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狗道人聞言,他居然毫不在乎道:「恩施主,貧道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武當,算是與武當派毫無關係,那隻玉盒我非奪回不可!」
「應天真人,話不是這樣說,你出身武當派武林皆知,脫離武當那是你們的家務事,一旦被駱駝鈴施展官家手段,他只問武當要人,試問,當時武當如何辦?嗨嗨!除了屈服官家,發動全部武當高手來捉你,你是反抗還是逃亡,反抗寡不敵眾,逃亡永無現身之時?你也脫不了身!」
「施主,難道你叫貧道就此吞聲忍氣?」
海天峰道:「你如聽我忠告,玉盒之事,你得暫時放下,唯獨『天孫』鍾你要動腦筋。」
「施主,你們去那裡?」
孔三省道:「去追一個老羅剎,他可能去了梨花尖峰。」
「啊!那是沃太夫,我見他盯著太古魔,但太古魔身邊帶著七艷夫人、八桃夫人、九五夫人加上他的大徒弟空中飄和四徒弟武林惡棍,我本來也要動太古魔的腦筋,因為他身邊人多,我可不傻!等有機會再說,他也得了兩隻玉盒。」
海天峰道:「你還是念念不忘玉盒,告訴你,連我的五隻玉盒也不翼而飛了,你信不信?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
懶狗道人聞言大驚道:「玉皇天尊頭上丟了金冠?」
「你不信?」
「恩施主,你不會信口開河!可是誰有這大的能耐呢?」
「應天真人,俗語說,人上有人,天上有天!一個人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怎麼樣,有興趣,隨去梨花峰走一趟?」
「可以,現在貧道身上沒有玉盒了,再也不會懷璧其罪啦!」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早該透澈這一點才是,不然你的道冠、道袍實在不配穿它!」
多了一位老道同行,看起來有點礙眼,好在懶狗道人在這場合裡根本不像一個道人,他出言不拘形勢,出家人說的大半是俗家話,這反而使得大家輕鬆多了。
剛到一處林邊,懶狗道人忽然立住,回頭道:「各位,你們已可算是久歷江湖的老手了!」他一頓又道:「那位認得這座林子?」
孔三省道:「這座森林不到半里方圓,難道有名堂?」
懶狗道人鄭重道:「這座林子中,曾死掉六個掌門人!」
海天峰大驚道:「七十年前,恆山、華山、峨嵋、崑崙、青城五派,加上貴武當掌門屍體在此發現,這就是『古木易位魔林』?不會錯吧?」
懶狗進人道:「有恩施主在,貧道不敢說一句謊言。」
孔三省道:「那是武林懸案一宗,至今還是個謎呀!」
懶狗道人道:「諸位信不信這林子中央有一百二十八株大古樹,經常位置互換之說?」
海天峰搖頭道:「除非是人為的,自然的不可能?」
「恩施主說的對,雖然有些自然的形成也好像人為的,但也不十分完整,結果還要人為修正,這座林子似也如此!不瞞諸位,貧道在武當派自從七十年前發生掌門人死在這座林子之日起,為了查出死因,每年都有高手派出查探原因,也每年都有弟子來到這座林中,怪的是,凡來查者,又莫不在此林中受了一些不太嚴重的危險!」
孔三省道:「什麼危險?」
懶狗道人道:「只要闖進林子中央,以往記錄,多則被困五天,少則兩三天才能摸出來!」
煙池柳道:「另外四大門派是否也有派人來過?」
「是的,其結果不比我武當派好!」
孔三省向海天峰道:「梨花峰去過之後,我們也來試試如何?」
海天峰道:「梨花峰不是什麼急事,我現在就要試試。」
懶狗道人道:「恩施主,貧道已經後悔多嘴了!」
「道長,你對此林是有懼意?」
「恩施主,不瞞你說,此林對貧道不但有恐怖感,也是貧道被逐出武當最大的原因。」
海天峰道:「為了什麼?」
懶狗道人道:「四十年前,敝派所派出的弟子就是貧道:闖入中央林內最久達七日的也只有貧道一人!」
孔三省驚奇道:「你被困了七天尚未餓死?」
「貧道帶了四天干粗,當初也打算被困四五天,想不到卻因了七天,七天中無糧沒有關係,練武人誰都不在乎,可惜我在第一天闖進一百二十八株古木時,一不小心,所帶的飲水意外流失,七天無水,武功再高也難抗拒!」
海天峰點頭道:「這是事實!後來你為何活著出來?」
懶狗道人道:「那次不死,反而被我發現了此林可怕之處,諸位,貧道不是自己闖出的!」
大家見他表情又現出了恐懼,莫不驚訝的望著他!
