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更新的數據有問題,今天問了編輯,趕緊又更新了一次,希望能夠讓大家看到內容。
今晚9點正常更新本卷最後一章。
預告明天晚上更新一次番外,清水薰小時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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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乞討票的分隔符————
我們兩人吵著吵著已經走到了山頂。
我看見臨時搭建的菊花台前已經聚滿了人。所謂菊花台,除了搭得有點像擂台的模式,上上下下更是裝飾了無數怒放的菊花。遠觀金燦燦一片,近看也是美不勝收。
我們來得晚,前面的好位置早就沒有了。不過台上有擴音設備,誰若是有了佳作,可以當場上台朗誦,聲傳四方。台上還設了幾個嘉賓席,請的都是當代文豪名士,準備點評學子們的詩詞。
我匆匆掃了一眼,發現任教授居然也在台上的嘉賓席,與幾位上了年紀的貌似學府五車的老先生們並列當評委,足可見任教授在文壇的影響力。
陸陸續續有人登台獻詩,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名才女,到了後來,就基本上是才子為主。
詩詞主題多是圍繞重陽,美酒佳人,鶯鶯燕燕為主。還有直接讚美神秘美女,赤裸裸吐露仰慕之情的。總之無論雅俗,敢於登台的在我眼中都是勇者。
老先生們給與的評價多是鼓勵誇讚,唯獨任教授實事求是,明顯立意品位低下的她決不留情地批駁。
對待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內自以為是的人,任教授往往引經據典,不帶一個髒字又拐彎抹角罵得鮮血淋漓,那些人乘興而來,統統垂頭喪氣掩面離開。再有些渾渾噩噩,假裝或者真的聽不懂被罵了的人,也有主辦方維持秩序,及時將其拽下去,免得丟人現眼,影響別人創作發揮。
如此折騰了一上午,那位傳說中的神秘美女連個影子也沒有。被任教授羞辱下台的男生已經超過二十人了,圍觀的男生們卻越發激動,企盼著有人能做出好文章,讓大家也能趁早一睹芳容。
我站得雙腿發酸,骨頭髮軟,附近又沒有座位,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上台的女生自動被我忽略,我的注意力基本上消耗在上台的那些男生身上,才能勉強維持著沒有打瞌睡。
但是直到現在上台獻詩的男生要麼有文采長相一般,要麼長相好文采太差。稍微有幾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卻被任教授一頓批評,羞愧而逃。我怎麼可能提得起興趣?
朱澤戩卻還是興致勃勃,甚至偶爾與清水薰談論品評那些新詩詞。
我聽也聽不懂,站也站不住,實在堅持不了,打了個哈氣,開始閉目養神。
忽然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問我道「王子炫同學,你是不是也覺得索然無味?」
好像是梁舒雲的聲音,我趕緊睜眼,果然是他,他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擠到我身邊來了?我剛才昏昏欲睡的不雅模樣不會全被他看到了吧?我尷尬道「梁學長,你也覺得無趣麼?」
梁舒雲優雅自然地站在我身邊,像是隨便閒聊道「是啊,去年也差不多這個樣子。現在真正意境高遠的傳世佳作已不多見。我聽了這麼多,無非是言辭華麗,對仗工整,內容卻流於世俗風花雪月,不免落了下乘。」
我水平有限,不敢妄加評斷,所以沒有接他這句,而是鼓起勇氣說道「梁學長,我剛才還和朱十七說起你,你身為咱們岳麓書院四大才子之首,一定也是文采風流。你既然已經來到詩會,為什麼不登台獻詩,為咱們書院增光添彩呢?」
梁舒雲淺淺一笑,謙遜道「說來慚愧,我出身醫學世家,涉獵雖廣,但於詩詞一道只略通皮毛。此番前來,為的就是增長見識,向別人學習。更何況台上的任教授一向嚴厲苛刻,以我的水平,自不必去討罵。」
梁舒雲謙虛說他不懂文學不敢上台,引發了我的共鳴,他話裡話外還透露出一條令我激動的信息,他似乎對那個所謂的美女不像別人那樣熱衷。
我為了確定這個猜想,主動試探道「梁學長,難道你對那位神秘美女不感興趣麼?」
梁舒雲笑道「感興趣啊,到這裡來的男生應該都對那位神秘美女感興趣吧。」
我隱約覺得梁舒雲話中有話,他嘴裡說著感興趣,但是與其他男生觀望菊花台的眼神迥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認為他似乎更期待看到的是獻上詩篇的那些才子。
梁舒雲並沒有在我身旁停多久,聊了這一兩句又翩然離開。彷彿他的出現只是偶然經過,僅僅出於禮貌與我攀談一兩句而已。他對所有認識的同學都是如此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吧?
