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什麼呢,沒見過我啊?」我對呆立的小五揮了揮手,「我知道我很美,但你這麼熱切的看我,我還是會不好意思。」得你還是穿男裝好。」
他是喜歡像女孩一樣清秀的男孩,還是喜歡女孩穿起男裝後那種剛中帶柔的媚態?沒想到小五居然與我同好,孺子可教也。
「為什麼?我穿起男裝特別有味道?我要是個男人,那一定是最完美的,似玉的皮膚、淡定的神態、野性中夾雜著優雅、成熟中透露著活潑。」我昂起頭輕輕撫摸自己光滑的脖頸,「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此般風采恐怕也就只有唐寅這樣的風流才子能領會。」
「別開玩笑了,哪有你這樣只會寫自己名字的風流才子?」小五一臉不屑的打斷了我的自我陶醉,「我的意思是,你穿男裝時比較正常,至少不會用那種鬼上身似的眼神看人。」
我嘴角還沒來得及抽搐,柔弱的小心肝已經快嗚呼了。什麼世道啊,居然說我真誠的媚眼是鬼上身?把笤帚往旁邊一扔,抱拳道,「你說我不正常,那敢問何為正常「反正不是你這樣的。」小五抱著臂靠在門板上,抬頭望天。
「嗯,很好,那你能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嗎?」
小五垂下眼簾想了想,「她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
廢話,你們這有歐萊雅嗎,她想染成綠毛龜也需要條件。
「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馬和牛的眼睛就是又大又靈動,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選牲口?
「紅紅地嘴唇……」
發黑的那是中毒了。三點。往街上一站,隨便拉個姑娘都符合。」我搖搖頭,對小五地言之無物煞是不滿。「而且我也具備嘛,對了.手機小說站wp.更新最快.你不會是在暗示我吧?」
小五咬牙切齒的瞪著我,恨恨說道,「做夢!」
幹嘛這麼大火氣?難不成被說破心事不好意思?我雖然比他大了點,但俗話說地好啊,「女大三抱金磚」。他想抱兩塊金磚也不稀奇。乖乖,喜歡姐姐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吧,否則人家怎麼拒絕你呢?
「我真不明白莫大哥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小五的語氣似乎有點為莫言鳴不平的意思。你知道你這話多傷我心嗎?我把你從棺材裡刨出來,你卻說我是這種人,」我陰著臉問道,「請問這種人是哪種人?」
「你是說,是你救了我?」小五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我如董存瑞炸碉堡般高高挺起胸膛,老實說這一刻我真的好羨慕F杯波霸。「哼,當然。除了我還能有誰。」我想了想補充道,「莫言也有點小小的功勞,是他掀地棺材蓋。可主要還是靠我。要不是我耳聽八方(被嚇得精神緊張不得已耳聽八方)他能發現你嗎?一開始我告訴他有聲音,他不但不信。還腆著臉告訴我那是屍體腐爛的正常現象。」我牛氣哄哄的抖著肩。呼扇著鼻孔,「切的屍體腐爛才那現象呢。也先不聞聞味,長了鼻子全當吃飯用的。」
小五把我拉到房裡,臉上是從沒見過的嚴肅。我坐在椅子上,他背著手在周圍走來走去,不時投來可以被解讀為懷疑的目光。
「你把我拉進來,總不是讓我看你走路的吧。有什麼話儘管說。」
小五停住腳步,凝視著我的眼睛,「為什麼要救我?」這話說地有水平啊,貌似莫言救他是理所當然,我救他就得是別有用心。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你一個大活人躺在棺材裡,我們不把你救出來,難道還把棺材釘上給你活埋了不成?」他高高在上的逼視,讓我很難受,感覺好像受審,「這年頭做人可真難啊,見死不救自己良心不過去,見義勇為又被懷疑別有用心。」我翹起二郎腿,沉沉的歎了口氣,「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見死不救嗎?」
小五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搖搖頭,坐到我身邊,「能說說你和莫大哥的事嗎?」
「莫言原本是在我家扛長活地,我看他可憐,沒事就去照顧他,然後一來二去勾搭成奸,終被家人撞破姦情,沒辦法就逃出來了。」我把莫言之前扯過地,又用簡潔通俗的語言複述了一遍。「不可能,莫大哥氣宇軒昂,非富即貴。」小五肯定地說道。
「你真聰明,他的確不是扛長活的,不過也是在我家當差。」我怕說多了露相,趕緊想辦法搪塞。我坐直身子理理衣服,整整鬢邊的秀髮,「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誰知道呢。人家唐伯虎能點秋香,他就不能因為愛慕我而混到我家嗎?!男人的事,有時候女人不太好問的,只能裝糊塗。再說只要他對我好,過去的事也無關緊要……」
小五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我也有件事不明白,」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他身上那塊玉牌是什麼意思?」
從小五對他的態度來看,那肯定是件不同尋常的信物。我偷偷瞄了小五幾眼,蒼天啊,他不會是莫言的種吧?!莫言興趣不健康,老覺得強拗的瓜才甜,興致一起淨幹些不著調的傻事。說不定他也曾年少輕狂,有過與楊左使相類的污點……「曉芙,我雖強逼於你,你卻沒懊悔。」想到這句經典台詞,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難怪莫言非把我揪到這,鬧了半天是想讓我和他兒子培養感情當個親後媽。我和小五沒差幾歲,這樣會不會惹出長兄為父的麻煩?大家可以信賴我的品位,但千萬不要相信我的品格。啊,可別到時候演變成雷雨之穿越驚情四百年或滿城盡帶黃金甲之魔道風雲。「我是什麼人,你比誰都清楚!」好一幕人倫慘劇呀,人家不想坐在菊花台上就著藥湯啃黃
「看你滿臉風雲變幻,又走神了吧?」小五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指。
我沉思良久,鼓足勇氣問道,「你娘,那塊玉牌的事是你娘告訴你的?」
「不,是我爹說的。」
他爹?真是個偉大的男人……我,我太感動了,我想哭,都別攔著!「你爹了不起。」我站起身做傷痕美少女狀,撫心蹙眉。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小五不明就裡的眨巴著眼睛,「我爹說,那塊玉珮的主人對我教有大恩德,所以自立教起便傳下祖訓,只要有人拿著那塊玉牌,無論提出什麼要求,仇家子孫都不得推辭。」
哦,原來如此,嚇死我了。不過他們家祖先和莫言有什麼關係呢?不能排除奸情,那到底這姦情是和誰發生的呢?男老祖還是女老祖?是女的我會河東獅吼,是男的我就能平靜的圓滿了。
我像狼外婆一樣搓著手問他,「你知道是什麼大恩德嗎?」
「不知道。」
有姦情,絕對有姦情!含糊其辭正說明心中有鬼!
我強壓下內心的波瀾,露出甜美無害的笑容,「你知道嗎,原來昨天送我回來的書生就是莫言。」
小五點點頭,沒有絲毫吃驚的表情,「除了他還有誰會對你那麼好,昨晚你們在一起時我就猜到了。」小五說到「在一起」三字時,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在一起,多麼中性的三個字。不知道莫言還跟誰在一起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