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令人窒息的氣氛中,茜茜依然我行我素,變本加厲的向大人們提出各種各樣折磨人的要求。
茜茜在激烈的折磨著大人的同時自己也有失守的時候,不知道是吃了典典那不太成熟的奶還是吃了廠家那不太成熟的奶粉,總之,茜茜拉肚子了。
茜茜拉肚子也同她的哭一樣是持久而劇烈的。茜茜一天24個小時是這樣安排的白天睡2個小時,晚間玩8個小時,在午夜這樣的黃金睡眠時間哭4個小時,隨著天空慢慢變白,人們都漸漸從夢鄉中醒來,茜茜則獨自悄然無息的睡去,而茜茜的拉稀則貫穿著一天的24個小時,即使是睡夢中的茜茜也沒有停止過。
典典媽給老家的一位大仙兒去了電話,告訴了家中的種種不順,請大仙兒掰掰手指頭掐掐算算,許諾回去以後給00元作為答謝。大仙兒遙感符銳家有小鬼作祟,必須拿桃木寶劍掛在門檻鎮妖。桃木?又不是住在果樹園裡,上哪兒去弄桃木。還是典典爸這個平時不作聲的悶漢子有正經事,天黑混進一所學校,趁人不備折斷一根桃樹支,飛賊一樣不留痕跡的返回家。回家後用大菜刀三下兩下削出一把寶劍的雛形,用紅頭繩捆個花樣,把它高高的懸掛在屋裡的門檻上。每當深夜從睡夢中驚醒,抬頭望去,那把桃木寶劍灼灼生輝,照得大鬼小鬼各個膽戰心驚。
符銳任何時候解開茜茜的尿布都頗有收穫,傳說中孩子是被爹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簡直是他媽的太太太對了。
但是典典媽就不對了,典典媽把所有的尿布屎布都讓符銳洗,並且是有一塊洗一塊,而不是集中起來一起洗。一個人在一天的24小時中不論是吃的正香還是睡的正香,一下子把他弄醒了就去洗屎布,真的還不如把他整死算了。典典媽說只有新鮮的才能洗乾淨,放久了的怎麼洗也是洗不徹底。好像分子的熱運動就遵循這個規律,很多深奧的科學規律老年人都可以在日常生活中觀察到。
符銳也弄不清楚典典媽是一種變態心理還是就這種習慣,反正她的做法專門是要折磨符銳。符銳想人們的死法有很多種,其中最慘的一種就是死在自己的丈母娘手裡。
但是符銳每次去看典典媽的時候,都看到她滿頭大汗,累得幾乎虛脫的樣子。符銳感覺到自己基本已經把活都幹完了,怎麼典典媽還能累成這個樣子呢?所以符銳懷疑典典媽也像他們行的同事那樣把一個活兒掰成兩個活兒再把兩個活兒掰成四個活兒,只不過華夏員工是有意的,而典典媽是無意的。
但典典媽也有有用的時候,典典媽說茜茜這樣的拉稀是不正常的。能做出這樣正確的判斷,典典媽足可以去當行長了。
典典媽還做出了更加正確的判斷茜茜必須吃藥了。看來典典媽不僅可以當行長,還可以當總行的行長。
符銳到一家藥店說明了茜茜的狀況,買藥的說其一,茜茜是拉稀了,其二是必須吃藥了,其三是必須吃好阿友,好阿友就是howareyou的意思,現在藥品的名字都是洋名,好像起中文名字就不能治病一樣。這位買藥的也可以當華夏銀行的駐外老總了。
而典典媽則認為相反,典典媽只認中藥,是那種名字裡面帶丸的藥,什麼上清丸、正氣丸、大力丸、跌打丸、救心丸,最好是偏方,典典媽說『偏方治大病』。
符銳就奇怪了,既然偏方治大病,那正方治什麼病呢?既然偏方能治大病就應該叫正方,既然叫偏方就不應該能治大病,總之,我國民間流行的許多說法實在是他媽的太棒了。
一個全要西藥,一個全要中藥,這個世界走極端好像是一種時髦。
茜茜吃了好阿友也沒有效還是拉稀,又吃了正氣丸還是沒效照拉不誤。吃西藥也不行,吃中藥也不行,兩樣都吃了也不行,這個世界到底往哪個方向走才算正確啊?
典典媽蠻不講理,典典媽說這是被符銳氣的,氣上火了,上火了當然就拉稀了。誰都知道火只會使東西乾燥,上火了怎麼還可能拉出稀的呢?但從典典媽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有理有據,看來典典媽簡直是太通情達理了啊。
符銳對典典媽說的兩樣東西弄不清楚是什麼。這兩樣東西是風和火。比如中風、受風、風濕;來火、上火、去火,如果一旦把這兩樣東西弄透了,那麼什麼病症都好解釋清楚了。比如,生病了,可以說是受風、上火,比如病好了,可以說成散風、去火,這樣看來百病不離兩種,不是風就是火,甚至風和火還可以相互替代。這絕對不是鑽死牛角尖的人能弄明白的,符銳雖然企圖絞盡腦汁想弄明白風和火到底是一種什麼物質,但是聽典典媽神魂顛倒的一通解釋之後,他最終放棄了。並且極具諷刺意義的是他居然真的上火了,嘴角起大泡,舌頭起小泡,言語困難,吞嚥不得,典典媽一針見血的指出符銳你這就是典型的上火了。
符銳的上火決不是個人行為,符銳的同事們也都個個嘴角起大泡、舌頭起小泡,並且隨著減員大會的逼近,如雨後春筍般一個一個的冒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