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衣冠塚。」綿平的聲音格外的苦澀,他緩緩轉頭看了身側的雲綺,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濃情,「這是……她的衣
雲綺一愣,抬眼看去。
只見那墳塋前的碑上,齊整地刻著一行字,她不由一字一字讀了出來「愛妻雲綺之墓。夫錦平於乾隆五十年立……啊!」
雲綺驚慌地轉過頭,看向一邊默然而立的錦平。
綿平卻根本不看她半眼,上前一步,輕撫去墓碑上的灰塵,聲音沉痛「自你進宮那日起,我便當你已經死了……」他長吁一口氣,緩緩轉了頭看她,「原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卻未曾想,竟然到度遇見你……而你,竟然已經將我完全遺忘。」
雲綺驚的臉色發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和這個男人有過什麼牽扯?莫非此刻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夢?
看著她發白的臉色,綿平又是一陣苦笑「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可你記不記得這個?」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交到了雲綺的手上——,wap,更新最快.
雲綺顫抖著手接過,忐忑不安的緩緩揭了盒蓋。當她看清裡面的東西時,頓時像是被燙了手,錦盒轟然落地。
裡面的東西也一下子摔在地上,碎成兩截。綴在上面的珠玉亦破碎成塊,反射出幽幽地火光。
那是一支蝴蝶金簪。
做工極為精細,美輪美煥。看樣式,卻是那時卡地亞一款夢幻中國風的造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幾百年前的清代。
唯一出現過的,就是自己做為「雲鈺」時畫的設計圖,由胤親自打造出來的那兩支簪子。一支,已經隨著自己當年同胤鬧翻,在她被打入清寧宮之間,被胤親手扔進了護城河裡。另一支,卻被自己藏好,應該隨身而放。
現下,這支又是從何而來?
見她一臉驚異,綿平卻誤會了她的意思,又歎了口氣「你卻是沒有忘記這支簪子,既然不忘此物,又何必裝作已經忘了我。」說著竟然帶了幾分怒意,「當真你當年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維護福康安?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真情?」
雲綺看著他的眼睛,只覺得那雙眼睛深隧見底,卻冰冷入骨。她總覺得,這綿平所說的那些情誼,卻是做不得數的……當真傾心所愛,緣何不及眼底?「罷罷罷……」綿平長歎了口氣,「你既然記不得我,我也不強求。反正……」他背了身去,「反正你入宮的那天,我便斷絕一切希望,只當你已經死了。現下站在我面前的,不過是福康安或者乾隆所養的金絲雀罷了。」
雲綺聽他最後一句話,卻覺得他對弘歷有著格外的不滿。她微擰眉頭,不由開口道你對皇上何故如此不滿?」
話方出口,她心中就有些後悔。
她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卻又想著去管這些閒事……總歸不過看在他是當年那個少年的份上……心中卻又是有些黯然,當年神采飛揚的十三,如今卻已經化成黃土……
更是惱恨起讓她想起過去的胤來。
若是無他,過往便如雲煙散,又何來這千般鬱結?
雲綺咬了唇,看著綿平與胤祥相似的眉眼,心中一陣陣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