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走私大鱷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得失之間(上)
    田順兒年紀不大,但是在仙界「鏢師」這一行卻頗有名氣。當年在六如曠野,羅遷一粒珍貴的大夢金神丹救了他一命,分別的時候,田順兒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了羅遷,承諾一定會報答他。

    羅遷聯繫了他,再由田順兒出面,召集了六名高手,開展自己的計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羅遷總是從自己的計劃,聯想到當年阿道夫營救墨索里尼可能他從心底也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吧。

    田順兒是免費的,可是其餘六名高手的身價也不低,再考慮到這一次行動的危險程度,總計下來,羅遷需要為此支付八百五十萬上品仙玉!如果不是羅遷現在財大氣粗,如果不是這個計劃事關一座儲量龐大的仙玉礦,如果不是花詩瑋對他義薄雲天,羅遷決不會砸上這麼大的血本。

    「計劃你們都明白了,潛入清湘世家,救出一個人,並且不被人發現,盡量做得看上去是那人自己逃出來的。」羅遷說完,問道:「有幾成把握?」田順兒幾人商量了一下,才回答他:「如果是一般的世家,我們至少也有九成把握,可是畢竟是清湘世家,那就只有七成了。」

    一旁一人說道:「如果能夠延遲兩天,我去接來一件潛行法寶,我相信把握可以提高半成。」羅遷盤算一下:「兩天時間?好,租用法寶的費用我另外支付給你。」那人點點頭也不客氣,畢竟幹這一行就是為了仙玉。

    眾人散去,田順兒悄悄靠近羅遷。笑嘻嘻的說道:「你可真是有情有義,嘿嘿,可惜人家有相公了。」羅遷與他很熟,沒有旁人的情況下,也少了顧及。他對著田順兒做出了一個比試地手勢:「庸俗,難道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兄弟義氣?」田順兒不屑的撇了撇嘴:「虛偽!」羅遷懶得與他解釋,自己與花詩瑋問心無愧,任由別人怎麼看好了。

    兩天之後,那人如約而歸,果然帶回來了一件陀螺形的法寶。羅遷在客棧中等候。望著七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禁書請刪除)之中。他不擔心失敗,這不是孤注一擲。只不過自己對清湘世家的事情並不瞭解,有了花詩瑋在身邊。應該做什麼她能給自己一些意見。就算是失敗了,這些人有自己的職業道德,也不會供出羅遷來的。

    長夜漫漫,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絲竹聲,男歡女愛聲,羅遷閉著眼睛坐在一張寬敞實施的太師椅上,如今的他。已經沒有那些「閒情逸致」為了區區房資計較,他要著眼地是大事情了這才是大鱷應該做的。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羅遷心中難免忐忑,若是換了齊仁那些心狠手辣之輩,只怕會在命令之中加上一條:所有看到你們行蹤地人,格殺勿論!

    羅遷沒有。他的心腸不夠狠毒,儘管他會在生意之中狠狠地宰別人一刀,但是卻不可能真的在別人脖子上狠狠宰一刀。所以他永遠成不了黑道大鱷。只能做一名商業大鱷。

    等待原本是一種最漫長的煎熬,可是羅遷腦海中,卻不時地閃過自己來到仙界之後的種種:初時的家人融洽,緊接著體質的問題,然後黯然離開乾家,到後來走私起家,一步步走到現在。

    ……現在,清湘世家也是一個和波瀾世家實力、地位一般無二的古老世家,自己卻已經有能力過問他們家族地事務了,回首往事,數年時光彈指一揮間。

    「嗒」一聲輕響,驚斷了羅遷的回憶,他猛地一睜眼,田順兒一身黑衣,貓著腰背著一個人從窗口鑽了進來。羅遷臉色一變,問道:「其他人呢?」

    「他們負責引開追兵。」羅遷質問道:「不是讓你們盡可能做得像是他自己逃走的嗎?」

    「情況有些變化,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她根本不可能自己逃走嗎?」田順兒指著已經昏迷的花詩瑋說道。

    羅遷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呼吸還平穩。「這是怎麼回事?」田順兒道:「應該是中毒了……」羅遷考慮了一下:「我馬上帶她去求醫,我把仙玉給你留下,你負責分給那些兄弟。」田順兒搖搖頭說道:「錢的事情不必著急,他們都有自己地帳頭,你把錢直接存到他們的帳頭上就行了。清湘世家現在大肆搜查,我跟你一起送你出孤虛境。」

    羅遷的老底自己知道,當真是「貌似高手」,其實還是一個劫仙,若是遇上一兩個敵人,還能依靠九龍爪臂以及兇猛地導彈應付一下,若是遇上一群敵人,那就只能白光重生了。帶著花詩瑋,多一個人保護,的確穩妥許多。

