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站在前面大吼一聲有票的統統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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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新社員是通過老社員的考核才能被招收入社的,想要進入赫赫有名在高校武術比賽上屢獲殊榮的名劍流主力隊除非劍術十分出色,否則需要至少一兩個學期的積累,論資排輩才有希望。
所以聽到江龍宣佈有特別考試,許多想憑借名劍流成名的同學都激動起來。
江龍讓人先停止了普通考試,帶著清水薰走到比武場正中,鄭重介紹道「這位是皇家御用保鏢王子炫同學的貢人清水薰,如果新人能夠與他打平手,就算通過這次特別的考試,直接入選主力隊。大家不要掉以輕心,王子炫說此人劍術不在他之下。」
一般人都認為皇家御用保鏢的武功一定非凡,清水薰的劍術就不容小覷了。大家都不敢妄動,生怕當眾露怯。
此時有人陰陽怪氣道「江社長,我願意接受特別考試。」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驕縱的德川家二少爺德川靖寺,還帶著他那個光頭家臣彌威,他們也是來參加名劍流的入社考試麼?來得正好!當初他們仗勢欺人偷偷摸摸打傷清水薰,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於是我喊道「阿薰,一定要用全力。打傷了他們也沒事,我賠醫藥費。」
清水薰的眼神卻透著一種無奈和蒼涼,對我的話恍若未聞。
朱澤戩喊道「清水薰你如果不出全力故意輸掉,阿炫會重重懲罰你的。」
我當然不會像朱澤戩說的那樣冷酷無情,不過這樣的壓力應該能夠刺激清水薰努力應戰吧?所以我沒有表示反對。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清水薰一定比德川靖寺的武功好,我抱著看德川靖寺出醜的心態凝神注目盯著場內,心中默默為清水薰加油。
彌威畢恭畢敬為德川靖寺奉上一柄貌似武士刀的東西,在扶桑國這樣的武器就叫做劍。
德川靖寺手持劍柄神情嚴肅,冷喝道「清水薰,你出劍吧。」
清水薰淡淡道「我沒有劍。」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來參加名劍流考試,居然都沒有準備劍,我這才注意到別的同學都是帶著隨身武器的,我們表現得太不專業了。我小聲問朱澤戩「你有沒有寶劍借給清水薰用?」
朱澤戩搖頭道「有也不借。」
我罵了一句「小氣鬼」,就一臉窘迫地問剛剛從場內走出來的江龍道「江社長,你有沒有劍可以借給清水薰用?」
江龍奇怪道「你們來參加名劍流入社考試,居然都不帶劍的?」
我大言不慚道「我們平時很少用武器的。社裡有沒有備用的武器?」
江龍沒有深究這個問題,招手叫來一個社員,從庫房取出了幾把很普通的劍送入場中。
清水薰挑了一把初級習劍者用的竹劍,禮數周全向江龍等人道了謝,執劍而立。
德川靖寺臉色難看道「清水薰,我用的可是德川家僅次於傳家寶劍的斬龍,你居然只挑一把竹劍,未免太托大了吧?」
清水薰謙卑道「二少爺,在下武藝平平,身份卑微,除了表演劍舞的時候摸過真正的劍,一向都是用竹劍練習。難道您忘了麼?在下懇請您能手下留情。」
德川靖寺的眼中散出寒光,森森道「少廢話,出招吧!」
拋開朱澤戩一腳踢斷綁匪脖子的那次不算,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真真切切看到高手過招,與電視劇裡那些特效加工過的場景迥然不同。原來帥哥就是帥哥,用一把竹劍與人拚鬥,舉手投足仍然是那麼瀟灑飄逸。
清水薰的劍法招式與德川靖寺的招式幾乎是相同的,可同樣的招式清水薰用出來彷彿行雲流水一般充滿了藝術性,美得像精靈的舞蹈;而德川靖寺每應對一招都似乎凝重滯緩,惡毒難看。
我一廂情願的認為,清水薰一定是佔了上風,至少意境更勝一籌。