懶狗道人接下道:「諸位請看左側那堆大岩石,那次貧道瀕臨死亡時,就是躺在那堆岩石旁,如何會在岩石旁?……」
海天峰道:「有人救你出來的?」
「不可能?」
「何以見得?」
懶狗道人道:「我雖說不出理由,但知不可能,除非林木中央那不可思議的力量不容許我死在裡面!」
海天峰道:「當時你的武功如何?」
懶狗道人道:「凡被派出調查那件案子的弟子,必須是當時弟子中最傑出的,選出後,還要在三年前經過八位長老齊力促練才行,我被派出,掌門人還存特別關注,他因我是派中最有希望能達上乘造就之人,所以他把本派視為開山心法的『重陽神功』秘笈交與我,『重陽神功』連掌門人自己都因天分不夠而未練!」
海天峰道:「我看得出,你之所以技壓武當,就是練了重陽神功之故!」
懶狗道人道:「就是要查此林,我才得練重陽神功,也因練成重陽神功我才在武當跋扈自傲,後來闖出很多麻煩而遭逐出本門,說來說去是此座林子害了我。」
海天峰道:「你數十年混跡江湖,始終不露重陽神功,一方面是恨這套神功助長了你的跋扈,另一方面呢?」
懶狗道人道:「當然也是為了保存秘密以作生命垂危之用!」
「燕子姐!應天道長今晚不把我們當外人了。」
海燕子笑道:「那是有小海在場之故呀!」
懶狗道人道:「是的,凡與恩施主是好友的人,貧道深信不疑。」
海天峰道:「現在我帶頭,道長!你要留在林外?」
懶狗道人一挺身道:「有恩施主押陣,貧道勇氣上湧啦!」
一行五人,慢慢走入林子,海天峰向道士問道:「從何識別那是一百二十八株古木中心?」
懶狗道人道:「這最容易明白了,這座林子四面全是雜木林,雖然也是千年以上的各種雜木,但沒有一株是松木,唯獨中心地有一百二十八株是古黑松!最大的有數人合抱大,最小的也要兩人合抱!」
入林不遠,忽見落在後面的孔三省急追上輕聲急叫道:「小海,叫大家閃開藏起,我們進來的路徑上,已有兩批人來了。」
海天峰道:「什麼人物?」
孔三省道:「兩個老女人!但看不清,在她們後面更遠的是九個中年人,好像是五台谷九義!但也不敢確定。」
海天峰立即向大家道:「注意右側,那裡有岩石,大家藏起來!」
五人隱身未久,前面的現身經過了,懶狗道人悄悄道:「那是巴丹羅遺孀,前面是烏鴉嘴,後面是鴆姑姑。」
海天峰道:「她們找到這裡來作什麼?絕對不是好奇吧?」
懶狗道人道:「一定有問題,快看,後面九人確是五台谷九義,他們是宏保奸宦的食客,都是以重金聘到的。」
海天峰道:「我想不通,這座林於雖然神秘,但只有半里方圓,怎麼突然引起武林注意呢?」
孔三省道:「看他們是硬闖還是另有辦法進去?」
懶狗道人道:「不必靠近,就在這裡可以看到了,你們注意,不到一箭地的雜林空隙外就是中心古黑松林!」
海天峰道:「繞過去一點,否則聽不出她們說話!」
煙池柳急急道:「五台谷九義似看到巴丹羅遺孀而繞到左面去了!」
距離中央古松只有百步了,耳聽一聲尖銳的怪笑響起道:「屍逐靈,姑奶奶們到了,你還裝作不知道?你不迎接,難道要我們硬闖?」
突聽松林中有聲音不見人,也是怪笑響起道:「烏鴉嘴、鴆姑姑,七十年不見了!怎麼,居然想起舊地重遊了?」
後面鴆姑姑冷笑道:「當年為了『天孫』鐘,我們聯手之事只怕在七十年後還是要東窗事發了!」
「哈哈,那不要緊,我已有萬全準備!」
烏鴉嘴陰笑道:「那七十年前『天孫』鍾是假的,六派掌門死得太冤枉!今天我們來,目的要看看你在皇庫盜的那一隻是不是真的,假若又是贗品,那你又是空費心機了!」
忽然,松林中顯出一條雲霧般通道:巴丹羅遺孀兩個老婦一閃而進,霎時不見了,同時聽到雲霧裡響起那被稱為屍逐靈的大笑道:「兩位的消息真靈呀!」
懶狗道人忽然恨聲道:「原來如此!」
孔三省道:「六派掌門在七十年前竟是死在他們手中,為的也是『天孫』鍾!」
海燕子道:「屍逐靈又是什麼人?」
海天峰道:「假宏保,也許是真宏保的長輩,甚至是師傅!」
懶狗道人道:「我們怎麼辦?」
海天峰道:「我在想這座古黑松林,它是奇陣不會錯了!」
孔三省道:「是什麼奇陣呢?」
海天峰道:「我想到一半了!」
「想到一半?」懶狗道人叫起來!
