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也難追 正文 第五章 校慶
    今天是南院一年一度的校慶大典,全校沉浸在一片歡天喜地的節日氛圍裡,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少有的輕鬆,因為今天是校長親自應允了:校慶典禮結束後大家可以不分年級、師長,可以邀請自己喜歡或談得來的人一起參加之後的一切節目,只要不做出什麼出閣的事,在今天都是得到允許的。

    方欣然仍是一身黑色風衣加長褲出現在南院的林蔭道上,一張素雅的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和同學、師長打招呼。

    王梓嗚遠遠地望著她,唇邊逸著微笑,口是心非的丫頭!對外永遠是一副溫和淡然的好學生樣子,實際上卻是一支又辣又嗆的小辣椒。

    「梓鳴,等會的校慶大典你要不要去?」他的同學兼死黨汪志浩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梓鳴的目光仍未離開她,嘴角閒閒地扯出幾個字:「再說吧。」看看她到時會在哪裡再說吧。

    汪志浩看他的神情似乎和往常有所不同,便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我說兄弟,你該不會是對那個轉學生感興趣了吧?」汪志浩的語調滿是懷疑。沒見過這傢伙會對某個有人行如此灼熱的注目禮,白癡也知道那種眼光代表了什麼。

    他好笑的斜睨好友一眼,知道好友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如果我說是呢。」再度把目光調回到好友口中的轉學生身上時卻發現已不見她的芳蹤。

    邁開大步走進人群裡,她應該不會走得太遠。「方同學你手指怎麼了?」安晴詫異地盯著方欣然的手指,那原本白晰修長的素手上此刻卻多了四個創可貼,好像是切東西時被一刀切破了似的,更可疑的是手腕上那塊紗布。

    她自殺?!!方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方欣然看著這個總是冒冒失失、迷迷糊糊的同學,知道她這個想像力豐富的同學又在胡亂猜測了,「切東西的時候不小時切到了。」她沒有說出實情。

    「果然是這樣,我也這麼認為的!你看,如果不是被刀子一刀切的話哪會有這麼整齊的傷口嘛!」安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逗笑了方欣然。

    安晴在她絢爛的笑容裡閃了神,雖然平時的方欣然一直是微笑對人的,看了固然舒服卻沒有現在這麼讓人「驚艷」過。

    「怎麼了,安晴?」方欣然伸出手在安晴臉上輕拍了一下。

    「啊?!」安晴剎時回過神來。

    「方同學,你切什麼東西會切到這麼多根手指啊?還切到手腕上去了哩?!」安晴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這麼不會用刀的人呢。

    「這個嘛!……」她伸手一根手指壓在唇上,神秘地說:「秘密。」

    「哦。那你以後切東西的時候要小心哦,如果你不會用刀的話我可以教你的。」安晴一臉認真。

    想著另外的問題,有些心不在焉地起回答,「安晴,你可以試著叫我名字,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她拉起安晴的手真誠的說。

    她想她還是需要朋友的,而且她遇到了不錯的對象。

    她拉著一臉茫茫然的安晴進入一間標有「校慶專用休息室」的房間,「好了,我親愛的方晴,我現在必須去換演出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能請你幫忙嗎?」

    方晴總算緩過神來,「當然好!」「欣然,校長找你耶!」安晴推開臨時化妝間的門,告知正在裡頭看演出稿的方欣然。

    「欣然,你今天好漂亮哦!」雖然這句話今天她不知道已經說過多少次了,但她實在忍不住還是又重複了一遍。

    今天的方欣然顯然好看的有些過了火。她清麗臉上了淡妝,一頭烏黑筆直的及腰秀髮隨意披在背後,一件純白絲質長裙,裙擺長及腳踝,將她的膚色襯托的亦加的白晰,幾近透明到了透明的程度。看慣了她穿黑色的方晴幾乎不敢肯定眼前這個一身白衣,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會否真是她們那個淡淡然,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方冰山?!

