司徒靜錯估鬼僕的實力了,鬼僕只是因為身負異能才給人一種賭術很高明的錯覺,要憑賭技,鬼僕連九流的賭徒都算不上。
不過司徒靜如此高看賭徒,鬼僕怎麼著也要裝模作樣一番,他假裝聽了聽,臉上卻是一副茫然的神色來。看到鬼僕這個表情,司徒靜心中暗笑,作為賭王,自己這一招擲骰子的手法已經令多少賭術高手馬失前蹄了,他相信這次鬼僕也不會例外,他一定猜不中的。
「兄弟,猜一猜我搖了多少點?」司徒靜高姿態的說道,帶著十足十的優越感,心想這你都能猜中的話,我就不叫賭王了。
「喂,小子,你有沒有聽出是多少點啊?」身邊的藍月亮也緊張的躬下身子問道。
「這個……我……」鬼僕向藍月亮投去求救的目光,看到這種目光,藍月亮的心涼了半截,完了。就在司徒靜抄起筒子的時候,藍月亮也下意識的做好準備,可是司徒靜搖骰子的手法太特別了,她根本就聽不出什麼來。
「算了,這把輸了,還有兩把,並且,賭撲克牌應該是這小子的強項。」藍月亮只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了。
「這個……我……賭王先生,你搖骰子的手法太高明了,像我這種高手居然都聽不出來,唉,實在是慚愧,慚愧啊!」鬼僕苦著臉道。
司徒靜差點笑了出來,這傢伙著實有趣,聽不出來就聽不出來吧,這傢伙偏還死要面子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自己是高手。而藍月亮糗得簡直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趕緊離開鬼僕幾步,彷彿和這個丟臉的傢伙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月亮,來,給我捶捶背,這傢伙太厲害了,我如果不出特異功能的話,鬥不過他!你給我捶捶背好讓我發出特異功能!」鬼僕大言不慚的道。
藍月亮沒辦法,在和司徒靜賭的過程中,藍月亮要無條件服從鬼僕的吩咐,這是賭之前就說好了的。藍月亮走到鬼僕身後,捏起粉拳捶起鬼僕的背來,不過,「咚咚咚咚……」的響,不像在捶背倒像在擂鼓了。
「這麼說,你這把是認輸羅。」司徒靜志滿意得的道。
「不不不,我的字典裡可從沒有認輸兩個字,既然我猜不出來,那我就瞎蒙一把吧。」鬼僕搖頭晃腦的道:「既然我聽不出來你多少點,那我就亂猜一把,我猜你這把一點也沒搖上,是零點。」
零點?此言一出,不止司徒靜莞爾,連旁觀的眾人都忍不住要哄笑起來,筒子裡一共三粒骰子,就算搖了個最小的點,也是三點,不可能會出現零點的。司徒靜現在感覺,自己是不是太高估眼前這個傢伙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賭盲。
在鬼僕說出零點的時候,藍月亮捏起粉拳,粉臉通紅,恨不得敲碎他的頭顱。
「好,那我現在就開了,看到底會不會出現奇跡!」司徒靜戲謔地道,伸出手就要去揭開筒子。
「慢!」鬼僕大叫一聲,「我說賭王先生,這一點規矩你不會不懂吧,開筒子的事,不能由我們親自動手吧,得由旁人來。」
司徒靜只好悻悻的縮回手,對一邊的一名賭場侍應生道:「你來開!」
那名侍應生來賭場工作剛一個月,是個新手,今天才得知自己的老闆原來就是鼎鼎有名的賭王,心情激動。走到賭桌身邊時,竟然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倒是快開啊,我還等著出現奇跡呢。」鬼僕這時候好像變得有點心焦,便去推了那名侍應一把,那名侍應被鬼僕一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碰那筒子,輕輕一揭,筒子便開了。
侍應首先一看,忽然臉上出現古怪至極的表情,伸手指了指骰子,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怎麼會這樣?」
其實鬼僕一猜這把是零點,大家都沒有看這骰子到底是幾點的興趣了,因為不用看鬼僕都會是輸,因為骰子不可能會有零點的。但看到侍應這古怪的表情,眾人頗覺得奇怪,紛紛向桌上看去,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原本的三粒骰子,現在卻不知為何出了一堆白色的粉沫。
骰子成粉沫狀,不成形,當然一點都沒有了。
眾人愣了半天,才發出「哄」的一聲,紛紛道:「奇怪了,果然一點都沒有。」
鬼僕佯裝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故意一看,誇張的大聲道:「媽呀,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奇跡啊,我瞎蒙一把,居然蒙出個奇跡出來,他媽的,哈哈哈哈……」
司徒靜也蒙了,骰子呈粉碎狀,自己賭了這麼多場,倒一次沒遇見過,這種情況只是在電視上出現過,司徒靜在初學賭術的時候,曾經有人告訴過他,以搖骰子來說,有的人很有一手,在開骰子的時候,有人會運用暗勁去將骰子給震碎了。不過這一要非常大的暗勁,二是要和盛骰子的筒子接觸,可是他剛剛看得清楚,鬼僕明明沒有碰過那筒子,這骰子怎麼就碎了呢?