「是的,可是多了二十株古松。」
孔三省道:「假設只有一百零八呢?」
海天峰道:「那就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天干地支陣!」
懶狗道人大叫道:「假設加上『十天魔』和『十地魔』呢?」
「好道士,真有你的,對!陣陣之間必有相生相剋之道:否則配不攏,除了十天魔和十地魔無以配天干地支!好,我們冒險闖!」
孔三省道:「小海!裡面恐怕不止屍逐靈和巴丹羅遺孀三個人?」
海天峰道:「當然不止,不要問,屍逐靈還有大批重要心腹,已經看到的就有五台谷九義。」
懶狗進人道:「恩施主能破此陣?」
海天峰道:「破尚談不上,但他困不住我!問題是我擔心喬喬和燕子姐,然而又不放心把她們留在外面。」
海燕子道:「小海!我們又不是出道生手,喬喬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三省!要去大家去。」
海天峰道:「冒險是一定的!不過我有個想法,這次進去,只要見到那屍逐靈就不會有事!」
孔三省急急道:「這又是什麼名堂?」
海天峰道:「這種人自視太高,他不會把我們放在心上,他有他的全盤策略!」
懶狗道人道:「恩施主,貧道不知破解之法,但知這種配合式奇陣必各有其門,雙魔『奇門』和天干地支『奇門』有獨立也有重疊之分,恩施主必須觀察確定後再行動。」
海天峰道:「想不到道長對各種陣法知之精微,雖不能破,也不會誤了,這是武當派與其他各大門派光大之處!破陣與適應不同,適應重在前方,不必顧後,請道長在我身後,煙姑娘和燕子姐隨著孔大哥,成一線接近,切忌離線獨行!」
懶狗道人緊緊跟著問道:「一進陣門,那屍逐靈會不會知道?」
「不會,不觸動禁制,他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要踏入他的陣眼他才會發現,發現時他除了出手,否則就只有讓我們登堂入室了!」
接近松林,海天峰觀察一會回頭向大家道:「是重疊陣門,雙魔陣門在前,我們判斷正確,如事先冒失直闖非被困住不可。」
懶狗道人道:「四十年前好像不似這種情形!」
海天峰道:「那點不對?」
懶狗道人道:「地面上松葉盈尺厚,現在看來,地面松葉竟只少許,而且土上有一層氤氳之氣,同時松樹亦有震擺之感!」
海天峰道:「這證明四十年前只有天干地支大陣,現在才加配『雙魔陣』,天干地支陣比較正,及魔陣是霸,人困其內,有侵人修為之力。」
他忽然一步踏出,回頭又道:「注意我的腳踏處,手不可觸及松樹,同時留心地上的小石子,松樹和小石子都是禁制,一觸立顯光華,陣勢必然發動。」
孔三省道:「小石子似井然有序!」
海天峰道:「這松林中照理只有松葉,何能有石子?對方為了佈陣之加強禁制,掃去松葉,反而大露破綻!」
海燕子歎道:「識者不難,如入無人之境,難者不識,只要一步之錯,立即陷入危地!武功一道:真是深如大海!」
短短不到三箭之地,海天峰領著走了半個時辰,這是識陣而不破陣的麻煩,識陣要順應陣式,破陣須以強力反擊,成功時天翻地覆,不成功頃刻死於陣中!
最後一步踏出了,海天峰發現中心處竟有一座非常大的石室,牆高數丈,估計足有數大間,同時看到石門大開,且由裡面發出一個鏘鏘有力的聲音道:「如老夫猜得不錯,來客必為野火太子!」
「好厲害!」海天峰聞聲後哈哈大笑道:「天干地支加雙魔!我中原武林各大門派識者不知凡幾,我海天峰充其未流罷了!」
石室大門突然出現一個非常年老的小老人,他的眼睛一掃,最後落在海天峰頭上,冷冷的道:「野火,你口中特別提出『中原』兩字是何意思?」
「當然!閣下高姓『屍逐』,這是漢時南匈奴官號,有『左右屍逐骨都侯』,南匈奴屍逐靼裔孫降漢後,即因以『屍逐』二字為氏!閣下必為屍逐靼貴裔吧?」
小老人道:「你是一個可怕的小敵人,憑著你的知識,老夫也得以貴賓之禮相請,請入客廳坐!今晚來的客人不少,其中必有你不喜歡的,但不宜衝突!」
聞言之下,海天峰回頭道:「諸位,恐怕不止巴丹羅遺孀兩個?」
大石室廳在外面不見得有多大,但到了裡面,居然如大官廳一般!懶狗道人一看之下,立向海天峰道:「這是匈奴貴族家庭最豪華的設置!」
海天峰不在乎客廳的設備,印在他眼中的,卻是四壁下各個位置上所坐的中老年人物,剛來的巴丹羅遺孀卻坐在正面第一排。
小老人把手一擺,海天峰會意,領著自己人坐在右面一排位置上!