    只是天使纖細的素腕上纏著一層紗布,纖細的素手上也貼著四個顯眼的創可貼。雖然紗布顯眼,卻絲毫不影響方欣然混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反而讓她看上去像極了一個斷了翼的天使般讓人心生憐愛。

    方欣然順著安晴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是昨天不小心被小提琴所傷,為了不讓這塊紗布顯得太刺眼她才挑了這套白色的禮服,但效果看上去顯然不是太好。

    「好了安晴,回神了。」她無耐的提醒這個小迷糊,今天已經是第次了,不知道這小妮子怎麼會有動不動就陷入到另一個次元的時空裡神遊的本事哩。

    「啊?!」終於回神了,才想起正經事,「校長找你呢。」

    「知道了。」方欣然披上黑色外套,將穿在身上的白禮服和手腕上的傷口藏入衣袖裡。

    這樣的她像極了一個——巫女。是的,一個神秘的美麗極了的女巫。

    安晴頓時又愣住了。「欣然,今天整個南園肯定會為你而瘋狂的。」林震陽嘖嘖稱奇地看著眼前的方欣然,果然是美麗不可方物,像極了她的母親。

    「林叔叔,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稱讚我的吧。」方欣然好笑的看著這個老頑童,真是一點也不正經,居然也可以當上這個名校的校長。

    「哦,這當然不會那麼簡單,我是想告訴你,哲志明日會回來,想問你是否會同去接機,然後一同隨他到他的住處。」

    她愣了一下,「他不與你們同住嗎?」

    林震陽點點頭,狀似傷心地說:「那個沒良心小鬼稱業務發展需要,所以住在離這裡有六七個小時車程的郊外。」

    原來如此,看來今天得預訂好酒店,不然到時豈不是沒有落腳地。那個哲志還真是——麻煩……

    「知道了,他幾點的飛機?」她掏出手機準備記入備忘錄裡。

    「十點半吧,你可以過來和我和你林伯母一起用早餐,然後再一起去如何?」林震陽收起悲傷的表情。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欣然,演出成功!」林震陽將兩隻手掌握成拳,作出一個成功的手勢。

    「嗯!」方欣然亦向他做了個同樣的手勢。她今天很迷人。

    王梓嗚目光緊鎖著從校長室出來的人兒,她化了淡妝看起來媚極了,雖然在她發現他後俏臉又化成冰冷。

    「你今天很漂亮。」他伸長手臂攔下她欲繞道而行的她。

    「謝謝!」躲不掉,真是有夠背!老遠就發現這樽瘟神了,剛想繞道卻又被攔個正著。

    「今天有演出?」將手插入褲袋中,壓抑住想要碰觸她的念頭。

    「是的。」她繞過他想過去,他卻快她一步將去路擋住了。

    「請讓一下。」她努力壓下出手的念頭客氣卻生疏地道。今天穿裙妝,不允許她有太大的動作。

    「如果我說不呢?」灼熱目光緊鎖著她,從未真正動過的心只為她而瘋狂。

    「你究竟要如何?」握緊粉拳,從來都是溫和的臉也只有他才有能力讓她冰封。

    她不喜歡他,相當不喜歡,她就連和他做普通朋友的興趣都沒有。目空一切,自大過了頭!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也是她眼中標準紈褲子弟一個。

    「演出後的時間留給我。」他略帶命令地要求她。

    還喜歡動不動命令別人!她又給對他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我想我沒有時間。」她轉過身走另一條路。

    他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半拖入懷裡,「你必須要有時間,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她的眼裡迅速閃過一絲痛楚,冰冷的眸光蒙上了危險的訊息。

    一記過肩摔將毫無防備的他摔了出去,之後從容地從他身邊經過。是他太過分在先的。

    王梓嗚不敢相信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自己居然被一個不到一七○的弱女子摔了出去,而她居然會功夫?!她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笑了,方欣然,我不會放棄!

    好痛,方欣然脫掉外套,手腕上的紗布已被血滲透,她挫敗地看著傷口,那個姓王的果真用了力氣來抓她的手腕,好巧不巧剛好又抓到這只受傷的手臂,這樣子要怎麼演出!