    「那好,我們馬上就走。」

    醫生是現成的:龍雀那廝拿了羅遷的極品天光須和章鯨涎香,快一年的時間了,還沒有煉出什麼了不得的丹藥來,羅遷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結結實實敲詐他一番,堂堂大鱷的兩件重寶,可不能就這麼打了水漂了。

    羅遷已經從一支剛剛長出了乳牙的小鱷魚,發育成了牙齒鋒利,有把子蠻勁的准大鱷了。

    百草山上,龍雀先生一身骯髒的八卦道袍,手中握著芭蕉扇,守在他那「兩儀相入、四象鎮守、八卦暗合」的丹爐旁,不停的往丹爐之中扇入靈氣,口中喃喃道:「就快了、就快了……」說著說著,突然猛地一個噴嚏打在丹爐上。

    這個噴嚏極是響亮,丹爐被噴嚏沖得一陣搖晃,龍雀先生眼睜睜看著已經凝成金丹狀的丹藥因為這一陣搖晃,慢慢的又化開了……

    他如遭雷噬,晴天頭頂一個霹靂,當場愣住了。良久良久。兩行濁淚從他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臉上滑落下來,龍雀先生丟開了蒲扇,撲倒在地上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聲嘶力竭,悲切如杜鵑啼血。

    「難道我龍雀一生,命中注定不能煉製出真正的金丹?為什麼,為什麼最後關頭功虧一簣!若是我地丹方做不到,若是我的功力不濟,我龍雀都認了,可是為什麼賊老天你偏偏不讓我成功。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羅遷帶著田順兒。趕到百草山的時候,只見到了一個渾身邋遢。瘋瘋癲癲的傢伙,手中捉著一隻搗藥的藥杵,不停的往天上丟。丟上去、落下來,他跑過去撿起來,再丟!最裡面罵罵咧咧,什麼賊老天、混蛋老天之類的。

    田順兒驚訝得看著羅遷:「這就是你說的神醫?」羅遷腦門上隱約有些黑線劃下,心中把個龍雀先生痛罵了不知道多少遍。不過自己心中其實也在奇怪:這龍雀先生,一向最重儀表,身上的細節處也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這個邋遢如叫花子一般的傢伙,真地是他嗎?可聲音分明就是他啊。

    「龍雀、龍雀!」羅遷高喊他的名字。田順兒大吃一驚:「仙界第一丹修龍雀先生?就是他?不會吧……」羅遷喊了幾聲,那瘋子也不答應。只顧著和老天作對。羅遷又喊了幾聲,看見他還沒有答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不是……」

    「嗯。誰喊我?」那瘋子猛然停了下來,身體一飄,如同一飄落葉一般到了羅遷面前,用手一撩自己地頭髮,羅遷看清楚了:不是龍雀先生,還能是誰?

    雖然臉上骯髒,不過那張臉分明就是當年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仙界第一丹修,龍雀先生。羅遷登時怒了,好哇難怪你這麼長時間沒有煉出金丹,原來你沒事在這裡發瘋。他一把抓住龍雀,厲聲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龍雀先生倒還沒有真瘋,只是心神上受到地衝擊太大,性情大變,有些放浪不羈罷了。

    羅遷一問,龍雀先生一陣慘笑:「別提了,金丹沒了,再也煉不出來了……」羅遷一怔:「到底是怎麼回事?快帶我去看看。」龍雀先生帶著他們到了煉丹的地方,羅遷一看,丹爐內火焰早已經熄滅,爐灰冰冷。他伸手到丹爐內摸摸,龍雀先生道:「不用摸了,我早已經看過了。」他隨手丟過來一粒只有黃豆大小灰不溜湫的丹藥:「都是廢丹,有毒!」

    羅遷不聽他的,從丹爐之中扒拉出來了一堆丹藥,一一整理出來,數了數,總共有一百零八顆,雖然這爐丹廢了,可是畢竟材料都是十分珍惜的,廢丹的數量也暗合大周天之數。

    「毒丹?什麼毒性?」羅遷問道。龍雀先生又是苦笑:「這丹藥的毒性十分古怪,說它是毒藥,其實也不準確。或者應該是一種解藥,只不過它解地不是毒性,而是藥性。」羅遷隱約明白了一些:「就是說,如果你得了什麼病,吃下了某種治病的藥,只好了你的病,可是如果你再服了這種丹藥,那麼之前治病的藥效就會被化解,你還是那種病的病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龍雀先生點頭。羅遷拍拍自己的腦袋,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用一種四十五度角純潔仰視地目光看著龍雀先生,由衷「敬佩」道:「你連這麼古怪的彈藥都能煉製出來,果然不愧是仙界第一丹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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