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終點。
千萬年來被魔術師的妄執之念所包圍———
離魔法只差一步的「奇跡」!
原本是凡人所不能掌控的秩序只有精靈和惡魔才能操縱的存在
———卻在魔術師的執念面前敗退了。
人類以軟弱之身卻憑著難以想像的固執終於跨入了神所禁止的領域!
將內心世界由內而外的展開………
讓只遵從自己規則的世界侵蝕現實………
這股力量便是被稱為大禁忌的魔術的究極之一
———固有結界!
那是作為凡人所無法想像之物。
太困難了………
無可奈何的哀歎著在這條被執念所包圍的路上充滿了那些自標為貴族的魔術師們無數的屈辱和失敗。
縱然為之做出了無數痛苦的決策反覆的嘗試卻依然毫無結果。
於是為了些許的挽回顏面那些追求者們很一致的得出了如此的結論———
只有天才之中的天才源遠流長的魔術師世家之中最優秀的繼承人才有不到萬分之一的機會能領悟這超然的秩序!
這一點在公佈的時候便被理所當然的承認並且得到大多數人熱烈的歡迎。
自古以來用血統和刻印傳承的年代來標誌魔術師優秀程度便是做為「時鐘塔」所默認的輿論方向。而在這個魔術院裡獲得金的也大多是血統持續了六代以上純正的名門之後。
這些都在無形之中給那些貴族的結論們提供了優秀的論據。
同時也被賦予了廣泛的。
甚至就連自己的妻子凜也是這一論點的者之一。
「———你沒有成為魔術師的才能。」
被凜帶進「時鐘塔」的第一天那個迎接新生的講師就用很不屑的聲音做出了鑒定。
雖然對於協會和自己的磨合度為負數這種事情早就有所心理準備可是聽著周圍人群嘲笑的聲音以及妻子難看的表情時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怒了。
並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像我這樣沒有繼承過刻印的初代魔術師血統更純屬凡人的類型會遭到歧視也是早已領悟的事情。但是對於明知會如此卻還把我帶來此處並給予我丈夫身份的凜來說讓出身名門的她受到如此的待遇就絕對不可原諒!
「把如此愚蠢的凡人引入你們遠阪家就不怕會玷污了那高貴的血統麼?———」
當那個混蛋帶著蔑視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憤怒的幾乎有種想要殺了他的衝動。
如果不是妻子那帶著冰冷氣息的手緊緊的拉住我即將暴走的身形恐怕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我全力的一擊會讓那個笨蛋在床上躺好幾天吧。
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
以後的日子過得非常的艱難到處都是遍佈的嘲笑無法使用各種簡單魔術的缺陷更使得此身經常被作為反面教材加以論述。
這些倒也不是什麼不可以忍受的東西。真正令此身難過的是原本應該作為名門之後如同那些貴族一樣被眾人追隨的妻子卻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時時被置於非常尷尬的地步。
———常常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偷偷的哭等我從圖書館裡回來的時候卻馬上又擺出微笑的樣子用虛張聲勢的任性來掩飾那些委屈。
卻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悔恨著卑微的身份給她的傷害身為丈夫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維護。
想要自嘲的笑一笑卻發現淚水早就已經自作主張的流滿了面龐。
不經意的腦海中再一次想起了那劍戟交加的過去………
兵刃碰撞產生的火花密佈在空間之中
裂帛般的氣勢壓倒眼前的敵人。
明明身體已經即將死亡應該一絲力氣都不剩了才對———
可是那揮舞出去的劍卻彷彿棲宿著無盡的力量。
究竟是什麼讓此身還能站立著?
已經變形了的身體不停忍受著對面敵人的壓制換成別人的話恐怕早就連心都被打倒了吧?
但是自己卻反覆的站了起來。
就憑著那被妻子稱之為愚蠢的理想揮出了全力的一擊。
———哪怕是偽善我也要堅持到死!
早就已經領悟了………
像我這樣的人是無法給予別人幸福的但是至少可以看著別人微笑。
啊啊就是那樣的。
身為魔術師我做不到大多數都能做到的事情那麼就只有將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做的登峰造極。
在明白這一點的那天晚上我擁著妻子入睡的夢中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模糊的輪廓。
然後第二天當我把這個奇怪的夢境告訴凜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她震驚到難以置信的表情。接著便是錯愕和興奮糾纏在一起拉著我打量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才冒出了一句———
「怎麼也看不出你是個天才啊?」
當時覺得有點生氣後面才明白凜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究竟懷抱著怎樣開心的心情。
雖然知道丈夫的魔術是自己所不能達到的領域但卻可以通過刻印的方式留給下一代。至於後代能否領悟雖然無法得知但這對於已經漸漸在名門之中失卻威望的遠阪家來說增加了一個如此強悍的籌碼無論如何都是一件相當美好的事情。
不過在這個魔術還未成熟之前必須徹底的隱藏起來直到完全成型並確定其能夠作為刻印流傳下去為止。
畢竟誰都知道協會那看似崇高的封印指定其實根本就是毫無人性的貪婪。
以後的五年直到凜畢業的前夕儘管夫妻兩人查閱了無數的資料也做過數之不盡的嘗試但終究還是沒能完成這個魔術。
由內而外的展開倒是並不太困難但如何讓心相世界成型的課題卻始終無法解決。
歸國的日子終於來了謝絕「時鐘塔」的挽留凜帶著既是她的丈夫又是她弟子的我重新回到了久別的故鄉。
繼續管理著這片極東的土地在固有結界的課題之中四年的時間眨眼即過———
然後戰爭又開始了。
……………………………………記不清了。
是不願意回想也好還是真的忘卻了也罷記憶中所駐留的只有那讓所有人都不再悲傷的夢想。
餘下的全是理想的殘渣。
無數的人死了。
在那場搞不清楚敵我的荒謬戰爭中———
屍骸遍野無人問滿山荒魂纏草根。
大地流淌著鮮血天空飄落著漆黑的羽翼數之不盡的烏鴉棲息於此分食著鮮血淋漓的腐肉。
無論是神秘的魔術也好還是現明的熱武器只要能用來殺人的手段在雙方之間便沒有任何道德的使用著。
便是在這樣的災難中為了那個愚蠢的願望我失去了唯一可以給予此身光明的妻子。
「我知道你啊…最不擅長起名——所以早就想好了……如果…那個魔術成功的話…就叫【無限劍制】吧……」
在彌留之際凜淡淡的微笑著說出了最後的遺言。
不是托付女兒也不是記掛遠阪家的事業只是克盡妻子的職責關心著丈夫的安危。
理想也要力量才能支撐吧?
那最後的一眼帶著如此心疼的表情湛藍的瞳孔裡全是放心不下的神情———
直到生命消逝殆盡為止。
也就在那一瞬間此身失去最後的光明驟然間五色皆盲。
火焰的色彩遮蔽了視覺世界已然崩潰剩下的便只有倒插著無數名劍的山丘。
寂寞的風掃過荒原這片大地只有正義和理想存在。
而淚流滿面的赤色騎士那麼悲傷的佇立在無數寶具的中間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喃喃自語。
「———這便是…我所期待之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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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破眼鏡吧誰說我至少要花兩章來交代的嘿嘿嘿嘿(無限得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