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歲寒心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牢獄
    幸福是什麼?這似乎是沒有定論,是屬於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有人認為一直平淡安穩是一種幸福,有人則覺著這樣寡然無味,人生應該大風大浪才夠活色生香有滋有味。可是,無論做出那一種選擇,都只是自己僅僅是個人的意願而已,是想要,不是所得,沒有人會知道命運將會帶給我們什麼,就像魏敘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也會有牢獄之災。

    魏敘然記得很清楚,那天中午是跟林慕月一起吃的飯,才去的學校,而且說好了下午上完課要一起去看戒指,當時一想到要娶她時候心裡的那份激動,似乎現在還是歷歷在目,以為自己一直都不安頓的心終於可以停下漂泊,可以安靜快樂的生活,想到了所有的美好,卻獨獨忘記一個詞世事難料。

    魏敘然上課的教室是一個階梯式的大教室,三個班級的同學一起上課,一節課需要三個小時,由於是基礎課,三節課要不停的講,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魏敘然還記得,那節課講到「百葉窗如何在住宅建築中應用」時侯,還舉了最近替張江執筆的明恆的新項目「月生-花園小區」的設計,同學都在很認真的聽課,偶爾也有同學在下面小聲嘀咕,案例講到精彩處,林慕月的電話打來,林慕月從來不上課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可是那次他掛斷,然後林慕月又孜孜不倦的打來,最後不得不關機,上課時候,從來不接電話是他的習慣,所以手機從來都是靜音。

    那間教室的音響還不是很好,如果老師的聲音不夠大的話,就會被下面三百多號學生嗡嗡的聊天聲壓倒,每一次上課期間,魏敘然都會不時的喝一點水,否則肯定是口乾舌燥,聲音沙啞,說不出話來。

    魏敘然還記得,警察推門而入的時候,他也正在喝水。

    「你好,你是魏敘然嗎?」,那兩個警員一看就是剛上班沒多久的樣子,一臉的稚嫩,卻故意裝出一種老練的樣子,魏敘然看著就想笑,並不知道等自己是那麼殘酷的宣判,「是,我就是」。

    「你涉嫌貪污,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兩個警員一臉的嚴肅。

    教室裡頓時一片嘩然,沒過幾秒,又死一般的靜了下來,三百多號的學生眼睛都齊刷刷的看著門口。

    「我?」,魏敘然蹙眉,覺著有些不對勁,卻依舊面帶笑容,「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檢查」,那個一直不講話的警察沒有理會魏敘然的話,給魏敘然看了一眼調查令,做了「請」的姿勢。

    涉嫌貪污?魏敘然這簡直是覺著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從來都是兩袖清風,何是有過貪污?

    「你們肯定是弄錯了」,魏敘然正色道。

    「弄不弄錯,我們不知道,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如果你沒有犯事,自然有你的公平」,那個警察說話時候,扯起一層笑容,可是臉繃得緊緊的,皮笑肉不笑的。

    林慕月見到魏敘然是三個小時之後,雖哭紅了眼睛,卻還是笑得燦爛,意料之外的堅強,這個女人是自己想要一生一世守護的女人,卻一再的跟自己受苦,看著林慕月笑,故作輕鬆,魏敘然心糾結著,痛的酸楚。

    我的桃花,是誰的劫?魏敘然心裡有些悲涼,假如自己真的要過幾年鐵窗生活,那麼受傷最深的人只能是林慕月,魏敘然有一種頓失去天下的悲觀,或許自己這種男人在感情中太過於斤斤計較,注定不配「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真情,只是怎麼這麼不捨的,眼淚很不爭氣的流出來,低頭伸手揩掉。

    「對了,我上課時候你打給電話給我,怎麼了?」,魏敘然笑著,柔聲問道,想讓氣氛輕鬆些。「看到自己喜歡的戒指了?」

    「不是,天宇打電話給我,說你可能會出事」,林慕月抽涕了一聲,一把抓住魏敘然的手,「敘然,你真的有過貪污嗎?」,林慕月的聲音裡有些不安,「他們說你,吉生-花園小區建設過程中,涉嫌利用職權,收取物料供貨商賄款20萬」

