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洪普看著成蕊的一槓三星發傻。
成蕊從白洪普臉上看到了羨慕,她說「其實你也可以辦到的。」
白洪普問「怎麼做?」
成蕊笑著說「從軍校碩士畢業後,就是上尉啦。」
白洪普洩氣,說「那得猴年馬月去。」
成蕊說「你可以自學。」
白洪普搖頭說「我可沒你那麼天才。」
成蕊肯定地說「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白洪普說「這台詞太老套了。」
成蕊板起面孔,說「如果想取得成就,得務實,務實的解釋就是發現自己的長處,然後發揚它。你看那些被公認的天才,哪個不是一門心思撲在自己感興趣的課題上的?你再看看那些少年成名的才子才女,有幾個不傷仲永?」
白洪普一臉疑惑,不知道成蕊要表達什麼。
成蕊說「你不認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嗎?單指著老師教,那是純粹的耽誤工夫。我敢說學校是最誤人子弟的場所,用十好幾年時間學百分之九十一輩子都用不到的知識,太傻了點兒。」
白洪普若有所思。
成蕊又說「天才和非天才最主要的區別是,天才的汗水不流外人田,非天才的汗水都被別人導流了。」
白洪普看看自己粗黑的手掌,略帶惆悵的問「那你說我澆的是不是地方?」
成蕊說「路是你自己選的,你不懷疑它,就沒人能否認它。愚公移山,精衛填海,苦心人,天不負。請牢記
白洪普不認識似的看著成蕊,說「我發覺你大道理越來越多了。」
成蕊一笑,說「看書多的人都這樣,不過說歸說,真做起來可不一定是那麼回事。其實大道理人人懂,但沒幾個人能真有那毅力執行。」
白洪普問「你都看什麼書啊?」
成蕊回答「五花八門,古文都看,因為有個教授不知道吃了什麼藥,竟要求我用文言文寫畢業論文,為了順利畢業,這些日子我可慘了。」
白洪普歎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從哪個渠道溜出來的氣。
成蕊左右瞅瞅,見戰友們都很配合的遠在天邊。她露出一口小白牙,突然提高聲音嬌喝道「列兵白洪普!」
白洪普條件反射似的答到。
成蕊哈哈大笑,白洪普鬱悶,說「大小姐,不要玩了好不好。」
成蕊正色說「下等兵同志,你這是在對一個上尉說話的口氣嗎?立正!敬禮!」
白洪普沒脾氣,只得照做。
成蕊說,稍息。
白洪普撇腿。
成蕊嘴角翹了個頑皮的弧
白洪普一臉憋屈,說「以後我得聽你命令了。」
成蕊突然一笑,問「什麼命令都聽嗎?」
白洪普沒反應過來,脫口說「當然,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成蕊低頭,小聲說「那我命令你,親我一下。」
白洪普一呆,他四下張望,戰友們事不關己的眼睛射出暗渡陳倉的光,補訓女軍官的眼神比X光還具穿透性。
白洪普躊躇,說「這不太好吧?這麼多人……」
成蕊嚴肅的說「這是命令!」
白洪普嘟囔「這命令有點強人所難。」
成蕊說「你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小白,我需要你的幫助,就現在。我們研究所有幾個博士後總找借口跟我套磁,煩的要命。大庭廣眾下這麼要求你,我知道你很為難,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死心。你冒充一把我男朋友,好嗎?小白,算我求你,在這裡我舉目無親,只有你能幫助我,好嗎?」
白洪普沒法拒絕。
在兩人臉頰即將對接時,白洪普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接著,他感到左耳傳來清晰的一聲脆響。白洪普睜開眼,成蕊右手準確無誤的呼在他左臉上。
白洪普大惑不解。
成蕊低下頭,用只有白洪普能聽到的聲音振聾發聵「這下,你的小情人該對你死心了吧!」
白洪普嚇得魂不附體,他清楚成蕊的影響力。白洪普感到這次麻煩大了,他氣得組織不出語言,指著成蕊說「你……」
成蕊用充滿哀怨的聲帶說「原諒我,因為我愛你。」
白洪普的腦細胞拒絕工作,大腦思維停滯。
補訓女軍官們親眼目睹白洪普欲非禮成蕊,成蕊反應敏捷沒有讓他得逞的全過程,她們義憤填膺欲拔刀相助。
反恐集訓隊戰友們則清一色目瞪口呆。
成蕊轉身哭著奔向女軍官補訓隊,留下白洪普一人在原地發傻。
整個一酸俗軍事題材電視劇拍攝現場。
戰友圍上來七嘴八舌,瑞雪飛走過來不嚴肅紀律,反而對指著白洪普大笑「你小子行,比我有膽,我沒看錯人。」
白洪普欲哭無淚。
女軍官們找瑞雪飛要說法,瑞雪飛迫於壓力,關了白洪普十天禁閉。
轉天,成蕊被非禮的消息不脛而走。經過多個流傳版本的加工潤色,星際日報登出來時,已儼然成為一部有板有眼的三級劇本。
李曉紅面對《星際日報》的導讀哭了整一天。韓薇關心則亂,亦不知所措。
那導讀這麼寫的
癡情女苦等負心漢,新星軌跡冰火兩重天,什麼原因讓猛虎變色貓?面對有奶便是娘的貓科動物,天才少女還會堅持多久?
光導讀就綜合了過氣明星、希望新星、墮落新星、三角戀、軍地關係諸多八卦關鍵詞,星際日報想不火都難。
一時洛陽紙貴。
《星際志》的主編責怪韓薇嗅覺不靈敏,韓薇關憤摔手機,主編悻悻。
李曉紅坐等白洪普解釋,一周過去了,沒有隻言片語。
所有東西都有保質期,愛情也不例外。戀人之間的等待是毫不缺斤短兩的度日如年。
李曉紅經過十年苦等後,終於失去了信心。
哀莫大於心死,等白洪普鼓鼓囊囊的過期信寄到天啟俱樂部時,李曉紅看都沒看就抄起桌上的打火機。她想了想,覺得還不夠,又把兩人之前的通信統統翻出來摞在一起,她驚訝發現竟然等身齊高。李曉紅恨自己虛度青春,她飛起一腳,象徵往日情懷的鴻書四下飄散。李曉紅將它們掃到一起,火葬。
熊熊信火被李曉紅人工降雨澆滅了好幾次,李曉紅每次都再接再厲地燒,直到地板精濕完全燒不動為止。
她趴在床上,用枕頭蒙住頭,大悲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