    她懊惱地解下紗布,血隨即順著手腕流下。

    「我的天吶,這是怎麼回事,你和校長打架了嗎?」安晴手拿著兩瓶飲料走走化妝間,看到的便是這幅情形。

    「別叫安晴,你能幫我找點紗布來嗎?」她伸出沒有受傷的手摀住這個小迷糊的嘴,免得她喳呼喳呼引來一幫人。

    「好好……的,可是來得及嗎,校慶已經開始十分鐘了,校長大人講完話你就要出去了啊!」安晴緊張地話也說不清了。

    對了,剛才被那個姓王的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還真是有點緊迫。

    「那就快一點,我全靠你了。」方欣然頭痛地說,難不成真要這樣出去?不嚇死一幫人才怪。

    安晴轉身便向門外跑,不小心撞上房門,她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對她笑笑,開了門跑出去。

    方欣然真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她拿起紙巾壓住傷口,這麼個小小的傷口居然會帶來這麼多麻煩。

    安晴那傢伙果然信不過,等她捧著紗布進來時,校長已經結束了講話,之後就是她的演出了。

    稍微像征性地包紮了一下,她便拿著小提琴出去了。

    「欣然,這樣沒問題嗎?」她好像才急急地幫她纏了幾圈,血都還沒止住。

    「啊!!我忘了上消炎藥了!」安晴又大喊!

    「我沒事了安晴,謝謝你!」她笑著舉了舉手腕上的紗布,用沒受傷的手輕擰了一把安晴的蘋果臉。

    「唉……唉,小心別扯到傷口。」安晴捂著被她捏到的臉衝著她的背影喊,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下面有請學生代表方欣然同學!」林震牽著方欣然隆重地向禮堂內的各位介召著。

    「哇!她是誰?」

    「好漂亮耶!」

    「好像是那個日本來的轉學生哦!」

    ……

    下面一片喧嘩聲不絕於地耳,她果然引起了全南院的騷動。

    王梓鳴再次被她所震驚了,看慣了平時總以一身黑色出現的她那清冷、淡然的表情,如今再來看一身白衣賽雪的她飄逸聖潔如仙子般讓人不敢逼視,他發現她能把黑白同時演繹地如此出色,只是……手腕上的紗布是怎麼回事?

    他思及他握住她手腕時所感覺到的異物,及她眼中一閃而逝地痛楚……

    方欣然施了一禮,在台下一片驚呼起中開始了演奏。

    隨著旋律的開始,此時的方欣然已逐漸陷入到自己的意境中……

    北海道的冬天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鄂霍次克沿海有漂來的流冰、美麗的丹頂鶴和白天構成了大自然的優美世界……

    富良野的夏日有遍地的薰衣草和絢麗的鮮花裝點田野,薰衣草花開的時候,滿山遍野一片紫色,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每當夕陽西沉,運河上浪漫的燈光亮起時,倒映水中的燈影迷醉無數的人,那新舊交接的沿岸有著過去與現代的色彩的運河,使整個運河區形成一片浪漫的氣氛中……

    還有那點亮後的燈飾搭配滿地白雪,那冬季的札幌街道是多麼迷人……

    ……

    演奏進行到高潮,在座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勾住上面的演奏者,靜靜地聽著她……

    還有最後一個小節就要結束了,方欣然驀然從思緒中清過來,開始頭痛地思索著該以何種方式結束昨夜尚未完成的最後部分。手腕上的紗布不知不覺中已被血滲透了,她知道在演奏的過程中不斷地牽扯到傷口將本來就未止住血的傷口拉的更大了,只是不知昨夜不慎受的傷竟給今日的演出帶來如此不便。

    想必下面必然會起哄了吧,她頭痛地想。

    「她的手在流血耶,天吶!」底下有人低語,氣氛開始變燥動起來了。

    她果然受傷了。王梓鳴詫異地看著台上的人兒,自責的認為一定是他那一抓將她的傷口又弄破了。待演出結束後他勢必會彌補他給她帶來的傷害。

    ……

    此時的校長辦公室裡,一名長髮及肩的男子正大光明地坐在校長的位子上喝著咖啡,俊朗的臉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以及一抹隱藏得很好的——怒意。他雙眼卻緊鎖著辦公桌上的顯示器,從顯示器中能清楚地看清整個禮堂的情況,包括被血染紅了裙擺的方欣然,他微微皺起好看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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