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在兩江的攤子越鋪越大,姚興華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身邊可用之人的匱乏,因為人才的匱乏,致使姚興華很多想法無法赴之實施。以前在瓊州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徐德昌一直根在自己的身旁提些意見,說下看法。可是現在呢?自己身邊的能人是比以前多了,可是攤子也要比以前大得多,人才的增長速度根本跟不上事業的發展速度。
可是人才的培養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十年樹樹,百年樹人。姚興華可沒有一百年的悠閒時間去等待人才得慢慢成長,所以只得把全部希望寄托到那些早年派出國的留學生身上,很是希望能夠在其中再發掘出幾個像唐紹儀、詹天祐、鄧世昌這樣的精英人物來。
在對內進行人才挖潛的同時,姚興華也開始著手大量吸收國外那些不如意、不為當時人們所重視、生活潦倒的科學家們。為此,姚興華特地在外國人大量聚集的上海,成立了兩江上海科學院,並開出不菲的薪酬,在全球各個國家的大小報紙上進行公開招聘。
除了通過這種守株待兔的方式招攬人才之外,姚興華還在上任伊始,就與大清國駐各國的使節取得聯繫,拜託其幫助尋找那些散落在世界各地,還沒有嶄露頭角的璀璨明珠,在那份長長的尋人啟事名單中,包括了諸如卡爾-本茨、戈特利布-戴姆勒、威廉-邁巴赫這些即將在十九世紀得最後十年取得成就的歷史名人。
到一八九零年年初,姚興華在全球人才市場上所做的種種努力,終於取得了豐碩的回報。最先是在一月四日,旅居美國長達八年之久得容閎,終於在駐美大使的不斷遊說和姚興華數封用詞懇切的電報這雙重努力下,回國來到了兩江。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便不斷有或有自薦,或由大清駐各國使節根據姚興華提供的獵人清單,尋找引薦而來到中國兩江來發展得科學家、實業家,待過完中國傳統的傳統節日——春節,先後抵達上海並加入兩江上海科學院的外國專家就高達六十九位之多,這其中就包含了剛才提到的三位世界汽車行業的先行者。而且,據駐各國使節發回來的電報說,還有更多的專家學者,或在趕往上海的路上,或正在考慮是否到中國上海去發展,對他們來說是更好的出路,畢竟在上海賺的新酬,足夠讓這些食不果腹傢伙過上富裕的生活。
話說一月四日那天,當姚興華得知容閎已經乘船抵達上海,重新踏上闊別八年之久主國的土地的時候,竟激動的一夜未眠,在第二天清早,就急忙在南京搭乘正準備出海進行日常訓練的南洋水師巡洋艦編隊趕往上海,期望著能夠盡早見到這位,中國歷史上第一位獲得美國耶魯大學本科學位的人。
姚興華對容閎如此格外的期許,主要還是因為他是最早向清廷建議辦「中國國家銀行」的(只不過後來盛宣懷「風聞」此事後,便施展手段(如利用跟戶部尚書翁同龢的同鄉關係、賄賂太監李連英等)加以阻撓破壞,最終「獲得了他自己陰謀策劃一個新式銀行的控制權」。),這對於期望建立半官方的兩江民興銀行和官方的兩江銀錢總公司,又因苦無幫手以至於遲遲無法赴之實施的姚興華來說,絕對可以稱之為一場及時雨。
一路航行,姚興華也順便觀摩了一下巡洋艦編隊在內海進行的幾項訓練課目。說實話,姚興華還真的沒這其中看出孰強孰弱來,尤其是自己重點觀察的廣甲艦,所有訓練課目完成得都非常好,在即將停靠上海港時,姚興華和琅威理進行了一次短暫的交談,從中也沒有聽到關於「廣甲」艦管帶吳敬榮的任何負面評價,看來沒經歷過戰場的考驗之前,有時候還真的很難分辨一個軍人的忠奸善惡啊。臨下船,姚興華又對琅威理囑咐了幾句,要他幫嚴復在英國找一些已經退了役的,優秀海軍軍官來海軍大學任教。
走出船艙,姚興華便遠遠的看見碼頭上站著的,早已等候多時的上海道台馬文卿及其隨從。對馬文卿這個人,除了自己剛上任的第二天宴請三省四品以上官員的時候曾見過一面之外,再就沒有過任何聯繫。雖然沒怎麼打過交道,可姚興華對馬文卿多少還是有點瞭解的。當然,姚興華對馬文卿的這種瞭解,全部都是來自於後世的書本,這些書本記載的到底是否準確,開來今天自己是有機會驗證一下了。
據書中記載馬文卿是一個知事達理、愛學習、又喜歡親自動手幹事的,開明的讀書人。馬文卿有錢,但他識實務,不像喬家大院的喬致庸那樣嗜錢如命。馬文卿有錢,但他捨得花,而且花得很有檔次。不像劉文彩、黃世仁那般有了點錢就吃喝嫖賭胡作非為。他建造的課植園耗銀30萬兩,並身體力行,用了15年時間,親自遊遍江南園林,每見一處勝景,決不放過。不僅如此,他還把當時的西洋建築文化也巧妙地糅進了中國的傳統建築藝術中,使整座花園造型獨特,規模宏偉,風格各異,成為中西合璧的莊園式花園的典型。
馬文卿有錢,但是他很開明,據說本人出洋開過眼界。早年他就把幾個兒子都送到國外留學,不讓他的後代靠著他過寄生生活,所以晚年膝下無子,顯得有點孤獨。他為人低調,不願意露富,他把莊園的大門朝東開,門很小,像偏門似的,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大戶人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