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鵬和朱鈞拿到機票飛到海牙的時候,距離開庭正好還有個小時。安德烈和波齊兩個人就像瘋了一樣抱著一摞一摞的卷宗領著律師團的幾個主要大律師開著一輛大SUV一路狂奔到機場去接他們,就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們就開始對證證詞。
「你們只要說實話就可以了,用不著太對證什麼。」律師團的團長是個英國人,一口標準的倫敦音,基本上一句話裡面要拖上兩三個音節。這讓聽力很差的王鵬聽著很舒服,至少能給他留出來查字典翻譯的時間。
王鵬把整本的朗文英漢大辭典都背了下來,現在終於管用了。
「不過要注意的是,對方的律師團也很強大,雖然上校這次肯定是沒活路了至少也是個終身監禁,但其他人估計會以不知道三個字來脫罪。」律師長翻著卷宗給王鵬解釋,「現在基本上可以定罪的已經有28個人了,但是孟雅晴在這件事情裡面是個什麼角色,我們還在分析。」
朱鈞聽不懂這幫外國人在說什麼,但孟雅晴三個字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拉了拉王鵬問問是個什麼意思之後,立刻說:「孟雅晴跟這個案子沒什麼關係,真的沒什麼關係。一個還在上學的姑娘,能跟販毒有什麼牽扯麼!」
「可是有情報顯示,歐洲這邊的一條毒品線,和孟雅晴可是脫不開干係的。」律師聽完翻譯之後,皺了皺眉頭打開另外一本厚厚的卷宗,「按照一份口供裡所講,孟雅晴也參與到了至少藏毒和進行毒品運送等活動。」
「沒有的事。」朱鈞連連搖頭,「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
王鵬拉了他一把:「你到底是哪邊的?」
「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朱鈞連連搖頭,「孟雅晴是個好姑娘,好姑娘不會沾染這些東西。」
「你他媽在監獄裡也不是沒見過那些所謂的好姑娘卻殺人放火,」王鵬對於朱鈞的態度很不滿。而律師長聽完朱鈞的話則有一種要爆發的感覺,臉色漲得通紅:「你可是關鍵證人。你地證詞會直接影響到十幾個人是無罪釋放還是要在關島度過後半輩子,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朱鈞搖了搖頭,「孟雅晴是個好姑娘,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而且香港那家公司裡面很多人都並沒有參與到毒品這件事情裡面來,最多就是一個黑社會性質的社團。」
「那麼,關於上校,你會如何作證?」現在律師長覺得還是提前把口供對正好了再上庭比較好,不然誰知道朱鈞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實話實說。他在金三角那邊有數千畝的罌粟田,而且他在孟帕亞城內有七八個製作鴉片的工廠。」朱鈞對於這些東西倒是記得很清楚,「在香港有兩個製作海洛因和嗎啡的窩點,一個在新界雞公嶺,一個在九龍荔枝角。兩個地方我都去過,負責雞公嶺的那個人叫真叔,今年歲。負責荔枝角的人我們都叫他虎哥。大名是張虎。」
這就可以了。律師長和王鵬一起鬆了口氣:「那麼,你對於香港那邊,還有什麼要說地麼?」
「香港那個公司就是一個黑社會團伙。」朱鈞連連搖頭,「我在香港的時候每天的任務主要就是去公安那裡把因為各種原因而進去的人保出來。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們是基本不做的,但在爭地盤的時候。比如酒吧和地下賭場,難免也會出一些人命或者火災之類。殺人地一般在香港都已經被判了,不過那些大多是頂缸的小弟,真正的大哥們一直是逍遙自在的。」
