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先生雖然還沒放手,不過力道小了很多了,我也暗怪自己反應強烈,一看這人,就知道是個精明能幹的生意人,而絕不是什麼內家高手。只聽西門先生笑道:「哇,聽慕容先生說夏先生功夫很好,現在一握,果然感覺夏先生的手掌很硬,不愧為高手啊。」
暈,手掌硬就是高手了?真是外行評內行,一竅不通,奶奶的,用不著這樣拍我馬屁吧,不過我也不能太丟他面子,露出謙虛的笑道:「哪裡哪裡,是慕容老先生太誇講了。」
「不是不是。」西門先生一本正經地道:「能和幕容老先生成為忘年交的,這世上不多見,而能被慕容老先生親口誇獎的,這世上就更少見了,夏兄弟你真是太謙虛了。」
當下我誇他幾句,他誇我幾句,氣氛倒是很融洽,慕容求和見我們聊得堪歡,也露出笑意。
虛套之後,開始入正題了,只見慕容求和與西門先生的面容都嚴肅起來。我倒無所謂的樣子,死得又不是我們天虎堂的保鏢。
只見西門先生露出悲慘的神色,說道:「自上個月來,我身邊的錦衣衛接連死了十幾名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意外,可是今天一聽慕容老先生這麼說,才知道原來是出了個想與慕容家族作對的神秘組織。想不到居然還有這麼大膽的人,敢和我們慕容家族對抗!」聽西門先生這意思,敢情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可見慕容求和處事謹慎,不到萬不得已才將這事告之。
慕容求和點點頭,問道:「死的那些錦衣衛,不止要厚葬,安家費也要立即撥到他們的親人帳戶裡,明白嗎?」
西門先生恭恭敬擎點頭道:「知道,給他們安葬了之後,我就把錢匯到他們的親人帳戶上去了,一部分是公司匯的錢,一部分是我私人掏得腰包,唉,這些保鏢平時為我出生入死,想不到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啊……」
慕容求和讚許的點點頭,對西門先生的善良感到滿意,面露悲慼之色道:「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也怪我,一直都封鎖消息,否則讓你們早點準備也是好的。」忽然面容一整道:「對了,對於這些保鏢的死,其他的保鏢們怎麼看,有沒有引起他們的恐慌?」
「暫時還沒有,我就是怕引起他們的恐慌,所以故意稱這次是意外,不過我覺得這事情有點非同小可,便秘密帶著這三位的屍體來找慕容先生您了,不想到你告訴我這些,如果你不告訴我,我還一直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但是,我估計其他那些保鏢也有點懷疑了,不可能每次說意外都能糊弄他們的,近一個月來連續發生死人事件,而且都不是在保護的過程中死去的,都是閒暇的時候死的,一次兩次可以說是意外,可次數多了,他們多多少少也要懷疑的。」
慕容求和歎了口氣道:「目前已經不是瞞的時候了,該告訴他們的,還是要告訴吧,好有個準備,否則對方再暗施殺手,弄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是。」西門先生恭恭敬敬的點點頭,忽然問道:「慕容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對方殺戮下去而不準備還擊?」
慕容求和悶悶的道:「對方一連殺了咱們這麼多人手,我早就想還擊了,不過對方在暗我們在明,我們想還手也不找到對象啊,唉,這也是我最煩的事。」
「那慕容先生,難道您還沒想到一個很好的對策嗎?這樣只挨打不還手,我們慕容財團會吃很大虧的。最近感覺他們作案的頻率越來越高,作案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再這樣下去,恐怕……」如果一直以這種態勢發展下去,最後慕容財團會吃更大的虧,甚至可能有顛覆性的結果也有可能,所以西門先生沒敢再說下去。
西門先生說得這些,慕容求和何嘗又不知道?只不過,目前還沒想到很好的決策罷了。這時,慕容求和把目光轉向了我,暗想:奶奶的,這傢伙自從進這小房間後就一直不說話,光喝著茶。自己和西門先生討論了半天,這傢伙一句話都沒說。
慕容求和有點鬱悶,都說是合作人,這傢伙怎麼一點建設性的意見都沒有啊,不行,不能再便宜這傢伙了,自己可是要給好處給他的,不可能他悶聲發大財,自己還把好處給他。
想到這裡,慕容求和咳嗽一聲,問我道:「呃,夏老弟,不知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這一個燙手山芋丟來,我想都不想,慢慢品了一口茶,搖搖頭道:「沒看法沒看法,你們繼續!」