「諸位!認識的自己招呼,不識者老夫也不加介紹,因為今晚是諸位不請自來!」
客廳燭火紅亮,懶狗道人在海天峰耳邊道:「你注意角落裡那個少女沒有?」
這一提,海天峰心中一訝,原來是魔星島主司馬裳舞!他看她,她也在看他,司馬裳舞帶著笑意,似在示意他別打招呼。
煙池柳噫聲道:「司馬姐還帶著三個?」
海天峰道:「別大聲,那是三位副島主!」
孔三省道:「小海,你看!正面設下祭壇,上面擺下九口鐘,還有兩面令旗插在香爐裡!」
海天峰道:「那兩面令旗非同小可,那是陣眼的主命!屍逐靈只要念動心法,揮動令旗,外面的陣勢會立即發動。」
忽聽屍逐靈向大家道:「老夫如果所料不錯,大部分前來之人,莫非想看『天孫鍾』,現在供案上擺有九隻,當然有八隻確是老夫親手所製之贗品!」
忽聽一個老人道:「屍逐兄!何必來這一套,只怕九隻全是假的,連曼殊室利那只也不例外?」
屍逐靈哈哈大笑道:「真真假假,識者自知!」
海天峰道:「屍逐閣下,宏保是閣下什麼人?」
「哈哈!野火太子,你今晚前來是為宏保而來?」
海天峰道:「我不明白,閣下為何要以宏保受制於大金國教主?」
「野火,那是老夫的事!宏保是否受制?那是見仁見智的事。」
突然由外面奔進一位大漢,如風到達屍逐靈身前跪下稟聲道:「國師,西南兩方有人闖陣!」
屍逐靈哈哈大笑道:「想憑武功?困住他們!」
在上首坐的老婦烏鴉嘴哼聲道:「屍逐兄,可知來敵是誰?」
屍逐靈哈哈笑道:「管他是誰?要想憑武功進來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識得此陣,老夫曾定下諾言,識陣者就算是敵,老夫亦以客禮接待,臨行也開陣奉送,第二條路就是給其難堪,困其四日逐出陣外!」
鴆老婦道:「屍逐兄,來闖者恐怕是失心神魔手下,今有兩批,其另一批只怕是曼殊室利的高手!」
屍逐靈大笑道:「老夫不吃那一套!曼殊室利也好、失心神魔也好,這是老夫修心之所,有本事他就破陣好了!」說完起身,向大家拱手道:「諸位,對不起!老夫的晨功時間到了,東面陣門大開,請各位自便!」
海天峰首先站起道:「屍逐閣下,我有一句話相勸,宏保如要與大金國勾結,那就別怪我不事先警告,否則這座奇陣我還會再來拜訪!」
屍逐靈哈哈大笑道:「那要看事情如何發展?你我是敵是友,遲早自有揭曉之時。」
海天峰領著大家首先步出松林東面,才一出陣,後面響起烏鴉嘴叫道:「野火!我老婆子有句話要問你。」
海天峰回頭道:「老人家!請問。」
烏鴉嘴道:「你對天孫鍾有何看法?」
海天峰哈哈笑道:「老人家!我不明白你老的意思?」
「野火,你年紀雖輕,見解卻十分老到!真正天孫鍾可是真在屍逐靈手中?」
海天峰笑道:「五成而已!」
鴆姑姑道:「怎麼說呢?」
海天峰道:「天孫鍾是上古奇珍,我雖沒有見過,但想得到!長生秘笈只有圖和符之外,絕對沒有文字,屍逐靈就算得到真的,憑他也無法悟出奧秘,因為他還沒有離開呀!」
烏鴉嘴道:「有道理!可是他偽造九隻贗品,那又從何造起?」
海天峰道:「假設他得到一隻自認為真品的贗品,他不是照贗品造贗品!」
鴆老婦哈哈大笑道:「他從皇庫盜出的也是贗品,而真正天孫鍾根本不知落在何處?」
海天峰道:「晚生向兩位說句真心話,當年大明太祖皇帝接受大金國的貢品之時,那一隻就是贗品!」
烏鴉嘴大叫道:「真品仍舊在大金國中!」
海天峰道:「這是一條說得通的線索,兩位,後會有期了。」
「喂,野火!」
海天峰問道:「還有什麼指教?」
烏鴉嘴道:「你對天孫鍾真的沒有一點?……」
「哦!當然知道一點其中奧秘,否則我對屍逐靈那九隻贗品為何瞧都不瞧呢!因為我一看就明白那是贗品。」
「野火,有一天我們會找你!」
海天峰哈哈大笑道:「你們得到天孫鍾再說吧!莫忘了,真正天孫鍾還在大金國哩!」
兩個老婦離去後,懶狗道人立向海天峰道:「恩施主,貧道就此告別了!」
海天峰道:「應天道長!你要回武當?」
「恩施主,這是貧道重歸武當的最好時機!」
海天峰道:「你要破壞我的計策?」
懶狗道人驚問道:「恩施主,這是從何說起?」
海天峰道:「你回武當稟明你的掌門,說出當年殺死六大門派掌門人的是屍逐靈、烏鴉嘴和鴆姑姑,然後你的掌門人立即通知其他五派,各出全力找烏鴉嘴她們報仇?」
懶狗道人道:「那有什麼不對?貧道對本門有此貢獻,掌門人一定會讓我重新回武當啊!」
海天峰道:「你知道我剛才下的是什麼棋?」
懶狗道人歎道:「恩施主挑起烏鴉嘴去大金國盜天孫鍾?」
海天峰道:「有她們去大金國內部搗亂,一方面可以緩和大金國攻遼之局,又可拖住大金國與宏保勾結加速,同時還可以使曼殊室利無安定的心情在中原為所欲為,這是大局,你只想到你的私利,豈不是破壞大公!」
懶狗道人想想後道:「恩施主,難道你叫貧道明知而不回報武當?」
海天峰道:「那是時機問題!七十年都過去了,何必急在一時呢!等我的計策成功後,我還可以助你們六派一臂之力。」
懶狗道人點頭道:「那貧道只有聽恩施主的了,但當前之事怎麼行動?」
海天峰道:「你與孔大哥、海燕子姐聯手找大反王,如有所成,接著去找太古魔,我則先找曼殊室利!」
孔三省道:「魔鬼再生教一方暫時放棄?」
忽然有人接口道:「那一部分交給我。」
大家同頭一看,發現後面有四個少女,海天峰急急叫道:「魔星島主!」
出現的是司馬裳舞,只見她帶著三位副島主追近道:「小海!相不相信我?」
海天峰急忙拱手道:「我沒有什麼報答啊!」
「相信就好,我不須你什麼報答,不過你要特別注意,失心神魔才是最大的強敵!」
海天峰道:「我明白!」
懶狗道人忽有所見,嚇聲道:「大家避開!」
大家聞聲一閃,全部藏於暗處,不久,突見四條黑影如風而過,其快絕倫!
