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路口,是本地區12點以後最繁華的。」王鵬把安雅安置在酒店裡,再回來接周與非,然後把車停在一個路口指了指,「我已經給三位所長打電話了,現在咱們去挨家的拜訪一下,準備晚上臨檢要用的東西。」
而所長們對於王鵬的這個想法很驚奇:「路口臨檢,是交管局的事情,我們不管的。」
王鵬的想當然讓他碰了一鼻子灰只能離開,半個小時之後他找上當地交管所:「我是國家安全局的王鵬,現在請求借用貴所人馬準備晚上路檢。」
交管所長對於這麼一番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話很感到莫名其妙,不過看到那份手令之後,立刻下命令調集交警們準備行動。
所以當12點來臨的時候,包括交警和民警在內的30多號警察迅速出動封了范陽路到白盆窖的大十字路口,不管東南西北哪個方向來車都一概攔停,只要測出來是酒後駕車當場就開罰單。
不能不說,京城的這潭水的確很深,有一半被抓酒後駕車現行的同志們都叫囂著:我上邊有人!
不過交警們和民警們不管這些,他們背後是王鵬,而王鵬背後是國安。警察們都是同一個想法:有話別和我說,有種的和那邊那位拿著國務院手令的同志說去。
所以他們第一次在京城裡昂首挺胸地開罰單,開完之後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理也不理車裡叫囂的人。
至於所長們,包括派出所長和交管所長,對於一言不發。反正王鵬已經弄到了臨檢需要的文件,他們既然不用負責任自然一個個裝聾作啞,和王鵬說說笑笑之後一個個走人回家。
只是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出事情了。一輛奔馳320跳著蜜蜂舞直接撞扁了一輛警車,然後又把攔路的欄杆撞開,在四面奔逃的警察群中左右扭動了七八米,最後一頭撞上路邊的護欄才算是徹底停下來。
王鵬站在另外一側看著這一幕都看傻了,愣在那半天才醒過味來:「給我攔住他!」
就在這時候,從車上晃晃悠悠的下來一個人,警察們立刻就要過去,卻看到那兄弟站在那先拉下褲子衝著欄杆撒尿……嘩嘩的水流還不小……周與非一聲尖叫摀住眼睛滿臉通紅,王鵬哭笑不得的跑過去:「嘿!你幹嘛呢!」
那小子沒轉身就是一股酒氣撲面,王鵬站在他身後一米就忍不住打了個嗝摀住鼻子:「可熏死我了。」
只不過當那人抖了抖身體放完水轉過身之後,他和王鵬一起叫了起來:「又是你!」
王鵬認得他,就是今天上午剛剛在派出所見過一面的那小子,當時還左右開弓給了他倆嘴巴,不過現在他竟然喝的醉醺醺的又開車在馬路上飆,王鵬一時也楞住了:「你怎麼出來的?」
「老子想出來就出來,你以為你是警察局長!」那小子坐在他剛尿過的欄杆上揚起眉毛伸手指著王鵬,「說起來,今天上午你給我倆嘴巴,你記著,有朝一日我還給你!」
王鵬根本沒搭理他,扭頭叫過來一個警察:「他怎麼出來的?」
「上邊有人打招呼了……」那個警察無可奈何的低聲說,「又有人來保,就把他放出去了……畢竟這個事情本來就不是我們派出所管,您不如問交管那邊,他們下了通知我們也只能放人。」
王鵬伸手又叫過來一個交管警察:「這小子怎麼回事?酒後駕車撞了人你們不管麼?」
交管所的警察早就認出來對面坐的是誰了,也是苦笑:「上邊……」
上邊?怎麼又是上邊?哪來的這麼多上邊?王鵬擰了一下嘴:這種畜生還他媽這麼多「上邊」保著他,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對了!」那小子叫了起來,「老子早就跟你丫說過我上邊有人!今天,」他看了看撞得基本上已經七零八落的奔馳,「你賠我車咱算兩來拉到,你不賠我車我讓你橫著出京城!」
王鵬轉過頭看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我賠你車?」
「對!」那小子的手指直接點在了王鵬臉上,「不服?你打我啊!」
王鵬左肩一抬一記左勾拳砸在他臉上讓他直接躺下,:「我打你又怎麼樣!」然後活動一下手腕雙手一揮,「給我打!」
周與非看著十幾個警察圍成圈的在那拳上腳下,而那個圈子裡又不斷發出哀號聲,忍不住躍躍欲試的跳過去揚起小巧精緻的皮靴一腳蹬下去,然後發現自己腳拔不出來了,費了半天勁才算又回到王鵬身邊咯咯的笑:「好爽咯。」
「差不多了。」王鵬分開還在那解氣的警察們,「抓起來扔到西城看守所去,酒後駕車破壞公共設施妨礙執法加襲警。奶奶的,」他歎了口氣,「真是。」他一腳踹在那小子身上,「我打你又怎麼樣!」
那小子被警察們拖走了,走的時候一路嚎啕大哭。王鵬卻開始想怎麼處理這件事。
黑白兩道,自古有之。當年的大佬杜月笙就說過:黑道的,就像是床底下的夜壺,政府需要起夜的時候,就會覺得我們很有用,但用完了又會覺得髒。
