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鬼笑話剛講完,透過車窗遠遠就看到有一個白衣女子向我們招手。
現在是傍晚,天光漸暗。我們驚訝的發現道路兩旁靜得出奇,除了那白衣女子,竟然再無旁人走動。
我心虛膽戰,顫聲道「不會說什麼來什麼吧?」
朱澤戩凝神細看,面色驟變「是鬼我倒不怕,不過那是楊晴雪。」我輕吁一口氣,暗想不是鬼就好。
朱澤戩卻皺眉吩咐司機加快速度,直接無視楊晴雪,飛速離去。
車身擦過的瞬間,我隱約看到楊晴雪臉上的表情很邪惡很複雜。
朱澤戩大概也是看到了楊晴雪不善的反應,終於還是讓司機倒回來請楊晴雪上了車。
我們坐的這輛車,除了司機以外只有六個座位。副駕駛坐的是一名保鏢。後面的座位分為兩排,車廂最後部是並排三人坐,中間是被走道隔開的兩個座位。
朱澤戩考慮到任教授的性別和教授身份,特意安排她坐在中間的獨立座位上。當然他也不會願意與梁舒雲擠在一起做。於是我只能被迫與三個男人擠在後面。
楊晴雪上車後,第一眼就瞄上了朱澤戩。朱澤戩坐在最後一排最左側,右手邊是我,我的右側是清水薰。楊晴雪毫不客氣指著我說道「你,走開,我要坐在朱十七旁邊。」
朱澤戩哪裡敢與楊晴雪挨那麼近?他抗議道「不,我要和阿炫坐在一起。」
清水薰沉默不語,主動起身。
我往右邊串了個座位,朱澤戩如影隨形跟過來,楊晴雪坐去了朱澤戩原來的位置。
朱澤戩面色蒼白地央求道「阿炫。你再和我換一下吧?」
我其實也不想與楊晴雪靠得那麼緊,於是縮在角落堅決不動地方。朱澤戩一看我心意已絕,只好盡量貼向我。(wap,,更新最快)。與楊晴雪之間隔開了大約半尺的距離坐定。
清水薰面向著我們在狹小的走道內席地跪坐,低著頭。姿態十分恭順。
楊晴雪對我說道「阿炫,你的貢人看起來不錯,很有眼色,不如度假地時候借我玩幾日?我保證不再騷擾你和朱十七。」
朱澤戩忙不迭點頭道「阿炫,這麼優待的條件趕緊答應啊。」
如果楊晴雪是溫柔淑女。我或許會考慮一下,但是她明明是不亞於朱澤戩陰險的魔女,又滿腦子古怪念頭,我怎麼能放心把清水薰交給她?再說清水薰名義上是我地貢人,但是我一直把他當作平等的朋友看待,我要堅持我地原則,盡量不以主人的身份支配他的自由。
我朗聲說道「我想要先徵求阿薰自己的意見。」
朱澤戩露出魅力不凡的笑容滿懷期待地望著清水薰。清水薰沒有抬頭,用卑微地語氣回答道「主人,我想留在你身邊。」
朱澤戩地笑容瞬間凝固。面色不善地盯著清水薰,如果他的眼神能殺人,清水薰早就死了好幾遍了。我則笑得燦爛。理直氣壯道「楊小姐,阿薰願意留在我身邊。所以我就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了。」
楊晴雪不怒反笑道「朱十七。這可怪不得我了。我接受了你的邀請,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現在既然來了,就只好勉為其難多陪陪你們,努力尋找樂趣,調劑一下我乏味的生活。」
我感覺朱澤戩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小聲嘀咕道「阿炫,你為什麼不答應她,她不會難為阿薰的。」
我認真說道「阿薰自己想留在我身邊,我既然問了,他既然答了,我就要尊重他的意見。」
朱澤戩通過多次實踐挫敗之後,已經很清楚開導我接受正統的尊卑禮教是一項十分渺茫地工程,所以索性閉口不言,繼續貼在我身上生悶氣。