「野火,你看出是誰了?」司馬裳舞口中在問,眼睛注視著四條黑影的去向又道:「是追烏鴉嘴和鴆姑姑了!」
海天峰道:「是武林瘋子和江湖狂人?……」
司馬裳舞道:「還有踏踏歌手和惡鳳凰!」
懶狗道人道:「他們四人和烏鴉嘴、鴆姑姑根本是各自為政呀!」
司馬裳舞道:「道人,你可知道?七十年前大派掌門之死,同樣也有他們的份,告訴諸位,屍逐靈是他們六人的老大呢!別在表面上觀察,否則就危險大了,對於武林人的關係,一定要搞清楚,否則上當致死也不明白。」
海天峰大驚道:「難怪!」
司馬裳舞道:「難怪什麼?」
海天峰道:「我不看天孫鐘的九隻贗品,烏鴉嘴她們居然也不看呀?」
司馬裳舞道:「你又錯了!她們兩個先進去,你如何知道她們看過沒有,問題在她們也不信任屍逐靈,所以烏鴉嘴問你知不知道天孫鍾玄秘,不過你的一步棋下得非常好,這次『七陰』都會去大金國,算是你替金國送去一批空前未有的大亂子!」
「慢點,慢點!『七陰』?……屍逐靈、烏鴉嘴、鴆姑姑、江湖狂人、武林瘋子、踏踏歌手、惡鳳凰他們當年號稱『七陰』?」
司馬裳舞道:「一點不錯!」
話到這裡,孔三省問道:「小海,你我分手後,你要奔北京城?」
「不,我還是照原計劃到梨花峰去,過後再奔北京。」
司馬裳舞問道:「去梨花峰作什麼?」
煙池柳道:「有個老羅剎去了梨花峰!」
司馬裳舞道:「我看到,那是不止一個,巴特古、可畢沙、沃太夫全在梨花峰上!但我不明白這三個老羅剎在做什麼?」
海天峰急急道:「我們分手了,我這就追去。」
司馬裳舞道:「當心他們的極寒內功!」
海天峰帶著煙池柳奔出道:「祝你們一一成功。」
天色大亮,煙池柳走在海天峰前面,她不時同頭,似想說些什麼,但一直沒有開口。
海天峰也在想什麼,低著頭,不時自言自語,當他們走出十餘里時,耳中忽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聲音似戲劇的小花面怪叫之聲!
海天峰忽有所悟,急急一拉煙女道:「魔術老醜在前面!」
煙地柳道:「他在唱獨腳戲?」
「不,是遇上強敵了!」
二人急急循聲找去,終於在一座谷內看到八個血紅的影子困住了一個小花面,居然是一場空前的大鬥!
煙池柳急急道:「八團紅影是什麼?」
海天峰道:「是煉血魔功的人物,不見人影,可知那是八個血魔功高手!」
「我們怎麼辦?」
海天峰道:「先注意這谷內!當心八血魔背後有更強的暗中高手。」
煙池柳道:「我們快出去,當心老醜有危險!」
海天峰道:「煉血魔功的人,無不都是污穢之人,你們女孩子接近不得,同時你看老醜,他只是戲弄八團血影,根本未出手!可見此老神通高深無比。」
煙池柳道:「小海,老醜的身法好怪啊!簡直如泥鰍一樣!」
「那是古游龍功!絕傳的輕功身法,快看,他把八團血影搞亂了。」
「嚇!八團血影變成漩渦糾結了!」
突聽魔術老醜大喝一聲,頓見八團血影在他喝聲之下,突然集中一碰,立即發出連連慘叫,叫聲一停,地面上直直的挺著八具屍體!
海天峰正待出現,但突然聽到暗中發出陰陰冷笑道:「超百歲!你竟敢殺害老夫八個弟子。」
魔術老醜立改滑稽形態,同樣冷聲道:「『血靈』,咱們的舊賬不說,你殺害我十三女弟子我不找你,可是你不應投靠失心神魔!當年你搞大鼓,我玩街頭劇,算是各不相犯,今天我殺你八徒,算一算還不夠本!」
忽見一座岩石後走出兩位老年男女,其中男的吼聲道:「超百歲,你想你今天還能活著!」
老醜哈哈大笑道:「原來當年秦淮河的老鴇也還未死!好罷,有你們兩人聯手,我超某也許要歸位了,來罷!」
那老婦發出浪聲道:「超百歲!在未動手之前,我還有話要問哩!」
「尤三姑!你是提起在秦淮河那五千兩銀子?」
「不!五千兩銀子在我不稀奇,問題是『大花面』衛理生和『賽雲長』果露當年把我的最紅的女兒『一枝春』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哈哈!老鴇也有女兒?尤三姑,『一枝春』是良家女子,你要逼她為娼!好在衛理生和果露及時救出,否則又變成你的搖錢樹了!」
尤三姑大叫道:「你說出衛理生和果露下落,今天我不殺你!」
老男人大聲道:「尤三姑!你敢自作主張?難道忘了失心粉。」
尤三姑聞言,似有恐懼,立即閃向老醜左側!
