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死後不久,林氏集團第二代掌門人突然傳出死訊的轟動程度,幾乎堪比當年的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墜落。
美國朝野震動,壓力之下,中情局、紐約警局及聯邦調查局三方無奈聯手,全力稽查凶犯。
第七號高速公路事故段被徹底封鎖,那個小山包作為犯罪現場也被嚴密地勘察了一遍,沒有彈殼,沒有任何帶有指紋的東西存在,腳印倒是留下了三雙,但卻有著六個尺碼!
而最讓指揮中心頭痛的是,幾個美國最優秀的槍械專家在確定了現場就是狙擊點之後,又否定了世界上存在這種武器的可能性。而屍體和車輛中間殘留著的,那帶著六道流線型尾翼的破甲彈頭,則被他們當成了天物般研究了半天。惱羞成怒的中情局局長幾乎是咆哮著,才讓他們從幾近夢游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由於林辛同的身份特殊,包括私人電視台在內的所有媒體,在報道他的死訊時都事先得到了政府方面的嚴厲警告,相關報道裡,就只是隱晦地提到了車禍與“小規模”的爆炸。盡管美利堅是一個輿論自由的地方,但毫無疑問地是,沒人願意為了提高收視率而去得罪國家機器。
各處秘密總部都開始了無休止的監聽與監視,大批特工如同嗅到了食物氣味的蟑螂般,從各個角落裡爬了出來,警察們發動著手裡所有的線人,恨不得將整座城市所有可疑的蛛絲馬跡都牢牢握在手裡。如同平靜的地表下正湧動著熾熱沸騰的巖漿般,紐約,正在悄然醞釀著一場可怕的暴風雨。
由於保釋過三個臭名卓著,且行事手段頗為相似的惡棍,猛虎保安公司這邊自然而然地受到了許多明裡暗裡的嚴格盤查。林野和胡恩他們更是被直接帶到警局接受了長時間的問話,未被扣留四十八小時的原因,緣於林野的那張特殊護照還是讓探員們感到了一絲忌憚。
然而這家小小的公司卻猶如它年輕老板臉上的笑容般,干淨清爽地找不出半點雜質。整個六層建築裡,沒有一件違規的武器,所有的保安員言語溫和,舉止有禮,顯得極有教養。唯一的一樁委托來自那個著名的韓國歌星,一切,似乎都毫無破綻可尋。
而今天,當又一撥喬裝成稅務人員的年輕特工見到那個美麗性感的女秘書後,他們幾乎忘了自己來的目的。好不容易等到這些家伙們裝模作樣地查完帳,極不情願地離去後,張龍揉了揉自己的臉——長時間過於僵硬的笑容,讓他的臉部肌肉有些發酸。
“媽了個巴子,這幫個雜種天天來,煩也煩死了!惹毛了老子,哪天偷偷去逮著一個,一把擰掉他的頭!”張虎惡狠狠地道。
林野微笑道“這些天是會要亂上一陣子,不久就會漸漸平靜下來,再過一段時間,這件事情將逐漸被人們所淡忘。裝腔作勢,是美國人的一貫作風。看看新聞就知道,沒有說凶殺,是說明了他們隨時准備給自己台階下。”
傑西卡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林先生,我們所有的電話肯定都已經被竊聽,現在紐約已經是滿城風雨,只要被認為有一丁點可疑的公司或是個人,將會受到無法想象的監控和調查,更加不用說我們了!”
“監聽,我們並需要通過電話來說些什麼,和外界現在更是少有往來。調查,那些軍火包括機器現在連我都不知道被埋到哪裡去了,而新澤西洲洲長夫人又可以證明,案發當時她的車輛熄火,有三個恰巧路過的好心人幫她修好了車。至於我的手下們,傑西卡,你看他們象是些殺人犯嗎?”林野柔和地道。
胡恩攤開了雙手,表情真摯“上帝可以證明,我是個不折不扣想要改過自新的好人,能幫助別人對我來說,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我沒殺人,本來就不是我殺的。”安東尼奧有些悻然。
楊滅結結巴巴地道“老板,我的外賣呢?這幾天老去警局,我都都快崩潰了。不過您別說,上次找來那那人和我還真象!”
傑西卡看著這四個毫無廉恥可言的家伙,直恨不得上去一人踹上幾腳。
板!”一個穿著制服的漢子在門口大聲吼道。
林野看了看他,笑道“怎麼樣?又有什麼新發現?”
漢子一個習慣性的立正“兩部監控車,分別在街的東西面,一輛還沒開近就不知怎麼的被扎穿了胎,另一輛則被個路過的酒醉妓女吐了一駕駛室,現在大概洗車去了。”
林野顯得有些驚奇“妓女?你們從哪找來的?”
