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很快就換好了衣服,我的速度比較慢一點,穿褲子時,只見蘇晨一臉癡迷的看著我。她的那種眼神我以前也經常見過,只不過這次感覺她眼神裡又多了點別的什麼東西。
「幹嗎啊?這樣看著我。」我繫好褲帶。
「老公,你有沒有感覺,你現在變得帥了點,變得有氣質多了。有很迷人的那種風度。」蘇晨貌似花癡地說。
不會吧,難道這御女心經還有這麼多附帶功效?我匆匆拉好拉鏈,回到房間的鏡子一看,的確,我的整個人看起來有了很大的變化。
當然,臉部已經定了型的,除非我做了整容手術,否則也沒什麼多大的變化。變化的只是我的氣質而已,現在我渾身上下都充益著某種氣質。這種氣質讓我覺得很陌生。換句話說,換作以前的我,這種氣質絕不會應該出現在我身上。這種氣質,當然就是小說中經常寫出的王者之氣了。
習練御女心經,原來不止可以提高人的能力,還可以提高氣質,這是我絕對想不到的。
鏡子裡的我,氣質霸道,完全和以前那個文弱弱的夏雨脫離了干係,現在還有誰敢說我夏雨手無縛雞之力呢?
鏡子裡出現蘇晨的影子,她將眼鏡遞給我。
我接過眼鏡,忽然驚訝地看著她,眼睛使勁眨了兩眨又睜開,我結結巴巴地說:「老,老婆,奇怪,奇怪啊。」
「奇怪什麼?」蘇晨不解地問,忽然想起什麼:「你是說,你的眼睛,現在不戴眼鏡也能看得清楚了?」
我沒有回答她,又眨了兩眨再睜開一看,的確,我就算不戴眼鏡,周圍的事物也能看得很清楚,當然,這倒不是看得特別清楚。我以前近視是七百度,摘下眼鏡後就像瞎子一樣,一尺遠近的東西都看得不太清楚。現在五六米距離的東西都能看得清楚了,我估計現在的近視程度只有兩三百度左右了。
習了御女心經後,竟然還能治療近視。這太令我興奮了,我更興奮的是,御女心經還有什麼副療效呢?未知的總會勾起人的興致的。
「那,你現在還戴眼鏡嗎?」蘇晨在一旁道。
「怎麼戴啊?我兩三百度的近視戴五百度的眼鏡,走路會摔跟頭的,不戴也行的。」
我話完,蘇晨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跑回手提包旁,從包裡翻出另一副眼鏡來。遞給我說:「戴上這個吧。」
我心想蘇晨考慮的真周到啊,又或者未卜先知,知道我的近視程度會下降,所以早早預備另外一副眼鏡,可我一戴上後,愕然了,這是一副平視鏡。
「老婆,幹嗎要讓我戴這副眼鏡?」我有些不滿嘀咕著。
蘇晨認真地看著我:「夏雨,我希望你能永遠戴著眼鏡。」
「為什麼?」我不解地盯著她看。
「因為戴上眼鏡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蘇晨的話語很認真。
我有些好笑:「難道不戴眼鏡的我就不是我了嗎?開什麼玩笑,我還是我啊。」
「不。」蘇晨搖搖頭,「老公,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一個人的能力大了,心境也會隨之改變。你現在變強了,我很怕你哪一天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老公,你答應我,你不要變。」
我啼笑皆非,一揮手摸了摸她的臉蛋:「你在說些什麼呢?我怎麼會變。我是不會變的。」
蘇晨喃喃地說:「但願如此吧。」她看著我發了會呆,又說:「老公,如果不是因為以後我們處處會遇到危險,我是堅決不會讓你習練御女心經的,你知道嗎?御玉心經是門邪派功夫,修習好的則已,如果誤入歧途,對你對我對這個社會而已都有很大的危害的。」
我真想不通為什麼她誘惑我練這御女心經,現在卻又說這番話來,我一揮手:「好啦好啦,咱們快去找金伯吧。」
我絲毫沒感覺到這句話反應我內心很煩躁,不過細心的蘇晨卻感覺到了,因為今天之前,自從我和她確立夫妻關係後,我從未對她這麼大聲說話過。
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御女心經對我有什麼危害的,除了帶給我的種種好處,以及美妙的感覺,真的沒什麼危害性,更不用說去危害旁人,危害社會了。
不滿地盯了蘇晨一眼,簡直是危言聳聽嘛。
五分鐘手,我們從入住酒店出發了。
我們先是步行,依照金伯口述給我路線,我們來到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裡,在巷子口,我給金伯打了個電話,金伯讓我們等,待會有人來接我們過去。