海天峰急向煙池柳道:「注意!有個中年婦人在老醜後面。」
被稱為血靈的老人首先發動,猛撲老醜!
尤三姑老得似只脫毛雞,但她動作快如禿鷹,立由側面夾攻而上!
當尤三姑才出動,突聽一聲厲叱響起,一條人影如電,由空而下,奇襲尤三姑,而人影正是海天峰所說的中年婦人。
尤三姑始料不及,一感勁風有異,立即閃身,在她看清中年婦人時,她楞住了,尖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老醜正在與血靈搶攻,但眼觀八面,他同樣也看到中年婦人,一見大笑道:「一枝春,你也來了!」
尤三姑聞言,面色大變,手指中年婦人道:「你是一枝春?」
中年婦人恨聲道:「老鴇!你想不到吧!當年你害死我未婚夫,把我搶到秦淮河,如不是大花面和騫雲長兩位伯伯相救,我至今還是冤沉海底,今天我要替強生報仇了!」
「哈哈!一枝春,你也老了,報仇?憑你?……」
老醜邊與血靈全力出手,口中卻仍哈哈大笑道:「尤三姑!你可知道?一枝春被衛理生和『賽雲長』帶到無極洞,足足練了三十年,她現在的功力,你能接一百招算你老鴇有種!」
中年婦人似已恨透了尤三姑,她不等尤三姑開口,人已撲上,雙掌環抱,猛向外張!
尤三姑一見,驚叫道:「先天無極功!」
中年婦人冷笑道:「接招!」
尤三姑為何恐懼先天無極功不得而知,可是她的心虛如何應敵,上場就處敗勢!頓被中年婦人迫得四處閃躲。
那血靈本來就要和尤三姑聯手,現在單打獨鬥,亦很快就被老醜佔盡上風,他見情況不利,不出三十招,猛向外閃,大叫道:「超百歲,這筆賬將來再算!」
海天峰見他正向自己這面逃,同時老醜又無追他之意,不由暗叫:「放他不得!」心念一動,人已截出!
血靈一看有個青年擋路,他為了早點脫身,不問情由,猛地一拳攻出。
煙池柳一見很生氣,她也不等海天峰開口,如電拔劍,叱聲道:「看劍!」
血靈想不到海天峰背後有人殺出,閃已不及,只見雙眼射出血光!
海天峰一看大驚,一手隔開煙女,一手順勢一揮上,這一揮有名堂,「原力神通」竟把血靈揮出數丈外,落下時,連滾幾滾就不動了!
煙池柳被海天峰強力隔開,她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這時的劍還揚著,連招式都還沒有收,呆若木雞,十分滑稽。
老醜如風走向海天峰道:「小子,你這一出手,會替你帶來很多麻煩!」
「什麼麻煩?」
老醜道:「我希望你那一招無人認得,否則你還想找到失心神魔、屍逐靈和曼殊室利才怪!」
「你是說,剛才有很多老傢伙在暗中看到?」
老醜道:「少說也有十幾個,我只希望沒有屍逐靈和失心神魔。」
突然一聲慘叫傳出,海天峰聞聲一看,原來是一枝春得手了!
「小子,你快帶著丫頭走!」
海天峰道:「大花面和賽雲長是誰?」
老醜道:「那是我的搭檔!小子!現在他們一個作了宏保食客,一個成為曼殊室利幕賓,你懂嘛?快走罷!」
海天峰會意,立即一拉煙女道:「你還呆什麼?剛才多危險,你險些中了血靈的『血魔功』,你真不小心。」
煙池柳道:「我只有覺得他的眼睛可怕,好在我沒有瞪著!」
海天峰道:「武林中各邪功多得很,你剛才如不看他眼睛,只以劍勢逼他!他就會措手不及,因為他已無法閃避了。」
梨花峰已在望,海天峰看看天色,向煙池柳道:「我們要餓肚子了!」
「小海!前面似有人家!」
海天峰笑道:「山居人家能有什麼給我們吃?算了,忍一忍吧!」
煙池柳道:「不見得,這一帶多獨居獵戶,是獵戶就有野味可買。」
在梨花峰下一處山凹裡,煙女真的找到一座茅屋,裡面還有炊煙冒出,她回頭道:「怎麼樣?你看,竹牆上還掛著幾張獐皮啊!」
海天峰沒有回話,他眼睛瞪著幾張獸皮。
「小海,你怎麼啦?」
良久,海天峰輕聲問道:「沒有獸皮是新打的?」
煙池柳行近,伸手一摸,忽然一拍手道:「這茅屋是陷阱!」
「先別緊張,不一定是對我們設的!」
忽然,茅屋門開了,裡面走出一位似行獵剛回的中年男子來,他看到海天峰和煙地柳,似是一楞,但立即回復帶笑道:「兩位口渴,想要茶喝?」
