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從地上爬起來,嘴巴剛張開,可不容我說一個字,迎面又是一拳。靠,難怪要叫救護車,這拳頭也太重了吧。我倒在地上差點暈過去。
玫瑰花散亂一地,看來我來的還不是時候,不過打都打了,我也認了。能讓她消消氣也好。確定她打夠了我後,我再次從地上爬起來,努力擠出個笑容:「非煙……」
笑容在臉上僵住了,眼前的確是位美女,卻不是林非煙。睜大眼睛,沒錯,不是林非煙。卻也有點眼熟悉,她正是剛才和我爭電梯的那位美女。
我一時間有點懵,也怪我頭腦太簡單了,這世上又不僅林非煙一人財大氣粗又喜歡打人。不過我還是無法將眼前這個冷美人將剛剛在電梯裡送我花的美女聯繫在一起。那個她是這個她嗎?前後差別也太大了吧。
這時候我才看清房間內的人不在少數,除了領我進來的黑衣大漢外,另外還站著七個黑衣大漢,身強體壯,戴著墨鏡,看來是她的保鏢。另外還有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少女,擒著手袋站在她身邊,倒像是助理之類的。
清秀少女看我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想笑不敢笑,憋得有點難受。
美女看到我也是一愣,隨即冷冷地說:「他這麼瘦,不經打,讓他走吧。」
她這話顯然不是對我說的,我彷彿連和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麼快就忘了乘電梯時我讓她的事。我不服氣地說:「不見的吧,長得瘦就不能打嗎?濃宿的都是精華。」她語氣對我極不尊敬,我怎麼也得捍衛一下男子漢的尊嚴。
清秀少女終於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美女瞪她一眼,又說:「你走吧,念在你剛才不和我爭電梯的份上,我不想打傷你。」
我摸了摸額頭,應該腫了吧,這也叫沒打傷。不過她既說出這種話來,總算還有點人情味。
見我不走,美女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清秀少女說:「小雲,把勞務費給他,多給點。」
顯然是把我和外面的人當成一路貨色,我不禁怒從心起,我最看不慣這些自以為有錢就可以擺平一切的人,即使她生得再美,冷冷地說:「不用了,謝了!」
我擦了擦鼻尖下的血,轉身就走,美女卻攔住我:「呵,裝得倒滿清高的嘛。」
這語氣讓我怒火更甚:「我不是清高,我也用不著裝。」
「你不是為了錢,那你進來幹什麼?」她看著我。
「我來找人。」
「找人?」她笑了一聲,顯然不相信,「找誰?」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翻了翻白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一愣,又冷笑:「不告訴我就證明你根本不是來找人的,你是騙子,你來根本就是為了錢,你故意不要錢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力……是不是想我多給你些錢,可以,拿雲吧!」她拇指和中指打了個響指,清秀少女將一沓錢送到我手裡。
她想像力真豐富,這哪是給我錢,分明是污辱我的人格。我憤怒地一揮手,鈔票嘩啦啦像漫天飛雪。清秀少女臉色都變了。
「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說完這句話,我已作好被虎視眈眈的保鏢們一頓毒打的準備,誰知她卻微微一笑:「你當真是進來找人?」
本不想和她多費口舌,可這樣一走,不交待清楚倒要她小看了。我點點頭。
「能告訴我你找誰嗎?」她語氣已不像先前那麼盛氣裝凌人了。
我氣也漸漸消了:「找一個女孩,叫林非煙。」
「林非煙?」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她可是個大美女,你找她幹什麼?」看來她們認識。
「這是個人隱私,不方便向你奉告。」
「你們什麼關係?」
「這也是個隱私。」
「你是她男朋友?」
靠,查戶口嗎?我沒好氣地說:「我是不是她男朋友關你什麼事?」
她第二次綻放笑容:「看你這副德性也知道你不是,林非煙會找你這樣的人做男朋友嗎?」
我很想說林非煙的確是想做我女朋友來著,可說她肯定又不信。
「我聽說林非煙與馬龍要訂婚了,你今天來不會是想破壞她們感情的吧。」被她猜中心思,我臉一紅,支吾了一聲。
想想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正事還沒辦,便不想再逗留下雲。可一動腳,她又攔住我:「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想讓你走了。」