天虎堂是個地下黑社會集團,據說集團的頭目是個極能幹的人,當然,頭目的上頭還個頭目,當然就是龍少爺了。T市有很多這種地下黑社會集團,表面上都有個老大,但其實幕後頭頭都是龍少爺。
這一路之上,蘇晨都不和我說一句話,可能在氣我剛剛嫌她煩,不該對她大聲說話。
我咳嗽一聲,問她:「老婆,你說我習了御玉心經後,和龍少爺比起來,誰會強一點?」
「你們不是一類人,為什麼要比?」蘇晨變得很奇怪,剛剛在酒店的房間時還對我熱情如水,現在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女人臉,說變就變啊。
「可是現在我和他有個共同點,都喜歡你啊。」我佯裝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他喜歡我?」蘇晨有點緊張。
「嘿嘿,金伯都告訴我了。他還說,讓我少和龍少爺正面起衝突,他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話雖如此,可我語氣裡頗多不屑。
「夏雨,我告訴你,龍少爺喜歡我那是他的事,我喜歡的人是你,再說我都說過了,你們不是一類人,他是個很複雜的人,你們不用比。你也用不著和他爭我,因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是你老婆了。」蘇晨有些氣急敗壞。
我暗暗好笑她的緊張,說說玩而已,幹嗎緊張成這樣。
我逗她說:「爭一爭也是無妨的,再說我現在未必會輸於他!」
「你……」蘇晨氣得說不出話來。想了會,她說:「夏雨,你現在真變了,也許我真不應該讓你練御女心經,你現在變得爭強好勝,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人都是會改變的嘛。男人嘛,好勝一點有什麼不好?」我反駁道。
蘇晨徹底無語,不和我說話了。
我則用腳尖踢著地上的石頭,一邊沉默,一邊用意念控制著自己聚集在丹田的那團熱氣。
接頭的人始終不來,蘇晨終究忍受不了這種沉默,主動說:「夏雨,問你一個問題。」
我享受著丹田那團火任由我調配的感覺,沒說話,蘇晨繼續說:「如果哪一天我不肯陪你練御玉民經了,你怎麼辦?」
「那我找非煙練。」我想都不想就答道。
「那如果我和非煙都不肯陪你練呢?你會不會就去找別的女人練?」
我一愣,這個問題真不好回答啊?
我正在考慮,前方陡然亮起兩道刺眼的光,是車燈光,應該是接頭的人來了。
車很快開到我們身邊,藉著燈光,我看到一個戴大墨鏡的大漢開門下車,一眼就認出我們來,打開後座車門,坐了個請的姿式。
蘇晨向他點頭致意,彎下腰就想鑽進車內,我卻攔住她道:「等一等!」
「什麼?」蘇晨還沒反應過來,我快速的走到巷子口的一堆亂石堆中,說:「出來吧,你已經在這裡等上半天了,現在我們都要走了,你還不出來?」
亂石堆裡果然站立起來一個人,現在我總算又知道習練御玉心經的另一個好處,她不止可以使我目明,還可以讓我耳聰,我早就聽出亂石堆中有人的呼吸聲,只是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一直沒點破他而已。
那人被我察覺了藏身之處,渾身不住的發抖。
「兄弟,做人鬼鬼祟祟可不太好,說吧,你在這幹什麼?幹嗎偷聽我們說話?」我冷笑著說。
「我……我……我沒……」那人說話都哆嗦著。
接頭的大漢眉頭一皺,從口供裡掏出一把槍,直接對準了那人的頭部。
「幹嗎?別濫殺無辜!」蘇晨攔在那大漢前頭。
「對不起,這是我們天虎堂的規定,遇到可疑人士,殺無赦!」大漢的聲音冷冰冰。
「喂,兄弟,這樣做不太好吧。」大漢的聲音冷,我比他更冷,一手握住他手中的槍。
見我肯出面,而且不像是做壞事的樣子,蘇晨總算舒了口氣。
大漢掙扎了幾下,看不出我瘦瘦弱弱的,竟然掙脫不了我的手,瞬間,額頭上冒出了汗,嘴裡急道:「放肆,我們天虎堂做事,你竟敢阻止!就算你們和金伯有關係,我們也不會姑息……」大漢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因為我在他說話的時候,右掌輕輕一掌切在那人的後腦後,那人軟軟的倒下去。
