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憐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見,眼底依然是雲淡風清,她看向自己的師傅定一師太,淡淡道「玄女飛天是徒兒從後山的瘋婆婆手中獲得,並且交還給了師傅,偷練的確是徒兒不該,但徒兒並未想過要做峨嵋掌門,更何況,徒兒發現此功容易讓人走火入魔後,徒兒便不再練習,那次誤闖湛藍師兄房間,實乃是誤會。」「誤會!峨嵋上上下下的弟子都親眼所見,何來的誤會!」
「那時眾人也只看到我抱著湛藍師兄,只是一個擁抱,又說明了什麼?徒兒當時深受重傷,經脈又被人封住,喪失功力,而聲脈更是被人震碎無法出聲,所以才會百口莫辯。」
「喪失功力!無法出聲!」定一師太驚愕地轉過身,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張若憐的身上,這個在峨嵋一直靜心修練的弟子,一個她從來不用操心的弟子。
張若憐的臉上依然是處變不驚的從容「而湛藍師兄的春藥也並非徒兒所放,對方做的這一切,只是想讓徒兒離開峨嵋!」
「誰?他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玄女飛天。」張若憐吐字很淡,但清楚地映入每個人的耳朵,「她是徒兒的弟子,但並不是峨嵋的弟子。」
「什麼?」定一師太發出了一聲驚呼。
張若憐頓了頓,並未看向峨嵋的任何一個女弟子,她只是在一邊繼續陳述「徒兒也很後悔傳授她玄女飛天,致使她走火入魔,萬劫不復。當徒兒想盜取玄女飛天看是否有廢黜這門功夫的方法的時候,她偷襲了徒兒,將徒兒扔入湛藍師兄的房中。(,wap,,更新最快)。接著就發生了師傅所看到地一切,她的目的就是讓師傅將徒兒逐出師門。然後在路上滅口,所幸地事,徒兒命不該絕,才能在今天,跟師傅道出真相。」張若憐靜靜地看著定一師太。她渙散的眼神似乎已經知道了張若憐口中之人,她無力地倒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座椅上,引來身後峨嵋女弟子地驚呼「師傅!」定一師太擺了擺手,混亂的大腦裡只聽見雙耳作響,這一切,居然都是她幹的!身後的梁香玉見師傅情緒不穩,便主動接替了質問的責任「你口中地人到底是誰?」
「已死,我已經親手將她殺死,以免她的玄女飛天為害武林!」當即。紫英腳下微顫,被身旁的周夢倩立時扶住,給了她一個支撐的力量。「那就是死無對證羅。」梁香玉不免有些得意。「沒有證據只能說明你一派胡言!張若憐,就算你說得是實情。你擅自將我峨嵋的玄女飛天傳授給非峨嵋的弟子。只這一條就足夠廢你武功將你逐出師門!」
「你可以這麼認為。」張若憐揚起了一個笑容,那黑白分明的臉上忽然有了笑容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所以今日。我梁香玉要替師傅清理門戶!」說著,她就提劍而來,劍身帶出的寒光讓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梁香玉的劍快而急,直刺張若憐地眉心,但張若憐並未躲,甚至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梁香玉猶豫了,只在這猶豫的片刻,她的劍尖,就已在張若憐兩指之間,無法再進一步,對方地眼中倏地,燃起了一片火焰,那決絕的冷酷讓梁香玉渾身顫抖。
遠處地夜楓暗道不妙,僅管混元蛋讓張若憐重生,無論身體和內力都是煥然一新,但帶來地副作用,就是張若憐那容易火爆的脾氣,只要她一發怒,她那雙眸子定然會變成詭異地血紅,只希望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莫讓那雙眸子變了色。
張若憐雙指夾著梁香玉手中的劍身,冷冷地看著梁香玉「我張若憐不是爛好人,不會讓你們隨便欺負,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休來惹我,否則我難保不會滅了峨嵋!」說話間,只聽「嘎崩!」一聲,梁香玉的劍瞬即斷成兩半,張若憐夾著那斷裂的殘劍,就甩了出去,「登!」一聲,殘劍眨眼間就釘在了定一師太的案几上,寒光滑過定一師太的臉,帶出了她一身冷汗。當即,峨嵋的女弟子們,情緒激動起來!
「好大的口氣!」於師蔓躍到了梁香玉的身邊,「香玉,休要怕她,上次她敗在我們和武當少俠的手中,這次還敢在這裡口出狂言,師傅!請准許我們擺下五彩迷離陣,將張若憐拿下!」於師蔓看向定一師太,卻發現她雙目緊閉,而她身後的紫英和周夢倩,也只是撇著臉,不知再想何事。「大師姐,二師姐,你們怎麼不出來!」於師蔓疑惑著,然後就看見定一師太揚起了手「讓她走,今後峨嵋與七賤井水不犯河水!」當即,於師蔓愣在了大殿中央,定一師太緩緩站起身,滿臉的疲憊讓她一下子顯得蒼老,「皇上,四王爺,請贖老身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沒想到,最後,卻是峨嵋先行離去。當定一師太與張若憐擦肩而過的時候,一聲輕微的「謝謝」飄入張若憐的耳門,張若憐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峨嵋的離開,讓這次公審又自然地收了場,陳林跟在掃雪身後,即使葉行健如何叫喚,他只是靜靜地走在七賤之中,如此明確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葉行健痛惜著,只因為自己當年的魯莽,致使青城失去了一個頗有資質的弟子。
朗月下,掃雪與月冰相偎而坐,月冰懶懶地靠在掃雪的肩頭,望著那漫天的星光「你想不想我?」
「想,每天……」掃雪抬手撫過月冰的長髮,那麼自然,那麼親暱,宛如兩人早已是心知的愛侶。
對於掃雪的碰觸,月冰的心跳還是稍稍亂了一下,兩朵紅霞飛快地飛上了月冰的臉頰「你怎麼也跟夜楓一樣油嘴滑舌了。」
「不是你安排的嗎?」掃雪抿唇微笑,「對了,剛才你去找若憐所為何事?」月冰揚起了狡詐的笑臉「你說呢?」
一句反問讓掃雪那秀美的眉毛擰起,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展開了一個笑容,抬手點在了月冰的鼻尖「你該不會是讓她繼續你的任務吧,你倒是挺會用人。」
「不好嗎?」月冰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滿是委屈,「人家也是為了你身體著想。」月冰環住了掃雪的身體,將臉埋入他那帶著淡淡藥香的懷抱。掃雪無奈地笑了笑,在月冰的發上落下一個淺淺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