這下慕容求和與西門先生忒鬱悶了,一個想,難道自己的眼光錯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沒本事的人,傳聞將他說得那麼厲害,是誇大了。另一個想,難道是慕容老先生看人不准,這傢伙根本就沒什麼實力,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兩人對望一眼,均搖了搖頭。
慕容求和今天找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給點意見,現在見我人來了,卻一言不發,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不禁心裡非常不爽,可是又不好這時候發作,便故意重重哼了一聲,對西門先生道:「西門先生,這件事目前只有你知道,除了那些保鏢外,還有人對這件事起過疑心沒有?」
西門先生想了想道:「應該還沒有。」說完又是一副憂色,道:「慕容先生,發生意外的,並不是我西門一個人的保鏢,其他股東的保鏢也相繼死去,我猜那些股東也起了疑心,他們一疑心,慕容先生,我怕這件事瞞不長啊。慕容先生,我怕這件事的發生,會讓某些人趁機借題發揮,要對你不利啊!」
慕容求和深思起來,表面上看起來,在整個慕容財團,自己是最大的股東,對許多事都有決策權,不過骨子裡,一些重要的事,自己還是把握不了,得開股東大會由諸位股東投票決定,在股東大會上,自己佔有絕大部份股的優勢完全沒有了,拼的全是親和力。誰的關係好,得到的股東票就越多。慕容求和知道,平時每年一度的股東大會時,表面上很多人對自己很尊敬,不過那都只是陰奉陽違,他感覺得到,部分人對自己是忠心的,比如像眼前這個西門;還有一小部分,好像都在處心積慮,自己稍微一個不甚,就會被對方抓住小辯子來鬧騰鬧騰。
眼下這件事,整個一個慕容財團死了那麼多人,自己是第一個瞭解事實真相的人,作為慕容財團最高領導人,卻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件事,而且還知情不露,這肯定會被那些處心積慮的人找到把柄來彈核自己。西門先生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眼下這件事,會越鬧越大,現在召開股東大會來把這件事擺上桌面吧,那些人肯定會趁勢大鬧特鬧,而繼續知情不報吧,以後萬一大家知道了,可能會鬧得更凶,到時候都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這可真是個非常難為人的問題啊,慕容求和隱入深思中。西門先生也緊緊盯著眼前這位自己最尊敬的人,外患,內部潛在的隱患,讓這位不惑之年的老人顯得更為蒼老了。西門先生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否則真想分擔一部份憂愁。
我喝完了茶,咂吧咂吧嘴,看到慕容求和窮途未路的樣子,心中暗暗得意,剛剛不是整我麼,現在你自己也不好過吧。感覺自己的氣消了不少,既然拿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了,我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你們怎麼不說話了?難道說完了,說完了就該我來說了!」
儘管我這句話毫無營養可言,不過此時也毫無辦法的慕容求和與西門先生頓時眼睛一亮,就像溺水人抓到根救命稻草一樣。
難道這看起來很憊賴的傢伙想到什麼對策了?慕容求和趕緊問道:「夏……夏兄弟,你……你有什麼高見嗎?」慕容求和這時候的確太需要人為這件事出謀劃策了,所以聲音都發出抖音來。
西門先生則問得更直接,道:「夏先生,你想出什麼對策來沒有?」
「想你奶奶個頭啊,走,快帶我去看那三具屍體!」對於這件事,我簡直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就算是諸葛亮轉世也想不出辦法來啊。
西門先生還以為我已經想到了什麼良好對策了,所以對我言語中的不禮貌也不在意了,連連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帶你去看屍體!」
(天氣真他媽的熱啊,熱得我兩眼發黑,飯吃不下覺睡不好,最近老婆回娘家了,爸媽回老家了,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買菜燒飯洗碗洗衣打掃衛生,所有的家務事得我一手包辦,還要上班,還要碼字。又累又鬱悶。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只是發發牢騷而已,今天的牢騷到此為止,今天第一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