那漢子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公司生意不好,弟兄們閒著沒事就”
林野苦笑著搖搖頭,剩下的三個“好心人”臉上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而傑西卡則有想去樓下找一把槍,干掉這公司所有人的沖動。
“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徹底不懷疑這邊,但美國是個自稱民主的地方,凡事都得講證據,不是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已經做完,接下來,該是開動腦筋找一些活了,公司總得維持下去。我們越是有實力,以後就越不會有人輕易動我們。”林野緩緩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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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萬分悲痛的時刻,由我代為宣讀林辛同先生生前留下的遺囑。”紐約最著名的大律師塞爾斯亞表情莊重地說道。
大廳裡,擠滿了林家各處趕來的遠親,當然,最多的還是他七個前妻的家屬。在將好不容易拼湊完整的林辛同下葬後,人們終於等來了他們最感興趣的問題。
塞爾斯亞律師從金絲邊眼鏡後掃視了一遍顯得有些不安的人群,拆開手中封著火漆的文件袋,展開遺囑看了一遍,緩緩道“林先生決定,去世後,他名下包括現金、股票及不動產在內的一切財產,將由沅竹先生繼承。如果有任何疑問,可以通過法律形式提起訴訟。當然,我奉勸諸位一句,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一片嘩然聲中,林辛同的七個前妻開始哭鬧起來,現場一片混亂。阿竹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微微抽泣著站在一旁,臉上神色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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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維加斯,中國城主樓。
陳進生坐在一間豪華套房客廳裡,靜靜地看著電視上關於林辛同死訊的報道。小四遠遠躺在另一張沙發上,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
“二叔,您說這家伙的死,該不會是和小野他們有關吧?”小四疑惑地問道。
“你應該了解這孩子的為人,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和林家之間有過些什麼,但無疑,不是友情。”陳進生淡然道。
小四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道“那我們是不是該去做些什麼?這次他捅的婁子不小。”
“叫紐約黑火的兄弟多注意一下那邊的動向,不到萬不得以,我們就盡量不去插手。”陳進生沉呤了一會道“孩子大了,總是希望自己能獨立去處理一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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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林區,斯巴達俱樂部。
這所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建在酒吧雲集的林克大道上,超級豪華的硬件設施以及全球十大DJ之一的SSH坐鎮,使得這裡每天晚上都吸引了大批年輕人的到來。令人瘋狂的勁爆音樂,每晚一次的國際模特T台裸秀,鐵籠裡神秘妖艷的東方領舞女郎,醇酒、毒品和隨處可見的性感姑娘,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讓人為之瘋狂。
甚至有不少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為了那一個會員允許攜帶的女伴名額,而毫不猶豫地拿自己的肉體去交換。斯巴達這個名字,在紐約青年的心裡,幾乎已和前衛劃上了等號。
穿著低腰長筒仔褲,黑色抹胸的艾薇兒披散著頭發,正在舞池內隨著音樂激烈搖晃著腦袋,年輕嬌好的臉蛋上浮出迷人紅暈。幾個嘻皮打扮的年輕人正圍著她抖動身軀,猥瑣的目光大肆梭巡在那抹胸內不停顫動的堅挺雙峰上,臉上帶著急不可耐的興奮神色。
今年剛滿二十歲的艾薇兒就讀於紐約理工大學,天生性格活潑開朗的她,對家人的嚴厲管教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叛逆自我,這些美國年輕人身上的通病,在艾薇兒表現得淋漓盡致。而口袋裡那張俱樂部中極少數人擁有的高級會員金卡,讓喜歡跳舞的她每個星期都會來放松上一次。
周末的斯巴達舞池內象是一鍋煮沸了的餃子,密密麻麻盡是人頭攢動。幾個年輕人借著四周的擁擠,慢慢貼近艾薇兒,其中一個戴著兩只銀色鼻環的家伙從後面扭動軀干,漸漸將下體頂上了她小巧的翹臀。
艾薇兒感覺到了臀部上傳來的堅硬觸感,立即扭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戴鼻環的青年卻神情自若地沖她笑笑,繼續著自己丑惡的動作。旁邊幾人也緊緊地圍了上來,將艾薇兒擁在當中。
“啪!”艾薇兒揚手甩了那人一記耳光,怒不可遏地叫道“你想要干什麼?!”
那青年被艾薇兒打得有些發愣,撫了撫臉,他露出一個變態的笑容“感謝上帝!我就是喜歡象你這樣火辣辣的婊子,因為,那操起來一定會非常過癮!”
音樂仍在震耳欲聾地響著,鐳射閃燈急促地將舞池映得忽明忽暗,瘋狂舞動著的人群中,幾個惡形惡狀的年輕人正在對著個女孩上下其手,似乎,並沒有人去注意那一聲聲微不可聞的呼救聲。
戴著鼻環的那個青年趁同伙抓住艾薇兒的胳膊,急忙將手從後面伸進了她的低腰仔褲裡,那一道迷人潤濕的凹溝,幾乎立即讓他哆嗦著射了出來。正喘著粗氣想要更進一步時,他的後頸上突然一緊,整個人便騰空飛了出去,
艾薇兒滿臉都是羞辱的淚水,她從來就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以前就算是有調戲,也只是適可而止的一些騷擾罷了,當下身被那只蠕動著的大手伸進時,她發出了一聲絕望地呻吟。
然而,命運女神似乎並沒有遺棄這個年輕的女孩,如同所有的童話故事一般,在最關鍵的時候,她的救星終於出現。唯一不同的是,他並不是騎著白馬,佩帶寶劍的王子,而是一個猙獰粗豪的巨人!
艾薇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些凶神惡煞的年輕人正如同毫無分量的布娃娃一樣,被一個鐵塔般高大的黑影輕松地提起拋出,慘叫著高高摔到遠處的人群中。
在身邊的那些惡棍被全部解決掉後,艾薇兒被那巨人一把拎起,直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極其囂張地大步向門口走去。
艾薇兒坐在那寬闊厚實的肩頭,看著面前潮水一般退開的人群,感受著身下傳來的雄渾狂野的男性氣息,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
遠處的一間開放式包廂裡,一個束著黑色長發的年輕人正帶著微笑注視著巨人的背影。身邊,幾個穿著古怪制服的男子正在為了一瓶烈酒而罵罵咧咧,爭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