「那麼我們明天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別這麼逍遙自在了。」波齊拿出來一份厚厚地足有七八頁的名單遞給朱鈞和王鵬,「你們看一下,這些人你們都知道麼?」
對正名單上的姓名。然後把那些姓名同文件上的罪名一一聯繫起來,並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上校,現在差不多也該到這裡了師團的一位大律師看了看手錶,低聲說,「你們中國人倒也真捨得,專門開了一架包機運送這幫人。」
實際上,如果是簡單的毒販子,恐怕也不用包機什麼地。只不過上校作為以前黨國的老兵,現在大陸和三民黨又是蜜月期,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要高規格的待遇一下。
而緬甸方面同樣包了一架737來運送抓捕到的武裝分子們,不過那位老爺子在看到政府軍攻入群龍無首的孟帕亞知道大勢已去之後,便自盡了。
「好歹,也是為咱們民族流過血的。」王鵬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其實……他不用這麼偏激的……」
「人老了。最怕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兒子已經死了,現在他地孫子也被送到了海牙。他的曾孫女也被牽扯到案子裡,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安德烈一邊開車一邊說,「以前抓捕坤沙的時候,就因為沒能把他的人都一網打盡,導致跑出去地人成立了一個革命軍要營救他,所以這次緬甸政府也學乖了,反正既然上校是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上地人,那麼就交給國際法庭來審理好了,他們也落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次圍捕上校勢力的軍方,不僅僅有緬甸政府軍,還有泰國方面派出地特種部隊,以及國內專門成立的專案組帶著特種軍隊兵分兩路一路進入香港抓捕一路秘密潛入金三角進行剿殺,而緬甸人在抄仰光的分部的時候也下了狠手,上千軍隊圍攻大廈,務必一個不留全部擊斃或抓走。
這時候王鵬抬起頭看著頭頂上呼嘯飛過的一架737,輕輕的搖了搖頭指著上面:「這架飛機,就是押送上校他們這批人的吧?」
「本來是打算用軍用運輸機押送的,只不過緬甸那邊可能是覺得有什麼忌諱,所以才用的客機。」安德烈長出了一口氣,「我和波齊跟了這條線也有四五年了,現在終於他媽的能結案了!」
29年4月日,海牙國際法庭刑事審判庭在停止運作了三年後。又一次打開了那扇厚重的大門,由荷蘭軍方派出地3憲兵將整個法庭外圍圍了個水洩不通,一個個都是荷槍實彈神情肅穆的看著路上的行人,似乎生怕這時候有人衝擊法庭營救上校。
而在法庭內,因為是第一次問訊並且是對所有有關涉案人員的正式起訴,為了保證安全,大法官決定進行不公開審理。
王鵬和朱鈞坐在證人等候廳裡等待呼喚的時候,律師們還在給王鵬講述著審判流程和規則:「今天你們只是需要露一面。然後進行發誓保證證詞的真實性就可以。實際上往後的一周內你們都不用頻繁出庭,只是由我們律師對上校以及上校手下的人進行訴訟。而一周後到了自由辯論地階段,你們就很重要了,因為我們的一切訴訟狀都是根據你們的口供以及緬甸軍方和泰國軍方所得到的證物撰寫的,所以你們在這一周內千萬不要出現任何問題,一直到上庭。」律師們對於這個案子的結果,還是表示很樂觀的。「有你們兩個熟悉上校整個內部運作地人在,我們很相信上校這輩子都別打算離開監獄了。」
不過,這種等待是很無聊的。王鵬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覺之後,被人叫醒了:「王鵬?現在需要你出庭作證了。」
