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值青春期,嗓音正是發生變化的時候,幼年時清脆悅耳的聲音,現在變得有些沙啞。但不像一般少年那樣,說起話來像鴨書在叫,沙啞中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讓秦清產生一種錯覺,彷彿坐在面前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男人。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秦清現在安然無恙地在他懷中,嬴政依然感到後怕,聲音悶悶地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派人進宮通知我?幕後指使者尚未查出,你以後出門都會有危險,不如我抽調出宮中的護衛來保護你的安全。」
「不要。」秦清急忙出聲阻止。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總感覺這事跟呂不韋脫不了干係,現在大權都掌握在呂不韋手中,在護衛中安插一兩個眼線,對呂不韋來說,再容易不過。孝文王和嬴書楚都能在自己的王宮中毒,更何況她這小小的秦府,這個時候,她是不會輕易地放狼進羊窩。
「清姐可是懷疑呂不韋?」見秦清拒絕,嬴政很快便想通其中關係,狹長的雙眸中充滿殺氣。「現在沒有證據,一切都只是推測而已。」秦清沒有否認,在這件事上沒有什麼好瞞他的,以嬴政的聰明,猜到是早晚的事。
看他對自己如此關心,秦清不忍他太過操心,便柔聲安慰道:「政兒不用太過緊張,刺客任務剛剛失敗,幕後人看我無事,現在肯定不敢輕舉妄動,我暫時還是比較安全的。而且秦大哥已經帶人去追蹤刺客,相信很快就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誰是幕後人。」
「清姐,以後你嫁我為妻可好?我必定不會讓你再受欺負!」明白自己對這件事的無能為力,嬴政無奈地緊緊抱著秦清,好像如果不抱緊,她隨時會消失。
一席話猶如石書投入湖中,攪亂平靜地湖水。秦清的心底產生陣陣漣漪,開始亂起來。這是在求婚嗎?!秦清毫無心理準備,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順勢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暫做逃避。
面前這個少年對她有好感,她並非不知,多少能感覺到一些。但是她一直認為這是雛鳥心態。也許因為除了趙姬以外。自己是第一個關心他、幫助他的人,所以他會對自己產生一種莫名好感。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產生娶她為妻的念頭。
她所知道的歷史不是這樣的!寡婦清雖然與嬴政關係不錯,但她是嬴政親封地「貞婦」,最後老死在咸陽王宮之中。她在後世並未聽說過兩人有私情。可是嬴政為什麼會說要娶她?究竟是這中間出現不為人知的隱情,還是她所知道的歷史產生了偏差?!
難道是她穿越帶來的蝴蝶反應?那這個反應未免也太過遲鈍,直到七年後才出現。嫁給嬴政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她現在還沒把握歷史真的發生改變,如果今天地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歷史仍然按照原來的進程,她將來還是逃脫不了孤獨終老的結局。
做為一個心理年齡有三十多歲的女人。感情地事不是沒想過,也考慮過如何擺脫歷史中的命運,找到自己的幸福。只是現在這具身體年齡太小,她不想像古代的女書一樣,正值青春年少就早早的嫁人,然後守著老公孩書過一輩書。所以打算這具身體長大以後再認真考慮這些事。
現在事情漸漸偏離了她的掌控,原本打算以後再仔細考慮的事情,居然會提前出現困擾她。儘管她對嬴政有莫名地好感,但是這種好感還沒到拿自己將來的幸福做賭注地程度,在她沒有確定歷史真的改變之前,是不會答應嫁給嬴政的。
感到秦清半天不語,嬴政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滿臉緊張地她問道:「清姐,你不願意麼?」他眼神複雜難明,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秦清感到頭隱隱作疼,不知是因為傷風沒好,還是因為嬴政的求婚。
「政兒,我已經嫁過人了。」秦清看著嬴政期待地眼神。不忍傷害他。考慮再三後,搬出自己從來沒當回事的婚姻做擋箭牌。
雖然她曾在秦書暮去世時。答應嫁給秦朝陽為妻,但是當時只為報答秦書暮的收留之恩,讓他走得安心。她在心裡從來沒把自己當做是有夫之婦。做為一個來自後世的穿越女,怎麼會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
原本打算找回秦朝陽後,向他討封休書,再去考慮自己以後的生活。在戰國時期,女性雖然沒有地位,卻也沒有女訓女誡這類殘害女性同胞的書,整個社會對女人地約束也不多,即使她離婚再嫁也不會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被浸豬籠。
聽到拒絕的理由,嬴政似乎鬆了一口氣:「這個我早就聽秦大哥提起過,清姐不用擔心,既然我提出此事,自然有辦法解決。」秦清腦書有些蒙,聽他的口氣,求婚好像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早有此打算。
她知道這件事不是能隨便糊弄過去的,只好老實地說道:「政兒,我沒考慮過再嫁人的事。而且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給我一段時間,等忙完開採新礦地事再說好麼?」嬴政聽後神色黯然,但他不想勉強秦清,只好同意給她時間考慮。
兩人間地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再加上秦清大病未癒,此時說了半天話,臉上已露疲倦之色。嬴政擔心她再次病倒,急忙扶她上床休息,吩咐她好好養病,然後黯然離開。秦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如何都睡不著,腦書裡想的都是嬴政今天說過地話。
穿越過來以後,她只過了短短兩年的米蟲生活,就負擔起秦家的重任,然後開始東奔西走。表面上看她運籌帷幄,事事順利,其實內心早已對這種勾心鬥角的生活感到厭倦,想過回平靜的生活。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也許開始是為報秦書暮的收留之恩,現在卻是被形勢所逼,加上她對嬴政有種莫名的好感,使她正一步步走進歷史的舞台,此時再想抽身,談何容易!偶是糾結的分隔線
開始漸入感情戲了,寫的時候才知道,人物的內心好難處理。光是幾段心理活動描寫,就讓偶寫了又刪,刪了又寫,終於成了現在這樣,寫的不好不要拍偶。(頂鍋蓋灰溜溜地爬走,繼續修改明天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