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離的藥方的確很有效,只吃了兩天的藥,秦清傷風發熱的病狀便全部消失。為感謝高漸離送藥方,秦清決定叫上秀兒和紫筱,一起帶高漸離和荊軻去逛咸陽城。可惜剛到大門口,就被外出回來的余媽看到,並且給攔了下來。
大雪雖然已經停了,但是正是雪融化的時候,天氣依然很冷。余媽擔心她大病初癒,經受不住外面的寒氣,再加上秦文那裡還沒有消息,無論她說什麼好話,余媽只是搖頭,堅決不放她出門。
眼看被禁足,秦清只有望門興歎,讓秀兒和紫筱代她盡地主之誼,帶兩位貴客出去遊玩,自己一個人悻悻地回房間。
也許是發燒的時候睡得太多,此時回房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睜著兩隻大眼盯著房梁,腦海裡回想起嬴政說的話,心裡又煩惱起來。正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秦清急忙起身開門,只見高漸離一身白衣站在門外。
「咦?你怎麼沒跟秀兒他們去逛咸陽?」秦清很是好奇,明明看到他們一起出門,怎麼轉眼間只有高漸離自己回來。
高漸離微微一笑:「師弟和秀兒在一起肯定要鬥嘴,到時候吵得心煩,還不如在家裡清靜些,所以我找個理由先回來了。」想像著秀兒和荊軻鬥嘴的情景,秦清嘴角輕揚,他們兩人只要見面就會吵,還真沒有安靜的時候,大概從前世就是冤家。
「你第一次來咸陽,應該到處看看才是,可惜余媽不讓我出門,不然我就帶你們去了。」秦清替高漸離感到可惜。
高漸離卻不以為意。依然淡然地笑道:「我和師弟都會長期留在秦家,逛咸陽也不急在一時半刻,以後多的是機會。」秦清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言。反正兩個人都要留在秦家保護她的安全。正如高漸離所言。以後多的是機會。
「不請我進去嗎?」高漸離站在門外提醒道。
秦清臉微紅,連忙把高漸離請進屋內,拿起茶壺給他倒茶,卻發現茶水早已冰涼。不好意思地說道:「沒熱茶了,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人送熱茶來。」說著便準備出去吩咐下人準備熱茶。
「沒關係,我不渴,只是回到府裡又不知該去哪兒,所以來找你聊天。」高漸離攔住秦清,讓她坐了回去:「你剛好。不要再往外跑,當心又著涼。」
「我哪有那麼嬌弱,這次傷風只是意外。」秦清不滿地小聲抱怨,想起自己還沒跟高漸離道謝,遂後又道:「謝謝你送來地藥方,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痊癒。」
看著她因為生病,顯得削瘦的臉龐。高漸離有些自責道:「不要謝我,如果不是我拉著你在花園裡聊天,你也不可能生病,這事我有責任。」
兩人正聊著,門外傳來余管家的聲音:「少夫人可在房中?」秦清打開房門,將余管家請進房間,余管家沒想到秦清房內還有客人。看到高漸離時表情明顯一愣。
「余叔找我可是有事?」秦清見他雙眉微皺。知道他必是有事才來。
「秦文今天一早送來刺客的消息。」余管家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帛遞給秦清,然後轉向高漸離問道:「剛才聽賤內說。秀兒帶高公書和荊少俠一起出門,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秀兒沒有招待好公書?」
「余叔客氣,是漸離不喜歡外面地熱鬧,所以才先行回府。剛看過少夫人,正準備回房,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漸離就先行告退了。」面對余管家地詢問,高漸離淡然應對,然後告辭。
「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有事要跟余叔商量,只好改日再敘。」秦清有事要和余管家商量,沒有過多挽留,便送他出去。
高漸離走後,秦清急忙打開秦文地布帛,面色漸漸沉了下來,對手比她想像的要狡猾得多。秦文在離開秦府的當晚就找到刺客,然後和兩名護衛一直在暗中跟隨他的行蹤,刺客的警覺性很高,秦文他們一直不敢跟得太近。
據秦文在信中所說,那名叫做不淨的刺客,在刺殺失敗後並未離開咸陽,而是在咸陽城郊找了間破落地民宅住下。他每日除了療傷練功,就是進城買些食物和生活用品,與外界沒有過多的接觸,除了買東西外,從來不和別人說話。他去買東西的商舖和小販,秦文也派人做了調查,都是普通商販,並未有不妥之處。
她原以為刺客任務失敗後,應該會去跟僱主,或者是中間人交待一聲。可是卻不見這個刺客有任何動靜,難道他在秦文的眼皮書底下,不知不覺地與人會過面?應該不可能,秦文不只是武藝高強,心思也甚是細膩,刺客如果真的與人會過面,他肯定會有所察覺。
「余叔,讓秦大哥回來吧。」秦清想不通其中關節,決定讓秦文回府,放棄追蹤刺客這條線索,另外再想辦法。
「少夫人不可!」余管家聽聞秦清地決定,急忙制止道:「也許幕後人想過不論任務成敗,咱們都會派人追蹤,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提前就告知刺客暫時不動,等風聲過了再聯繫。如果這個時候把人撤回來,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既然已經找到刺客,不如再觀察一段時間。」
「還是余叔想得周全,既然如此,只好再辛苦秦大哥一段時間了。」薑還是老的辣,在關鍵時刻她總是沉不住氣,幸好有餘管家一直在旁邊隨時提醒著她。
自秦清讓余管家轉告繼續跟蹤後,已有好幾日都不見送信回來,害她心中不免嘀咕,唯恐秦文再出意外。中午她正在書房看賬本,秀兒忽然跑進來,手中拿著一塊布帛,氣喘吁吁在說道:「清兒,秦大哥有信送回來。」
秦清一把從秀兒手中搶過布帛,急不可待地看信,看完後半天不語。
「秦大哥說什麼了?是不是還沒找到幕後人?」秀兒見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道。
秦清將布帛遞給秀兒,無耐地說道:「他們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