朱澤戩卻邊看邊在我耳畔低聲說道「阿炫,清水薰很狡猾呢,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出全力,所以才會選擇一把不能與利刃硬拚的竹劍。現在他看似游刃有餘,實際處處避讓免得竹劍損壞,平白錯過了許多進攻的機會。我猜這場比試輸的人一定是他。」
我不解道「為什麼呢?阿薰他為什麼要對德川靖寺處處忍讓?他應該知道你能夠看出他未盡全力,為何自討苦吃呢?」
朱澤戩正色道「一種情況是清水薰的母親和弟弟都被德川家的人控制,他被逼無奈;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居心叵測懷有陰謀。等會兒萬一他真輸了,咱們不妨借懲罰之由逼問他一下。」
我和朱澤戩交頭接耳的時候,場內情況已經起了變化。
德川靖寺出劍越發凶狠,招招攻向清水薰的竹劍,明顯打算先砍斷清水薰的武器。清水薰避無可避,被糾纏了一陣,竹劍終於斷為兩截。
按照常理,比武已經可以結束了,判雙方平手或者德川靖寺獲勝都不乏說辭。
但是德川靖寺沒有收手,居然揮劍攻向清水薰的要害,眼看劍鋒距清水薰的胸膛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
彈指一瞬,時間短促,我只感到心跳猛然提速。不能讓人傷到清水薰!我滿腦子就是這樣的念頭。我無意識地隨手抓起一旁用來登記的筆,丟向場內,想要阻止德川靖寺。小黑狗訓練了我很久的咒語我念不出來,此時此刻卻在我腦海中翻湧。我要救清水薰,要使用我的法寶!我的執念陡然間爆發。
我眼前的世界忽然變成一片血紅色,那桿從我手中飛出的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按照我的意願,直直衝向德川靖寺的劍。
場內外立刻響起一片驚呼。
我以為是他們也看出德川靖寺想行兇,出言阻止,事實卻與我想像的迥然不同。
我眼中的血紅色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我一停止回憶咒語,視野就立刻恢復到正常顏色。我定睛向場內望去,赫然發現,德川靖寺的寶劍已經碎裂成數段,散落在地上。清水薰安然無恙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德川靖寺卻驚得目瞪口呆。
江龍激動地問我道「王子炫,你剛才丟過去的是什麼寶貝?」
不等我答話,江龍一個箭步就撲入場內,看了一眼滿地寶劍碎片,又將目光集中到了一面牆上。這時大家基本上都看清了,那面牆上插著一根很普通的筆,猶自微微顫動。
我恍然間明白了什麼,難道我剛才丟過去一根筆,不僅打碎了德川靖寺引以為傲的寶劍,還有餘力釘入牆中?這簡直太誇張了吧?是咒語用想的就可以麼?意念催動法寶的威力如此巨大麼?
朱澤戩歎息道「阿炫,你緊張清水薰的性命,也不用這麼驚世駭俗吧?隨便把寶劍彈開就行了。你知不知道,德川家的斬龍劍號稱扶桑國十大利刃之一,被你用一根筆打成碎片,會讓德川家顏面掃地的。」
德川靖寺本來就讓人討厭,我上去揍他還嫌髒手呢,打斷他的劍算是便宜他了。所以我不以為然道「我還以為既然是寶劍應該比較結實呢,沒想到這麼不耐用,扶桑國出產的東西質量都這麼差麼?不會是假冒偽劣的吧。」
德川靖寺已經被我匪夷所思的武功鎮懾,現在聽到我嘲諷奚落的話,竟然不敢反駁,只是臉色鐵青,眼神驚懼,啞口無言。幸好他的家臣彌威相對比較鎮定,簡單說了幾句誰也不得罪的場面話,借口德川靖寺也許受了內傷需要馬上檢查治療,兩人就灰溜溜地離開練功房。
江龍看著我的眼神與之前明顯不同,他打破過分緊張的氣氛笑道「王子炫,我終於知道你們平時為什麼很少用武器了。」
在場眾人也都一副瞭然的樣子,隨便拿根筆就有那麼巨大的威力,真可謂飛花摘葉亦能傷人,還用得著費力氣帶什麼武器?
我謙虛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怕阿薰受傷,才出手阻止,破壞了比試。江社長,你看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