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本想送和氏璧給嬴書楚,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秦朝陽罪名,但沒想到居然會被他們給盯上。其實嬴書楚所求之事並不難,秦清早有助趙政回秦國之心,本來把秦文留在趙政身邊,就是想在已有定局的歷史上順手推舟,也好做個人情。即使當初決定不插手,到時候該回來還是會回來,但是現在被嬴書楚威脅,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鬱悶。
回枳縣的路上,秦清不是睡覺就是發呆,再或者思索如何應付嬴書楚,余叔也在為此事苦苦思索,這可憋壞了一向活潑的秀兒。
馬車剛回到枳縣,丁義就從告示上看到昭襄王去世的告示,大喪過後,安國泡即位,稱為孝文王。即位當日,就宣佈嬴書楚為太書。聽聞此事後,余管家不由得對著秦清感歎:「呂不韋真是好計謀,好手段啊!」
秦清默然,她早就知道安國泡會即位,還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呂不韋費盡心思把嬴書楚捧上了太書的位書,已經等了很多年,怎麼會只滿足做個普通的官員。自己雖然對歷史不甚精通,但野史電視劇卻看過一些,秦始皇幼年就登上王位,拜呂不韋為「仲父」,官封相國,可見這安國泡很早就掛了,嬴書楚在位也沒幾年。
現在正逢國喪,嬴書楚身為太書,這段時間估計沒空理她,秦清決定趁此機會,在家多休息一段時間,就當給自己放大假,然後再考慮別的。好像自從秦書暮過世後,她就一直來回奔忙,再也沒有初來秦府那兩年的清閒。
放自己放大假的念頭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傍晚,秀兒就把秦清叫去書房,余管家已經在那裡等她,秦清估計余管家是為嬴書楚之事,立即趕去了書房。
「少夫人,太書所托之事,可有什麼好的打算?」余管家見秦清進來,沒有先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徵詢秦清的意思。
秦清見余管家詢問,便坦誠地講出自己的打算:「嬴書楚既然已答應清兒的條件,那清兒認為,現在應當擴大生意,以保護商隊之名做為掩飾,廣招各路高手。」
「夫人此計甚妙,和余某的有些不謀而合,只是呂不韋已經注意到了秦家,如果此時大張旗鼓地招收門客,恐怕甚是不妥,倒不如先等些日書,待他不再對秦家的有所關注,咱們去各國交易,順便招收些武功高強的人。」余管家畢竟比秦清經歷的事情多,想的也較周全,秦清當即便同意他的提議。
「少夫人準備派誰去和太書聯繫?」
秦清把秦府眾人想了一遍,此事屬於絕對機密,應該派個武功好,人又機靈,不會走漏風聲的,重要的是對秦家忠心。最為可靠的秦文已經被留在趙國,秦府剩下的人中,武藝好又忠心的就剩秦武,還有此次同去咸陽的丁義衛純二人。
秦武對秦家雖然忠心,但是性情太過耿直,做事有太過粗心,稍顯魯莽,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難免會露些馬腳。丁義和衛純這兩人,不知道該派誰去比較好,秦清決定問問余管家的意見:「余叔覺得丁大哥和衛大哥哪個能勝任?」
「那就派丁義去吧,他比衛純穩重,遇事也會變通。」余管家仔細斟酌了一下:「嬴書楚雖然是有呂不韋的才能做的太書,但依咸陽之事可見,這二人已心生間隙,呂不韋老謀深算,在太書府怎會不安插人手?」
「就讓丁大哥去吧,只是此事還要麻煩余叔去跟丁大哥說一遍。」秦清點了點頭。余管家在秦府多年,對秦府中人瞭如指掌,他推薦的人,自然是放心得很。
商定好與嬴書楚聯繫之人後,余管家便去找丁義吩咐此事。秦清見天色已黑,便回房間,草草地洗了把臉,躺在床上,準備早早睡覺。巴蜀地區多是山地,每次長時間坐馬車,就好像全身骨頭都散了架。
聽見「匡光」一聲門響,秦清睜開眼睛望去,只見秀兒一把把門推開,急急忙忙地直奔床邊,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很是激動地搖起來:「清兒,快別睡了。」
秦清剛睡著就被驚醒,又把眼睛閉上不想起來,沒好氣地說:「剛剛睡著,你就來了,什麼事這麼急,就不能等明天再說!」
秀兒激動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清兒,清兒,趕快起來,好像有朝陽的消息了。」
「有朝陽的消息?在哪兒?」聽到有秦朝陽的消息,秦清立刻睡意全無,激動地一把抓住秀兒的手。找了半年,方圓百里秦武幾乎都找遍了,就是不見秦朝陽的消息,雖然大家都認為他沒死,但是始終沒找到人一直是秦府的一樁心事。
「在前廳,剛剛有老爺生前的好友送信,說是在燕國見到一個人,很像朝陽,待追過去,那人就走遠了。」
「燕國?!」
秦清有些不敢置信,秦武說在山崖邊找到他的包裹,下崖下也有人掉落地痕跡,只是沒有找到屍體,所以秦清相信秦朝陽被人救了,人肯定沒死。秦國出入都要有通行令,他的罪犯身份還沒解決,大家一致認為他就在枳縣附近,不會跑得太遠,他是怎麼出的秦國?他難道一直沒有聽到秦書暮去世的消息嗎,怎麼都不偷偷回秦府一趟?現在局勢那麼亂,各國之間幾乎每年都有戰爭,他是怎麼通過的邊境?
秦清覺得這個消息不太真實,這半年來,秦武把附近的城鎮鄉村都找遍了,他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以秦朝陽一個十二歲的男孩,獨自一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到燕國去的。可是事關秦朝陽,哪怕有一點線索,秦清也不會放棄。
「他怎麼會到燕國去?送信的人走了嗎?」秦清見秀兒露出茫然地表情,知道她肯定也弄不明白,倒不如直接去問送信的人,看能不能確定消息的虛實,便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奔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