海天峰拱手道:「大叔,我不但渴,而且很餓,能賣給我一點吃的嘛?」
「哈哈!我看兩位一為公子,一為小姐,怎能吃得下山野食物?如不嫌棄山食粗淡,請進!」
海天峰跟在他的身後,回頭道:「喬喬,莫忘了,吃過後還得求大叔多準備一份帶著走!」
煙女見他示意小心,接口道:「晚餐自己打好了!」
進入裡面,只見還有內進,中年人笑道:「再請進!」
海天察不明白他為何不叫自己就在外面客堂上坐?跟隨進內詎料還有最後一間,但主人只把他們帶到中間屋內就讓坐道:「兩位請坐!」
屋中佈置十分簡單,除了竹桌竹橙,加一些行獵工具外,別無他物,二人坐下後,中年人立向後面叫道:「老伴,有客人到了,快拿茶來!」他說完就又回頭道:「公子、小如,咱們夫婦兩人,剛剛幹活回來,裡面還沒有拾掇,兩位請坐!」
海天峰道:「大叔請便!」
中年人走人後面,見到一位中年婦人悄悄道:「快拿茶去!準備吃的,早把他們打發走路!」
中年婦人悄聲道:「不是我們要的?」
「是兩班小羊!從來未見過,國師指示是一個四十上下,一個是巨人!」
他們在內耳語,可惜他們遇上的是海天峰和煙池柳,那種耳語似也逃不過,煙池柳嚇聲道:「他們說的國師?……」
海天峰道:「不是大金國曼殊室利就是匈奴國師屍逐靈!原來這茅屋主人竟是我們察不出的超級高手!」
婦人端茶出來了,面上沒有表情,也不送到海天峰和煙女面前,只聽她道:「兩位請用茶,吃的馬上就好!」
煙女問道:「大娘,你貴姓?」
「小姐,叫我多瑙好了。」
海天峰看到婦人去後,輕聲向煙池柳道:「這位大娘不簡單,比起中年男子修為更深,假使你和她交手,你的內功一定不是她對手,吃完東西,我們離開。」
「不看看他們要害誰了?」
海天峰道:「從語氣中聽出,他們不知想以什麼手段整駱駝鈴和巨靈人,我們離開茅屋後在暗中監視,他們如以硬鬥,我就不管,如以暗算,那又另當別論了,以他們的武功施暗算,未免大過份啦!我不管敵友,我都討厭使陰的,不陰損害死人倒還不算惡,如以陰害死人!我就叫他們自食其果。」
中年男子可能是去查探對手去了,再也不見出來,不久,婦人端出一盤烤野味來,份量很多,足供五六人食用,只見她依然沒有表情道:「公子、小姐,吃不完帶著作晚餐,附近數十里沒有人家。」
她雖沒有表情,但言語之間卻又不失人情味,這在海天峰聽來忽有所動,笑道:「大娘,謝謝你!在下不能白吃,這裡有點銀於,希望大娘笑納!」
「公子,你如想吃米飯,再多銀子我也辦不到,吃野味,在我不算什麼,請別在意!銀子不用了,但請吃完就走!」
海天峰似還有什麼話想說,但到了口邊又收同去,他與煙女立即趁熱吃個飽。
吃完了,海天峰尚末起身,婦人多瑙拿出一張油紙,交與煙女道:「小姐!快包起來,我不留你們了。」
海天峰似有什麼話不說不快!正色道:「大娘,你有什麼急事?」
「公於,說真的,我當家的不許我多開口,你既然要問,那我就告訴你,我們不是獵戶。」
海天峰笑道:「大娘當然也看出我們不是普通人了!」
「我當塚的只看出公子和小姐只是武林中人,也許他是大意了,其實公子和小姐的武功並非等閒!」
煙池柳道:「大娘客氣了!」
多瑙居然帶笑了,冷臉一展道:「小姐,你的內功深,但有外浮!可是公子不同,他除了野火太子,恐怕無人能及!」
海天峰歎聲道:「大娘過獎了,大娘,你要等的可是駱駝鈴和巨靈人?」
婦人臉色一整道:「公子察聽到我與當家的談話了!」
「大娘,這不重要。」
「公子的意思是?」
海天峰道:「大娘可知駱駝鈴這個人的來歷?」
婦人搖頭道:「我夫婦只是奉命除他!」
海天峰忽然正色道:「假如在下推測得不錯,貴上過去對大娘夫婦恐怕不太十分信任?」
「公子,你忽然說出這話是什麼意思?」
海天峰道:「在下雖然不完全明白你夫婦的武功層次,如以駱駝鈴和巨靈人相比較,假設打到後來都是旗鼓相當,這未來的一場,非兩敗俱傷不可,萬一兩位不是對手之敵,同樣又是死路一條,貴上遣兵派將,難道如此失算?」
婦人面色一變,但不說話了,她正在猶豫中,忽見中年男子回來了,他一見海天峰尚未離去,面色很難看!
