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個臭小子的!真是討打!老子好不容易醞釀出點感覺,都讓你給攪跑了!」
玄木閃身躲過張大種隨意拍過來的一掌,笑道:「哈哈,老鬼惱羞成怒了!小爺不說就是,何必喊打喊殺的呢。對了,你還有什麼未了心願,一併說出來吧,小爺總要叫你安心升天呢!」
「我血魔教有一處秘密藏寶之地,收藏著我教的重要典籍和先輩遺留的法寶神兵。這個秘密,歷來是兩代教主交接之時口口相傳。哼哼,那小畜牲雖然做下這等欺師滅祖的獸行,但老子可不能讓這等關係著我教傳承命脈的重地,就此不見天日。所以,我先將它告訴你,日後你將它轉告給那個小畜牲吧。它在……」
將張大種所說的地址和出入之法一一記下後,玄木古怪的看著他道:「那小子如此對你,你怎麼還事事維護他?常嘯月,常妙兒,常嘯月……啊!莫非?」
張大種急道:「你小子別在那亂猜!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嘿嘿,你知道小爺想的是什麼啊?怎麼就一口斷定我猜的不對呢?」
「哼!不管你想的是什麼都不對!好了,老子也該走了,這兩件事你小子可別忘了!替我和無邊、春曉二人說一聲,我就不和他們當面告別了!讓他們自己多保重,勤加修行!老子去也,臭小子也要努力呀!哈哈……」話聲未落,赤芒一閃間,張大種的身形已消失在宅院中。
「哈哈,死老鬼走好!到你渡劫時千萬提前給小爺打個招呼,我也好去看看到時你那副糗樣!哈哈……」玄木抬頭望著天際,運起真元將話聲傳了過去。
隱約中,天空傳來張大種的幾聲怒吼,晃眼間就再無半點聲息了。
「呵呵,老鬼飛的倒快!唉!願他有個好結果吧。」目光深情的逐一掃過每一片花朵,玄木默然凝立許久,才返回房中去了。
「玄木哥,你怎麼自己回來了?張老鬼去哪了?」李春曉見他獨自回來,驚訝地問道。
玄木笑道:「呵呵,老鬼快要升天了,此時覓地潛修去也。他讓我給氣急了,不及和你們當面辭別,叫我轉告你們:自己多保重,勤加修行。」
「他終於快要得證天道了,唉!希望他能不被心魔所擾,安然渡劫才好!」樂無邊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地說道。
「樂大哥不用為他擔心,我看那老鬼運氣好著呢!」李春曉驕聲道。
「呵呵,是啊!張老怪正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樂無邊也笑道。
玄木含笑看著兩人,開口問道:「我想出去走走,你們要跟我去麼?」
「好啊!春曉還沒逛過這洛陽城呢!走啊!」李春曉高興極了,抓起玄木的大手就要往外走。
玄木輕輕掙開她抓的緊緊的玉手,說道:「等等樂大哥,我們一起去吧!」
樂無邊好笑的看這他們,開口說道:「你們小兄妹自己去吧!老哥我就不去礙眼了!哈哈!」
「哼!老不正經的窮酸!不去正好,稀罕麼?玄木哥,我們走!」李春曉仍舊抓起玄木手,拉著他高興的出門去了。
李春曉一手拿著剛買的冰糖葫蘆,另一隻小手拉著玄木的胳膊,蹦蹦跳跳的走在這條繁華的大街上。她這時忽然叫道:「玄木哥,快看!那些小東西好漂亮啊,我們過去看看吧!」
玄木無奈的一笑,任她拉著向那個掛滿了各式各樣、色彩艷麗無比的小件手工藝品的攤鋪走去。
「這位小哥,可否到老朽這裡談兩句話。」經過一個攤位時,一把蒼老的話聲忽然響起。
玄木應聲看去,一方鋪著藍布的五尺長桌後,一位鬚髮皆白,臉上佈滿了層層皺紋的老人,正含笑看著他。
「老先生是在和我說話麼?」玄木只覺自己對這素昧平生的老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當下輕聲問道。
「呵呵,正是和你小哥說呢,且過來一敘如何?」那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曉妹,你自己先去看看好嗎?我想和這位老先生說說話。」玄木對李春曉低聲說道。
「那好吧,玄木哥你快點過來找我啊!」春曉放開他的手不情願地說道。玄木點點頭,看著她向那裡走過去。
「呵呵,小哥,來,過來坐。」老人招呼道。
玄木洒然坐在桌前的長椅上,微笑著道:「老人家怎麼稱呼?」
知機老人用他那雙混濁的老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玄木一遍,才開口笑著道:「呵呵,老朽賤號知機子,靠著給人看相、卜卦混碗飯吃罷了。你小哥乃是有仙福的之人,老朽可是萬萬比不得呢。呵呵,老朽這雙老眼不曾看差吧?」
玄木雙目中精光一閃,淡然道:「小子失敬了呢!你老是那一宗的前輩?」
「呵呵,老朽可沒你那樣的福氣!不過是紅塵中一個糟朽老者而已。小哥怎麼不問老朽因何招你來此相談呢?」知機子輕撫長鬚,悠然說道。
玄木笑道:「哈哈,是你老招小子來的,我又何需問呢?」
知機子拍掌說道:「好!答的妙!小哥果然是智慧過人啊!呵呵,老朽也不賣關子了,這就將原因給你道來。適才你和令妹從老朽這裡經過,老朽無意中看見你的相貌,心中可是大吃了一驚呢!像,太像了!老朽平生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實在壓不住這強烈的好奇之心,才冒然相邀,呵呵,小哥千萬莫怪才好!」