我懶得理她,腳長在我身上,我高興走就走。
走到門口,她在背後說:「我現在想和你打一場,怎麼,不敢?」
明明知道她使得是激將法,我還是上當了:「有什麼不敢的。」不敢和一個美女比試一場,傳出去多丟面子。
「好吧,為了防止等會打完林非煙認不出你來,我戴上手套和你打。」她語氣裡有說不出的自負,那個叫小雲的遞給她一副拳擊手套。她戴上手套雙拳一擊:「來吧。」
我揚了揚手,示意也想套上手套:「我不戴手套,等會將你打成母夜叉,你嫁不出去我可不負責。」交手之人最忌心浮氣燥,本想用這句話激怒她,誰知她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漸漸摸清她的性格,你越軟弱,她就看不起你,你硬氣起來,她反而尊敬你。
「呵呵,你戴不載都一個樣,反正不會打中我。」話雖如此,她還是命小雲給了我一副,小雲遞給我手套的時候,露出不忍之色,眼神關切,這個素未謀面的小丫頭,良心倒不錯,看來近墨者不一定全是黑的。
「咱們打文雅一點,只出拳不出腳,只能攻擊對方的腰部以上。」她說了規則,「準備好了沒有?」
我臨時想到一個問題:「胸部可不可以擊打?」
「下流!」她臉一紅,小雲又偷偷笑起來。
我不是下流,這倒是個實際問題,我的腰部以上部位都能打,她的胸部卻不能打,少了擊打點,我豈不是很吃虧。有時候,細節關鍵著成敗。
不過一交上手後,先前存在能贏她的僥倖心裡全都破滅了。她不止出拳迅猛,身法也是靈活多變。我邊躲閃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出拳向她進攻了。她這一身搏擊技能比林非煙都高了一個檔次,也難怪她那麼有自信。
不知是不是她戴了手套的緣故,每一拳打在我身上,力道都變輕了,也不怎麼疼。她忽然一拳把我打退了好幾步:「喂,你輸了,咱們不用打了。」
「你又沒有把我打倒,怎麼算我輸,再打!」我有點耍無賴了,要我向一個女孩子認輸,怕是難了點。
「你,無賴!」她也拿我沒辦法,只好揉拳又上。她的確手下留了情,拳頭只攻擊我的頸部以下。再打一會,她又叫道:「你輸了,再不住手我可要下重手了。」
我漸漸摸清了她性格,知道她下手已不會太狠。向她直過去,有點像市井無賴打架鬥毆了。她眉頭一皺,蹲下身,一個勾腿,重重將我摔倒在地。
「不是說只可以出拳嗎?怎麼用上腿了!」我憤怒地說。
「對於你這個無賴,還用得著講那些規矩嗎?」她負手說。
反正打是打不過她,乾脆無賴到底吧。我爬起身又向她衝過去,這時我看出她的弱點,她雖能打,可畢竟是女人,體力有限。打了這麼久她喘息聲越來越大,運用「拖」字大法,盡早她會敗下陣來。
她也看出我的意圖,想出一招狠拳將我重重打倒在地。可這時已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每一拳打在我身上,嘿,像在給我搔癢。
在我雙拳的緊逼之下,她節節敗退。我不禁心中得意:「怎麼,打不過我了?你手下那麼多,讓你的手下幫忙啊。」輪到我使用激將法了,她果然經不住激,哼道:「讓別人幫忙的是小狗!」
這句話讓我覺得她也挺可愛,我邊出拳邊說:「剛才忘了問了,如果我打贏了會怎麼樣?」
我的攻擊雖然雜亂無章,但她逐漸脫力之下,躲得也是手忙腳亂,喘息著說:「打贏了就贏了,什麼會怎麼樣?」
「難道沒點犒賞?」
「給你錢,只要你要的不是太離譜,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心裡暗罵了句娘,然後說:「難道你就只有錢嗎?」
「那你想要什麼?」她聲音小了許多。
我故意色瞇瞇地看她一眼:「你長得這麼漂亮,我又沒有女朋友……嘿嘿。」開句玩笑啦,我這只癩蛤蟆可從來沒想過要吃天鵝肉。
「滾遠點!」她呸了一聲。
眼見我一拳要打中她的臉,忽然起了憐愛香異玉的心,收起拳頭,虛張聲勢地展開懷抱,故意說:「我可要抱你羅。」
她驚慌之下,向後猛退,可背部碰上上牆壁,反彈了回來,正好衝進我的懷抱,她大驚之下,向後便倒。我弄了個措手不及,也隨著她倒下去。
這是幕是令人不敢想像的,我重重壓在她身上,胸口抵住了她那兩團肉團之下,軟綿綿的。察看她的臉色,紅得似乎可以滴下血來。她緊緊閉著紅嘟嘟的嘴,忍不住想親她一口。
心中一蕩,忽然「啪」的一聲,臉已挨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無恥!」她吼了一句。
極快的,我爬起身來。這個場面的確有點下流,可我是無心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向她解釋了一句,我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