我拍了拍手,對大漢說道:「兄弟,這年頭殺人還要用槍嗎?再說你的槍又沒裝消聲器,引來了警察怎麼辦?」我是故意這麼做的,一來是想證明自己的實力到底進展得如何。二來是因為天虎堂是龍少爺的人,我想在他手下人面前來個下馬威。內心深處,我已經想和龍少爺暗暗較勁了。
輕輕一掌就可以將人擊死,那大漢果然露出敬佩的神色來,恭敬地說:「小哥,看不出你真有兩下子啊。」
兩下子?我得意的一笑,那一掌我還沒出全力呢。現在我感覺體內的熱流果然像武俠小說所描述的內力一樣受用了。
蘇晨狠狠瞪了我一眼,快步走到倒地那人跟前,觀察了一會,站起來,對我一字一頓道:「他——死——了。」
「死了就死了啊,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死才奇怪呢。」我的口氣死了個人跟死了隻雞沒什麼區別。
「但是他只是個普通的流浪漢,他可能一直在石堆裡睡覺,沒有別的什麼企圖,你們卻殺了他!」蘇晨咄咄逼人地盯著我。
你們?
現在在蘇晨眼裡,我可能和這位天虎堂動不動就殺人的大漢沒什麼分別了。
淡淡地看了死人一眼,果然,他衣著破爛,穿著破鞋戴著破帽,身上長滿了毒瘡,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如果是人僑裝,一身破行頭可以裝,但這身毒瘡是不能裝的,看來他真的只是個流浪漢。
不過我眼裡看不出一絲內疚,只淡淡道:「是個流浪漢死了更好,省得他活在世上痛苦!」
「你……」蘇晨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還是夏雨嗎?」
「我是啊。」我聳聳肩。
「不,你不是,我所認識的夏雨心地善良,文文雅雅,而不是你這個殺人惡魔!」蘇晨聲嘶力竭地喊。
我無動於衷,感覺她所說的那個人和我有點兒遙遠。
「喂,兩位,咱們可以走了吧。」天虎堂的那名大漢再次拉開車門。
我先上車,想了想,還是下車拉了拉蘇晨,誰知蘇晨一把打開我的手:「滾開,別碰我!」
在那名大漢的注視下,我訕訕地一笑,先上了車。
蘇晨緊跟著也上車了,不過,自始至終,她不和我說一句話。
車子七繞八彎開了一段路後,我漸漸清醒了起來。回憶了一下,天哪,我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啊?
殺人了啊!我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雙手。蘇晨見我不停地把弄雙手,還以為我在得意呢,冷冷地笑了一聲。
「老,老婆,剛剛我殺人了嗎?」我怔怔地問道。
蘇晨繼續冷笑:「是啊,恭喜你夏先生,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吳下阿蒙了,輕輕一掌就可以置人於死命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我,我……」我的表情看起來很迷惑,「我不想殺人的啊,可是,剛剛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辦法控制自己,我……」我深深地埋下頭。
其實蘇晨生我氣只是因為我動不動就殺人,她還是愛我的,見我這樣,心一軟,雙手抱著我的頭說:「老公,你和我說,剛剛殺人並不是你的本意對不對?」
「嗯。」我點點頭。
「那一定是練御女心經導致的,金伯早就說了,那是門邪功夫,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練。老公,以後我們不練了好不好?」蘇晨扒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有些迷茫,真是這樣的嗎?我是因為練了御女心經,才變得這麼嗜殺如命的嗎?想起那名流浪漢軟軟倒下去的身影,我痛苦的埋下頭。
見我痛苦成這樣,好像成心悔改的樣子,蘇晨抱住我的頭,用小腹貼緊我的頭部。
一股芬香,我的小腹一熱,熱流又四處流竄,我的嘴角不自覺又露出一絲邪笑。我突然發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喜歡上了那種用力量解決一切問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