王鵬揉了揉眼睛,打個哈欠抖擻一下精神跟著那個憲兵推開門走進了法庭。
「證人姓名。」大法官是個澳大利亞人。所說的英語裡少少的帶有一點口音,「以及職業。」
在這種場合裡,王鵬即便會說英語,也必須用自己的母語來進行對答:「我叫王鵬,今年2歲,職業是,」他看了一眼坐在被告席上地幾十號人。以及坐在角落裡雙眼直直的望著他的孟雅晴和何正東,深吸了口氣繼續說,「中國國家安全部業務指導局第三特務大隊特務。WWW.」
法官自然知道王鵬和朱鈞是幹什麼的,但坐在被告席上的那些人聽到王鵬的這句話,立刻就是一片嘩然。何正東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了起來:「你個叛徒!原來你他媽地是個特務!」
官用力的敲了敲驚堂木,繼續問王鵬,「你可以把你的手放在聖經上發誓你在本法庭內所說的話都是句句真言麼?」
王鵬搖了搖頭:「作為一個黨員來講,我是個無神論者。」他舉起了手,「不過我可以用我的黨性發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
法官也知道王鵬是個什麼黨的黨員。也不以為意的繼續問:「那麼,在去年月的時候,中國國家安全部曾經派給你一項任務,是什麼?」
「任務是打入上校販毒團伙搜集證據。」王鵬看著坐在台下臉色青白的李老三發狠。「坐在下面被告席裡地李成梁是我國的在逃通緝犯。但是因為某項原因,他願意帶我和我的同事打入上校販毒團伙。立功贖罪。」
「那麼,那位上校,你在進入那個團伙之後,認識他了麼?」法官繼續問。
王鵬點了點頭:「認識。」
「那麼,在被告席中的眾人裡,有他麼?」
「有。」
「你能為本庭指出他麼?」法官看著王鵬,而王鵬看著上校,緩緩但堅定地地抬起手,指向了他,「孟天貴,就是他,他就是所謂的上校。」
王鵬在進行了法庭辨認程序之後,他今天地任務便到此為止,換成了朱鈞上來繼續指認。
「表現得很好,你們表現的都很好。」特地從阿姆斯特丹趕過來的中國駐海牙國際法庭大法官李蒙眺拍著王鵬和朱鈞的肩膀笑著說,「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特務。」他笑著拉著王鵬和朱鈞的手坐在長椅上,「辛苦你們了,這次能破獲上校這個案子,全靠你們倆了。」
按照常規來講,王鵬和朱鈞應當客氣一聲說不敢當之類,只是王鵬在客氣過之後,朱鈞卻走神著不知道想著些什麼。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這小子還年輕。」王鵬連忙打圓場,「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您還多包涵。」
「沒什麼沒什麼,」李蒙眺看著無精打采的朱鈞,笑了起來,「朱鈞同志,你想什麼呢?」
這時候朱鈞才像是如夢方醒一樣,抬起頭連連道歉:「沒什麼。偶爾想到了一些小事情。」
「你們就在荷蘭好好的玩玩吧,這裡的環境很好的。」李蒙眺終歸也不能總陪著他們,站起身來說,「明天來鹿特丹咱們地大使館,大家給你們包餃子吃。」餃子,很好吃麼?王鵬和朱鈞現在沒了任務,又謝絕了荷蘭憲兵提出對他們的人身保護提議。兩個人走在海牙的大街上看著這古老的城市,讚歎不已。
「咱們國家,就是他媽太現代化了,結果反而沒了民族的根。」王鵬走在石板鋪就的路上,腳下的皮鞋踩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看著周圍地古樸的咖啡館和散漫的喝著咖啡或者聽著音樂或者寫著什麼的人,連連歎息。
朱鈞只是把手插在兜裡跟在王鵬的身後心不在焉的看著周圍的風景,一句話也不說。
4月地荷蘭天氣雖然也算是有些暖和,但王鵬他們出門的時候還是穿著毛絨的外套。而王鵬為了擋住手腕上那個心靈枷鎖,還特意穿了一件長袖的毛衣免得被一些人看到之後出現問題。