我心中雖然想與他多聊幾句,卻找不到合適的措辭,唯恐言多有失,自己的低俗過多地暴露在他面前引起他的反感,所以根本也沒有勇氣挽留。看他消失在人群中,我才輕輕歎息,扭頭悄悄拽了一下清水薰的衣衫,低聲問道「阿薰,你聽到剛才梁學長說的話了吧,你覺得他話中是什麼意思呢?」
沒等清水薰回答,朱澤戩就插嘴道「阿炫,你不會是幻想著梁學長與你一樣,對帥哥有不良企圖吧?我看梁學長八成是早已心有所屬,才會對那位神秘美女沒有興趣。」
我沒好氣道「朱十七,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朱澤戩本來是一番好意勸我不要癡心妄想,見我如此態度,頓時也來了火氣,他看著我邪惡一笑,突然大聲喊道「王子炫說他剛剛做了一篇佳作,要登台吟誦。」
我沒聽錯吧?朱澤戩居然用這樣的手段整治我?他明知道我不會做詩,與任教授的誤會還沒澄清,他這麼胡亂嚷嚷,我不上台會被大家鄙視膽小;我若真上台去,任教授就有了機會當眾羞辱我。我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其實權衡之下,我還是想迅速開溜。可惜任教授一聽到我的名字,馬上來了興趣,對舉辦方交代了幾句,立刻就有一隊人馬衝過來,將我押上台去。清水薰被朱澤戩拖住,沒能及時跟在我身後。我獨站高台之上,仰天長歎,欲哭無淚。
我本來打算上台後好言相求,讓任教授放我一馬,把誤會澄清。沒想到任教授直接將話筒遞到我面前,臉色一沉眼睛一瞪不留餘地地說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用話筒說,讓大家都聽清楚。鬼鬼祟祟竊竊私語非君子作為。」
任教授明顯不打算給我悔過辯解的機會,等著看我胡言亂語出醜。
朱澤戩那廝在台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最過分是他用手扣住清水薰的脈門,限制了清水薰的行動。我有些絕望,正想破罐破摔厚著臉皮對大家言明我不會做詩,一抬眼卻看到梁舒雲正望向台上的我。
梁舒雲眼神殷切,竟然湧動著鼓勵和期待。他在注意我!我如果就這樣道歉說根本不會做詩,被嘲笑一通灰溜溜下台,他會不會就此瞧不起我了呢?
虛榮心作祟,情感戰勝了理智,我瞬間決定不能就這樣走下去。我已經上台,好歹糊弄一首詩,至少不能讓和藹可親的梁舒雲和喜愛古代文學的清水薰認為我沒有文化。
我定了定心神,反正我會背的明朝以後的詩詞本就不多,屈指可數那麼幾句,關於重陽的更是沒有,篩一遍挑一首勉強湊合能用的不需要很長時間。
岳麓書院就在長沙湘江之濱的岳麓山,我現在站的山頂,便可眺望湘江,金秋時節黃菊遍地,紅葉雖然沒有紅遍滿山,卻也有了顏色。
我靈機一動,想起了毛爺爺的《沁園春?長沙》。當年我們學校為了宣揚紅色教育,特別組織了主席詩詞朗誦比賽,我們班排的節目就是這首《沁園春?長沙》集體配樂朗誦。當時我反反覆覆練習了好幾個月並且登台表演過,到現在仍然印象深刻,記憶猶新。
我被逼到這份上,也沒功夫多想,應不應重陽的景我顧不上,總之秋天、長沙、湘江、橘子洲這些時間地點大體沒錯。
於是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先謙虛一兩句墊個場面「學生才疏學淺,原本不敢在諸位才子面前現眼。承蒙朋友抬愛,將學生攆上台來,學生只好舔顏奉上一首詞,請各位指教。」
緊接著我挺直脊樑,擺了個酷帥的姿勢,清了清嗓子飽含感情地吟誦道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游。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舴芍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