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週末澎澎和寵物貓她們樂隊都會有排練,於是漸漸我的習慣又增加了一項,就是週末和灰兒一起去寵物貓她們學校,排練完之後又順路和澎澎回家去。
我的琴技和臨近夏季的氣溫一起與日俱增,而和灰兒一起寫的歌也越來越自我感覺良好;關於灰兒這廝,則依然是白天時常不知去向,晚上照例教我彈琴、一起寫歌,週五和獾子阿維湊起來打牌,週末去樂隊排練的時候認真地充當場外指導的角色。
灰兒是認真的,憑我對他的瞭解可以斷定。我不知道這廝什麼時候對樂隊的這這那那如此瞭解,反正他給的建議往往一語中的,而他給樂隊的歌做的編曲也常常得到寵物貓之流的讚許,我知道每晚直到夜裡熄燈這廝都在不停琢磨,有時小聲哼歌的聲音會引來無法入睡的盧可的抱怨。
有一次規律被打破,是寵物貓她們學校號稱另外兩個學琴的男生來訪。
那兩個傢伙是打著交流的旗號來的,可惜從琴技到唱歌而言,連我跟他們比都會覺得自豪。那天樂隊的排練很不正常,相當程度上是因為那兩個傢伙不停地廢話造成的,以致於排練不到中午就被迫停止。
「休息嗎?要不要出去走走,隨便逛逛什麼的?」某男笑得很有些不雅觀地問澎澎寵物貓她們。
「灰兒,」寵物貓把吉他放下來遞給灰兒,「你給他們彈一段。」
灰兒很爭氣地彈了一段精彩的SOLO。
「好啊……」某男艱難地稱讚了兩句,「那,接下來呢,咱們?」
「接下來,把琴練到至少這種程度吧。」寵物貓面無表情地說著,「然後,澎澎,灰兒,葭,走吧。」
面對著有點尷尬的那兩個男生,寵物貓扔給他們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不起我們已經約好了,下次你們把琴練好再來哦。」
「我們約好了嗎?」我問澎澎。
「既然話都說了,那就去隨便轉轉吧。」寵物貓轉回頭,給我和灰兒的竟然是張笑臉。
所以從此以後,我們四人常常會在排練之後聽寵物貓的話「隨便轉轉」。
澎澎的拳法因為一直沒有更新的緣故,已經越來越難以對我造成傷害,我近來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同樣的招數對聖鬥士用第二遍就沒有用了!」
寵物貓和灰兒通常只是看著,任由我們打來打去;若是澎澎不在的話,我也會停止犯二,和寵物貓扯些這這那那,最常提起的話題是民謠,能在寵物貓和灰兒面前扯民謠,有時候我覺得挺自豪的。
時常會想起澎澎說過的關於寵物貓的事情來,想想排練時全神貫注的投入和執著,想想那天對那兩個白爛男生的冷淡,再想想平時一起各處出沒時對我和灰兒的態度,我總會懷疑一件事情。
那就是,最初那天晚上我碰到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的寵物貓,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一個實驗早早結束的下午,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桌子上。宿舍裡只有我和阿維兩個人,四肢胡亂放著,躺倒在床上,閒聊。
「阿維啊,你說吧,我覺得……這麼說吧,我問你啊,你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去騙個企鵝怎麼樣?」
「你有手機嗎?」阿維忽然不著邊際地問。
「沒有啊,如何?」
「為什麼不買一個呢?」
「好像你原來就問過這件事啊。買手機其實也沒這麼,關鍵是買了以後電話費太多。」
「對呀!你不是挺明白的嗎?」
「這跟騙企鵝有關係嗎?」
「唉,唉,白誇你了。其實這事兒是這麼回事,這個企鵝吧,騙倒是可以,關鍵是騙到以後——這個,買手機可以,關鍵是買了以後,電話費,是吧?」阿維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傻笑著,摳摳腦袋,指指屋頂,「反正,你要說騙,我也不攔著。你想騙哪只啊?」
「你不認識……」
「哦,那就是你們常說的貓咪是吧?」
「算是吧,有這個想法。」
「哈哈哈哈,謝謝謝謝,我還以為你要騙上次來咱們學校的那個『愛你的豬頭三』呢,哈哈哈哈!」
澎澎……阿維也提起了澎澎。
認識澎澎以來,似乎一直都在和她爭鬥不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把她當企鵝看待多一些,還是當對手看待更多一些。
我是水瓶座的人,我想要騙的姑娘,應該是和我關係不錯的朋友中的一個。這樣來看,按阿維的邏輯,我和寵物貓充其量只是認識,而和澎澎應該更熟一些才對。或許我自己也不清楚,怎麼突然跟阿維說起我要騙寵物貓的事情來,我現在開始相信了阿維說的話,也許吧,只是壓抑和鬱悶的緣故,我只是想向著月亮、前腿著地、引吭高歌、大聲疾呼:「春——春——」
如果非要找一個要騙寵物貓的理由,大概就是她給人的感覺是陌生。
況且,阿維也好澎澎也好灰兒也好,關於我和寵物貓,還有些他們也許都不知道的事情。當初讓澎澎疑惑的是寵物貓為什麼對我們的態度有所不同,大概,這就是一部分答案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