「這裡就是海牙,荷蘭一個小小的鎮子。」王鵬站在一座小橋上俯身看著清涼地喝水,笑著對朱鈞說。「反正接下來的一周裡面咱們也不用回國,所以可以去阿姆斯特丹或者鹿特丹去轉一轉。」他看著朱鈞,「你還是處男吧?」
朱鈞默默的點了點頭,卻也不說話。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王鵬看著朱鈞這個樣子,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把孟雅晴撈出來,但問題在於現在的證據對她不是很有利。就算她沒藏毒沒販毒,但至少也有個知情不報的罪過。這邊的國際法庭是個什麼章程我不知道,但要是放在國內,知情不報等於窩贓。至少也是3年以上。」他摟著朱鈞的肩膀低聲說,「你就別想著怎麼撈她了,實話實說最好。」
朱鈞默默地點了點頭,卻還是不說話。
「咱們去鹿特丹吧。」王鵬笑著拉著朱鈞坐上一輛奔馳的計程車。「大使館還給咱們預備餃子了呢。」
歐洲這個地方。很好,但也不是什麼都好。王鵬在大使館吃了兩個純肉餡的餃子之後。提問題:「為什麼不往裡面放點菜呢?豬肉茴香的餃子不是更好吃麼?」
這句話讓大使館的大師傅很尷尬:「咱們這邊,沒有茴香。」
「豬肉韭菜也很好啊,或者是小菠菜,不都可以麼?」王鵬用筷子夾著一個餃子問,「為什麼沒有菜呢?」
「這邊韭菜芹菜的比肉還貴了。」李蒙眺歎了口氣,「不是大使館不給你們包好吃的菜餡餃子,實在是這邊的菜沒有什麼味道。」他用雙手比劃一下長短,「所有的芹菜都這麼長,歐元一棵,但是一點芹菜味都沒有,就是擺在那看著好看而已。回頭你們要是去德國,那邊一條豬大腿就跟一斤菠菜差不多貴了。」
看來歐洲也不是想像中的這麼美好啊。不過朱鈞對於肉食品地渴望是王鵬完全沒想到的,大使館總共包了不到5個餃子,朱鈞風捲殘雲一般的吃了至少3個以上。
「不夠咱就繼續包!」李蒙眺看著朱鈞吃餃子的樣子眼睛都快跳出來了,連忙吩咐廚房,「再包2個上來!」
王鵬吃不多東西,況且他對於純肉類也差一些,稍稍吃了這麼十幾個餃子之後就坐在那開始喝啤酒。
「這個啤酒,味道真好。」王鵬喝完一瓶之後伸手又拿過來一瓶,「和國內地比強多了。」
「那當然,這邊人是喝啤酒地祖宗。」李蒙眺不以為然的自斟自飲,「你要是往德國去,那邊有多個啤酒品牌。而且個個都不比什麼百威喜力地差。不過這邊人喝白酒就不行了,上次新年時候我和荷蘭的一個省長一人拿了一瓶5老白干對吹,結果他喝了不到小半瓶就直接鑽桌子底下去了。」
東方人,一般都喝白酒。而西方人卻超能喝啤酒。王鵬以前在國內酒吧見過德國人喝啤酒是什麼樣子,十幾瓶下去跟沒事人一樣。
不過喝啤酒就一條不好,脹肚子。尤其是歐洲這邊35歲以上的男性,一個肚子比一個大,配上兩條細細的小腿怎麼看怎麼有意思。
「下次開庭。就是後天,你們倆跟上次一樣,就是去了站在那回答幾個問題就可以。」看看吃的喝的也都差不多了,李蒙眺開始給王鵬他們講流程,「反正這個案子沒有一年半年地完不了事,你們要有長期的抗戰準備。」
這個一年半載可把王鵬嚇了一跳:「難道說,我們倆就在荷蘭呆著就不讓回去麼?」
「那倒不是。」李蒙眺搖搖頭說。「自由辯論之後你們倆把證詞和證物提交給法庭之後,基本上就沒你們事了,想回國就回國,最多後面需要再作證的時候發一份簽字證明的證詞傳真過來就可以了,本人不需要到場。」
那還好。王鵬在心裡放鬆之後。就開始琢磨荷蘭的紅燈區了。
「紅燈區在鹿特丹這邊還不是最好的,」李蒙眺看著眼睛滴溜亂轉的王鵬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笑了起來說,「回頭你們開大使館地車去阿姆斯特丹,那邊有全世界最好的娛樂場所……」
太壞了,這幫人太壞了!王鵬一邊開車一邊憤憤不平的咒罵著:這幫人怎麼能這樣呢!這不是把孩子們都教壞了麼!