王鵬從不擔心得罪了黑道上的人能有什麼問題,但他怕給警察們惹事。
尤其是這小子看上去還是滿有勢力的。
「京西三虎,是幹嗎的?」王鵬拉過一個看上去有些歲數的交警低聲問。
「嗯,是這邊黑道……不是,是犯罪團伙的大哥。」交警在這裡呆了也有十幾年了,多少瞭解一些內情。
王鵬愣了一下:「有涉黑性質的犯罪團伙,難道政府就不管麼?好歹也是天子腳下。」
「管,怎麼不管,可問題在於你管不過來啊。」交警看看左右低聲說,「尤其是80年以後,好多東西都冒出來了,政府也想管,但管了之後呢?先不說他們手底下好幾百號人,反正……很麻煩,處理的時候真的很麻煩。這人我認識,叫李成梁……你知道安達公司麼?」
王鵬聽著耳熟,但還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不知道。」
「西城這一片有幾個酒吧,還有幾個洗浴中心。」交警的聲音更低了,「況且據說區裡有人跟他們勾勾搭搭,甚至更高的地方他們也有認識人。要不然你以為我們今天下午憑什麼就放了他?還不是上邊有話我們不敢不聽。」
王鵬想了想:「不會給你們惹麻煩吧?」
「不會,再怎麼樣他們也不敢真衝擊國家暴力機關。」交警笑了笑,「況且我們這些人都是聽命,就算找也是先找你,你小心著點是真的。」
「我無所謂。」王鵬笑了起來,「他們要是敢動我,就真的有意思了。」
周與非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茫然。
「後天咱們看奧運會去。」王鵬笑著看著周與非,「可熱鬧了。」
不過郭懷玉在哪呢?第二天王鵬在售票點拿到了四張通過某些關係買到的門票並轉給安雅保管之後,就回到了本部:「我們郭隊呢?」
第六處的那個小樓,現在只剩下陳晶還坐在她的辦公室裡看電視:「有任務啊,你不知道麼?」
「什麼任務?」王鵬和周與非已經很久沒見過郭懷玉了,也一直不知道她出的是什麼任務。
「跟你說也不打緊,是保安。」王鵬愣了一下,陳晶笑了笑繼續說,「後天開幕式上,你應就能在主席台邊上見到她了。」
主席台上坐的是什麼人,周與非猜不出來,但王鵬知道:「這麼好?」
「好?」陳晶看了他一眼,「刺客們也這麼想。郭隊可是咱們處最好的保鏢,當年東南邊有人回大陸去參拜中山陵的時候,就是郭隊給姜並坤做全程保安……快看!」她突然指著電視上的新聞,「看到了麼?」
王鵬和周與非看著電視一起問:「什麼?」
「你們郭隊啊,剛才有她一個鏡頭。」陳晶歎了口氣,「要不是我的腿,現在我也應該在那裡吧……」
電視畫面上,國務院的第一副總理正在迎接來參加奧運會開幕式的某國政要。
「她給副總理當保鏢,為什麼我們就要成天的軋馬路?」王鵬覺得這件事情頗不公平。
「這種事情沒法比。」陳晶又歎了口氣,「人比人,氣死人。」
王鵬想打聽一下郭懷玉到底有什麼了不起,但陳晶一句國家機密直接回了他。
「走吧。」王鵬看了一會兒電視,沒有再看到郭懷玉的出現,就帶著周與非離開,「我們不陪你了,先走了。」
「去吧。」陳晶笑了笑,「明天我也去京城,開幕式時候見吧。」
這個時候,京城的另外一個地方,有兩個人正在談話:「那個叫王鵬的,到底是哪個所的!」
「這個我還真沒辦法告訴你。」第二個人說,「不過我勸你一句,別動他。真的,他一個命令下來我們三個所就必須衝鋒在前,你最好掂量一下跟暴力機關對抗的後果。」
「可他把我弟弟打成那樣,我嚥不下這口氣!」
「至少人現在已經放出來了就算不錯了!」第二個人似乎也有些生氣了,「我這麼跟你說,他只要想,就能把你弟弟扔到青海去挖鳥糞!」
「青海?他他媽到底什麼來頭?」
「反正你就記著別動他,讓你們家老三也安分點,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去抓你弟弟的可就不光是我們警察了!」第二個人搖搖頭轉身離開,「反正你也知道,奧運會快開始了,街面上現在巡邏的人很多……」
人很多?第一個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細細的琢磨:武警?軍隊?還是……他吸了口冷氣,匆匆的離去了。
2008年8月8日,第二十九屆奧運會,在京城鳥巢體育場正式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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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龍種的問題……主要是後面寫亂了,不好寫,也一直在想怎麼去填那個坑……
最後問個問題啊:如果這本書不寫感情,所有的女性都是以配角身份出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