    「我沒有」,魏敘然想起阿撒蒂的老張,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有人誣陷我」。

    「那我找律師,幫你打官司」,林慕月抹掉眼淚,一臉正色。

    「慕月」,看到林慕月這樣鄭重其事,魏敘然深吸一口氣,「慕月,既然信誠下定決心要整我,就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不要想的太簡單了」,魏敘然抿了抿嘴唇,望了一眼林慕月身邊的蘇艾風,那個曾經讓他吃醋不已的畫般的男人,下定決心,「慕月,如果我真的要有幾年牢獄之災,你就別等我了,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耽誤你的幸福,有人更適合照顧你」。

    艱難的一句話終於說出口,卻贏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魏敘然,你放屁」,從來都沒有說過髒話,從來都乖柔和氣,生氣時候只會沉默的林慕月,眼睛像是冒了火,掄起的手掌充滿了力氣,渾身戰慄,魏敘然摸著臉頰,看著林慕月漲紅的臉,有些發懵。

    「你再說一遍」,雙眼擒滿眼淚,雙肩顫抖。

    「慕月」,魏敘然聲音有些哽咽,臉頰還是火辣辣的,一把摟過林慕月,眼淚汩汩流出,「慕月,我怕你跟著我受苦,我以為我安下心來,我們就可以開開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可是有人不願意啊,如果我真的在高牆鐵窗下過幾年,如果…」,魏敘然有些說不下去,林慕月後背挺得直直的,任憑魏敘然抱著,淚水在眼角無聲的留下。

    「弱水三千,我只取你這一瓢。所以,我們說好要一起到老,好不好?」,林慕月耳邊響起這句話,那是杭州探親時候,魏敘然在她的耳邊做過的承諾,那個傍晚,彩霞漫天,天空中還有幾隻北歸的大雁,街道上人來人往,都和和氣氣的笑著,他們雙手十字相扣,緊緊的握在一起。

    只是紅塵是非,要一起到老,又談何容易?

    站在一旁的艾風,眼圈有些紅了,別過眼,看著窗外。「等我出去,我們就去定戒指,就結婚,好不好?我們不離開,發生什麼事情都不離開,好不好?慕月」,是魏敘然的聲音,艾風心裡酸酸的,終於忍受不住,轉身離開。

    「姐,是不是又是你在從中作梗?」,在蘇艾嘉的辦公室,艾風質問。

    蘇艾嘉從公文中緩緩抬起頭,「你想幹嘛?艾風」

    「你為什麼要誣陷魏敘然?」,艾風雙眼直視著蘇艾嘉,「我希望你撤訴」。

    「艾風,既然你要做你的藝術,不管家族的生意,又何必來管這些私事?」,對以艾風的激動,蘇艾嘉有些不明白,「再說信誠沒有誣陷過誰,你問問魏敘然20萬的有合法來歷嗎?」,蘇艾嘉冷笑。

    「我希望你撤訴」,艾風沒有回答,只是重複一遍自己說過的話。

    「理由,我需要一個理由」,蘇艾嘉一臉公事公辦,「董事會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得」。

    「姐」,艾風低下驕傲的頭,低低地說道,「就當我求你,行嗎?」

    「艾風,你搞清楚好不好?就算要求我,那也不是你」,看到艾風的樣子,蘇艾嘉倒吸一口氣,重重的倒在椅背上,「你先走吧,姐還有工作要做」。

    林慕月回到家中,接到媽媽的電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怎麼這麼難?怎麼這麼難?媽媽,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陳清綿聽到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一下子慌了神,心裡被揪了起來,「月兒,你慢慢講?到底怎麼了?別光顧著哭啊」

    「魏敘然他被抓起了,說是涉嫌貪污」,林慕月擦了擦眼淚,稍作平靜後,哽咽的說道。

    「貪污被抓」,陳清綿覺著有些蹊蹺,「魏敘然怎麼會貪污?」

    「他說自己是被誣陷的,就是蘇艾嘉」,林慕月哭聲小了些,聲音還是打著顫。

    「蘇艾嘉是誰?」,陳清綿越聽越糊塗。

    「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林慕月答道。

    「你怎麼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陳清綿忍不住的埋怨了一句。

    「媽媽,媽媽,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林慕月自顧自的說道。

    「慕月,你別著急,媽媽這就去看你」,陳清綿說完,就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的航班,心裡亂亂的,也忘記跟林述正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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