婦人立即向他瞪眼道:「窩瓦,進去,我有話要和你說!」
中年男子看出婦人表情不對,急急道:「多瑙,他們?……」
婦人吼道:「住嘴!他們救了我們,你這茱蛋,你一直對他忠心,他卻要我們的命!」
中年男子被婦人推進後面門內,她又回頭道:「公子、小姐,後會有期了,恕不相送。」
煙池柳輕聲道:「我們走罷!」
「不能走!」
「為什麼?」
「喬喬,世間最困難的事情是什麼?」
煙池柳道:「我想不出?」
「好,等一會你就明白了!」
過了一會,後面兩個中年男女出來了,可是女的一看海天峰尚未走,驚奇道:「公子,你還不走?」
海天峰笑道:「不是我不走,而是我不能走!」
婦人道:「為什麼?」
海天峰道:「我既然知道你夫婦有了進退兩難的問題,我想我有義務替你夫婦解決!」
「什麼,你能解決?」
海天峰道:「大娘!你夫婦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放棄任務,可是你想到後果嘛?放棄任務就是放棄使命,結果給人藉口,假罪誅之;第二條路與駱駝鈴和巨靈人死拚,但我已料之八九!兩位充其量只能達成與敵同歸於盡,這還是中了貴上借刀敵人而殺之你們夫婦之計!」
中年男子道:「公子,你好像有先見之明!」
海天峰道:「窩瓦大叔!你不驚訝我叫出你的大名吧?」
「哈哈,野火,是你叫出來我一點也不驚訝。」
海天峰道:「屍逐靈為什麼要想除掉你們?」
「野火,我們夫婦是保王派,屍逐靈名為國師,但勢力已駕我王之上,你想他肯甘居臣下?」
「原來如此,其實我也猜到一點!」
「野火!你知道我與你之間有什麼不對之處?」
「敵人!」
「野火,世間最困難的事情是什麼?」
「哈哈!最好由窩瓦先生你口裡說出來最恰當。」
「深愛他的敵人!」
海天峰向煙池柳問道:「你明白了?」
煙池柳點頭道:「這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多瑙笑道:「野火,你有第三條路給我們走?」
「有!等駱駝鈴和巨靈人來時,你們放手交鋒。」
「放手交鋒?」
海天峰道:「如我判斷不錯,在駱駝鈴後面,必定有屍逐靈密探跟著。」
窩瓦恨聲道:「好陰險,假如我們不拚命,屍逐靈又有藉口了!」
「對!」
多瑙道:「我們全力拚的結果呢?」
海天峰道:「結果是我出來攪局,兩位罷手就理直氣壯回去覆命了。」
窩瓦大笑道:「你真是可愛的敵人!」他一頓又道:「駱駝鈴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海天峰道:「你放心,駱駝鈴是我另外一種形態的敵人。」
煙女道:「小海,遠處似已有了動靜!」
海天峰立向窩瓦道:「兩位在此待敵,我由後面出去。」
過不了一刻,茅屋突然有人大笑道:「北胡雙奇!『天孫』鍾帶來了沒有?」
窩瓦領先走出茅屋道:「有言在先,三百招內,你能佔到一點上風,『天孫』鍾雙手奉上。」
這時在暗中的煙池柳驚向海天峰道:「屍逐靈以假天孫鍾害雙方死拚?」
海天峰道:「窩瓦夫婦居然還不知天孫鍾是假的!」
二人繞到前面,這時看到雙方都在運功待發,尤其是巨靈人的大腳已經一步五尺的向窩瓦踏進,那氣勢的確驚人!
窩瓦腰間有刀不拔,他大喝一聲搶出!
另一邊的青年就是駱駝鈴了,海天峰忽然看到他腰間有條寬皮帶,皮帶上掛著三十六顆鈴當,一見大驚,暗向煙池柳道:「三十六神鈴!」
煙池柳道:「我看到啦!是什麼邪門?」
海天峰道:「他只要把皮帶一抖,三十六神鈴就如活的一樣飛繞天空,每一顆會發出不同音響,每一音響都是『音殺』!逼使強敵只有以內功抗拒,但卻完全失去動手之力!」
煙池柳道:「他向多瑙出手啦!小海,你能對抗?」
「我還不知道能否以『神功支配法』引導其主神鈴,只要引導其主神鈴不發聲,其他三十五神鈴也就不會發聲,不過我想今天他不會施展其最後殺手!」
四人已動上手了,海天峰看到一場空前大斗愈打愈烈,五丈之外的他,這時也感勁風排到,歎道:「超出我的估計了!」
煙池柳道:「原來窩瓦夫婦號稱『北胡雙奇』,我一點也不知道?」
海天峰道:「不知道的武林高手太多了。」
煙女道:「窩瓦、多瑙,憑什麼內功對抗一個練『先天混元氣』、一個練『五丁神功』的?他們也好像能挨重擊啊!」
海天峰道:「現在我已明白他們是練西方一種名為『無敵神盾』的外功,但是外強中乾,持久不得!」
「嚇!窩瓦走了一招敗勢!」煙池柳似捏了一把汗。
海天峰順手一帶煙女,雙雙衝出,大笑道:「有我一份!」份字出口,煙池柳加入多瑙,海天峰混進駱駝鈴側面,左一拳,右一掌,打個亂七八糟!
駱駝鈴不識海天峰,窩瓦卻裝作不知,妙!大局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