想到這裡,司徒靜目光毒辣的向那名開骰子的侍應看去,這小子眼生的很,有點問題。
那侍應見到司徒靜的目光,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的搖頭擺手,示意這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看到侍應的反應,司徒靜去了疑心,怎麼看這名侍應都不像擁有暗勁的高手。突然,他腦中回憶著剛才的畫面:在那名侍應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時候,鬼僕推了他一把,然後侍應就身不由己的去打開了筒子。
隔山打牛?
司徒靜腦中響蕩著這個詞,他明白過來,鬼僕是將自己的力量傳到侍應的身上,然後借助於侍應之手,擺了自己一道。自己果然中了眼前這小子的套了。
「哼,骰子怎麼可能會這樣?這把不算!」司徒聲嘶力竭的道。
「咦……」此言一出,一旁的觀眾向司徒靜露出鄙視的目光。
「卡嚓卡嚓……」突然閃光燈亮作一團,像是約好一般,數十名記者立刻圍了過來:「賭王先生,這把一點都沒,明明是零點,對方猜中了,你卻說不算,是不是輸不起呢?」
司徒靜一愣,的確,眾目睽睽之下,而且這麼多記者,如果現在自己不承認,明天的各大報紙頭條都會刊登出這條消息,到時候對自己的賭場、以及自己的聲譽都將會大有影響。想到厲害關係,司徒靜趕緊換了副面孔,笑著道:「賭博嘛,願賭就要服輸,我怎麼會輸不起呢,我剛剛只是見這骰子有點奇怪,激動了點。這把當然是他贏了,我輸了,呵呵。」
說完,司徒靜心中暗罵:媽的,都是這幫記者壞事,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得到消息趕來的。這時候,卻看到鬼僕向這邊投過來奸笑,仔細的一琢磨,便已明白,暗道:「原來這些記者是這小子叫過來的,就是為了暴光一些事的,媽的,看來這小子今天來是吃定我了,做足了功課,不過老子不怕,還有兩場,老子一定能贏他!」
「喂,小子,想不到你還真有點運氣啊!」那邊藍月亮本來以為這把輸定了,卻料不到有這等驚喜,一時間喜出望外,微微弓下身子抱著鬼僕的頭部猛的親了他臉一下。只不過她沒看出其中關竅,還以為是司徒靜搖骰子時用力過度導致的呢。
「喂,月亮美女,你擦的是啥唇膏啊,味道真不錯啊,香香的。」鬼僕陶醉般的仰起頭,賊兮兮的調笑道。
「你去死!」藍月亮臉一紅,整了整頭髮,瞬間恢復了平靜,靜靜的說:「還有兩場比賽呢,如果你再贏一場,我嘴上的唇膏就讓你吃個夠,如果你輸了,哼哼,我就……我就割下你的嘴唇!」
(今天的第三章,大家今天看得爽吧,累死我了,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