不過看著夜色下阿姆斯特丹的燈紅酒綠,王鵬的心都醉了: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他媽的腐朽墮落的資本主義世界地最好的縮影!
「不過我喜歡這個縮影。」王鵬看到一家掛著巨大霓虹燈招牌的高檔酒吧。順手把大使館的寶馬車停到路邊把鑰匙扔給par車的金髮小弟,然後拖著滿臉不情願地朱鈞哈哈大笑著往裡走。
「很重的煙味啊。」朱鈞在進門的一剎那就被裡面的烏煙瘴氣熏得開始咳嗽,跟在穿成兔女郎一樣的服務生身後一直走到自己的座位那裡,依舊咳嗽不止。
王鵬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看著朱鈞在煙霧中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忍不住地笑:「差不多就得了,這裡沒這麼嚴重吧?」
「不僅僅是香煙。」朱鈞看到桌子上放著一杯水,也顧不上這是幹什麼用的直接一口悶進嘴裡,然後長吐了一口氣,「這裡面有人在抽大麻。」
「在荷蘭,吸毒是合法的。」王鵬衝著服務生招招手要了一瓶酒之後。攏攏頭髮看著好多了的朱鈞,「在合法的娛樂場所裡做一些合法的事情,你覺得有什麼問題麼?」他冷不丁壞笑了起來,「要不然你也嘗嘗?大麻不上癮的……」
「算了。算了。」朱鈞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是個好孩子,喝點酒就可以了。」
「那麼。姑娘呢?要不要?」王鵬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本剛換過來的歐元,「這些年人民幣堅挺歐元疲軟,咱們在國內掙錢上荷蘭來花,很值得的。」
「我什麼都不要。」朱鈞被一個路過地豐碩美臀蹭了一下之後,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據說荷蘭的艾滋病率很高的……」
「你他媽一個超能特務還怕什麼艾滋病啊!」王鵬隨手一指,「你不是看得出來這些麼?」
「看得出來是看得出來,但總覺得心裡不舒服。」朱鈞端起一杯帝王2年,抿了一口之後皺著眉頭放下杯子,「不好喝。」
「那是因為你在國內用這東西兌軟飲喝習慣了。」王鵬也端起杯喝了一口,苦著臉放下杯,「不知道這裡有沒有賣果粒橙地,就這麼加冰純喝,咱們還真不習慣。」
這時候有個身材高挑頭髮金黃地荷蘭辣妹婷婷裊裊的走過來坐在王鵬身邊地沙發上,挨挨蹭蹭的衝著王鵬拋了個媚眼:「要不要請我喝杯酒?」
因為酒吧裡比較吵,王鵬一開始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正要開口問的時候,那女孩用標準的廣東話說:「唔敢請我飲酒咩?」
王鵬一時間聽愣了,眨了半天眼睛問:「你會說漢語?」
女孩搖了搖頭:「只咩廣東瓦……」
在這個時候,王鵬才知道什麼叫國際妓女,什麼叫地球村。
「我這位小朋友也需要一位女士來陪她,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介紹?」看到如此高素質的小姐,王鵬決定也不能讓人看扁了,改說英語了。
只不過他的英語口語帶有明顯的中國話味道,讓那位女士皺了半天眉頭之後,用一字一頓的標準漢語說:「你說普通話可以麼?」
可以……王鵬有一種極大的挫折感,最後用普通話說:「幫我們再找一位小姐來可以麼?我們兄弟,」他指了指悶頭不說話的朱鈞,「他需要被安慰。」
實際上,需要被安慰的不止是朱鈞一個。這個地方每天都有人酩酊大醉,每天都有人需要被安慰,每天都有人在花天酒地,每天都有人忘掉一切。
「這就是一個銷金窟!」王鵬摟著那個穿著暴露的金髮女郎,端起酒杯衝著朱鈞叫,「來,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