「哦?」玄木心底一陣激動,問道:「你說我長得和一個人很相似?那是個怎樣的人?且說來聽聽。」
老人臉上顯出回憶神色,口中悵然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一個冬天,老朽記得剛好是一場大雪過後。也是在這裡,那個和你長得毫無二致的人匆匆尋到老朽舖位前,他一連問了三個古怪到極點的問題,要老朽給他解答。老朽絞盡腦汁苦算大半天,卻是連一個問題也解答不出。當是他仰天大笑一陣,狀似瘋狂,隨後拋下一錠五兩多的金子,就扭頭去了。這二十多年過去了,這一幕仍舊時時出現在老朽眼前,不曾隨時光淡去一絲。唉!那三個問題也始終困擾在老朽的心頭,每一想起,真是羞愧莫名啊!」
「你老可能將那三個問題說來聽聽?」玄木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成拳,用那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呵呵,這有何不可?小哥也是與此有關之人,自該知曉的。那人第一個問題是:我兒子將何時死?第二個是:我的妻子會是誰?第三個問題是:普天之下,我是第幾人?呵呵,就這三個問題,老朽如今仍舊是一個也測算不出呢!真是怪哉,怪哉啊!」知機子苦笑道。
聽他說完,玄木低聲喃喃不停,雙目一片迷茫。
「小哥,小哥!你怎麼了?」老人關切地叫道。
玄木忽然狂笑:「哈哈!我的兒子將何時死?!哈哈……有意思!呵呵,小爺好的很!九玄三元老,崑崙一問天;飄遙葉青桐,笑月何時全!哼哼,誰會想到位列十仙中的十全老人竟逍遙在這紅塵裡給人卜算前途呢!小爺也不怪你戲弄我,我想見見那個人,你給我指條明路吧!」
「好小子!你是怎麼猜出老朽身份的?呵呵,你可是比我還能掐會算呢!哈哈!」知機子即十全老人何時全,面顯訝色地問道。
玄木不耐地說道:「哼!小爺可不通卜算之道!你老能一眼看出小爺是修道之人,已是露出馬腳,你大該不會想到,小爺我對十仙中人可是所知頗深,當然也聽過你那大衍神術之名。既然心中起疑,也就不難想到你的身上。好了,你快說說那人之事吧。」
十全老人笑道:「呵呵,不怪老朽算不出那三個問題,和你小哥有關之事,已超出老朽大衍神術地能力之外,自是尋不著頭緒。呵呵,難怪啊,難怪!好吧,你既然解開老朽一個心結,我也樂於助你一臂之力。當年老朽一眼之下,即看出那人乃是皇族血脈,你要找他,不妨去那京城長安的皇宮中尋尋。呵呵,看來他當年所問老朽那三個問題只有你才可給他答案呢!」
玄木略一點頭,道:「多謝了!小子就不打攪你老的生意了,呵呵,再會!」
目送玄木匆匆而去,十全老人搖頭一歎,喃喃道:「命運弄人啊!唉!老朽倒要多關注那臭小子些,如此良才可不能任他墜入這片苦海裡去呢!」
玄木掏銀子將李春曉看中的一大堆小物件通通買下,又陪盡好話,這才將興致正濃的春曉姑娘哄得跟他一起回去。
回到宅中,玄木對李春曉道:「妹子,我要去長安一趟,不知幾時回來,你和樂大哥留在這裡好麼?」
「去長安?去那裡幹什麼?不行!我才不願意和那個老窮酸待在一起呢!玄木哥你帶我一起去吧?」春曉急道。
「不行啊!妹子,玄木哥這次去那裡是找人的,不好帶你去呢!聽話,玄木哥回來時給你買一大堆好玩的東西好吧?」玄木哄她道。
「哼!你把我當小孩子呢?我才不要那些破東西,我就要和你一起去!」李春曉倔強的道。
玄木心中大苦,你姑娘不喜歡那些東西?那今天是誰要死要活的買回快有一座小山高的那種小物件的?搖搖頭,他無奈地道:「好吧,你跟著去也行,但一定得聽我的話,不能亂來!」
春曉聞言高興地道:「好啊!我答應你。呵呵,長安可是京城呢!好東西一定不少,玄木哥你得給我多買些啊!」
聽到春曉後面幾句話,玄木笑容不由更是苦上了幾分,心中不禁想到藍袍終日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此時也大有同感呢!
他們剛談完,樂無邊大概是剛修煉完,也從房中走了出來看著他們說道:「聊什麼呢?這麼開心,也給說給我聽聽。」
玄木笑道:「呵呵,沒有什麼,對了,樂大哥,我和春曉要去長安一行,不知幾時回來。呵呵,這裡以後可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了,這回可沒人打攪你修煉了呢。」
樂無邊陡然一驚道:「哦?你們要去京城?去那裡幹什麼?那裡可是風雲聚會,臥虎藏龍之地呢!佛宗和魔道在那邊都有佈置。想來問天老兒既然成立了道宗聯盟,必然不會放過那塊重地,也會派遣一些有份量的道宗人等前去。你們去那玩不好,何必非要去那裡呢?」
「嘿嘿,小爺這次去可不是玩耍的,我要去找個人。放心吧,我不會去招惹他們,想來也不會有事的。」
樂無邊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但他也知道玄木的脾氣,只好道:「那你們一切小心了!我剛好領悟出一點修煉上的法門,這段時間需要好好融會一下,不能隨你們去了。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玄木擺擺手道:「放心好了!那我們這就去了。你保重!」
樂無邊看著玄木和李春曉破空而去,輕歎一聲,又自琢磨起道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