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回憶。
睜開雙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
只是閉目養神罷了———
守護者之身並沒有能夠做夢這種奢侈的機能。
「唔———————」
很愜意的躺在城堡前綠色的草地上溫柔而清涼的風緩緩的飄蕩。
微微的送來幾縷泥土的芬芳。
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和煦的春日暖陽令人心醉。
這樣悠閒的日子比起那揚起雙劍鮮血飛揚的戰鬥實在是宛如天堂啊。
心中驀然升起些許憊怠的願望只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存在下去。
「大哥哥?———」
可惜連半秒都不到的時間過後這個奢侈的夢想便被璐琪的嬌喚所打斷。
清晰的陰影遮住陽光
飄蕩的黑色長髮在風中起舞。
稍稍彎下嬌軀赤色的瞳孔之中全是憐惜的意味。
視線內所能企及的就只有少女那令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縱然早已欣賞過無數次只是那張俏臉卻依然如同初次見面一般散發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卻意外的腦海中無法泛起任何褻瀆的念頭。
「啊是公主殿下呀………今天太陽不錯有沒有興趣躺一躺?」
也不知道是神經大條呢還是習慣了說輕佻的話———
以如今我這種罪該萬死的調笑口吻若是被璐琪的追隨者聽到了大約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決一死戰吧?
好明顯被公主殿下抱在懷中的布蕾梅忒那只能用齜牙咧嘴來形容的彪悍表情非常準確的表明了這種憤怒。
不過說實在話我完全不覺得那狐狸的造型會比一條狼狗凶狠到哪裡去。
對人類來說在看不到內底實力的時候外表並不足以令人畏懼。
「咯咯————」
嶄露如花般的笑容公主掩著櫻唇發出格外清脆的笑聲。
然後便很安然的坐在了我的身邊高貴的姿態依舊優雅的令人側目。
「你呀果然是個奇怪的傢伙呢。」
似乎已經變成了公認的事情。
具體原因搞不清楚不過很多人好像都喜歡這麼說的樣子。
———儘管個人並不認同這種意見。
稍稍的挪動了下身體潛意識的遠離了璐琪些許。
雖然那滲透著淡淡清香的少女芬芳聞起來確實十分舒服但與此同時布蕾梅忒身上隨之而來的怨恨卻更是讓人難以招架。
喂餵我說啊布蕾梅忒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仇視的事情啊。
「好了那麼我親愛的公主殿下你來找我這個窮極無聊的傢伙做什麼呢?」
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總有一種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的不祥預感。
畢竟對於聖盃毫無興趣因而也從不干涉我行為的璐琪儘管時常會有粘人的表現可是卻從不會主動的來到我身邊。
那對於尊貴夜之女神血與契約的執掌者來說大約是一種自貶身價的行為吧。
更何況依照我漫長的過去所積累下來的經驗———
幸運度只有E的我不那種悲哀的幸運還不如直接用噩運來形容或許更加妥當。在碰到這種突如其來的優待之時往往代表著接下來會發生某些非常不幸的事情。
最討厭的是這種毫無意義的經驗卻偏偏比吉普賽的占卜還准。
「———大哥哥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像以前那麼疼我呢。」
少女帶著幾分幽怨的聲音婉轉的恍若百靈。
柳眉輕蹙赤色的瞳孔中全是凡人所無法理解的深邃。
「會被一個男子這樣的抱著說那種關心的話在過去我連做夢都沒有想過呢———相比之下那些沉醉在鮮血之中和城堡的歲月互相蹉跎的日子在如今看來就像是昨天喝的血包一樣糟糕。」
不知道是不是漂亮的女人在腦筋上都或多或少的有點脫線公主殿下的比喻完全無法用高明來形容…說的切實一點簡直慘不忍睹就連一直對我採取警惕措施的布蕾梅忒此刻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乾脆的裝成什麼都沒聽到。
化素養上來說公主的想像力極度匱乏。(所以無法領悟空想具現化==||)
「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還好到此為止了否則一定會忍不出笑出來的。
輕輕閉上眼睛努力將心情平靜下來持續跌宕的笑意也在強悍的意志力下迅速壓制完畢。
心裡知道少女所說的東西其內容絕對不是什麼可以微笑之物。
「璐琪準備離開這裡了麼?」
很容易就猜到了事實上心裡也早有準備。
畢竟隱匿了如此之久無論暗黑六王權設下的詛咒多麼強大以公主和布蕾梅忒的實力也應該驅除的差不多了。
既然實力已經恢復那麼前去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更何況對於璐琪來說和那個不知所謂的天之杯比起來自己的王座明顯要重要多了。
「———嗯我感應到強大的敵人已經進入這個城市他們終究還是追上來了。」
深深的低下頭對於被自己的眷族所背叛這件事情儘管理智上曾找出了無數的理由但依然覺得難以接受。
輕輕拋開被風吹亂的長髮理智輕而易舉的壓下了不合時宜的挫敗感少女寂寞的表情在這一刻看起來說不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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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的發揮水平只能用抑揚頓挫來形容啊三千黨只能偶爾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