這讓我想到了後備箱裡的小白狗,雖然我、朱澤戩和清水薰都知道小白狗是會說人話的不同尋常地狗狗,但是我們很默契地一直對外保守這個秘密。我們搭乘的普通航班不允許客艙內攜帶寵物,所以小白狗是被打包放在一個舒適地箱子裡隨機托運。下了飛機領了托運行李,接我們地保鏢手腳勤快,還沒等我們說話就把裝小白狗的箱子放入後備箱,壓在了一堆行李下面。小白狗哀怨地呻吟聲和隱忍的磨牙聲,讓我無比同情外加心悸。現在朱澤戩貼在我身上發出的聲音,與小白狗的不相上下。我害怕他什麼時候會趁我不注意對清水薰痛下殺手。
正在我猶豫著該用什麼方式央求朱澤戩不要報復清水薰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住了。
我們到達拙政園大門口。
這個時空的蘇州,舊城街巷河道與傳統民居保護的非常好,若非我們坐著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抵達,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是再度穿越回到了古代。
賓館的服務人員熱情周到地將我們迎入拙政園大門,朱十七說出預約信息,立刻就有人把行李送入我們各自的房間。
據我觀察,我們下榻居住的宅院,應該是拙政園南部的住宅區,真正的古典山水園林在居住區的北面。朱澤戩利用組織活動的便利,把我和他的房間分配在同一個小院內,房間相鄰,而且他特意把他不想看到的另外幾個人安置在了隔壁的兩個院子。任教授和楊晴雪都是女子,住在一個院子;梁舒雲和張一唯是學長級別,住在另一個院子。
至今我還沒有看到張一唯,我惦記著小黑狗,祈禱他們千萬不要拼成兩敗俱傷。琉璃燈刻意慢慢找,我更期待的是小黑狗早點歸來,教我修煉成真正女人的方法。
到了我的房間,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小白狗放出了箱子。安頓好小白狗的窩,我再看清水薰,他已經把我的行李拆開,日常用品衣物等等各歸各位,碼放得井井有條,很是體貼周到。
朱澤戩給每個人訂的都是單人房間,房間內外都是古色古香,比紫禁城內還復古樸素,幾乎看不到任何現代化的設施。床是雕花木製大床,雖然兩個人也能躺下,但我畢竟是未婚女子,怎麼能與清水薰睡在一起?
我瞥見清水薰隨身的小籐箱放在我房間的角落裡,我有些遲疑道「阿薰,朱十七真的沒有安排你的住宿麼?」
清水薰溫順說道「主人不必擔心,主人睡下後,在下會去房間外,既不會打擾主人休息,也可以在主人需要的時候隨傳隨到。」
我鬱悶道「阿薰,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討厭你。我是……」
我剛要進一步解釋的時候,朱澤戩在門外喊道「阿炫,行李放妥了麼,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沒我帶路你不一定能找地方。」
一聽說「晚餐」這兩個字,我和小白狗的表情幾乎一樣,充滿了興奮。我們一路奔波,心力體力消耗極大,必須及時補充能量。至於清水薰,我很懷疑他是刻意疏遠我,所以我死皮賴臉一再解釋,估計也是白費力氣。我有些頹廢沮喪,在這種狀態下,能夠讓我心情變好的最直接方法就是大吃一頓。
我抱起小白狗,微笑道「阿薰,走,咱們去吃晚飯。他默默點頭,跟在我身後走出房間。我在不經意轉頭的瞬間,發覺他也正抬頭偷偷看我,他那雙異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某種說不清的溫柔——
作者的話
熱心讀者們在討論區留言,說得那些看法,我也很認同。阿薰的確愛得很辛苦,他若是真失憶或許能更快樂,可惜我是後媽,不能虐女主,就只能虐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