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兒住在寧府不過幾日,寧淺舟便向父親和幾位妻妾表明態度,要擇日娶她過門做自己的第三個妾。
兩個妾自然是怒火中燒,這錢寧兒來歷不明,只幾天就哄得寧淺舟動了春心,還長著那麼一副狐媚相貌。夫君本來待她們兩人就是不冷不熱,再娶了這個妾還不每況愈下?錢寧兒比她們年輕,比她們漂亮,將來也定會比她們得到更多夫君的寵愛。
兩人都實在氣不過,商量著一齊去了大夫人房裡。她們又是哭又是說,大夫人卻不顯山不露水,只說那位寧兒姑娘年輕漂亮,夫君為她動心也屬正常,人家無依無靠,又恰巧救了淺舟,淺舟無論於情於理,都願意照顧人家一生一世。
大夫人說過這番話之後,又微笑勸慰二夫人道妹妹,快別哭了,你為淺舟生了個胖小子,母憑子貴,連老爺也疼著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二夫人拭著淚抽抽噎噎地道「孩子才幾個月,淺舟就娶了新人,她比我們年輕了好幾歲,一朝得寵,還不是會生個胖小子?」
三夫人在旁邊更是氣得粉拳緊握,自己的肚子就跟大夫人一樣不爭氣。可這也怪不得她,淺舟一月之中與她同房之日本就不多,近兩月來更是無心情事,難得同房一回也是勉強上陣、草草交兵,心思全不在她身上。
她是個女人,對這等私密事雖羞於啟口但十分敏感,夫君其實對她早沒了興致,溫柔體貼只是表面上做作而已。但她又能怎麼樣呢,夫君是天。她只是個歌妓出身的妾。
她頂多只能含槍帶棒的酸個幾句,心中卻是暗自吞淚,更新最快.我們便等著看,那錢寧兒又能得寵幾日?夫君素來喜新厭舊。不過多久便會娶進新人!」
大夫人面色微沉,出言喝止她道「三妹妹,你便是這麼不知輕重。這等話千萬莫要被旁人聽見,尤其莫要傳到夫君耳中。我們是他的妻他的妾,既然過了門便一輩子都是他地人。有什麼苦的樂的,都只能關起門來自己說說,傳出去便是敗壞他地名聲。」
三夫人登時流下淚來,點頭應聲道「嗯,大姐,我這只是當著你們的面說說罷了。只有你們跟我是一家人……旁人都信不過。那個錢寧兒……我看她不是什麼好人,以後你可莫要待她太好,免得她來害你!」
大夫人微笑不語,心底卻暗自燃著深藏地怒火——那個錢寧兒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她憐惜對方孤苦伶仃、家人皆亡。半點防備也無,還在夫君面前拚命地誇讚,哪知那個女子早有預謀。趁著在寧府暫住之機主動勾引淺舟。
那日花園之中,她竟是那兩人唯一的見證人。她本是早起去看望夫君。沒見到人才四處詢問下人。找到花園之外,她便已聽見夫君與那女子的對話。那女子果真厲害。罔顧禮法,沒有任何媒妁之言便向夫君私下托付終身,又哭哭啼啼惹動夫君惜花之心,當場便頷首答應。
那日的她氣得一整日都吃不下、睡不著,自己引狼入室,把這麼個心計深重的女子送到了夫君身邊。她已私下派人去查,那女子所說地身世家人是否確有其事,若當真是個不清不楚的女騙子,她定不能容得對方棲身寧府謀財害人。
奈何時間過得太快,她托的人還沒傳回消息,寧淺舟已迫不及待的娶了錢寧兒過門。這一年的臘月十八,錢寧兒正式成為寧淺舟的第三個妾。
錢寧兒早無家人,也主張婚事從簡,寧淺舟便順著她的意思,只請了一種親朋好友擺了幾桌酒宴。
兩人新婚當晚,正是化雪的寒天,寧淺舟縮在被窩裡牢牢抱緊錢寧兒的身子,驚奇於如此冷地天氣裡,她身上竟是溫暖芳香。
兩人雖然婚事早定,但這些日並沒越過雷池,因此直至此刻他才發現,錢寧兒身體的溫暖之感都像極了夢中那人。
他情願醉在這個夢裡不再醒來,將頭深深埋入對方的脖頸之間,嘴裡低聲呢喃道「好像……好像……」
錢寧兒也伸出一雙玉臂挽住他地脖頸,仍是不露害羞之態,只眨動著烏黑的妙目輕聲問他「什麼好像?你說我像誰?」
他身子僵了一僵,擠出笑容柔聲解釋道「我是說你好香……寧兒,你身上真地很香,是用了什麼脂粉麼?」
錢寧兒咬唇凝視他片刻,也嫣然笑著回道「有人告訴過我,說女子身上本應該帶著些香氣,你難道不喜歡麼?你若不高興,我以後便再也不用花瓣泡澡。」
寧淺舟恍然大悟,原來寧兒是為了他才把身上弄得這麼香,他該當感動才是。
「為夫喜歡!怎會有不喜歡之理!寧兒,想來你我確是有緣,我姓寧,你叫寧兒,呵呵……你莫非是注定了要嫁給我麼?」
錢寧兒應是所受禮教極少,總不像尋常地女子般矜持羞澀,竟微微挺身湊過紅唇吻了吻他的嘴,雖然紅了一張玉面,目中流轉地全是赤裸裸的愛慕情意,「嗯……自從我遇見你之時,便注定要與你在一起。不管有甚麼困難阻隔也好,我一生一世都要是你寧淺舟的妻子。」
寧淺舟心中一陣舒爽,他從沒聽到過這般直白的情話。柔情與**同時湧上,他抱緊身下這幅又軟又香的身體深深吻了下去,一雙手也不老實起來。
錢寧兒表白愛語雖然大膽,被他這般挑逗愛撫卻變得手足無措。寧淺舟到此也最後放下了心,寧兒畢竟是個清白人家的好女兒,床第間反應如此青澀,自己可要好好珍愛憐惜。
夜色漸深,被佈置得紅彤彤的新婚臥房之內傳出令人面紅的聲音,寧淺舟已是好幾個女子的丈夫,私密情愛之事輕車熟路,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取悅這個新夫人。
錢寧兒一直發出淺淺的喘息聲,面上神情帶著三分苦楚、七分快樂,一雙手臂抱得他極緊,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寧淺舟心中愛憐更甚,知道她初經人事,其實十分害怕,不由輕言細語的開始說著些情話,借此減輕她的畏懼疼痛之感。
她耳中聽著那些動人的甜言蜜語,哪裡想得到其實大數男子對情人在床上所說的話都不能當真,竟強忍不適對他露出滿足的笑容來,「淺舟,我心中也只有你一個,其他的人和事我都拋下了。這偌大的天地之間,我只有你……這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